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色可餐-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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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瑕不准丫头给侯府送信,三太太等人根本就不知情。若溪本打算让菲虹去廖府转转,可最近忙着韩晹的婚事就疏忽了。
廖家见彩瑕病重侯府都无人问津,对她的态度越发轻贱起来。房里除了几个陪嫁的丫头,其他人渐渐不服管教。若不是彩瑕身边的大丫头样儿够压得住场面,不知道房里要闹成什么样子。
转眼就到了韩晹迎娶马茹茹的日子,他穿着状元郎的衣裳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吹吹打打去马府迎亲。他实现了对茹茹的承诺,让茹茹成了京都最让人羡慕的姑娘。
迎亲这一路,路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若不是马府提前请了官兵维持秩序,恐怕这一路都会水泄不通。谁都想看看今科状元的样子,都想要见识一下三十年以来最年轻状元的风采。
茹茹穿着大红的嫁衣,端坐在床上心里忐忑不安。她期待着这一天太久,回想一路走来的艰辛,她觉得今个好像是在做梦。她真得要嫁给韩晹,真得要成为状元夫人了吗?
其实她无所谓韩晹是不是状元,打动她心的不是这些虚名。韩晹说过,会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成为让所有人羡慕的女人。眼下他实现了这些承诺,一个男人肯给女人承诺,并且做到了,这就足够让女人感动铭记一辈子。
看着她坐在床上来回扭动,马夫人拉住她的手说道:“好闺女,今个儿你就要出嫁,母亲心里实在是舍不得。别看韩晹那小子如今成了状元,我还是不待见他。甜言蜜语把你骗了去,他这人太滑溜,不让人放心。”
“母亲!”茹茹听了心里不舒坦。
“得,今个儿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就不说这样扫兴的话了。儿啊,你要记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倘若那臭小子真敢欺负你,你不必忍着,收拾包裹回来!”说罢马夫人红了眼圈,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放心自个的孩子。
茹茹见状抱住母亲唏嘘起来,旁边的喜婆赶忙劝慰,说大喜的日子不能见眼泪之类的话。
这眼瞅着吉时就到了,可迟迟不见韩晹的迎亲队伍到门口。茹茹听了心里着急,马夫人又恨恨的骂她女生外向,这还不等嫁出去心就飞了。
茹茹红着脸绞着手帕不言语,心里胡思乱想起来。忽闻外面鞭炮齐鸣鼓乐齐奏,知道是韩晹到了,立马又面露喜色。
“还不坐好!”马夫人把床上的盖头盖在她头上,一想到自个宝贝女儿就要被抬走,不由得心里酸楚难受。
喜婆上前,在茹茹耳边私语起来,无非是教她些房中之事。好在脸上蒙着盖头,不然茹茹可真是要臊死了。
外面有丫头跑进来催促,说是外面大街上都是看热闹的百姓,姑爷好不容易才挤过来。这花轿也要早些出发,免得耽搁拜堂的吉时。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来晚了些,茹茹的心彻底放下来。转念她又为自己脸红,担心成这样,难不成还怕韩晹临阵脱逃反悔?自己就这样迫不及待的嫁给他?
她的心思百转千回,早有丫头过来搀扶起她要往外面走。
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她停住扭身跪下,给马夫人磕了三个头。马夫人见状怎么能忍得住,赶紧让人把她搀起来扶出去。
上了花轿,耳边全都是吹吹打打的声音。茹茹感觉离家越来越远,心里有些不舍又有些不安。在马府过了十七年,如今就要到一个全新陌生的地方过日子,不知道会怎么样。
半晌,花轿到了韩府门口。韩晹跳下马,大步流星到了花轿前面。
还不等喜婆说话就心急的去撩轿帘,旁边的喜婆赶忙拦住,笑着说道:“状元爷别着急,要先踢轿门!”
旁边看热闹的人哄笑起来,韩晹扭头朝着众人拱手抱拳,倒是丝毫没有半点难为情的样子。
茹茹坐在花轿里,听见外面的动静脸发胀。她低着头,透过盖头上下垂的流苏,瞧见一只穿着薄地快靴的脚伸进来。那只脚进来特意往回勾了一下,脚尖往旁边使劲,似乎是生怕碰到里面的人。
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暖意,面对婆家生活的忐忑一下子就不见了。
紧接着,一只大手伸了进来,她迟疑了一下把手伸过去。她的小手即被大掌包裹,干燥、温暖、安心,还带着莫名的慌乱悸动。
“跟我走!”耳畔传来一股热流,低不可闻却又无比清晰。
她瞬间便沉沦,任由韩晹牵引,整个人,整颗心都不再听自己的使唤。
看着新郎、新娘进去,门口有个管家模样的人高声喊道:“多谢大伙都来捧场看热闹,主家在对面的胡同派喜饼、喜糖,各位都去沾沾喜气!”
众人一听还有这好事,赶忙往对面胡同去了。
第三百三十六
成亲真是一件很累人很累人的事情,不仅有不少琐碎的规矩,还要在酒桌上应酬众人。长辈亲戚还好说,那些同辈的朋友却不好应付,他们都起哄灌酒拽着韩晹不让他进洞房。
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眼下韩晹一下子就占了两个,岂能不让人羡慕嫉妒恨?
好在韩晹走南闯北滑头了不少,知道怎么推诿躲闪,不过还是喝得浑身是酒气。他进了二门脚下有些打飘,心里却极其明白。
他唯恐茹茹嫌弃自个身上的酒气,路过书房便进去洗漱一番,喝了一杯茶解解酒。感觉身上轻快了不少,他这才去新房。
进了新房,他一眼就瞧见茹茹端坐在床上,心登时扑通扑通狂跳了两下。旁边丫头见礼,喜婆过来说着吉祥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眼睛只一味瞧着茹茹,放肆又炙热。
喜婆见状满面含春的打趣道:“状元爷别担心,新娘子还能凭空跑了不成?老奴做了一辈子喜婆,还没见过像状元郎这样有意思的新郎!”别人娶媳妇再怎么高兴礼数还是周全的,他却毛毛躁躁几次出错,惹的众人哄堂大笑。
临接新娘的时候,她千叮咛万嘱咐,下了马要先用力的踹轿门,然后才能把新娘牵下轿子。这叫“下马威”,震慑住了新娘,以后才能扬男子威风。可这位状元爷蹭得一下就窜过去,若不是她拦得及时,怕是要坏了规矩。
这把新娘从轿里牵出来,意思意思就行了,他偏生紧紧攥着新娘的手一直进了大堂。好在这算不得什么坏规矩的事,不过是众人打趣一番罢了。
眼下总算是进了洞房,他又直勾勾瞧着新娘,那眼神似乎要把人掰碎了融化了。
茹茹感觉到火辣辣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再听喜婆如此言语,本就羞红的脸越发胀起来。她不好意思的稍微扭了扭身子,轻咬了一下嘴唇,心里庆幸头上蒙着盖头。
还不等她脸上的红潮褪去,只见眼前一亮,韩晹那张笑盈盈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只瞧了一眼,便觉心如小鹿乱撞,赶忙垂下眼帘。耳边传来喜婆的声音,丫头把一杯酒递到她面前,茹茹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要喝交杯酒了。
“先等一下。”韩晹从盘子里捡了一块梅花形的点心送到她嘴边,“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先垫垫再喝酒,免得伤了身子。”
茹茹低垂的脖颈立即变得粉红,连耳朵都在隐隐发烧。旁边传来喜婆吃吃的笑声,“状元爷还真是会心疼人!”
听了这话茹茹越发不敢用嘴接了,伸手拿过来匆忙塞进嘴里,倒是没吃出什么味道。
韩晹过去挽住她的手臂,轻轻一勾,两个人就脸对着脸鼻尖挨着鼻尖了。古人虽然讲究包办婚姻,可一旦成了亲,这闺房里的情趣却半点不少。新婚之夜先来个眼对眼的近距离接触,也算是提前沟通感情了。
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此刻宛如带露的桃花般娇艳欲滴,韩晹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娘子!”他轻声唤着,声音低沉略带着磁性。
茹茹闻听手一抖,酒杯里的酒差点洒出来。往日里韩晹总是唤她茹茹,眼下这一声娘子,却让她心慌意乱起来。
不知道喜婆念叨了两句什么话,茹茹只觉得大脑糊涂的很。胳膊被迫的被韩晹带起来,一杯酒下肚才略微镇定了几分。
她瞥见丫头给喜婆红包,喜婆又拱手又作揖,念叨了几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话下去了。
丫头、婆子也都鱼贯着走了,顷刻间,屋子里只剩下小夫妻二人。
茹茹只觉得屋子里的温度一下子升高,浑身发热不自在起来。
韩晹动手脱了身上的袍子,使劲把中衣的领子扯了扯,似乎也觉得有些热。
大庭广众之下他敢大喇喇瞧着茹茹,眼下真到了要洞房的节骨眼上,他也有些紧张忐忑。
自从韩晹心中有了茹茹,对其他女人是半点兴趣都没有。他身边没有通房丫头,平日里都是死心眼的小红在侍候,主仆二人全都没有歪心思,所以到现在为止他在男女之事上还是懵懂。
之前偷着跟茹茹见面,搂搂抱抱亲个嘴,全凭身体里那股子燥热趋势。每每如此,他都会觉得欲罢不能,而且下面有个地方在起变化还会胀痛。可偏生停不下来,想要进一步却又不敢、不会!
他隐约知道这是正常男人的表现,纾解的办法在女人身上,至于具体怎么做却不甚明白。成亲之前,他有心想要找个人问问,又怕被人笑话憋住了。
眼下看着娇滴滴的茹茹害羞的坐在床上,他熟悉的酥麻窜了上来。
“娘子!”他搓搓手挨着茹茹坐下,茹茹身上有股好闻的香气,让他越发的心旌摇曳。
茹茹一直喜欢素一些的衣裳,平日里也不怎么化妆。今个儿的她穿着大红的嫁衣,云鬓高绾堆叠,面红齿白眼带秋波,眉毛化作远山长,一张小嘴涂得红通通像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吃下去。
韩晹从未见过这样的她,不错眼珠的盯着,忍不住伸手想要抚摸。
“我……先去洗洗。”茹茹惊慌失措的站起身,说话有些不利索。
还不等韩晹回答,她就逃跑似的进了净室,心跳的异常快似乎要从胸口蹦出来。
韩晹的靠近让她想起喜婆的话,心中忐忑不宁。疼也不要紧,咬牙忍一下就过去了!为什么会痛呢?韩晹亲吻她的时候明明很舒服,那种好像小手在挠心口的感觉,很……上瘾!
她穿着厚重的嫁衣有些不舒服,一件件除去,脱到只剩下中衣。头上的霞帔、首饰也被她摘下来,长发解开顺直的披散着。
茹茹迟疑了一下,扭身把净室的门从里面插上。她在浴桶里放满了热水,瞧见旁边放着皂角、干花瓣,还有毛巾,洗发用品等物,最让她惊喜的是还有一罐子牛奶。
“我知道你洗澡喜欢放些花瓣和牛奶,就吩咐人准备了,不知道可合你的恶心意。”这是韩晹在若溪跟前说了多少小话,才换来一些茹茹的生活习惯。
茹茹听了眼神一怔,心中顿时暖暖的。不过一想到外面有个男人听她洗澡,这浑身就难受起来。
片刻,她又听见韩晹在外面说道:“你慢慢洗,我去外间看会儿书。”说罢传来一阵渐远的脚步声。
茹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在浴桶里加了花瓣和牛奶,穿着中衣就坐进去了。
韩晹生怕她会不自在,便躲到外间看书,可是他哪里能看得进去?他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只听见桌子上蜡烛爆开的声音。端在手中的书半晌不见翻页,他站起坐下又站起身,在他的大书架上翻找起来。可惜没有一本是他想要的,没有关于圆房细节的描写。
半晌,他失望地坐下来,又竖起耳朵听内室的动静。这么久不见茹茹出来,连点声音都听不见,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想到这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