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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最后的处男-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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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伟奇:“怕天冷会冻着你吧。”     
  妞妞坐到舅舅腿上说:“我妈昨晚可怪了,一晚上不睡觉,也不让我睡,她把我的衣裳一件件翻开,又一件件叠好,翻了又叠,叠了又翻,还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好晚好晚我才睡着。”             
  洛伟奇好奇地:“你妈说什么啦?”     
  妞妞:“一会儿说,妞妞一定要听舅舅的话,长大后一定要上大学啦。一会儿又说舅舅这辈子好苦,长大后要好好报答舅舅对我们的恩情啦……”     
  洛伟奇的神情警惕起来:“你妈还说了些什么?”     
  妞妞:“她还说,如果妈妈不幸走了,一定要让舅舅把妈妈和若鹃舅妈葬在一起……”     
  洛伟奇抱起妞妞说:“大事不好,你妈八成要出事。你快去找小姨和环素阿嬷,我去温水河,咱们分头找你妈去。”     
  洛伟奇还没有走到温水河,只听到从铁索桥那边传来喊叫声:“不得了啦,有人跳崖了啊……不得了啦,有人跳崖了啊……”洛伟奇一阵眩晕,双腿发软,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一片电光闪过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稍停,他踉踉跄跄往铁索桥那边走去,嘴里反复说着:“天啊,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天啊,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只见祖祖环素大妈、莫赛尔气喘吁吁来到桥头,一位年轻妇女指着铁索桥说:“快救人啊,刚才钱老三背着房老师过桥,走到桥中央,只听得房老师说:‘咬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又听钱老三喊了一声‘哎呀’,就一起掉到深涧去了……” 祖祖环素和莫赛尔顺着河岸向下游快步走去,只见峭壁下面是万丈深渊,江水冲击岩石发出巨大轰鸣,浓浓雾气从桥下蒸腾而上,哪里能见到房秀越的身影。     
  洛伟奇来岸边,径直往前走去,要跳下深涧,被莫赛尔一把拉住说:“亲哥哥,不能跳,秀越姐是为了你和妞妞才跳的崖,如果你也走了,谁来管妞妞?”     
  洛伟奇双脚一软就昏了过去。     
  祖祖环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拍地,大声恸哭起来:“我好糊涂……”     
  这一天,是公元1976年12月21日,洛伟奇42岁8个月零18天,离中共中央宣布粉碎四人帮的1976年10月24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零23天。     
  一队马帮带着小豆子和司马素兰还有他们的儿子小冬冬来到独龙村。     
  满心欢喜的小豆子和司马素兰,见到的却是一个头发灰白、胡子拉碴、两眼无神、嘴角流涎的洛伟奇。小豆子和司马素兰抱着洛伟奇大哭。祖祖环素、莫赛尔和妞妞在一旁流泪。     
  洛伟奇傻笑着,定定地看着他们:“嘿嘿,嘿嘿……”      
  妞妞拿出手帕,轻轻揩去舅舅嘴角流出的口水,说:“舅舅,小豆子舅舅和素兰舅妈看你来了。”     
  洛伟奇定定地看着他们好一会儿:“嘿嘿,嘿嘿,小豆子舅舅好,素兰舅妈好……”好像认识,又像不认识,好像高兴,又像悲伤,让人心里更加难过。     
  小豆子伤心地:“伟奇哥,你怎么啦?怎么成了真傻了。我怎么向桑戛活佛交代啊?”     
  祖祖环素老泪纵横:“你们怎么不早点来啊,哪怕早两天到这里,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     
  司马素兰哭着说:“我们紧赶快赶,就是想早早告诉伟奇哥粉碎四人帮的消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小豆子伤心地:“都怪那个洁思格勒喇嘛,桑戛活佛让他带路,都快到独龙村了,他半夜忽然开溜。结果我们迷了路,在森林遇到鬼打墙,怎么走也走不出来,直到遇到了马帮,好心的大锅把我们带来这里。要不我们早到了。”     
  莫赛尔:“又是这个洁思格勒,他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祖祖环素大妈叹了一口气:“看来是命中注定的……”     
  莫赛尔一转身发现不见了洛伟奇:“哎呀,亲哥哥不见了。”     
  妞妞大喊:“舅舅,舅舅。”     
  竹林那边传来了洛伟奇和冬冬玩捉迷藏的欢叫声。     
  洛伟奇瓮声瓮气地:“不带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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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城变得让人不认识了。护国街先前那种宁静、优雅、古朴在不知不觉中淡化,现在街上商店林立,音响争鸣,霓虹灯争辉。离街头不远处,一家杂货铺仍保持着一丝古典的气氛。这间杂货铺卖油盐酱醋、方便面、香烟、汽水之类的日用百货,兼卖花卉。杂货铺里只有一位中年男子守着一个柔弱纤细的小姑娘过日子。小姑娘叫房婉璎,是远近闻名的孝女,她懂事、勤快、嘴甜,每天早早起床,到屋后小花园里,帮舅舅剪些剑兰、月季、非洲菊等鲜花,摆放在店前的小水筒里,好让赶早集的姑娘、媳妇、奶奶们路过时购买。然后小姑娘就到街那头护国街第一小学上课。     
  杂货铺的那个中年男子就是洛伟奇,他每天早早起床,到屋后的小花园,栽培花卉。待到吃过早饭,房婉璎亲过他的脸,说一声“舅舅听话,不要乱走。我去上学了”,他就坐在小铺的一角,静静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等顾客上门。     
  杂货铺的所有货物都明码实价,买东西的大都是周围的邻里。客人们都把洛伟奇叫“老右”,也知道他得了痴呆症,所以也不和他说话。买过东西就把钱放进一个纸箱里,需要找钱就自己动手,把箱子翻个底朝天也没人管。确实没带钱,也可以先把东西带走,过后再把钱放进纸箱里。到了月底盘点时,扣除成本后居然还略有盈余,够爷俩的衣食了。每天晌午时分,洛伟奇雷打不动的要去街尾的茶馆喝茶,就坐在老板娘特意给他留出的小茶桌边。他一边喝茶,一边目不斜视地看说书人讲《杨家将》的故事。那说书的是本地人,中等个头,剃一个光头,两眼炯炯有神,口若悬河,很有表演天才。说书时,他的眼睛、眉毛、嘴巴好像都会表演似的。洛伟奇听得有滋有味,很有满足感。待到房婉璎做完功课,做好晚饭就来茶馆接舅舅,洛伟奇二话不说,背上房婉璎就走。路上,房婉璎问:“舅,今天说书说到哪一段了?”她舅总是那句话:“嘿嘿,不知道。”房婉璎也不恼,只是笑笑说:“下次一定要听清楚了。”     
  不知不觉,房婉璎十三岁了,上初中一年级。她开始发育了,那浓浓的秀发,白白净净的小脸,水灵灵的大眼睛,两个又大又深的笑窝,显得秀气水灵。护国街上的老奶奶、老公公,常常对她指指点点,说:“活脱当年的陈若鹃,连脾性都像。”             
  这天晚饭时,房婉璎在饭桌上多摆了几个菜,洛伟奇对其中的一个情有独钟,吃得特别香,吃完一碗又说:“妞妞,还要。” 房婉璎又盛上一碗,洛伟奇大口大口往嘴里送,吃得啧啧有声。忽然他放下饭碗大声说:“桑戛活佛,你给我出来。”嗓音震得房间直响,但不见有什么回应。洛伟奇放下碗筷,双手拍打饭桌,说:“活佛爷爷,我好想你啊……”他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一阵大笑声中,从里屋走出了桑戛活佛、小豆子和司马素兰,还有淘气的小冬冬。     
  桑戛活佛眼里噙满了浑浊的泪水,笑着说:“刚才你喊我什么来着?再喊一遍。”     
  洛伟奇眼泪纵横,欢笑着:“嘿嘿,叫你活佛爷爷,是为了诳你出来相会。我想死你们了。”     
  桑戛活佛回头对小豆子和司马素兰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说他真傻的?我看他比我还精嘛。”     
  小豆子也惊奇:“刚才还傻不兮兮的,转眼间就变了。怪了去啦。”     
  司马素兰:“八成是桑戛活佛在带来的佛跳墙里放了什么药吧?”     
  房婉璎:“没错,刚才热菜时,我确实看见爷爷往菜里放了些白色粉末。”     
  桑戛活佛瞪大眼睛:“妞妞,不是说好保密的吗,岂有此理,看我不揍扁你。”他举起大手。     
  妞妞笑着说:“我才不怕呢。小时候就听舅舅说了好多活佛爷爷的故事,什么气锅藏獒啦,世界上最好吃的佛跳墙啦,喇嘛红卫兵大战公安厅啦……舅舅说活佛爷爷可好了,就一点不好……”     
  桑戛活佛凶神恶煞:“什么不好?”     
  妞妞有点害怕:“爱吓人。”     
  桑戛活佛倏然伤心:“完了完了,我的威信全砸了,以后我怎么做活佛呀?呜呜,呜呜。”     
  小冬冬:“活佛爷爷,别装哭了,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入夜,洛伟奇和桑戛活佛打地铺睡在一室。一别十年,两人有说不完的话。当洛伟奇谈到房秀越之死时,悲痛难忍,呜咽地说:“是我反应太迟钝,才造成了这个悲剧。其实当时秀越妹子已经暗示要舍自己的性命,来救我和妞妞,然而我傻得像条猪,硬是感觉不到……若鹃姐和秀越妹子,是我一生中遇到难得的红颜知己,人长得漂亮都在其次,博学多才、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而无丝毫俗气。遗憾啊,这两位绝色女子都毁了。”     
  桑戛活佛:“俗语说,‘自古红颜多薄命’,红颜总是比别人多招惹是非,这就是所谓‘缘障’。你沾了一个缘障还不够,又沾了第二个,所以你的苦难就比别人多一倍。这是命,佛说愁随心魔至。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随风而散吧。咱们谈些有趣的事好不好,比如说,你这阵子是怎么过来的?我觉得你并不真傻呀,怎么装得这样像呢?”     
  洛伟奇:“知我者活佛也。在秀越大妹子跳崖的刹那间,我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响,随后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连记忆都已失去,再也不能教书。多亏小豆子和素兰把我和妞妞带回大理,给我张罗着做点小买卖,勉强度日。后来右派帽子摘了,又补发了几千元薪金差,又是小豆子和素兰帮着,开了这间杂货店。起先,我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全靠妞妞对我无微不至的照看,说得不好听,连裤头都是妞妞给我洗的。慢慢地,我发现自己思维和记忆力得到恢复,不过仍然时好时坏,但我不敢声张,因为我希望妞妞早日成为自食其力的人,免得今后我有个三长两短,让她陷入生活无着的境地。”     
  桑戛活佛:“那你就天天坐在这里装呆吗?”     
  洛伟奇:“也不尽然,每当我觉得身体好的时候,就练气功。我就按照当年你所说的‘导引’的方法,慢吸慢呼,把气存入丹田,再慢慢导引使之在身内周转,几年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居然使身体逐渐恢复,有时甚至有飞腾的感觉,全身畅快无比,这就是所谓‘禅悦’吧。”     
  桑戛活佛欢悦地:“阿弥陀佛,禅悦的感觉都有了,你已经进入气功的第五个层次了。了不得,了不得。”     
  洛伟奇:“过奖了。我常常把这趟街子当成一个舞台。我看到了人世间一出出悲欢离合、爱恨情仇、贪舍赠夺的戏剧,可好玩了。”     
  桑戛活佛饶有兴趣地:“说说,怎么个好玩法。”     
  洛伟奇:“比如说,我这杂货铺里放了一个纸皮箱子,里面放了许多元票、毛票、分票,这是妞妞为了在她上学以后,方便客人交款和找钱用的。来买东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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