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之花绿芜-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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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人的坚持不懈之下,宝贵的机会终于倏忽而至。
这日,巨船已经过了泽州城,还未至郊野,忽然有护卫来报:“侯爷,一名女子骑马岸边,扬声呼喝,似乎在追逐我们的船。”
彼时罗钰再一次洞悉花绿芜逃跑的意图,刚在内室教育了她一通,指尖留香,心满意足。
花绿芜满脸通红,委委屈屈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化悲愤为食量,一边扫荡着桌上摆的糕点果品,一边眼中含着盈盈的水光,怒瞪他,怒瞪他,怒瞪他!
罗钰却敏锐地在那双水光滟潋的眸子里捕捉到一丝好奇。
也罢,约束人要一个大棒一个甜枣,刚才既然罚过了她,总不好一直让她不开心。左右闲着无事,便带她出去看个热闹吧。
罗钰道:“先看看再说。”遂站了起来,对花绿芜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花绿芜骄傲地冷哼一声,却“不情不愿”站起了身,跟在他后面出去了。
罗钰心中暗笑。这个鬼精灵的反应若符合他的预料,便很能取悦他。让他生出一种牢牢掌控她的感觉。
他愿意合拢双手,浇筑金丝笼,牢牢地……
花绿芜已经忍不住问:“外面是什么样的女人?美么,还是丑女?她为什么要追着我们的船?有人追杀她么,还是balabalabala……!!”
说着话儿已经出了舱厅,穿过甲板,来到船舷处眺望。
只见遥远的江岸边上,果然一个蓝衣女子纵马疾驰,追逐着他们的巨船,不停地扬手呼唤。因距离太远,声音飘散空中,微弱不可闻。岸边劳作的百姓纷纷转头去望,俱是极为诧异。
内力深厚者眼耳俱明,罗钰目光如电,对面女子纤毫毕现皆尽收眼底。罗钰不禁微微一怔。
花绿芜也看清楚了,骑马的是一个弱质纤纤的美女,略微觉得眼熟,却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了。
“罗钰,我们是不是认识她啊?”
“当然认识。”罗钰淡淡道:“她就是昌乐郡主。”
花绿芜大吃一惊,罗钰已经果断挥手,命令道:“转舵靠岸,迎接昌乐郡主上船!”
船上护卫俱是老手,动作极为迅速。片刻之间,巨船已经掉头靠岸,不一会儿,昌乐郡主便被迎接上船。
罗钰等人在甲板上等待。花绿芜细细打量昌乐郡主,只见她衣衫染尘,满面倦容,秀发蓬乱,搭着护卫的手臂慢慢前行,连腿都在发抖。眼眸无神,黑眼圈浓重,也不知多久没阖眼了。
见了罗钰便推开护卫下拜,低声道:“多谢侯爷相助。”菱唇干燥脱皮,声音已然嘶哑。
罗钰道:“郡主不必客气。”
昌乐便起身,又转到花绿芜的方向盈盈下拜,道:“昌乐见过嫂嫂。”
原来按辈分排,罗钰是昌乐郡主的堂哥,这声嫂嫂也没算叫错。
花绿芜看她两腿发抖,几乎站不起来,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客气什么,还不快快起来,我看你实在是累坏了!”
及至搀到昌乐郡主两臂,只觉手底肌肉坚实,不似女子的丰软柔美,不禁一愣。
她在上,昌乐郡主在下,她的身影正好能挡着昌乐郡主。只见昌乐郡主极快地抬起头,冲她飞快地眨了六七次眼,又用力捏一捏她的手臂,随即才又低下头去。
这熟悉的动作,熟悉的眼神……
花绿芜身子一僵。罗钰敏锐地察觉出她的异样,遂问道:“绿芜,怎么了?”
“她昏过去了,想必是太累了。”
说完,花绿芜一个用力,将人搀扶了起来,转过身来给罗钰看。昌乐郡主果然臻首低垂,秀眸紧阖,一付人事不省的模样。
花绿芜便装模作样叹道:“唉,真是一个可怜人。好端端一个金贵娇养的郡主殿下,竟被逼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侯爷,我看她很需要好好洗个澡,换身衣裳,再好好睡一觉。小海螺,去备热水,准备一套干净衣裳!”
罗钰一怔,花绿芜已经搀扶着人往里面走了,看架势要搀扶到自己的舱室。罗钰便快走几步,上前拦道:“何必你亲自动手?找雪贝和珊瑚伺候她便是。”
“这样很不妥。侯爷,你想想看,昌乐郡主为什么搞得这么狼狈?还是我亲自动手吧,省得她醒过来难堪。”
花绿芜努力让自己的眼神表达出善良与真诚。
罗钰没再起疑,花绿芜便把昌乐郡主搀扶到自己的舱室。进门之后,便累出一身热汗。
小海螺早已经把水准备好了,木桶里热气袅袅,白玉屏风上搭着衣衫。
花绿芜把小海螺轰出去,把门关上,又将昌乐郡主搀扶到屏风后。屏气凝神,眼看四处无人,才将人平放在地上,狠狠踩了两下。
压低声音道:“起吧,别装了!有话快说,无事滚蛋!要是被罗钰知道你是冒充的,你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昌乐郡主嘤咛一声,居然睁开了眼睛。无神的黑眸左转右转,打量周围一圈。态度谨慎而机警。眼看无人,才揉着肚子小声(呻)吟:“小师妹,你那脚怎么这么用力!”
花绿芜冷哼一声:“没踩死你便算是手下留情,顾及同门情谊了。”
“说吧,大师兄,你这回又捅出什么篓子了?”
第二十章
花绿芜只有一个师兄,师兄名叫何不求。意思是求人不如求己,我既然看上了你的宝物,何必苦苦哀求你赐予呢,直接偷过来不就得了。
现在他却跪在地上,抱着花绿芜的大腿,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嘤嘤嘤,师妹救我!”
相同的情形经历过多少回,花绿芜也不能免疫。只觉得背上凉飕飕的,寒毛齐刷刷竖起。三两脚连忙把人踹开,抱着自己的肩膀嫌恶道:“恶心死了,别碰我!”
何不求坚持不懈,蹭蹭蹭又爬过来,他是大师兄,身手比花绿芜灵巧,动作比花绿芜快,一瞬间又化身树袋熊,嘤嘤哭泣起来:“不放开,就不放开!师妹你今天要是见死不救,师兄就一头撞死在你跟前!嘤嘤嘤,师妹你好冷酷的心肠,人家不要活了啦~~!!”
花绿芜深吸了两口气。没想到多年不见,师兄撒泼打滚的功夫一点儿没撂下,反而愈加炉火纯青。从小只要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使出来,神仙都得被鲆簧砑ζじ泶瘢Ω付几拾菹路纾慰鲎约耗亍�
花绿芜想,不行,我得以毒攻毒。
于是乎对着师兄和颜悦色道:“师兄啊,你继续抱着我也不是不可以,我现在就将罗钰叫进来。”
“呵呵呵呵师妹哪里话,罗侯爷天天日理万机,多么辛苦啊,咱们叙叙旧也就罢了,何必打搅他,师兄会不好意思的!!!”何不求瞬间放手,正襟危坐!
花绿芜内心大呼侥幸。罗钰这只大恶魔,放出来还是很能唬人的嘛!
“师兄啊,洗澡时间久了,外面会起疑,不如你边洗澡,我们边说如何?”花绿芜忽然这么体贴友爱是有原因的,见到伪装的师兄,她隐隐约约有了一个逃出生天的想法。
“不行师妹,人家的处(子)之躯清清白白,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你,你怎么能做出这么过分的要求呢?人家不给你看!”何不求双手抱胸,含羞带怯的同时又表达出面对色狼的惊恐至极。
“……你求我看我也不看!罗钰的身材比你好看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呢!谁稀罕!”花绿芜气得七窍生烟,顿时转过身去,搬了一把椅子背对师兄。要不是“昌乐郡主”昏迷,她说了要亲自帮她洗澡,怕跑到屏风外面和师兄说话露出破绽,她才不愿意坐在这里呢!
“稀罕的人多了去了……哼!”何不求细声细气说。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噗通入水声,撩水搓洗声。
虽然两人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绝无旖旎之心,花绿芜仍渐渐觉得浑身难受起来,这种局面……呃……好像很有点儿尴尬orz
“你为什么装成昌乐郡主呢?”为转移注意力,花绿芜干脆打破沉默问道。
“唉,一言难尽!看来好事当真做不得,师兄这次阴沟里翻船,可是差点儿赔上了自己的小命!”何不求闻言,顿时滔滔不绝倒起苦水来。
“其实这事情说起来很蹊跷!我听闻独孤墨白新得了一枚古玉佩,价值连城,他亦爱不释手,每日佩戴腰间。师妹你也知道啦,咱们的门规是‘雁过拔毛,见好就收’……于是我就心心念念想搞到这枚古玉佩。”
“恰逢昌乐郡主回乡祭拜,独孤墨白护送,我便化身成为郡主的贴身丫鬟香蕊伺机而动,偏偏半个月过去了,也找不着机会下手。独孤墨白这小子精得很嘞,知道自己身怀异宝,对谁都冷冰冰的,防备地紧呢。郡主那么漂亮,他也不过每天早晚请安,说完话儿就走,一步也不停留,害我无处下手,真是可恶!”
花绿芜心想:“人家是秉性如此。你做贼的拿自己心思掂量人家,嘁!”
“不过终有一日被我等到了机会!那天是六月十三的晚上,忽然来了一伙儿黑衣蒙面人,闯入郡主营帐四周,见人就杀!等独孤墨白带人赶来之际,郡主的侍从已经死伤了好些人!那些臭太监虽然平日傲慢刻薄,就这样死于非命,也蛮可怜的。郡主会些武功,也算是临危不乱,我便和她一路厮杀,退到独孤墨白身边,我……我就趁乱顺势偷了他的玉佩!”~(≧▽≦)/~
“我要听的不是你偷玉佩,重点是后来呢?!”
师妹没有夸奖,何不求不开心,只得怏怏道:“后来那些黑衣人就胡乱喊些什么‘独孤墨白玷污了郡主’‘郡主已经非完璧之身’‘郡主和独孤墨白苟合’一类的话。郡主听得脸色煞白,我看那独孤墨白脸色铁青,也快要被气死啦。他下令要抓活口,一定要问出幕后主使是谁。可那群黑衣人是亡命之徒,牙缝里塞着毒药,全都自杀了。独孤墨白只得先收拾尸身,让护卫先行护送郡主回去休息。”
“哦,这样来说,独孤墨白并没有非礼郡主,一切都是黑衣人栽赃陷害?那后来郡主为什么要跑,这不是害死了独孤墨白么?”
何不求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郡主要是不害独孤墨白,她自己就要死无全尸啦!”
“为何?”
“因为郡主的确已经非完璧之身!”
花绿芜没有在第一时间跳起来,她简直太佩服自己的镇定。
“谁,干,的?!”
何不求叹道:“也是一个可怜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恶人是谁。当天夜里回到营帐,郡主就神思不属。我不是说过香蕊是她的心腹么,且当时郡主的侍从都快死光了,营帐里也只剩我们两人。她也不避着我,当即就捂脸哭了起来。说此事要是被人道破,她也无颜活着了。哭半天便抽出宝剑,想要抹脖子。”
“我自然劝她。隐隐约约也听她说明白了。以前在皇宫之中,她曾经被人……当时她好像中了迷香,迷迷糊糊的自然也不知是谁,醒来后更是怕得要死,不敢与人说。当日知道这事儿的嬷嬷宫女也渐渐都离奇死亡,却无人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可见幕后黑手势力雄厚,又高深莫测,她无法,便一直活在惶惶不安中。”
“这次出来祭坟是有原因的。郡主年纪大了,皇后已经替她定下一个婆家,等八月就完婚。郡主自己知道非完璧之身,不愿意丢丑于人,已经下了玉碎的决心,便准备祭坟之后,服毒而死。却没想到老天这么作弄她,竟不能让她安安静静地死。”
“郡主说,既然闹出这种事儿,必然掩盖不住,传到皇宫之后必然要彻底清查的。她的秘密将公诸于世,独孤墨白也将百口莫辩。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她既然不知道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