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年-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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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忍。刑墨雷无可奈何,乖乖跟到厨房,佟西言剪了一段芹菜给他:“先凑合着吧。”
刑墨雷看看他,认命把芹菜叼嘴上了。
佟早早蹦进来叫:“爸爸,奶奶让您出来一下!”
佟西言跟着女儿出去,被母亲一路拖到卧室。自刑墨雷坦白那天开始,他就不敢跟母亲单独的相处,所以看母亲把门上了锁,他有些局促不安。
佟母坐床沿,说:“椅子搬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佟西言依言,促膝而坐。
佟母深深一记叹气,摸着他的头,问:“是不是恨妈无理取闹?”
“没有!”
“我知道,你爸跟我说过好几次了,可我就是没法看见你跟他站一块儿。”
“可我们原来一直这样啊……”
“那不一样,原来你跟他不是这种关系!”
“我们一直就是这种关系。”佟西言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立刻敲了一下自己的头,不敢看母亲的脸。
佟母颤抖问:“多久了?”
佟西言结巴:“十、十年吧……”
“我剁了他!”佟母狠狠敲床板。
佟西言完全泄气:“您要剁就剁我吧,他没有强迫我,是我不争气。”
佟母心疼的一个指头顶他的脑袋:“你噢!”又是一记深深的叹气。
“其实,妈也不是说他这人不好,真要不好,也不会让你接近他了。要怎么说呢,这个人经历过太多事,他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放得开,可你呢,打小就单纯,以为全天下都是好人,虽说现在社会风气开放了,可两个男人,别人会用什么眼光看你,你想过吗?”
佟西言说:“我哪儿都不去,跟谁都不说。”十年都过来了,以后还这么过。
佟母叹息:“你就是真要找……找男人,也该找个个性差不多的,两个人遇事有商有量,夫妻啊,跟别的关系都不一样,首先得是平等,你看我跟你爸,我们就是平等的。”
佟西言心里嘀咕,可看不出来您对我爸平等。
佟母拍了一下他的头:“你想什么呢,你是我生的,别在我面前存小心眼。是,外人看起来,我是霸道,你爸爸好欺负,可我打心里是尊敬你爸爸的,你看家里的大事,哪件不是你爸爸说了算的?你跟他,不合适,你们做了这些年师徒,只能是师徒这种关系最合适。”
佟西言说:“我已经跟您说实话了,我们其实早不是师徒了,只是还有些矛盾没处理好,所以就一直没跟您说。”
“什么矛盾要处理十年?”佟母的问题一针见血。
佟西言愣在那里,还真就被问住了,是啊,十年的光阴,到底两个人有什么天大地大的矛盾?这十年在纠结什么?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出现,难道,真的是两个人不默契,不合适?
佟母一下一下摩挲他的手臂,说:“你信任他,什么都听他的,那是你们还没有遇到他处理不了的事,总有一天会遇到的,那时候,你们的苦心处理了十年的关系就会崩塌,你们必须很辛苦的从头开始相处,换一种关系,再来十年,也许是二十年,这些你想过没有?”
佟西言怔忡,眉头无意识的皱了起来,茫然看着白色墙面,隔了一分多钟,才开口说:“妈,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相信他。我宁愿再有十年二十年。”
“你……”佟母哽咽,话断在嘴里。
佟西言又何尝不鼻酸,他问自己,你真的这么信任他?
没有答案。
可他已经完全陷下去了,后退无路,以后的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刑墨雷独自洗了碗,不见佟西言来,便回客厅,陪着一老一小看中秋晚会。
祖孙俩直愣愣看他,他低头看自己的衣服,没出错啊。看到佟早早指指自己的嘴巴提醒他,他才想起来自己还叼着芹菜茎子,连忙拿掉扔垃圾桶里。
佟父示意他过去坐,说:“西西在里屋跟他妈说话呢。”
刑墨雷点了个头,说:“难为他了。”
佟父叹气,说:“墨雷,我可就这一个孩子。”
“我有数,您放心吧。”
佟西言从里面出来,看看他们,对刑墨雷说:“妈让你进去。”
刑墨雷站起来抓他的手:“没事吧?”
“没事。”佟西言挣脱他的手,坐下来陪父亲看电视。
刑墨雷进门,转身把门带好,冲佟母叫:“阿姨。”
佟母抬起眼皮看他,说:“坐吧。”
“哎。”
佟母说:“你跟我这儿说实话,你是认真对他吗?”
“是。”
“一直认真?”
“是。”
“这辈子都认真?”
“……这辈子都认真。”
“好。”佟母的眼眶还湿着,却发狠说:“我跟他爸爸就依你们这一桩。可有一条你要记住了,以后你要是有一点儿负了他,我就是躺下了,也会找你说个究竟的!”
刑墨雷定定看她,说:“墨雷,谢谢您的成全。”
两个人从佟家出来时,佟母坐在客厅有些恍惚的看电视屏幕,并没有看他们一眼,佟父送到门口,看着两个人并排站着,却又无话,只好说:“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佟西言还是有些担心母亲:“爸,妈她……”
“我知道,去吧。”佟父叹气着挥手,看着他们下了楼梯,才关门回转身来,把妻子的双手包在手心里揉搓。
“好啦,别多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
佟母靠在老伴儿怀里呜呜哭。
57
雨还在下。
佟西言垂着眼睑咬手指关节,还不确定,是不是不该出来,在家陪陪老太太会更好。
车里的两个人一开始都没有说话,雨天路滑,视野也相对模糊,刑墨雷一根烟抽完了,边开车,边注意街两边的商铺,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了车,伞也不打就跑了出去。
佟西言回神,想叫,来不及了,赶紧找了雨伞追出去。
刑墨雷正在柜台付钱,回头看他:“你出来做什么?”
“雨大。伞。”
刑墨雷笑了笑,对眼神怪异的收银小姐说了声谢谢,拎着塑胶袋的手接过伞,搂着人往雨里冲。
回到车上,佟西言问:“您买药?哪儿不舒服?”
刑墨雷把袋子递给他。佟西言打开来一看,脸红了,难怪收银小姐那种眼神。
“龙泽园没有这东西。”
“您跟师母呢?”佟西言故意问。
刑墨雷喷笑,说:“像吗?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说,除你以外,我也没那习惯。”
佟西言把东西放一边,没说话。
“你不是现在想起来吃醋吧?”刑墨雷又摸出一根烟来点上了。
“……我吃的过来么。”
“这个时候跟我算账,不公平吧。”
佟西言没说话,看着窗外模糊一边,雨雾中依稀可见商家的招牌霓虹。
刑墨雷瞟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车子开了近半个小时才进入龙泽园,绕过庞大的人工湖,驶进刑家大院儿。佟西言撑了伞下车,抬头看雨中的别墅,他最后一次来,是跟科室同事一起受邀到刑家打麻将,摆了两桌。那次关华不在,是他下厨做的饭和点心,距离现在,有好几年了。
刑墨雷停车出来,开了门,换了鞋子拿拖鞋,问:“饿不饿?”
“不饿。”
“再陪我吃个月饼?”
“嗯。”
刑墨雷手指倒夹两个玻璃杯,手心一个大月饼,另一手一瓶酒,放茶几上,然后掏出钥匙串来,边挑边摘:“钥匙给你,方便些,我未必每天都能准时下班。”
佟西言接了过来串自己钥匙圈上,看刑墨雷开了酒,倒了两杯,无奈说:“您知道我不喝。”
刑墨雷笑眼里有一丝促狭:“我知道,不过,你还是喝一点的好,一会儿不用太难受。”
佟西言一开始没听明白这话,看他那赤裸裸的眼神,才领悟过来,脸有点热。
“要不要先洗澡?”刑墨雷说:“衣服在我卧室柜子里,挑合适的穿。”
佟西言下了狠心,把酒一口闷了,上楼去了。
刑墨雷完全放松下来,大字型瘫在沙发里,仰头看天花板,微微叹息。他还从来没有为了谁这样豁出去不要体面了,其实佟母的反应比他想的要好得多,他原以为为这场持久战大概会打到过年,甚至准备好了今晚这顿饭,老太太直接拿饮料泼他,可没有,佟家二老,到底还是通情达理的人。
总算是光明正大,这个人,现在归自己了,想到这些,他呵呵笑,福气不小啊刑墨雷,终于还是他来陪你终老。想啊想啊,动了歪念,站起来快步上楼去。
佟西言全身都是白色泡沫,刚发现刑家的洗脸水槽花纹很特别,靛蓝色的瓷盆,槽底描了白荷,明明是清雅的花,在水底却异常妖冶。他有些惊艳,手刚探入水中要摸,听到了叩门声。
“谁?!”
门外人闷笑:“你说还有谁?”
佟西言松了一口气:“您等一下,我马上好。”
“睡衣没有新的,我给你找了一件刑少驹的,先凑合。”门又敲了两下。
佟西言刚把门拉开一条缝儿,呼啦一下就被推了个大开,刑墨雷衬衫扣子一颗没扣,支在门框上邪邪看他,手上一片未拆开的保险套轻轻敲着嘴唇。
佟西言倒退一步,头发上洗发水流进了眼睛,他反射性的伸手揉,冷不防被一把抱了起来。
“等、等一下!眼睛疼!”他挣扎着地,伸出去盲目摸的手被握住了,然后又松开,温水自上而下冲洗头上那些泡沫,还有某人算得上温柔的揉搓。
等冲下来的水没有什么味道的时候,佟西言刚想开口说好了,水却适时停了,熟悉的吐息扑到脸上,嘴被封住。
会发生的事其实心里已经清楚,也做好了准备,但真正这样亲密火热,却仍然要一下子紧张起来。刑墨雷是对的,喝点酒或许真有好处,起码脑子不会想很多事情。
“在想什么?”
“……没什么。”
刑墨雷停下动作看他,笑着说:“怎么我老实交待了,待遇反倒差起来了?”
“嗯?”佟西言不明白,光裸的背贴着冰凉的瓷砖,抬头看男人。
“原来你还经常勾引我,现在我倒贴了,你都不愿意摸我一下。”
佟西言无奈,抱着男人,摩挲他宽厚的背,刑墨雷主动抓着他的手往充血的阴茎上放,亲昵的蹭他的脸颊耳廓,亲吻他的耳垂。
佟西言敏感的侧了侧脑袋躲避,手心包拢那根嚣张的东西,娴熟的上下滑动套弄,他的感觉在同步,燥热,有股想发泄的欲念在腾升,迅速占领了大脑,靠在这个老男人怀里,嘴唇里他的乳头那么近,近到可以毫不费力的咬到它。
这个动作就像导火索,他不过是嘴唇覆上去,牙齿磨了一下乳头,立刻眼前景象飞旋,被大力压在了墙上。
刑墨雷喘着气压着他,大手急切的往股沟探,借着皮肤上没冲净的沐浴乳滑溜的在会阴来回抚摸几下,一根手指就直直探入。
佟西言五指扣着墙壁,调整呼吸以防这个男人会突然进来。这个姿势没有在床上舒服,再不放松,两个人吃苦头。
很快,手指的侵犯暂时告一段落,刑墨雷靠得更紧,双手慢慢抚过他的手臂与他五指相交,恶劣的吐息:“帮我……”
下身那根粗壮的东西在股沟顶弄,故意一次次擦过入口。佟西言试图配合,但看起来并不容易,他颤抖着停下来,脸贴着墙面降温,无声呻吟:“您别……”
“叫我。”
“老师……”
“不对。再叫。”
“刑主任……”
“不对佟医生,再想想看。”
混混沌沌的脑子根本就无法思考,佟西言觉得自己要被折腾疯了,恨恨叫:“刑墨雷!”
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