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不好惹-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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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以春呢,蒙了一片粉红的面纱,掩去了那一脸的癣啊痘啊,露出一双挟着怨恨的眼珠来,见到她时,冷嗖嗖的横瞪着,明显还带着一些兴灾乐祸的味道,必是听说了昨夜的传闻。
她没理这个可笑的孩子:都说古代的女娃早当家,大族里的尤是,可惜这位,长岔了,火候奇差。
没一会儿,萧缙在岳离的陪同下,自门外走进来。
云沁转头看到萧缙身上穿的衣裳时,张嘴,楞了——
这人,今天特别的英俊:以玉束发,那发面梳的光滑溜秋的,双目炯炯生亮,精神焕发,还微微带笑,那笑令他倍显亲切,仿佛一下子就能将距离拉近过来。
她楞,不是因为那笑,而是他穿的衣裳。
萧缙穿的是一件杏黄色的锦袍,袖口、襟口是另拼的,颜色略显深,镶着霜白嵌银丝的走边,退掉朝袍,脱下墨色,这样的衣裳,令他敛了几分严谨和威慑,少了几分王者的苛厉,多了几分风流贵公子的飘逸与俊爽,几分贵族的优雅,便是那硬铿铿的鬓角,也柔软了几分。
原来,一脸刚毅冷硬的他,也有这般年轻、朝气的神彩,挺让人赏心悦目的——风度翩翩一美男。
仿佛,一下子,他从遥不可及的云端走了下来,蜕变成了可亲可敬的邻家大哥,不再是那个让人必须高瞻远瞩的王。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名满天下的怀王,年纪真的还挺小,才二十一岁而已。
这样的年纪啊,在现在文明里,还是一个混迹在大学里的大孩子。跨越一个空间,回溯千年岁月,在这里,二十一岁的他,手捏大权,众望所归,名声赫赫,可令万民敬仰。
古今之比,差距极大。
她微微惊了一下,因为这一刻,这么一张年轻、阳光的脸膀,更因为那一件衣裳——居然也穿杏色。
见鬼的,看上去像是情侣装!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木紫琪和宁以春也惊艳了一眼,同时也意识到他们两个人穿的颜色,那么接近,就像约好了似的,二人的目光流转出几丝怪异之色。
萧缙也看到那个女人,杏白的裙,以红色绣成的漂亮琼花,很相得益彰的搭配,将她衬的粉嫩赛玉——
他们穿了同一色系的衣裳,所不同的是,他的颜色偏深,她的色彩偏浅……
这只是巧合!
两个人凑巧就喜欢上了同一种颜色,没什么大不了。
他不想见怪,感觉还是有点怪。
云沁、木紫琪、宁以春纷纷见礼。
萧缙点了点头,收笑,冷静的眼神,在女人们脸上一一瞟掠过,回头又向总管吩咐了几句,领头走出去,三个女人坐马车,一人一辆,王妃的车行在最前面,依次是木紫琪和宁以春,他依旧骑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天龙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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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颠箥,颠的人那是一个昏昏欲睡,云沁最习惯的还是骑马。
比如,萧缙骑的那一匹,名为飞虎,便是罕见千里名驹,浑身雪白通亮——
传,原本那是野马,烈的不得了,萧缙在塞外军营平流兵时候遇上的,他花了九天时候才将那马儿给驯服。
那马,精健傲骄的不得了,灵气四足,一旦诚服,便认主,认定了一个人以后,就只效忠于他。
多感性的畜生呐!
没来西楚时,她很早就听说,萧缙爱马成痴呢,大婚之前,他身边正名份的女人没一个,小妾小婢也不设一位,马呢,一匹匹,全稀罕的让人双眼发红,又羡又慕,恨不得抢上一匹自己养着。
在现代文明,很多人都认为豪车是一个男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之一,而在古代,能养起得名驹的,那便是权势圈里的狠角儿。
她也喜欢马,以后,她一定要想法子往他手上弄一匹过来玩玩。
而今日,她是第一回见他骑这飞虎,杏衣白马,天晴如画,高坐于马背之上,人如玉,俊无双,一路引来多少人回眸一顾——
哦,靠,这人,一句话:原来也是***包一枚呀!
云沁忍不住掀帘子往外头看,心里直嘀咕。
人家看人,她看马,馋上嘴了啊!
“王妃,在偷偷看什么?是不是忽然觉得王爷很俊美威武?”
八姑微微笑着问。
云沁放下帘子,抿嘴笑:“当然了,当然了,俊美无俦,威武无俦……看得人好不喜欢……太喜欢了……喜欢的不得了……”
她夸的,其实是马。
青袖垂眉,懂那意思的,嘴角直抽。
八姑不懂了,觉得王妃的语气有点怪,怎么就把“喜欢”两字说的这么的脸不红气不喘呢,疑狐的看了一眼以后,应道:
“王妃也生着好模子,您与王爷,可谓是天作之合!”
青袖听着,嘴角又一抽。
云沁笑的越发深。
什么天作之合,也许还是天敌!
她忍着笑,缠着了八姑问东问西,引开话题。
八姑那边,只要不涉及敏感话题,该回话一定回,一路之上,倒也其乐融融。
一个时辰以后,车队来到天龙寺门口。
跨下马车,一座庄严肃穆的国寺便入目而来。
天龙寺的气势极为宏大,山门的正门是一座面阔三间的单檐歇山顶建筑,它坐落在三米高的石台上,左右配以硬山式侧门和八字墙,整体配置高低相衬。远而观望,寺院内,一间间寺宇,群落,起伏跌宕、错落有致,白墙红瓦,显得金碧辉煌、大气磅礴。
天龙寺虽为皇家寺院,但同时也广纳天下香火,此刻,天龙寺内来来往往皆是香客,在看到一行贵人在士卫的护卫下开过来时,纷纷让开一条过道,一个个睁着好奇的眼在观望,揣测着这些是怎么一个来历的大人物。
这是在天子脚下,达官贵人多如牛毛,寻常百姓遇上这种阵势,不会回避,只会观望。
“原来是怀王带着新妃来还愿……”
有人低低的在人群里道破,因为认得怀王,那语气有些沾沾自喜。
“啧,新王妃,倒是漂亮呢!”
另有人在轻赞,一双双眼,发光似的往几个尊贵女人身上偷瞟。的
西楚的风气还算开化,女子们是被允许抛头露面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们在人多场合,没有诸多避讳,这风俗,三百年来,已经成为习惯,据说是前朝圣武文德皇后所畅导而遗留下了这样一种民风。
云沁转头看了一圈,看到很多人在围观,天龙寺的平台上,一位身穿金色袈裟的大师领着一众僧人候着,看到他们时,便跨开大步迎了上来,捏着佛珠,老远就笑的打起个招呼,声音宏亮若钟鼓:
“阿弥佗佛,王爷一路辛苦。方正在这里恭敬多时了!”
萧缙打了一合什,微笑有礼的接答道:“由劳大师久候!”
“哪里哪里!王爷,里面请!”
云沁没有多理会他们的交谈,目光怔怔的看着被“史学家”称之为天下第一庙宇的天龙寺。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座国寺,按理说对这里是极度陌生的,可偏偏,她觉得看着这里的花草树木倍感亲切,有种异样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就连面前这个光头和尚,也好像是有点眼熟,真是奇怪的紧。
“这位是方正大师!”
萧缙忽然转头向女眷介绍起来,木紫琪和宁以春是认得的,慕容瑶则在奇怪的走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王妃,还不快来见过大师!”
他点了她的名。
云沁回神,转头过来,含笑的打了一个招呼:“大师好!”
“原来这位便是慕容家的小姐。阿弥佗佛。老讷有礼!”
方正大师慈眉善目,双手合什,温笑的目光,闪动着一些异样之色,在几位王妃身上一一掠过,像是在研究着一些什么。
云沁一早就感觉到了!
几个人彼此见礼罢,一起入内,开始一路路的参拜,一路路跪叩,方正大师一路相陪。
身为正妃,云沁能并列在萧缙身边,与其齐跪齐叩首,木紫琪和宁以春都只能跟在他们身后叩拜,以此来彰显王妃和侧妃的尊卑之别。
近距离的和这个男人靠的这么久,男人身上那种内敛的危险气息,在无形中散开来,这种气场,远远不是那夜里那个冒牌货可以比拟的,能给人以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叫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她努力与他保持距离,叩完最后一个头站起来以后,就退开,站到了边上。
那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往她身上瞟了一眼。
她弯唇,还以一个付应性的虚笑,转头,装作在瞻仰佛像,慢悠悠的往外走,正好看到木紫琪在不经意的往萧缙身边靠。
这个木紫琪,对萧缙情有独衷,是一门心思,想着法的想接近他,而宁以春,虽然爱慕之心,但对于萧缙,敬畏之情更胜其他——他并不给木紫琪特别的照顾,一个女人,在娘家被宠上了天,到夫家若不得宠,那种落差,她一时之间,恐怕很难适应,心态上肯定很不平衡。
呵,真不知那位宁太后,这是在做什么盘算?
这是将自己亲侄女送上来给死对头虐的吗?
她低头,扶着长长的裙摆往外去,今天阳光真好,天,蓝的心旷神怡,云,白的不染尘埃,花,艳的如火似霞,树叶,绿的娇翠欲滴,庙寺叠嶂,佛塔入云,人客络绎不绝于道,显出一片繁华之景,而花香四溢,沁入鼻间,叫人心旷神怡
她想去看风景,未跨出门,一阵嫩嫩的惊呼声,从外头急而乱的传递来,刺耳之极,打破了这里所有的祥和意境:
“不好了,不好了,妹妹落水了!救命,救命……快来救命啊……”
话音落下时,又有一个苍老的声音急乱的大叫起来:
“天呐,造孽啊,这是什么事了?天呐,谁来救救我的孙女啊,谁来救救我孙女啊……她沉下去了,她沉下去了……我的丫丫啊,快来人呐……快来人呐……”
云沁目光一利,心头一惊,急步往外探看,情知是有孩子落水,听那声音,不是很远,出殿门时,她匆匆扔下了一句话:
“王爷,那边出事了。我去看看!”
也没等萧缙怎么回答,她就提起裙摆往那边飞奔了过去。
青袖不作二话,紧跟上,八姑姑呆了呆,追了一步,轻叫了一声:“王妃……”
作为一个王妃,她怎如此爱凑热闹呢?
不宜啊不宜!
可人家不理,没停下来:那性子是自我行素的。
萧缙正在和方正大师说着话,也听到了哭救声,不由拧了一下那道锋利如宝剑的眉,转身走到殿前时,看到不远处的莲池边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越过那些人头再往远处一些,但见那九曲木桥上有三四人拼命的跑去;再过去,一老一少站在半中央,无助的看着湖面。
而落水的地方,生着一些稀稀疏疏的睡莲新叶,孩子呼救的小手,在绿叶间渐渐沉没下去,没有再挣上来,肯定已经吃饱了水,再没力气动作了。
他看的真切,心头惊跳了一下,看尽杀戮的他,面对政敌时,下手绝不手软;然,面对无辜人濒临危险时,却也会紧张会心软,会愿意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帮上一帮——前世,有个女子在他身边教会了他这样一个习惯:助人为乐。
那丫头曾跟他说过: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方正大师也赶了出来,也有看到,见那情状,面色一凛,想到的是昨夜师兄方真说过的一句:今日寺中有大劫:劫来何时,无从知,劫消何人,无从知。
“快去救人!”
萧缙一拂袍子,沉声命令身边的岳离,岳离应声先一步飞奔而去,他紧跟其后。
木紫琪楞了一楞,在婢女的搀扶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