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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新覆雨翻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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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势,在金陵最强的就数鬼王虚若无了,想和他挂上勾难啊,更何况他根本未将允炆列入他扶持的对象中,燕王棣才是他的选择。

但是在帝都失去了鬼王的支持我还能找谁?禅宗的了尽?哈,可笑,根本不用想这个可能,了尽的师兄弟不就是朱元璋的影子太监吗。

西宁道场?比起鬼王差了许多,他们的力量太弱了,只有一个叶素冬得朱元璋信任。

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我自已缺少实力,一个普通侍卫也能让我生死两难,在这个游戏中我不过扮演着一个可怜的傀儡角色而已,完全没有自主的能力。

真的登基坐殿,还不是要听单玉如的摆布吗?

烦心事太多了。

正值我胡思乱想之际,母亲步至我的身边。

“炆儿,这几日你在家也闷坏了,为娘特意安排今天的上香,晚上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娘再陪你上山走走,你看可好?”恭夫人嘴上说得轻松,神色却是异常的沉重,我今天给她的刺激太大了,估计要有些日子的消化了。

我含笑道:“娘亲安排好啦,孩儿无不遵从。”

明月高高挂起,我却无法入睡,想适应这个和二十世纪有着天壤之别的时代,看来还须要些时日,光是这一进入夜的那种漆黑感觉就令我心生一种莫名的孤独和恐惧。

恐怕这一生再也看到灯火通明的现代城市了。

这空荡荡的大殿只有几根摇晃的巨烛之光,而人的身影映在墙上显的份外阴森。

对于经历过生死的我,这些并不能让我感到心虚,而我真正的恐惧来自我的无能,在这一刻我真的想和庞斑或浪翻云坐在一起好好聊聊,或许他们才会相信我。

就在我转身之际,我突感身子一麻,随即我便失去了知觉。

出现在我身旁的赫然是一个蒙着面的高大男子。

他仅露出一双精芒闪闪的眸子,此时眸中尽是无奈之色,将晕迷的我扶起,三把两把就剥掉了我身上的衣衫,而且剥的异常彻底,令我寸缕不着。

接着从身后拿出个黑色的袋子,将我装了进去,扔到肩头上,穿窗而出,消失在月光下。

蒙面人离开片刻后,恭夫人踏进了我所在的禅房。

当蒙面人的身形出现在清凉古寺的后山上时,寺中已乱成了一团,果真是灯火通明了,只是我未能看到这场面而已。

“就这么消失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允炆,要怪就怪你生在帝王之家吧。”蒙面人自语着,一扬手将装着我的黑袋子掷向左首的断壁绝崖。头也不回的急驰而去。

只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黑袋子消失在绝崖边的瞬间,一道快过闪电的白影激射而过,也就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间,那道白影出现在了他刚才站过的地方。

白影赫然是一位俊逸非常的光头僧人,只是他不太像中原人氏,此刻他的手中正托着装着我的黑袋子。

我又一次睁开双眼,却是刺眼的阳光。意识瞬间回到了我晕迷前的那一刻。

究竟又有什么事发生在了我身上呢?

揉揉眼,渐渐适应了阳光之后,我游目四望。

小溪流水之声涌入我的耳畔。这一刻我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形就屹立在离我三丈远的溪边。这挺拔的如山岳的雄躯似乎以一己之力撑着苍天。

这条小溪由山峰之顶弯延流转而下,有如挂在山间一条银练。

一袭比雪还白的薄衫罩着他的身体,在微风中飒飒做响,他负手凝视着溪水,不言不动。就像一尊石雕。

那光亮的脑壳将阳光反射,份外的刺目。

我在哪?这个人又是谁?

就在我猜疑之际,他缓缓转过身来,但我感觉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是面对着我的,这怪异的感觉让我极为难受,似乎他把时间和空间都人为的扭曲了。

完美的无一丝暇疲的俊伟容颜让我神摇心荡,那双深如浩海的眸子更透着难以想象的智慧,嘴角溢着一丝淡然而优雅的笑意,眼神炽热,充盈着渴望,好奇和对生命的热爱。

我轰然巨震,泪水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下一刻我勉力将自已赤裸的身子翻过来,跪在他面前,泣不成声的道:“无知小子有缘得见鹰缘大师,此生无憾了。”

他是鹰缘,一个足以与庞浪相捋的盖代奇人,天啊,他怎么会出现在清凉山呢,他应该在太监村或是禅宗古刹才对呀。我居然碰上了大侠传鹰的儿子鹰缘活佛。

心福灵至,我硬是猜到了他的身份。

鹰缘微感错愕,眉峰微动:“哈,无知小子竟知我是谁?有趣得紧,数年来,你算首个令我主动开言的人了,也算是缘份,小子,可有话要讲?”

我激动的都哭的收不住声了,何止是有话要讲,简直是太有话要讲了。

“从小子懂事起,便对大侠传鹰崇敬而神望,能于今世得见大侠的后人鹰缘活佛,可见我这无知小子也是福缘深厚了。”

鹰缘何等的智慧,从我的语气和希翼的眼神中读懂了一切,淡淡一笑道:“无知的小子你给我的感觉很是不同,也很是新奇,似乎你知道的东西不少,既有缘,何妨说说你的要求,看看鹰缘有否满足你的可能。”他已然看透了我心中的秘密和渴求。

第五章 鹰缘传人

我的心思倾刻间运转了千万遍,无数的念头纷纷呈现,半晌我点点头才道:“大明朝在未来数年里可能会出现乱局,战乱所至,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允炆虽有心挽此危局,却深感无力施之,而象大师这般高人又不问世事,一心追求天道,可怜那些将要置身水深火热之中的劳苦大众呀。”

鹰缘那晶莹若玉的雄伟俊面上,不见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眸中那股对生命的爱恋更加深了数分:“世事无常,非是人力可挽回的,冥冥之中早有定数,无知小子怎么要于天命抗衡吗?”

“活佛学究天人,又怎会是听天由命之辈,若人人都这么想,抱着坐享其成,不劳而获的心思,就等着天上掉馅饼的话,估计这人类早绝种了,大师以为然否?”

鹰缘仍古井不波,眸中更流转着无穷的智慧之光:“这世上何奇之大,有我一个不多,无我一个不少,你我都不过是那沧海之一栗,又如何去挽回那即成之狂澜?”

我神情坚定,露出冲天的豪气道:“活佛话虽不错,但任何事有因才有果,不去试试怎会知那结果?撑起将倾之大厦,挽起即倒之狂澜,最后的结果并不重要,而重要的在于你有没有参与进来的那份恒心和毅志,一个人的心中若没有一个追求的目标,就若汪洋大海中失去了航标一般,除了随波逐流,还能做些什么呢?”

“哈,好一个随波逐流,小子,你若能答应我一件事,鹰缘便给你能力。”这旷世奇人终露出他那股睥睨天下的雄姿了,一双精光流闪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心福灵至,仰首接着他的目光诚肯的道:“小子也有条件。”从我热切的眼神中,鹰缘哪会不明白我的心思。

“不用说了,如你所愿,没想到我鹰缘在得破大道之际收下了传人,始料不及,始料不及,哈。”他又是一阵仰天大笑。

七天之后。

小溪旁。却已物是人非。

立于溪畔的换成了我。

我身上穿的正是鹰缘那袭胜似雪的薄衫,这是师尊化为流光逸去留在这世间唯一的实物。

在师尊旷古绝今的精神大法指引下,我经历了他和传鹰大侠的一生,他们的苦与乐,他们的甜与酸,他们的爱,他们的情,他们的仇,他们的怨,分享了他们的成功,同样也饱尝了他们的坎坷。

鹰缘并没有传我一招一式,却给了两世人的宝贵经历,给了我传鹰和鹰缘的全部记忆。可以说这比任何的盖世武学更叫人心动,更叫人神往。

拥有了传鹰的记忆,不啻于拥有了他的一切,他所会的一切,我都能在他的记忆中寻得,独闯惊雁宫的盖世豪勇,决战八思巴和蒙赤行的雄心壮志,冲冠一怒为红颜斩杀思汉飞于万马军中的悲壮决心,所有这一切,如果我亲身经历一般。

比起传鹰传奇迭荡的一生,鹰缘似乎从一开始就踏入了一个常人难及的领域,域外的所有精典秘录,很少有他没看过的,他从出生就沿着他父亲的足迹在走,正如他所说的,他得到的是传鹰最精彩绝伦的生命精华,所以他继承了传鹰的那份天份才情,甚至犹有过之。在忘掉武功之前,他是无可争议的域外第一高手,强如红日法王亦要躲着他走。

而他留在这世上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和庞斑再续父亲和蒙赤行那一战。这也是他所说的那个条件。

可这一切却因为我的出现得到了改变,在鹰缘和我的记忆结为一体的瞬间,他终于看到了破碎虚空之后的秘密。

在我经历他和传鹰的一生时,他亦经历着我的一生,感受着我的精彩生命,感受着二十世纪带给他的冲击。

就这样我们拥有了彼此的记忆,在成就我的一刻,他亦带着我的一切冲向了二十世纪。

至于鹰缘会以何种形式,何处身份出现在本该属于我的世界中,我就不得而知了。敬请留意本人的另一部作品《再世鹰缘》。

毫无疑问,我已经成为了能与庞浪相捋的不世高手,所欠的无非是临场的实战经验,但经历了传鹰大战蒙古三大高手的精彩生命,已经使我迈入了一流高手的行列。

鹰缘不愧是超越了乃父的旷代奇人,以烁古绝今的手段为我洗精易髓,而我需要面对的只是心和神的修行。

就我本身而言无一丝真气,我仍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允炆,但我却掌握了鹰缘穷毕生之力开创的吞天吸地秘法。这种存在于天地间神奇的功法,可以让我随时随地的吸收天地间的力量为己用,在心念一动间,我的体内可能会有取之不竭的能量。

当然,就目前而言,我的吞天吸地大法还在初级阶段,所能收为已有的能量还是有限的。

欲速则不达,我根本不用在这方面操心。

远处的传来阵阵马嘶。

一队黑色骑兵迅速冲上了山。

盔明甲亮的威武雄师如风卷残云般掠至,这样的精骑卫队,我还是首次看到。

随之而来的肃杀之气向我漫天卷来,不愧是久经沙场的精锐铁骑,光是这份气势就足以令对手胆颤心寒了。

当先一匹黑马上端坐着一位三十一二的汉子,冷厉的脸上透着刚毅卓绝的沉凝之色,一对眼眸中流转着灼灼光芒。

其高挺的虎躯如山岳一般,面部轮廓俊朗异常,但那股发自骨子里的冷寒气势,让人知道他是个心志坚如钢铁的卓绝人物。

一袭轻便软甲,足蹬虎皮战靴,背负着一张乌黑的发亮的巨弓,左胯下的箭壶中排列着一簇银光闪闪的钢箭,右手中倒提着一把卷鼻大刀。

真是令人不敢相信,明军中竟藏有如此英雄人物。

我丝毫不为眼前的肃杀阵势所惊,眼眸直视为首的提刀大将,尽是欣赏之色。

距我数丈开外,为首刀将高高举起了左手,就在这一瞬间狂卷而来铁骑止住了前冲之势,那种收放自如的控制再次叫我大开眼界。

我这个拈花惹草的皇太孙在京城中没见过我的人还真的不多。

刀将老远就看清了我的容颜,那充斥在他眸中的那丝不屑之色,却在越接近我时越暗淡,直至他挥手的一刻,眸中的不屑早换成了惊异,不过这异样的眼神也仅仅是一闪即逝,换做以前的我必不能察觉。

他翻身下马,将手中刀一顿,硬生生插入了地面约一尺多深。

“洪武十六营之神射营武骑尉黄敬天参见皇太孙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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