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凤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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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宫
万寿宫,又名江西会馆,坐落在风景秀丽的东门外沙湾风景区,面瞰沱江,背靠青龙山,北靠东岭,与百米外的古虹桥遥相对峙,所开的三门正对拱桥三孔,寓意财源似江水滚滚不息流进万寿宫。正门两边苍松翠柏,9级台级扶摇直上。据说就因为这9级台级,不管沱江河如何猛涨,就从来没有淹进此地。
万寿宫始建于清乾隆二十年(1755年),现在的凤凰万寿宫,成了当地的民俗博物馆,你能看到古老的傩戏,苗家、土家的赶边边场、哭嫁等等民俗表演。
夺翠楼:
黄永玉的画室——夺翠楼,平日是不对外开放的,游人只能在江对面观赏。因为不对外开放,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这里。夺翠楼旁边是一间客栈,客栈门口有一条很陡的小楼梯,上去便是夺翠楼,据客栈的老板说,黄永玉每年会回来一次。从临江的一面看夺翠楼似乎空间狭小,但实际上从正门进去,画室的空间还是很大的。据说宅子是凤凰送给黄永玉的一份礼,感谢他为凤凰做出的贡献。夺翠楼可说是中外建筑史上的一个绝代案例,它建在凤凰迴龙阁官道廊洞的上面,生生一个“空中楼阁”。
第四章 织锦天上来
其实,我早已看见你,远其远的,只一个背影,恍如隔世。
我在刀刃上优雅的行走,遥喊你不及,任我摆出万种风情,换不来你一时英明。
我仅仅是想,像一朵雪花一样,融开在你的手心。
我只是想,远远地注视着你。守候一个注定没有结局的约定。
带我走吧,我可以似凡人一样,安静地陪你老去。
终于,我轻轻地哭了,那是天使的眼泪。你只是将我的心带走,留下我的躯壳独自安静的老去。
——写于2009年春
近黄昏时,江边,两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携手前行。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沧桑而唯美。天空不时有鸟儿飞过,清脆的叫声很空灵。江上有人撑船,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姑娘和小伙子对唱情歌……霎时,此景凝固成一幅画,凝固成一幅美丽的西兰卡普,从天上倾泻而下,洒落人间……
我一直相信爱的方式就应该像他们一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同土家的织锦,朴实也华美,一针针的串起来,把五彩线精心地织绣在留给你生命的空白处,珍藏一生。
古木醇香 爱之淡然
爷爷奶奶是土家人,住在湖南湘西张家界市,那时候叫大庸市,二位老人用勤劳朴实的爱养(文。)育了爸爸这一代,并不富裕的家庭(人,)却过得很有滋味。妹妹在上学前(书。)那几年择放在爷爷奶奶家看管,爷爷是(屋‘)个厨师,是妹妹儿时心目中最伟大的人,奶奶是个持家有道的主妇,对妹妹有求必应。
在我的印象中,他们几乎从不拌嘴,话很少,相互从眼神中就能看懂对方。爸爸的印象中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一次爷爷对奶奶发火,当时曾是地主家大小姐的奶奶冲向家门那条河边要往里跳,把我父亲和他的三个姊妹吓得抱着我奶奶的大腿直哭,见到此景爷爷严厉的说“让她跳,她就是任性惯了,别管她!”尽管这话听不中听,但那次风波之后爷爷却几乎再也没有对奶奶发过火,也许是奶奶稍稍收敛了她大小姐的脾气,又也许是放狠话的爷爷其实被奶奶吓到了,再也不舍得看到他的女人哭着跑出家门的样子。他们的一辈子没有太多的轰轰烈烈的故事,只是这样喝一壶茶,爱一个人,过一生。
那时爷爷奶奶家是一个小二层的木楼房,大门、大门栓、房体全都是木质的。楼前的路也是未经修整的土路,房间的地也是用土踩实的。走近一层是客厅,再往里是卧室,外面是厨房。进门是一个高约二十厘米的门榻,一层客厅中央挖凹下去了小方坑,冬天的时候全家人便聚在一起,在这里升上炭火,一边取暖一边烤糯米糍粑聊天,等糍粑熟了几个小孩便你一块我一块扯得长长的分着吃。
顺着楼梯上去便到了二楼一间大卧室,里面有一张很大的棕红色滴水床,那是奶奶的嫁妆,是爷爷家最精美的家具。每次去爷爷家,我都要和妈妈、妹妹睡在这张床上。最让我难忘的是整张床上的雕刻图案,花样繁多,内容丰富,主要表现龙凤呈祥、八仙过海、松鹤延年等故事内容,雕龙画凤,做工非常精细。我小时候把它叫做古时候的床,所以胆小的我每次都不敢一个人睡在那里。卧室窗前是一个很小的露台,可以晒粮食谷物,也是那时我和姊妹们玩捉迷藏重要的地点,有时在夏天的晚上,我们躺在竹床上纳凉,听着蛐蛐的叫声,和爷爷养的大肥猪的叫声,望着星空,吹着晚风。
奶奶就像西兰一样从小会织土家锦。每当盛大的节日,常会穿上自己织做的衣服。天气好的时候,她就把织机放在客厅的门口,用五彩线织西兰卡普。有时我会问:“奶奶,您在织什么啊?”
奶奶微笑着说:“给莹莹玮玮织嫁衣,等你们出嫁的时候就可以穿着奶奶织的西兰卡普,盖着奶奶织的西兰卡普幸福地过生活啊。”
那时看到土家姑娘出嫁,我并不懂得其中的意义,只知道那对一个女孩来说很重要很重要。后来长大了常常想如果有一天,我和我生命中的那个他踏上了结婚的殿堂,我期望能在家乡办一场地地道道的土家族婚礼,穿着奶奶为我做的嫁衣,带上我的嫁妆,等着他清晨来将我从父亲的手里接走。正午看迎亲的队伍一路赛着溜子,黄昏在古老的摆手堂看女人们甩着摆手舞,晚上围着篝火对着山歌看男人们跳着茅古斯和铜铃舞,与陪伴我长大的亲人们饮酒欢畅到天亮……
相濡以沫 携手老去
妈妈不是个美女,但从小集聚了文艺和体育上的天赋,走在哪里都引人瞩目,她勤劳、善良,是我家心直口快的女王。爸爸相貌英俊,擅长搞笑,有一副高亢的好嗓子,出了名的好脾气。据说年轻时很多女孩喜欢他,唯独我高傲的老妈不太搭理他,结果我爸就喜欢上了这个特会打乒乓球的体育委员。他们如今结婚三十多年了,一直都很恩爱。虽然老两口都已过了花甲之年,但还像是在热恋一样,无论是上街逛公园,还是在家看电视,他们常常都手挽手肩靠肩,妈妈会靠在爸爸的肩上,两个人轻言细语,充满着爱意,惹得很多年轻人的朝着他俩看,我和妹便会躲在远处说“肉麻”。
妈妈每次到北京来看我,几乎每天都会跟在湘西老家的爸爸煲电话粥,说些家长里短,大概内容是“今天我去菜场那个卖辣椒的说没有一毛钱了就不找了,多给两颗青椒”,“昨天晚上我没做梦”,“你去那谁谁家吃饭他们都做了些什么菜”,“你打麻将赢了吗”……就这些话题他们说了几十年也说不完。一天,妈妈在电话里说肚子不舒服想去趟医院,但我和妹妹都忙没人陪她去做个检查。没想到第二天,爸爸突然赶到了北京,出现在妈妈面前说:“肚子还不舒服吗?我陪你去医院。”后来我才知道,爸爸放下电话就马上到火车站买票,因为时间太赶只买到一张硬座票,就这样他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来到北京为了陪他的女人去做个身体检查。
我父母对彼此所作的感动与浪漫的小事,是现在年轻人热恋期也未必做得到的。而这在他俩眼里,不仅是浪漫,更是相互扶持。他们把对方视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最需要彼此时候,他会马上出现在你面前;生气时会逗你笑;累了,把肩膀给你靠;过马路时,他会站在离车最近的那一边;路滑坡陡就相互搀扶……虽然两个人也会因为在岔路口向左走还是向右走而争执斗气,会因为吃面还是吃米粉而意见不一,会因为看哪个电视频道而争论……但如果真有人生气了总有一方退让,再逗对方开心,爸爸的方式是唱段赞美学跳外外国舞,妈妈的方式是一顿夸奖加做一顿美食。
有时,妈妈会给我讲起他们当初恋爱时的事,每次说到,她的眼睛里就绽放着光彩,满脸都洋溢着幸福,说爸爸是个多笨多傻的人。我的父母亲是我长这么大在现实中亲眼见过最幸福长久的一对夫妻。我无限感慨自己的父母能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现代仍保有最初的的爱恋,而我的还未幸福都是被他们的幸福而比较的,但是,父母的幸福成为了我最大的福!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这首《最浪漫的事》,让无数的恋人憧憬。我的父母亲,和父母的父母亲他们不会担心老去而失去魅力,不担心琐碎的生活让稚嫩的心长出茧子,不担心现实的社会因为诱惑而布满浮华,不管是谁先于谁离开了,他们的灵魂就如同生在岩壁上的两根长藤,即使有一根已不在有生命也会永远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我坚信幸福也会遗传,属于我的他或许就在灯火阑珊处,等待我的蓦然回首;或许他也在无数个看见流星的夜晚许下心愿,祈求在某个四月的下午,我从夕阳下走来静静坐在他面前,就这样,彼此,喝一壶茶,爱一个人,过一生……
一眼之缘 生死相契
故事要从我老太说起,老太是外公的父亲。出生在湘西西部怀化地区溆浦县低庄镇的肖家湾村,村口有棵百年的大树,远远见到了这棵树便就到了肖家湾。凡是在那里出生的人都姓肖。老太叫肖四平,家有一百多亩地,几座雕花四合院子,等于方圆二十里都是老太家。老太是肖家湾家喻户晓备受尊敬的人物,大家称他为四平佬。四平佬受尊敬并非家里富裕,而是因为他的善良与助人为乐的热忱。每当逢年过节,四平佬就让家人熬几大锅粥放在家院子口发给穷人们,村里有穷人生病他就会托人送钱买药,哪家穷人生孩子就托人送只老母鸡和一筐鸡蛋。在肖家湾凡是有困难的人都会去找四平佬。后来四平佬卖了自家的二十亩地成立了肖家湾的农民会,以便更好更多的帮助村里村外的穷人。四平佬不到四十岁时候突然得了场病,在医术和交通还不发达的年代病魔很快夺去了他的生命。巧合的是四平佬去世的时候村口那棵大树也枯死了。四平佬共有两子一女,我外公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按祖上的规矩一家之主去世由长子继承家业。没想到刚成年的长子不光没有像他的父亲那样给肖家湾带来建设性的帮助,反而没几年就把祖上留下来的家业全都挥霍了。彻底败落的家中连给供十七岁的外公上学的钱都没有了。见到这样的情形,曾受四平佬生前帮助过的乡亲筹集了路费把四平佬的小儿子送去了坐落在贵州的陆军兽医学校。选择这所学校是因为贵州临近湘西不远,重要是这间学校在那个年代算是设施条件都不错的情况下还不需要学费。乡亲们把外公送出了似是而非的肖家湾。这一去就是就是三年半。
回到肖家湾的外公长成了个一表人才的大小伙子。四平佬的小儿子回来了,媒人们纷纷来给20岁的外公说亲。可受了新文化教育的外公希望去追寻他自己喜欢的人。有人告诉外公肖家湾隔壁的寨子叫赤足溪,听说那里有个勤劳、善良,又漂亮的女孩一心只为照应好家人,已到了大好的年龄却还未嫁人。
转年春天,二十一岁的外公路过赤足溪恰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