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斧神功-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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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姑闻言也慌了手脚,忙向老货郎跪倒,哀求相救。
老货郎道:“据老汉适才诊看,两位身旁必然藏有避邪奇珍,所以恶蛊不敢近身,但两位脉相急促,只恐在饮食之中,下了蛊毒。”
麻姑豁然道:“老前辈眼力真高,我身上带有一颗雪魄珠,大概它能避得恶蛊吧!”
老货郎道:“这就难怪了,不过两位身中之毒,暂时发作不快,但至多三日,必然病倒,不知此时,两位可觉得心烦吗?”
一句话把两人提醒,果然觉得有些心慌烦恶,麻姑首先大怒道:“我们路过此地,与她素无仇怨,为何暗中害人,若真发作,死得岂不冤枉,若不将她们除去,此恨难消,且日后她们更不知还要害死多少人呢!”
雪梅接口道:“我这里有双栖阁的辟毒敞,或许能克制住她这蛊毒。”
老货郎吃惊的道:“双栖阁的辟毒散乃武林三宝之一,当然能克制得住蛊毒,敢问姑娘尊师何人?”
雪梅道:“家师杭州灵隐灵悟禅师。”
麻姑接着又道:“我师父是枯木神尼,又称枯禅子。”
老货郎一听,拍手笑道:“哈哈……如此说来,更不是外人了,老汉诸葛风,乃灵悟禅师俗家胞弟,我们已多年不通音讯了。”
雪梅笑道:“这么说来,真的不是外人了,不过,我想知道她们胡家茶棚究竟和我们有什么嫌怨,而下此毒手。”
诸葛风笑道:“只怪她们雌雄不辨,竟将姑娘当成了翩翩佳公子,而钟情于你了。”
雪梅诧异道:“前辈不是说苗女用情坚贞,怎么还会如此呢?”
诸葛风道:“不错,苗女是用情坚贞,玉花死守王奇新,不会再恋旁人,此事必是榴花所为,她们这蛊毒,甚是厉害,纵有仙家灵丹,仅能保命,如果不用解药将牠打下,颇难除根,你们既有灵丹在身,何不趁它未发作时,早些见功呢?”
雪梅麻姑闻言之下,立觉腹中微有烦恶,并不甚重,本未在意,因诸葛风乃是灵悟禅师之弟,总是长辈,也就遵命取出辟毒散,各自服下。
依着麻姑的意思,当时便要去寻榴花丑女算账,诸葛风道:“刘师婆的毒蛊能解破者甚少,胡氏姊妹为其义女,深得其传授,便是此地苗人酋长,也都没奈何她,她们平时虽不生事,但早已目中无人。”
麻姑道:“但是,今天她却找上了我们!”
诸葛风道:“经过王奇新那件事,榴花并未受到切身苦痛,今日她对两位下蛊,仍蹈乃姊覆辙,看中了雪梅姑娘,却没有看出雪梅姑娘是易钗而弁的,方行此毒计。
雪梅微笑道:“可惜此一毒计,却被前辈识破了。”
诸葛风道:“那也未必,丑女叉儿眼见两位与老汉同行,必然会疑到老汉,又引两位去竹龙山求救。”
雪梅道:“既然武林三宝之一的辟毒散都解不了蛊毒,那我们就只好去竹龙山求无名老前辈了。”
诸葛风摇手道:“不行,这里去竹龙山只有一条极险峻的山道,名叫桐凤岭、乌牛峡,她既疑老汉会带两位去竹龙山,必然先在要口之处设下埋伏拦堵,让我们插翅也难飞过。”
麻姑忙道:“辟毒散虽解不了蛊毒,总可控制住不合毒性发作,我们就暂时不去竹龙山,让她们守在那里好了。”
诸葛风道:“姑娘,你太小看她们了,她们候过今夜子时,如不见咱们经过,很可能会找到此地来。”
麻姑昂然道:“来就来吧!怕什么?”
诸葛风摇头道:“我知道两位武功不凡,可是对邪法可派不上用场。”
雪梅忙道:“老前辈有什么迎敌妙策?”
诸葛风道:“老汉武功及不上两位,更不能飞行绝迹,但却略知一些奇门遁甲的生克妙用,此刻时间只近黄昏,我们正可盘桓此时,以逸待劳,等晚饭之后,老汉略布阵法,等她们前来,看是如何?”
麻姑道:“如果阵法不灵,那该怎么办?”
诸葛风道:“阵法如为她们所破,两位再和她们动手不迟。不过,老汉并非意存轻视,故加阻拦,实因此女,不但惯使妖法,鬼计多端,且这里苗人,颇重信义,见两位未曾中毒,寻上门去,仿佛衅自我开,日后老汉就很难在此立足了。”
雪梅、麻姑闻言,只得允许,谈了一会,那小孩捧出晚饭,虽是山看野蔬,倒也丰盛,大家饱餐了一顿,诸葛风就出去,在湖边布起阵来。
大约有半个来时辰,阵式布完,诸葛风方一回转,屋外那些白鸟齐鸣起来,那小孩疾忙奔了出去。
雪梅、麻姑对那些白鸟、银燕,原本一见就爱,见小孩奔出,她们好奇的推窗观看,祇见屋外那些嘉木繁枝上面,栖满了白羽山禽。
那小孩名叫诸葛异,乃是老货郎诸葛风的外孙,他一出去,抓起一把雪白的盐粒,往上一洒。
就见那些千百成群的白鸟、银燕,声如笙簧,齐声鸣啸,纷纷飞翔起来,就在空中盘旋啄食,月光之下,祇见红星闪闪,银羽翻飞,树头碧荫,如绿波起伏,分外显然景色幽清,蔚为奇观,令人目快心怡。
雪梅正看得出神,不住的夸好,忽听麻姑道:“梅姊姊,你看那是什么?”
这时,云净天空,月轮高挂,皎洁的光辉,照得对岸山石林木,清澈如画。
雪梅顺着麻姑手指处往前一看,只见两条红色人影,一前一后,像火蛇一般,正从后山口那一面,蜿蜒飞来,似要越湖而过,业已飞达湖面之上,猜是玉花姊妹,忙道:“这定是那苗女,我们还不将她除去。”
说罢,两人方待穿窗而出,忽听身后诸葛风拦阻道:“两位且慢,近沙洲处,我已下了埋伏,她们未必能到得了跟前,等到了跟前,再动手不迟。”
两人依言,暂行住手,自从发现那两道红影,千百只白鸟、银燕,齐回树上,立时万噪俱息。
诸葛异也被诸葛风唤进屋来,手握宝剑,准备迎敌。
此刻,除了湖面上,千顷碧波,被山风吹动,闪起万片金鳞,微有泊泊之声外,四下都是静荡荡的。
眼看那两条红色人影,飞过沙洲,约有十丈远近,先似被什么东西阻住,不得近前。
一会儿,又听发出两声极凄厉的惨啸,在空中一阵急窜乱动,眨眼工夫,由少而多,都化成为四、五十个红影,往沙洲这一面,分头乱钻,祇是钻不进来。
经此一来,那近沙洲的湖面上,便幻成了无数红影,上下左右飞舞,果然好看已极。
约有半盏茶时,诸葛风笑向雪梅两人道:“我起初看她姊妹,身世可怜,祇打算使其知难而退,那知她们却执意要和我拚命,且由她们好了。”
说着,回手将架上一个满注清水的木盆,微微转动了一下,取下了一根木针,转手又复插上。
雪梅这才看出诸葛风,竟会五行生克太虚法,无怪他适才夸口了,却以为门户变动,两苗女入伏无疑。
忙回头向外看去,见那数十条红影,果又近前数丈,仍是飞舞盘旋,不得上岸。
祇不过这次与先前不同,仿佛暗中有了门户道路阻隔一般,不容混淆,祇管在那里穿梭般,循环交织,毫不休歇。
过了一会儿,好似知道上当,发起急来,两声怪啸,一递一声,哀鸣了一阵,不知怎地,又由分而合,变为两条,益发窜逐不休。
大家正自看得有趣,忽听身后一声炸响,诸葛风连忙回身,就见架上木盆,正自晃动,盆沾一物,裂断坠地,不由吓了一跳,忙即招诀行法整理。
这里一声响过,同时,湖面上也“轰”然一声大响,一根水柱,平空涌起有百十丈高下,立时狂风大作,骇浪横飞。
就在这风起涛飞之中,那两条红影,竟自冲破埋伏,往空中飞去。
雪梅见状,知道有人破了埋伏,一个不好,可能会波及行法之人,连忙回身看时,见诸葛风已将木盆上面,放置的禁物重新摆好,然后再又一一取下,方长吁了一口气,道:“好险,好险!”
雪梅不明就里,忙道:“她们已经逃走了,还有什么好险的。”
麻姑笑道:“梅姊姊,这你就不懂了,诸葛前辈所施埋伏,乃是玄门秘传,太虚遁法,与当年诸葛孔明,在鱼腹浦所设的八阵图,虽是一般的玄妙,如遇见敌人进入,很难出阵。”
雪梅道:“既然如此的玄妙,还有什么险的。”
麻姑道:“方才那两个苗女已走入休门,眼看成擒在即,忽然又来了一个厉害的党羽,以那人的本领,尽可更近一步破了我们的阵法,那架上便即散裂,立时湖水倒灌,这座沙洲怕不崩塌淹没才怪。”
雪梅道:“她既与我们为敌,却祇将人救走,无过分举动,好生令人不解。”
说时,见诸葛风满脸焦急之状,忙道:“前辈,来人虽然厉害,我看她不过略精旁门邪术,尚未与她交手,还不知谁胜谁负呢?”
诸葛风道:“你们可知破我阵法的人,是什么人?”
麻姑道:“她是谁?”
诸葛风道:“她是玉花姊妹的师父,毒蛊神枭刘师婆,又称天蚕仙娘,厉害无比,人却极讲信义,曲直分明。”
说话间,天已大亮,旭日爬上了山头,四外并无动静,诸葛异稚气的道:“爷爷,我看她们不敢来了。”
诸葛风摇头道:“说她们不敢来,那可不一定,我曾听无名钓叟告诉过我,那刘师婆最近得了一部妖书,本领已适非昔比了,就连无名钓叟也未必是她的对手,不过,她虽是百蛊之王,与人为仇,从不暗中行事,多半祇避开正午,在黎明后,和黄昏以前出现。
适才她破了我的阵法,不为已甚,乃因此之故,现在我们先治好两位姑娘的蛊毒,再打主意好了。”
就在这时,突听一个娇脆的女子声音传来,道:“大胆诸葛风,我儿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屡次上门欺人,她们寻你评理,并无恶意,竟敢用邪法害她们性命,如非她们通灵求救,岂不葬身你手?本当将你祖孙嚼成碎粉,但因榴花看中了那姓蔡的小子,她要他作丈夫,所以晓事的,快叫那两个小子,到湖边来见我。”
雪梅和麻姑闻言之下,不等诸葛风回话,两人已穿窗而出,奔向湖边。
但见石润苍苔,林花肥艳,穿枝好鸟,上下飞鸣,再加上风和云静,旷宇天开,近巘萦青,越显得晨光韶美,景色幽静,却不见敌人影子,雪梅便对麻姑道:“妖女口出狂言,怎地我们过来,她却躲了。”
麻姑算计敌人定在隔湖相候,此时不见,必有原故,惟恐隐在一旁,中了她的暗算,闻言向雪梅使了一个眼色,故以诈语道:“梅姊姊,你怎知人家躲了,我们既来和她为敌,她不到约定时间,岂能出现,稍时看我擒她就是。”
说罢,暗中戒备益严,准备敌人一现身,便给她一记辣手。
她话音方落,突见对面崖石上,人影一晃,还未看清,就听雪梅一声娇叱,挥起心光慧剑,扑了上去。
接着便听一个女子轻喝一声,道:“且慢动手,听我一言!”音声娇细,清脆悦耳。
雪梅闻声,回眸一看,就见面前不远,站着一个女子,生得圆姿替月,粉靥羞花,目妙波澄,眉同黛远,一头秀发,披拂两肩,纤腰约素,长身玉立,花冠云裳,金霞灿烂,前半衣服,短及膝盖,露出雪也似白的双足,细腻匀柔,粉光缀缀,后半烟笼露约,宛若围着一层冰纨轻绡,越显得姿色明艳,容光照人。
雪梅平日自负姿色,今见对方这等绝色,不禁暗自嗟叹。
麻姑也发现了那女子,知是仇敌,忙郎抽出“闭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