阿杏1 shisanchun-第17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她已经醒过来了。
旁边阿杏将她的被子拉上了点:“你昨晚出了一身汗,现在吹不得风。”巧莹看着她的动作,想起昨晚那双一直照顾她的手,以及一直安慰着她的温柔声音,这不是虚情假意的人可以做到的。巧莹抬起头看着阿杏,眼神渐渐变得复杂:“阿杏,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完全可以不理她,由得她自生自灭。
阿杏怔了怔,然后抬起头看着她笑道:“什么好不好的,你生病了,我照顾你,不是很正常吗?难道我生病了你不会照顾我吗?”
巧莹低下头,换做是今天以前,她是不会的。可是现在,她也弄不清自己的想法了。
“你来戏院的第一天,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会尽我全力来保护你的,巧莹,我说过的话我从来没有忘记过。”阿杏看着他,轻轻一笑,笑容中透出真诚。
在这宁静的早晨,巧莹的心也变得异常的宁静,阿杏的笑容,让她的心口升起一股暖意。在这一刻,她的心中没有了恨,也没有了怨,这两年来发生的事一幕一幕地闪过她的脑海。
是的。每当她出事时,在她身边的不是别人,永远都是阿杏,是她让她脱离了青楼的命运,是她让她成为人人喜爱的演员,是她让她过上了舒适的生活。可是她做了什么?她因为无法面对这骤然转变的命运,便将这一股怨气尽数发泄在阿杏的身上,她不能接受,明明是比她低贱了不知多少倍的人却比自己更受到别人的关注。她何尝不知道胡陵轩与自己的事情阿杏并不知情,有些事情又怎能尽数怪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却故意忽略这些,将罪责推在阿杏的身上。似乎这样,她面对自己的失败的人生才会舒坦一些。
可是这样做又能改变什么?怨恨并不能使她好过一些,也不能找回那些所失去的,反而让她失去平静的心,让她更为痛苦,还让她差点失去阿杏这个对她最好的朋友。
失去了阿杏,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巧莹看着阿杏,眼眶有些发热,声音有些哽咽:“阿杏,不是像丽珊说的那样,我真的是上台后才突发的急病。我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我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利而置大家的安危不顾,阿杏,你相不相信我?”
巧莹的眼神中所透出的委屈,声音中说透出的恳切,这些让阿杏心中升起一种感觉,巧莹没有说谎,而且这两年来,巧莹虽然性子古怪了一些,但并没有做过任何危害戏院的事情,相信她这一次也不会这么做。
阿杏握着她的手说:“我相信你,大家现在还在气头上,等出去了,大家就会慢慢想明白的。”
巧莹眨了眨眼睛,泪水便滚了出来,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然后看着阿杏说:“阿杏,谢谢你相信我。还有……对不起。”
阿杏不明所以:“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昨天对你的态度不好,对不起,害你一整晚没睡,对不起,还有……”巧莹低下头,泪水又滚了出来:“还有很多事情,对不起!”她又抬起头,目光中透出坚定:“不过,你放心,有机会,我一定会补偿你!”
阿杏现在只是随意地听着,却没想到,在后来的一段日子里,巧莹真的用她的方式补偿了她……
第209章归来
天乾宫皇帝的办公所在。自从上了年纪,皇帝很多时候都歇在了这里。
大年初一一早,皇帝起了身,近身太监黄公公马上带人进来伺候他起床。
着衣梳洗后,黄公公将他扶到铜镜前,为皇帝梳头。这时,一名太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进来。
黄公公为皇帝梳好发髻,然后放下手中的梳子,端起那碗汤药恭敬地端到皇帝的面前,轻声道:“皇上,趁热喝药,药的疗效才好。”
皇帝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这药喝了这么久,身体也不见好转……”
黄公公弯下腰,轻声说:“皇上,太医说这心疾是要慢慢将养着的。”
皇帝沉沉地哼了一声,脸上有些怒气:“庸医,一群庸医!”说着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黄公公连忙跪下:“皇上息怒!”每天的劝药成为黄公公最为辛苦的工作。
皇帝愤怒地转过头,目光接触到铜镜中自己的满头白发以及满是皱纹的脸,忽然的怔住了。他呆呆地看着铜镜中的影像,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过了半晌,他长长的叹口气,轻声道:“生老病死从来不在我们的控制之中……”
皇帝脸上显出一种凄然,过了一会,他对黄公公说:“去将李杏带过来。”
阿杏跪在地上,头深深低下,心中在揣测着皇帝将她叫过来的用意。不可能是要杀她,哪有皇帝大年初一杀人的,这是大不吉!那么,他想放自己出去?那也没必要特意将她叫过来啊,一道旨意下去,方便得很。
正当阿杏胡思乱想的时候,皇帝苍老而略带疲倦的声音响起:“李杏,可曾念过书?”语气和缓的倒像是在拉家常。
阿杏猜不透皇上的用意,便答道:“民女小时家贫,书念得不过,只是识得几个字!”
皇帝缓缓向她靠近,阿杏微微抬眼,眼前明黄|色的衣角轻轻摆动,龙靴上的明珠亮得晃眼。阿杏心中有些紧张。
“只是识得几个字便有如此见识倒是难得,不怪得大家称呼你为才女!你那首《望月怀远》确实是好诗!”
阿杏听皇帝的语气温和,不由地轻轻抬起头来,却见皇帝怔看着她,眼中隐隐有些笑意。阿杏心下大松,知道皇帝基本上已经消气了。
“谢皇上夸奖!”
皇帝伏了手又将她看了看。颇为惋惜地说:“可惜身为女子……”接着话题又一转:“李杏,你话剧的内容是真实的吗?百姓们真的如你所说安居乐业,生活富足?”
“回皇上的话,据民女所知,大部分的百姓都吃穿不愁,当然也有生活穷困的,可是哪朝哪代又没有贫贱之人呢?皇上能让大部分的子民衣食无忧,在百姓的眼中已经是最好的君王了!”阿杏这番话虽然有刻意讨好皇上的意思,但是她说的也是实情,这马屁拍的并不过分,听在皇帝的耳里倒比那些大臣们说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更有几分真实感。皇帝心中非常的受用。
皇帝忽然沉下脸:“这次你在台上临时换角唬弄于朕是为事实!其罪当诛!”阿杏心一惊。连忙低下头,正当她心中大叫不妙的时候,皇帝的脸色又忽然转缓:“不过,你的话剧让朕非常的开心,其功当赏!即是如此,功过两消,你今日便回去与家人过年吧!”
阿杏大喜,真心实意地向皇帝磕了一个头:“多谢皇上恩典!”
皇帝轻轻一笑,低头看向她道:“李杏,你已将这个意外成功地拉入事情原定的轨道。你所表现出来的胆略和识见朕很欣赏!朕记住你啦!”
被皇帝记住算不算一件好事?阿杏现在来不及思考,此时,她的心中被重获自由的巨大喜悦给充满,除了谢恩以外,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当天,皇帝便下旨放了戏院一干人等。戏院的人劫后余生,喜极而泣。李公公遵照旨意送来了他们的行头与道具,见到阿杏便笑着恭喜:“本公公就知道李老板是有福之人,必能吉人天相!”阿杏心中高兴,又塞了孝敬银子给他:“承公公吉言!”
一行人回了戏院。因为是昨晚发生的事,而一大早又被放了出来,所以消息还没有来得及传出,戏院的人还不知道他们在皇宫发生的事。演员们回来后跟他们说起这事,其中的惊心动魄,让所有人的心都狂跳了一把。
李润福抹抹头上的汗,对女儿说:“我就知道会有事发生,这段时间我眼皮老跳,没想到竟是这么危险,还好还好,你能平安回来,要不然……”想起女儿差点被皇帝处死,李润福眼圈儿都红了。
阿杏连忙上去挽住爹爹的手臂说:“爹爹,你可别急,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今年是大年初一,掉眼泪可不吉利!”
刘桂花也在一旁相劝着,李润福经过家人的一番劝解,心情才要轻松些。云朵则将阿杏拉到一边询问她事情发生的经过。陈静见阿杏有些累了,便对云朵细细说了经过。云朵听到大家对巧莹地怀疑,不由地竖起眉头。“如果巧莹真是这样,我绝对饶不了她!”
阿杏摇头道:“巧莹说这次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我相信她。她的模样不像说谎!”
云朵见阿杏相信巧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以后对巧莹则多留了个心眼。
晚上,大家相聚一堂,庆祝劫后余生。巧莹见大家不待见她,便缩在院里没有出来。大家一直喝到深夜才各自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听松戏院在皇宫的遭遇也渐渐地传开来,触怒皇帝却能幸免不死,这更为听松戏院,为阿杏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传闻云罗公主与阿杏交好,又传闻阿杏得到皇帝的赏识,不管是哪一种传闻,都让阿杏在大家心中的地位提高了不少,毕竟能在皇宫里死里逃生的,怎么说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啊。
至于巧莹,和大家的关系依然是不冷不热的。大家自从获得自由后,对巧莹的怨恨虽然淡了不少,但是面对她总还是存在着心结,巧莹的性子又颇为孤傲,解释过的事情就不会再经常挂在嘴上。信就信,不信拉倒!要不是阿杏一直相信巧莹,估计丽珊之流的人早已撺掇着将她赶出去,可是阿杏的袒护让一心想上位的丽珊也无可奈何。
日子一下到了初八。这天,阿力顶着风雪回到了京城天都。
一回来,也顾不得歇息,便直接去了京卫衙门找到沈元丰。沈元丰见到他又惊又喜,这些天他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他的消息,可是也知道晋城离这里路途遥远,没有一个月,阿力回不来。可是没想到只不过短短二十天,阿力便回来了!
沈元丰将他带到自己的休息室,进门便问道:“阿力,怎么会这么快?”
阿力拍了拍身上的风雪,沈元丰见状便让人打了热水来给他洗脸。
阿力趁着空对沈元丰说:“我一路上快马加鞭,连换了很多匹马才能将路上的时间省下一半!”
沈元丰看着他憔悴的面孔,以及眼睛下的黑晕,便知他是日夜兼程,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心下不由感动。他拍了拍阿力的肩膀,诚挚地说:“阿力,辛苦你了。”
阿力憨憨地笑了笑:“为少爷办事,怎能说苦。”
这时衙役打了热水,端了热茶进来。沈元丰便让他先喝口水,洗了脸再回话。
阿力知道少爷心急,胡乱抹了一把脸,再灌下一杯子热茶后,便开始将自己再晋城所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
“我用重金贿赂了胡家的一个家丁,那家丁说,当天阿杏姑娘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发了疯地要将她姐姐以及孩子带走,胡家自然不肯,便带人阻拦,冲突间,阿杏姑娘打伤了不少人,后来在一双高手(我猜就是陈氏姐妹)的帮助下顺利逃出胡府,胡家自然不甘心,报官,贿赂官府通缉她们两姐妹,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件事在当时闹得很大,听外面的人说,当时官府还抓了不少戏院的人逼问她们的下落!”
阿力每说一句,沈元丰的脸色便沉上一分,听到最后一双眸子寒气森森,杀机频现。阿杏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做出这种事?一定是胡家人又使了什么肮脏下流的手段!当时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