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造反吧!-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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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好香!”
柳明月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比如司马策被刺身亡,或者他最好死在某位妃子的榻上,落得个风流的恶名……反正他的薄性,这些死法也足教她泄去心中的愤恨……
但如今她才知,自己是最懦弱那种人,哪怕再恨,从来不曾想过,亲手报仇,令得他江山不稳,落得个凄凉的下场。那种事情,大约需要很坚毅的性格,很强大的心灵,很缜密的思维与心计,才能完成罢?
太过贪图安逸,只图眼前甜蜜的生活,能与老父及夫婿团圆安稳过日子,而不肯去追究前尘旧恨……
【文】司马策低头,试图噙住面前粉润樱唇,却在下刻只觉脚上一疼,怀里人儿已经逃脱了禁锢。
【人】“圣上既然称臣妇为师妹,想来也知臣妇已经成亲,与圣上这般亲密,恐有违妇德!”
【书】退到几步开外女子眸中燃烧着怒焰,亮的惊人,因着拒绝,司马策只觉心头一阵遗憾,他明明就要亲到了……
【屋】“朕只是同小师妹开个玩笑,小师妹不必介怀!”
亮出爪子来,明晃晃拒绝,倒令司马策不好再逼,反出声安抚。
大启王朝本就是北狄入主中原,祖上父亡子继,继承不止是牛羊财产,还有除儿子生母之外其余庶母,另有兄终弟继,与父亡子继同例。
只是后来北狄夺得中原天下,为了教化中原民众,这才收敛起游牧民族许多汉人不能接受的陋习,一切礼仪向着汉人学习。
读汉书,习汉子,学汉话,官方文件也全是汉字,如今也算将本族旧习抛弃了十之□,皇室明面上更是彻底汉化。
只不过再往前数四代,大启某位帝王看中了兄弟媳妇,最后一场政变之后射死了兄弟,霸占了兄弟妇人为妃,登大宝之后又将弟妇封为贵妃,且与这位贵妃育有二子一女,算是皇室的一桩传世风流公案。
后辈隔着历史尘沙,追忆这位在大启历史上算得上贤明君王且有功绩皇帝,这点微不足道风流韵事,完全不能抹煞他的英明神武。
司马策近来读史,畅想先祖马上英姿,不由浮想联翩,他又于女色上头从来不是拘束性子,觉得有几分意动,也并不觉得自己做有何不妥。
天子富有四海,不止是这天下庶民百姓,四海疆域,还包括这疆域内无数的财富美人。
柳明月,也在这疆域之内。
“既然圣上宣臣妇前来,并无什么要紧事,只是闲谈取乐,那么臣妇便告退了!”柳明月击即中,危急关头狠狠踩了司马策脚,在他吃痛之际从他怀里退了出来,见得他并无发怒迹像,便缓缓后退,意欲从容退去。
“小师妹可是恼了?”
司马策原本不过是安抚之语,寻常女子听得此语,定然要回句“不曾”,哪知道柳明月却板着一张玉白的小脸,黑而亮眸子里满是愤然,诚实答他:“臣妇是恼了!”又质问他:“不知在圣上心中,臣妇是何等水性扬花女子,竟然引圣上做出此等行为?可是臣妇平日行事太过轻浮,才教圣上误会?”
司马策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
诚然,天子之吻,无论是否水性扬花妇人,均要闭目承恩。最好是水性杨花,才能遂他愿。然而他又不愿承认,自己意动的女子乃是水性杨花妇人,这简直有辱他的天子尊严……
但瞧着面前女子一脸的贞静,莹亮眸子,慷慨决绝,大有万死不惧天子之威气势,他只觉可爱又可恨,恨不得揽在怀里好好亲热一番,却不得不由得缓缓拜了下去,又起身退出,从容离去……
司马策初登帝位这年春,终于领教了天子之威,也有折戟而归之时!
作者有话要说:JJ抽了,于是折腾了晚几分钟,已过零点,好恨!!!!!
第六十六章
柳明月出了蓬莱阁;伏俊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遣了小宦官引柳明月出宫。
她一路走;只觉眼前红墙黄瓦;恢宏殿阁似静静蹲伏在地的恶兽;脚下□烟柳,碧波轻荡,不过是迷惑人的点缀;稍不注意便会被这恶兽吞噬;脚步不觉间加快,恨不得立时出宫。
伏俊遣来引路的宦官小六子原本在前引路,不知不觉便被她甩在了身后;恨不得一溜小跑才能追上去……
及止远远瞧见了宫门;她才觉得走的太快,气息略促,怕夏惠瞧出异样,这才放缓了脚步。
小六子送完了柳明月,回头便被召至御前。
“柳宜人可有说什么?”
司马策坐在案前,目光沉沉压了过来。
这位新帝虽初登位,但大内这些小宦官们最是机灵,哪位主子好侍候哪一位不好侍候,心里门清。见得司马策凛冽眼神,心里打个哆嗦,跪着小心答话:“柳宜人……并未说些什么,只是一路走的飞快,奴才追了一路,看着她出了宫门,才返回来。”
这是……归心似箭,恨不得未曾入宫?
司马策玩味一笑,忽然间想到:若是当初纳了她在宫里,也不知道她脸上会是何种表情?
是不是也似各宫美人一般,争相邀宠?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点期待那种场景……
伏俊察颜观色,暗暗纳罕:圣上这是……有了别样心思?
这日薛寒云并未轮值,柳明月回去的时候,柳厚尚在署衙未回,夏惠见得她脸色不好,服侍她卸了头上钗环并礼服,换了家常襦裙,拿了铺子里掌柜这月送来的帐簿子瞧,但夏惠瞧着,她久久未曾翻页……
待得晚上柳厚回来,父女二人同坐用饭的时候,她面上神色已经恢复正常,夏惠原本担心她在宫里遇到了什么事,这会见得父女和乐,便疑惑自己多心。
她这般忠心耿耿,为着柳明月着想,柳明月自然也有感觉。
过得两日,瞅着旁人都出去了,她便私下悄悄儿问夏惠:“我跟姐姐要句实话儿,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闻妈妈人也好相处,瞧我面上她也会待你好,姐姐瞧着小吴管事可好?”
夏惠这些日子瞧着自家姑娘成亲之后,与姑爷在一起面上笑容从未断过,她便有一种总算完成了太太遗愿,如释重负的感觉。柳明月再谈她的亲事,便不觉排斥。
她是从外面卖进来的丫头,早不知家在哪里,能为她作主的唯有柳明月,当下红着脸垂头:“奴婢的事,但凭姑娘做主!”
这是愿意了?
柳明月这些日子心头压着大石,此刻也因为这事而添了几分愉悦。等夏惠出去了,便遣了跟前服侍的秋果去请闻妈妈。
自她们小夫妻圆房之后,闻妈妈便从他们房里退出来,依旧管着府中原来的事情,只三不五时来请安,有时候会私下问问柳明月,月信可至,想是盼着她作胎。
府里也就闻妈妈敢开口这样问,听得柳明月月信才完,便支使房里丫环去炖些汤汤水水给柳明月。
今儿请了她来,闻妈妈进门便一脸喜色:“可是有好事了?”
柳明月一笑:“可不是好事儿?!我记得小吴管事还未成亲,年纪也不小了吧?”
闻妈妈原当她有了喜信儿,哪知道柳明月却提起了自己儿子的亲事,当下不由笑了:“难道姑娘是想为老奴儿子保媒不成?”
柳明月道:“妈妈觉得,夏惠如何?”
闻妈妈也在柳明月房里当了一段时日的差,冷眼瞧着,这几个丫头里面,夏惠倒真是柳明月的左膀右臂,她连一时半刻都离不了的,房里大大小小的事儿俱都依赖夏惠,况夏惠生的容貌不错,容长脸儿,杏核眼儿,皮肤莹白,手脚纤秀,原想着说不得这丫头有造化,被薛寒云纳在房里,将来生个一儿半女,也算是个有福的。
哪知道这会猛不丁听到柳明月要将她配给自家儿子,不由愣神:“夏惠……云少爷……”
柳明月何等样人,闻妈妈的想法明明白白写在脸上。这原是官宦人家的规矩,姑娘房里的大丫头,将来都是姑爷的人。她笑吟吟道:“夏惠姐姐是阿娘当年给我指定的人,这么多年照顾我十分尽心,我哪里舍得让她做小?总要替她谋一门好亲事,方不辜负这么些年她对我的好。妈妈觉得她可配得上小吴管事?”
柳明月身边的大丫头,闻妈妈如何敢想?
她正忧愁小吴管事眼界高,相国府别的二三等的丫头并不识字,容貌比之柳明月房里的丫头也逊了一筹。柳明月房里的丫头,除了秋果,其余三个容貌都好,也都略识些字,尤其夏惠是个拨尖儿的,小吴管事若能娶了她,真是桩极好的亲事!
当下她便喜孜孜应承了下来,出得门来,正遇上进院子的夏惠,褪下腕上一只金镯子便要往夏惠腕子上套:“我瞧着姑娘穿戴的素了些,这镯子送了你戴着顽罢。”
夏惠辨其神听其音,顿时脸儿红红,任由闻妈妈将镯子给她套了起来。
当夜小吴管事当完差后,回到自家小院里,被闻妈妈揪过来将此事告之,又生怕他瞧不上夏惠,狠狠告诫:“这是姑娘大恩,不想让房里丫环给姑爷当妾,不然哪能便宜了你?夏惠不但长的出挑,还跟着姑娘读书识字,你若还看不上,我这便拒了小姐,让你打一辈子光棍好了……”
小吴管事跟着柳厚,一早注意过柳明月身边的丫环,对夏惠尤其印象深刻,她笑起来温婉动人,待柳明月很是贴心,以前就算有一二分意动,也不敢说出口,如今听得闻妈妈所说,当下便露出个笑来:“儿的婚事听阿爹阿娘做主!”
闻妈妈忖度其意,这是……早就中意夏惠了?
既然两下里都愿意,柳明月便拿出内宅主子的手腕来,快刀斩断麻,一个月功夫便将夏惠嫁了出去。
夏惠嫁了之后,仍回她房里当差,只是如今只能做个管事媳妇子,却不能做大丫环了。她房里如今有秋果春凤冬梅三个丫头,很有些不成样子,夏惠便提议,不如再买几个丫环回来。
相国府买丫头,自有管事的出去寻可靠的人牙子。
人牙子是个四十多岁的婆子,带来的小丫头们从八岁到十四岁不等,柳明月挑了四个十一岁的小丫头,见其中一位十四岁的女孩子身量纤秀,眸子灵动,除了年纪大些不好□,旁的都好,便有些犹豫。
那女孩儿见得柳明月犹豫,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求小姐卖了我……”
那婆子进来的时候就说过,这女孩子只求卖身三年便会赎回去,并非买断。且她只是这婆子介绍来的,并非已经卖身给了这婆子。
婆子也只经手赚个中间费。
柳明月让人牙子带了这些女孩子退下,才问她:“你为何只卖身三年?”
须知相国府卖奴才,便是签了死契的,哪里会有一签几年的说法?
“求姑娘发发慈悲!我家在京郊,近日有宫中内使在各乡县采选宫女,有些人家的女儿不想送进宫,便花了钱买通了宫中内使,但我家去年阿爹大病一场,花了许多汤药钱,出不起这大笔银子,我又不想进宫去当宫女,这才想卖身为奴三年,待得三年之后,家中父兄必赎了我出去……”
柳明月大为惊讶。
她这些日子窝在府里,对宫中之事不闻不问,没料到韦皇后好快的手脚,宫内各位美人儿住进来才多久,居然就派了内使往民间去选宫女。虽然事情早在预料之中,选了美人服侍皇帝,必要从民间选宫女来侍候这些美人,但听得如此,也不免叹息。
前世她天真懵懂,哪里懂得宫女的苦楚。如今不过将心比心,觉得宫中委实不是个好去处,而大启宫女放出来的并不多,好多平民女子入了宫,便是一生白头也难见爹娘,还要长年累月操持贱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