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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特工皇后不好惹-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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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成为了云沁每天必须流连的地方,她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渡过,现在的她,每天只能抽出一会儿去陪囡囡,云中阁的事务,也悉数交给贺海,西楚就此不复存在了,国号大沧,已经定下。

国初立,官署衙门,这些职能部门,因为国家性质的改变,一度陷入瘫痪状况,这些天,他们所有的精力全部投注在此,极迅速的令洛京的生活秩序恢复起来,各政府机关部分重新运作,从而有效的控制各地方部门,让政变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减到最低。

同时,还要盘点国库,尽快对北方受灾地方做出必要的救援,行之有效的帮助灾民安全过冬,将成为新政府收买民心的一个关键所在。

关于登基一事,底下的确已经有人提出来了,可她一直拖着,想先办完了要紧事再议。

今天,一书房的人议完一些比较重要的事以后,一个个都陆续的走了出去,胡为留到了最后,一拱手,也来请旨。

“这事……”

“公主,此事不宜再拖!”

胡为提醒。

云沁瞅了这个人一眼,以前,她对这个人相当的反感,现在,她对他也没什么好感,但是,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这个胡为,是相当有才华的,不管是治国方面,用人之上,也颇有门道。这番,他在政事国事之上,相当的尽心尽力,一切全为了大沧可以有一个长远的发展,手上所笼络的人才,更是五花八门的,只要他举荐上来的人,皆有真才实学。

有一点很奇怪,这个人,似乎很刻意的在讨好她,在她面前时,总表现的相当的和蔼可亲,时不时会来提点她要如何如何?

有时,她故意叼难,他没有仗着手上的权力,如何如何的施压,而是想方设法的摆出最合理的方案,来让她接受他的意见。

“国师,本公主不想登基——一国之主,肩负天下万民之福泽,责任重要,本公主恐怕不能胜任。大沧若想兴盛,就得择明主而立,本公主举荐驸马登大宝,坐帝位。你觉得如何?”

书房里,秦逍也在,正在吃茶,听得这话,一口茶水吃呛了。

胡为则立即惊叫了起来,断然否定:“绝对不行!”

秦逍也站了起来,难以掩饰脸上的惊异之色,瞅了瞅龙案后的云沁,目光沉沉的落到了胡为身上,没有马上表示自己的意见。

“为什么不行?”

“驸马继任皇位,明不正,言不顺!”

胡为一拂袖,回视秦逍,大声道:

“我胡为愿意为公主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再所不惜,但绝不允许金氏的江山再度被外姓人所霸占。哪怕那位是驸马。公主要是觉得国事烦重,可邀驸马一起临朝,效法前朝,女帝和皇夫同尊,朝上同贵,受百官朝拜,但,主掌金印之人,必须为金家人。日后,公主和驸马所生之嗣,也必须姓金,如此才能将金氏的江山长长远远的传承下去,否则就对不起你的母亲。胡为之所以苟活至今,便是为了完成你母亲的遗愿,是故,十几年来,精心经营这一切,但为了可以辅佐公主可以治整好自己的国家,而令你母亲九泉含笑!”

云沁听着一怔,这语气,听上去好像有点别的什么意思——透着一种悲怆之意。他说他是“苟活至今”,难道,他曾想过死吗?

“国师好像忘了我母亲之死,皆缘之何人了?”她的态度冷淡。这人,说的好像,他和她母亲有着天大交情似的,也不想想,自己正是那只黑手,那个刽子手。

胡为的脸色顿时惨白,怆然一笑,刀疤颤动,久久才吐出了这么一番话:

“不错,十八年前,胡为听信馋言,做了一件大错特错的事,至令我懊悔至今,纵一死不能谢罪。死,反倒是一件痛快的事,胡为却不能死,我得活着,好好的经营着,为将来打下基础,胡为如今种种,皆是在赎罪……公主,驸马可谓你良配,胡为见公主得嫁驸马,甚感欣慰,但绝对不赞成驸马继位。胡为曾在烟染坟前起过誓,有生之年,尽心竭力协助你,胡为要看着金氏的大业,在你手上中兴。所以,万万不能赞成公主的决定,还请公主三思!”

“国师放心,秦逍断断不会要这皇位。”

秦逍也表态:“秦逍娶公主,图的不是江山,其一,公主乃是秦逍心爱之人,其二,秦逍曾答应烟染姑姑,要好好帮助公主打理。胡国师,就按你说的办吧,半月后,公主会如期登基。”

“那好极,臣这就去打点一切!”

好像是为了防止云沁另有异议似的,他都没有再向她求证,就匆匆退了下去。

云沁蹙起一秀眉,叹气的趴在龙案上,无奈的瞪秦逍:“以后天天要这样活受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觉得受罪,难道扔给我,我就是在享受了吗?沁儿,我们是夫妻,以后,我们注定得朝朝暮暮梆一处,我才不想放你独自去逍遥呢!”

秦逍笑着坐到她身边,翻看她刚刚处理好的几张奏折,觉得她的进步真是神速,放下时,他又转过头,很正色的说道起来:“对了,有件事,我忘了与你说!”

“什么事?”

最近,他和她所说的全是国家大事。

“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和胡为合作去逼宫吗?还有,胡为这么忠心耿耿的为你办事,所为何来,你可曾想过?”

“不知道,这几天太忙,一直忘了问你!”

“因为……”

秦逍一字一顿的道:“他是你的生身父亲!”

一语惊呆了云沁。

待续!

第九十一章,阴差阳错,误会重重

北风呼呼作响,气温骤降,北方的天气原本就比南方冷,今年好像越发冷的早,一夜间,树叶掉了个精光,霜打的分外的厚重,风也跟着呼啸起来,阳光不再温润可亲,而显得白惨惨,冬天阴冷的一面彰显了出来。睍莼璩晓

昔日的西楚,已从历史上抹去,辉煌一时的大沧金氏,再度成为了这片山河的主人,而后,国号再度改为:沧,年号:永乐。

永乐元年十月二十八,天庆公主金惠加冕为帝,驸马秦逍,被封为皇夫,效法先人,同尊临朝,举国同庆,减赋一年。

曾有臣子提议,帝主应当再举行一次大婚之礼,被驳回,新帝和皇夫将本该拿出筹备婚礼的钱财,赈北方之灾,解百姓之苦,此事,由国师胡为亲自督办。

这绝不是好差事,但是胡为亲自请命,若不解决此事,誓不还朝攴。

十月三十,胡为带着赈灾物资前去北地受灾重区,女帝亲自送行。

站在寒风里,胡为向云沁一拜,微笑离去,似乎看到她可以登临帝位,乃是他这辈子活着最最重要的事,如今,终于达成所愿,他满怀欣慰。在这种情况下,让他干什么事,他都任劳任怨。

那天登基,她曾在不经意间,看到胡为手执一方绢帕,在隐蔽的角度里对帕微笑垂泪,喃喃的向已亡故的人低诉,极度苍桑的声音在风中飘零屦:

“染染,我们的女儿终于拿回了属于她的东西了,你一直没有完成的复国梦,到底还是圆成了,只是代价太大太大……

“染染,当初,你该告诉我的,纵然想要复国,你也不必委屈以身侍虎……我可以帮你的……结果呢,你不光瞒了我你的真实身份,叫我误会了你,你还不承认孩子是我的……致令我做了如此无法弥补的大错……害了我们的儿子……也令我们的女儿,从小寄人篱下……

“染染,有一件事,你做的真好,那就是你给沁儿选了一个好夫婿,秦逍,真是不错的,只是,我终究是有罪的……秦逍面子上不说,对我总还是心怀恨意的……

“染染,我倒是愿意把命赔他,可放不下沁儿,这丫头虽然颇有才能,可在治国之上,总还是欠缺经验,我得好好看着她几年,得看着她能真正的独挡一面,然后,我来陪你……

“染染,底下是不是很冷?你那么怕冷,又喜欢热闹,只怕是很不喜欢的吧……只能再忍忍了,没几年的……我就来了……”

在云沁的印象中,胡为是一个凶狠残忍的人,他无情无义,可那天的那番低诉,却充满了深情厚谊:既有对往事的追悔,更有对爱人的绵绵思念,同时,也饱含着对唯一一个女儿的疼惜之情。

胡为这个人,就此立体了起来。

这令云沁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可爱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世上万万人,人有万万事,某个人做某件事,必有其原因,以及出发点,看人若看表面,看到的永远是一面。

胡为是一个相当相当复杂的人,他做的事,也是一件极其复杂的事。

如果不是他揭发了那些隐密的皇族丑闻,世人看到仅仅是萧恒谋朝篡位,胡为为虎作伥,萧氏若能传承下去,胡为的这个罪名,将在后人的史记中定形,但经此一变,他的功与过,会成为一个极受争议的历史问题。

也是登基那天,云沁在御书房单独接见了胡为。

他进得房门来,行着君臣之礼,她上前将他托起。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态度转变,他极有深意的瞄了一眼,道了一声谢。

她也没有和他转弯抹角,就把话扔了出去:

“容姑姑已经跟我说了。”

胡为因为这句话,而笑容微敛,神情有点小别扭,用手摸着鼻子好久,才低低的抱怨起:

“我千叮咛万嘱咐,别说的……”

“您这是想瞒我一辈子吗?”

云沁冷静的问,

“这件事,已经不重要!重要的事,你得为你母亲完成她未尽的遗憾,我们得替她守好属于金家的江山,绝不让龙氏来占大沧半寸土地。这是我在你母亲坟前立下的誓言。你外祖父曾有恩与我,为金氏攘除孽障,是我十八年前的目标,而替你母亲夺回江山,则是我这些年的目标。除此,我没有别的什么想法!认不认我,不是重点。”

不得不说,胡为这个人豁达时候还真是豁达。

“你就没想过取而代之吗?”

云沁稀奇的问过。

胡为否绝道:

“这想法,不切实际。纵然我有这份想法,容姑姑不会同意,秦逍会反对,满朝文武难以服气。这实在是一件吃力不要讨的事。再说,我膝下无子,大开杀戒,强夺皇位,将来还是要承传与你。既然如此,我何必还要去大费周张?我并没有那份雄心壮志,况,我活不命五十岁,与其用剩下的时间来争什么皇位,倒不如拿来辅助你好好守住江山巩固自己的势力。沁儿,记住了,身在帝王家,手上一定要捏住实权,秦逍再如何好,你也不能放权。放权容易收权难。以后,我若不在了,我手上所有人,你都要吸纳过去。那样才能巩固你的地位。”

胡为的话,令云沁惊诧,这个人,其实年纪并不大,四十几岁的模样,头发已经发白,脸上皱纹倒是没多少,只是脸面上全是疤,显得极狰狞,让人不敢正眼看,但气色上还是不错的,哪像是短命的人?

“你的身体怎么了?”

她疑问。

“小时候,被人害了,九死一生才活的下来,吃过太多药,折寿的厉害!”

这样的话,胡为第一次与别人说。

云沁听着极诧异:

“谁害的?谁能害得了你?还有,你的背景,我让人查过,查不到。”

“那些事不重要,你也不必知道。”

那应该是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胡为不愿提。

“那你和母亲是怎么一回事?我问过容姑姑,容姑姑让我问你!”

记起那些事,胡为的神情极为苦涩……但到底还是说了。

那同样是一段离奇而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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