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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白衣紫电-第7章

小说: 白衣紫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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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空几乎不信自己的耳朵和一对“招子”,但这曲牌却是小寡妇哼出来的,心头一荡,手一松落在后窗外地上。

好在现在天已黄昏,没有行人,大空惊喜之下,猛抓头皮心花都爆炸开来。

“寡妇就是寡妇!”他的结论只有这么一句活。现在他的勇气好得更邪气,再次窜上抓住窗棂,正要再毛遂自荐一番,哪知她低着头道:“今晚三更,带着十斤猪肉,十斤牛肉和十斤鱼来。”

“是……”他的声音是抖动的,真正是如奉纶音,不知此地何地,此时何时?

就在他懵懂,忖怔时,“咔嗒”一声,窗内放下挡风板,切断了他的视线。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用双足走回去的,甚至以为是飞回去的。

小露的如此露骨,他以为是他换了那套文生装,在它身边晃了几次让地留下良好印象,才敲开她的心扉所致。

此刻他对自己的欣赏和肯定,绝对超过任何其它时候,“和尚是释伽的罪人”虽不免以偏慨全,对大空而言,却是名至实归的。

三更还不到一点,他提了十斤猪肉、十斤牛肉和十斤鲜鱼来到小寡妇门外,鱼还是活蹦乱跳的,他以为这条鱼像小露一样地新鲜。

轻轻敲门三下,没有动静,轻轻一推门,居然是虚掩的,本来他还不太踏实,因为女人是很难捉摸的,如今他心头终于落下一块大石。

进入插上门,穿过小前院,在厢房门外看到她正在烧开水,她低声道:“把东西放在这儿,到内间炕上先去歇着!”

他不能违背她的任何一句活,放下鱼肉,进入内间上了火炕。炕头上热烘烘地,心头也热烘烘的。

过了好一会,大空猴急地道:“露姑娘,春宵苦短,何不先进来聊聊?”

小露道:“这鱼肉如不尽快处理一下,恐怕就不新鲜了!再说如不弄几色小菜下酒,多没有情调!”

他不能使她看出太急色,而此时此刻哪个会不急?但情调的确也很重要,她毕竟不是小粉。

也就在这档口,外面有人敲门,小露出去应门之前道:“有人来了!”

“谁?”他恨透了这个不该来而来了的人。

这工夫门外有中年女人的声音道:“小露……小露……开门哪……”

“是我阿姨……”小露道:“她这么晚万来必有急事,你最好藏一下。”

“藏在什么地方?”

“阿姨这人很爱管闲事,这事要是被她知道了,不出三天,我所有的亲友和邻居,恐怕没有人不知道的。”小露道:“这样吧!外间有一口空的米缸,你先委曲一下。”

大空自然不会反对,此刻他已脱了上衣,赤着上身跳入缸内,道:“宝贝,你可要尽快把地支走!只不过这么晚了,怎么能逐客?”

“当然能!因为阿姨就住在附近……”他盖上缸盖,大空在缸中隐隐听到小露接进她的阿姨及谈话声!

“小露,这么晚了你在煮什么?烧了一大锅的开水,……还买了这么多的鱼肉?”

“明天是我爹的七十大寿,人生七十古来稀,总要为他老人家贺一下。我娘去世这多年,没有人照料我爹,我这作女儿的怎么能……”

“应该,应该!”阿姨道:“请了几桌呀?”

“年头不好,不便铺张,只有两桌,阿姨你当然也是贵宾之一,我就不再去请了。”

“我是一定来!”

“阿姨今夜来此,是不是有什么事?”

“你看我,正事都差点忘了!”阿姨道:“小孙子大宝发烧,来讨点药。”

“有有,我这就去拿,阿姨,偏劳你把锅中的开水掏出来。”

她说要去拿药却未去拿,这工夫阿姨已掏满了一大盆开水。

小露揭开缸盖,阿姨“哗”地一声,把一大盆滚开的水泼入缸内。

这是个十分惨烈的景象,大空赤裸上身,在缸中又无法闪避。尽管他的反应够快,在泼水的同时,已把阿姨震出七步以外的院中,但他的上身至少已有四分之三烫伤,有的皮肉甚至半熟。

他嘶吼着向小露踢出一脚,却因全身肌肤被烫重伤,痛得发抖而被有备的小露闪过。

大空此刻也无暇杀敌,逃去疗伤要紧,道:“贱人,你是什么来历?”

“你不必管我是什么来历,但可以告诉你,我是为‘一瓢书生’颜学古和‘雪里红’唐大侠报仇的。”

“臭娘们……你好狠!好会卖弄风情……”

“比你用‘轮回刺’暗中伤人的狠毒又如何?”

大空浑身颤抖,上身后遍布龙眼大小的水泡,有的地方肌肉已经半熟,人已射出门外,消失于夜色中。

小寡妇露姑娘就是燕妮,阿姨也正是她的奶娘菊嫂。当然,燕妮又是谁?她为什么会为颜学古及唐耕心来报仇?

燕妮就是“一瓢书生”颜学古的胞妹颜凤妮,她自然能为这两人报仇,即使是为了久慕其名,第一次谋面的“唐子”报仇,她以为也义不容辞。

她对“唐子”心仪已久,也可以说倾慕已久。

奶娘道:“他会死吗?”

颜凤妮道:“包死不活!”

“快走吧!如果大空的师门中人一齐来……”

“应该不会!第一,这是丢人的臭事,他不会轻易告诉别人,因他十分自负,其次,他弄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绝对不会直接回寺的。”

“他不回寺要去何处?”

“弘法寺后面有个放置上几代住持骨灰的小屋,我发现他的便衣藏在该处,常常进出,八成去了那儿!”

“不管他去了何处,我们已报了二仇之一,犯不着在此涉险,再说,唐大侠问过你很多次!”她们已自侧墙掠了出去。

心头一跳,她道:“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会安慰他,说你快回来了。”

“他的伤快复原了吧?”

奶娘摇摇头,道:“他的伤太重,不是短期内能治愈的,还有,他说运气时有的经脉滞窒不畅。”

“这才是一件麻烦的事,菊嫂,回去后暂时不要揭开找们的身分!”

“小姐,这又何必?你冒了失身丧命之险为他复仇,应该让他知道的。”







此刻大空开了骨灰屋的门锁,推开门隐隐看到一个人坐在迎门椅上,大空大为震惊,道:“什么人?”

“师弟别紧张,我是大寂……”

这景况他谁都忌讳,只有大师兄大寂不忌讳,因为此人较老实,平常对他也较为关心。大寂一边亮灯一边道:“师弟我是真不放心你……”

“师兄,别点灯!”他的话就是命令,和住持一样地权威,他说不点灯大寂就不敢点。

原来大空是带艺出家,而他的师父又是弘法寺的住持的师兄。更重要的是,弘法寺的僧人不事生产,却能衣食不缺的原因,大空全知道。

就这样住持对大空另眼相看,还有个原因是大空的“轮回刺”天下一绝,弘法寺住持了尘的技艺不逊他,但对他的暗器却也慑怕三分。

其实还有一点,了尘不能不买大空的帐,大空有个哥哥叫李天佐,身手比弟弟李天佑(大空)只高不低,了尘如开罪一个,也等于开罪两个。

大空道:“大师兄怎知我今夜会来此?”

“大空,你的师兄十之八九都知道,我想劝你,又怕你不高兴。今天晚上决定在此等你,你就是骂我打我,我也要劝你……”

大空颤抖着道:“师兄……可惜晚了一步。”

“晚了一步?”大寂呐呐道:“师弟……你怎么哩?”走近仔细一看,由于脸上及上身都布满了大水泡,简直不像个人,不由惊叫着退了一步,道:“大空……这是怎么回事?”

大空大致说了一下,道:“大寂,我只求你一件事,立刻把家兄找来。”

“来得及吗?”

“怎么?你巴望我死?”

“不……不,我是说不如就地请大夫来冶,时间宝贵,不宜拖延。”大寂也不是个好和尚,但他是个好人。

“这个我也知道,只不过一般的大夫根本不成,我对家兄有信心,他就在四十里外镇上大来客栈内。”

“是,我这就兼程赶去。但在我们回来之前,你也该先行治疗一下。”

“这个我会张罗,记住!越快越好。”

李天佐绰号“圣手郎中”,医木高明,身手也能跻身一流,所以名噪一时,因而小弟“花心如来”虽为空门中人所不喜,却也无人敢冒此大不韪招惹他们。

唐耕心好得多了,可以内外院走动。但有的经脉还是不能畅通,他感到懊恼,情绪很坏。

燕妮道:“唐大侠,想开点嘛!这次我带回来的药,你服了之后一定会改善的,何必想不开,身在武林,受伤是难免的。”

“燕姑娘不知道,好友为我而牺牲,我虽把龙三残了一手,仍感愧对学古兄,如果我的经脉永远没有起色……”

燕妮美目中蓄满了泪水,主仆互视一眼,燕妮道:“唐大哥,天无绝人之路,我总以为还是有法可想的。”

唐耕心只深深叹口气,没说什么,背后主仆二人又在争议。乳娘菊嫂道:“小姐,上次去赚‘花心如来’,我就以为太危险,也犯不看!”

“你说什么?犯不着?”

“我就知道小姐不爱听这句话,唐耕心开镖行预知大敌要劫镖,就派大少爷做一个香饵的差事,结果大少爷为他送了命,我以为他在利用大少爷。”

“菊嫂,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颜凤妮道:“我素知大哥的为人,他工于心计,最长于设谋,所以我相信那次走镖的花样必是大哥献计而实行的。而且过去说过多次,唐大哥够义气。”

“就算是太少爷献的计,唐耕心就不该负责?”

“人家也没有表示不负责呀!”

“他欠大少爷的太多,所以小姐也不必因他是为大少爷报仇受伤,而屡次涉险,还是那句话,犯不着!”

“如果我以为犯得着呢?”

“你认为犯得着你就去吧!”

颜凤妮回头就走,道:“唐大哥要小心照料点。”

“不不!小姐,你不能去。”



 □

 □

“圣手郎中”李天佐到处行医,没有固定悬壶之所,好在武林中人不认识他的人很少,只是他的诊费极高,一般人看不起。

现在李天佐就在这市集上一家天源客栈中驻诊。

“老爷!”小厮是李天佐之徒,在门外抱拳道:“有个年轻女子来求医。”

“叫它进来。”

不一会小厮引进一位二十左右,十分美艳的少女来,李天佐四十七、八,还不到五十,迄今未娶。宾主寒喧过后,少女说了来意,是他的叔叔为友人助拳重伤,经脉滞凝不畅而来求药的。

李天佐道:“姑娘只是说说,见不到病人很难处方下药。”

“这也是实情,只不过由于太远,且路也不好走,不愿让大夫奔波劳累。其次,小女子以为,一位医术高明,经验丰富的名医,小女子只要说出一些症候来,必然能了如指掌的。”

李天佐道:“这话有点道理,却又不全对,人身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的奇难杂症本就不胜枚举,且往往有些症候又十分类似。如再加上练武者的一些体质变化,或受伤者所遭受之掌力不同,治疗起来也往往大不相同了。”

“是的大夫,所以我要说得再详细些。”她把一切症候的细节都说了。李天佐目光一凝即敛,立刻处方,说是先服三剂试试看,如有起色就继续服用,不必来了,末了只收了三十两银子,大约是其他武林中人诊费的十分之一。

少女在镇上抓了三剂药,尽快赶回,已经起更了。来不及叫门,越墙而入落在院中,她听到正屋中两个男人交谈,唐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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