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1-8卷全本)-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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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正下意识的伸手搂住小夏的腰身,但触手之下却感觉有异。本应该是柔软温热的纤腰,可挽在他臂弯里却生生硌疼了他。他以为是她腰间佩带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后大吃一惊。
只见他一心想要得到的可爱女孩此刻已经变形缩水了,好像一个膨胀的充气气球忽然漏气了一样,迅速枯萎干瘪了下去。他手中的重量也瞬间变轻,整个人连同那件美丽嫁衣在他眼皮子底下消逝无踪,只剩下一条藤蔓。
“你不是会控制植物吗?我也会。”阮瞻冷冷的声音从关正的身侧传来,他原来躺倒的墙角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也是一条藤蔓。
关正还没有机会回答,手中的藤蔓忽然又动了起来,就像一条蛇似的爬上他的手臂,继而是他的身体,随着阮瞻手指的晃动,在他的身体上一圈圈缠绕起来,并快速收紧,捆得他好像个粽子一样。
同时,脚下有一股大力一拉,让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再一看,万里也变成了一条藤蔓,牢牢的捆绑住他的脚。
“我说你就像个祭品吧,你还不承认。”万里的声音从关正的另一侧传来。
“小夏在哪里?”他叫。
“在这儿。”他对面的祭坛边上,小夏正厌恶的望着他,“你让我恶心,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害人!”
“了不起,原来是幻术啊!”关正躺在地上阴沉的笑,“我知道要对付你们不那么容易的,不过还是以为偷袭得手了。也好,太容易了,就没有玩的兴致了。”
他哈哈大笑着,在笑声中还夹杂了一句听不懂的咒语。笑声未绝,竟然凌空飞了起来。
第五十四章 四方阵
“砰!”的一声,头顶上泥沙俱下。
阮瞻、万里和小夏本能的向后退一步,抬起头来。
只见好好的楼顶上破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洞,一条藤蔓垂了下来,像一只邀异的长臂一样捉住关正的后背,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只有你们会有准备吗?”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阮瞻,“你会的法术还差得远哪!”
“别慌!站好位置。”阮瞻不理会关正狂妄的叫嚣,冷静吩咐。
听到他的声音,小夏从惊慌无措中平静下来,坚定地向后缩到自己该守的位置。
刚才她感到眩晕的那一刻,心里就明白阮瞻已经施了法术。婚礼之初站在祭坛前的人虽然是他们三个没错,但当关正到来的瞬间,他们就被阮瞻用改良过的时空扭曲术转移到事先设计好的方位,而替代他们出现在祭坛前的,则是事先被阮瞻施过咒术的植物。
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阮瞻确实是道术上的天才,每到紧急关头,他不但能想出好的计策,也能把他的潜能再一次加强,无师自通的他把他父亲教过的和他自己领悟的融会贯通起来。
控制植物和动物属于巫术,阮瞻并不在行,但是他用咒术弥补了一下,再搭配上他很在行的幻术,就制造了一幅虚假的影象,然后利用关正的心态,竟然一时间骗过了关正,让他一上来就吃了一点亏。
“不过,我们的演技还不错。”万里不以为意地说,“虽然我们是站在一边配音,不过你还是上当了吧?”
关正冷哼一声,又开始念咒语,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竹屋的楼顶上就传来“啪啪啪”的声音,只见捆绑住关正的藤蔓寸寸断裂,直落到地面上来,而关正很快就摆脱了束缚。
他愤怒的一手握着屋顶垂下的枝条,另一只手一挥,就见又一条奇异的红色藤蔓从他的袖口窜出,直接向小夏卷了过来。
小夏动也不动——阮瞻说过:她只要死守她的方位,一切有他!
眼见着红色藤蔓才一缠到小夏的腰身上,一柄乌漆漆的剑就忽然斜刺里穿了过来,随着“唰”地破空一声,干脆俐落地把藤蔓拦腰削断。来人正是握住血木剑的阮瞻。
那红色藤蔓仿佛有生命一样,被斩断后痛苦的扭动起来,上面的一截像蛇一样向上卷起,断口处昂扬地对着阮瞻。下面的一截则从小夏的腰间掉落地上,扭了两下后迅速枯萎。
“雕虫小技。”阮瞻轻笑一声,又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是吗?”关正不服气,“我今天定要带她走,你又拦得住我吗?”
“不要说大话,压寒气。你先自己逃了再说,无论如何,我的老婆不能让给你。”万里再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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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你的,永远不是你的,而且我要离开易如反掌。”关正傲慢无比,“我从这屋顶离开,你们又能耐我何?”
“你可以试试。”阮瞻还是冷冷的。
“我不必试,你们不够资格。以为我着了你们的道吗?不过是陪你们玩玩。”
“玩到自己吊在屋顶挂腊肠?”万里笑了一下,“你还真会玩。”
关正大怒,伸手入怀想要拿蛊虫出来,但他的手还没做出下一步动作,阮瞻已经以右手在胸前画了个漩涡状的符,向关正的方向一弹,然后指向地面。
关正只感到忽然有一股大力向下拉他,低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但就是感到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而且,这拉力越来越大,渐渐有一股超强吸力在他身体下方形成,好像地面上有一个看不见的漩涡要吞噬他,逼得他不得不双手拉住枝条,免得自己掉落下去。
他大叫一声,又念了一句非汉语的咒语,只见他袖口里那条红色藤蔓妖异地舞了出来,本想袭击下方的三个人,可一垂到距地面两米处就被那看不见的力量吸到中间去,几次三番也构不到要攻击的人。
而此时,关正的双手好像再无法保持自己的身体不掉落下去了,慌忙打了个尖锐的口哨,那红色藤蔓听得懂招唤一样,猛然向回卷,像关正的第三只手一样穿透了屋顶,暂时又把他稳稳地挂在那儿。
一直不说话只是观看的小夏见了这一幕,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虽然说关正学的就是巫蛊之术,但这些东西在他的手中使用出来,却给人一种至邪至异的感觉。不知道那个温柔善良的阿百雅禁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徒弟。
但她虽然不明白,却知道今天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现在的阮瞻,潜力还没有完全被发掘出来,因此以绝对实力上他是处于下风的。好在他有了详细的安排,但愿这可以弥补实力上的不足。
可关正也不是白痴,当然也有所准备,现在情况是这么僵持着,结果如何无法预料!
阮瞻见关正又摆脱了一点劣势,决定加大符咒的力度,立即以左手又画了个相同的漩涡状符咒,指向地面。
关正现在有高空的优势,绝不能让他腾出手来施展他的巫术,必须紧紧相逼,不然他们就会处于被动。
他既然下了决心,那个漩涡状的咒力自然就成倍地加大,只听到屋子里“劈啪”乱响,地面上的吸力把屋顶上因为破洞而松散的竹片和建筑用物也吸了下来,像下了一场乱纷纷的泥沙雨一样。但这些杂物还没有落到地面,就被那无形漩涡的离心力甩到其他地方去,头发和衣衫也被吹得舞动起来,要用尽力气才能保持身体平衡。
“还是下来吧,不然一会你就会像一根剥了肠衣的腊肠了。”万里戏谑地说,“这下面还有一位小姐哪,快七十岁的人啦,裸体的话,太不庄重了!”
因为知道万里和小夏的亲密,所以万里的每一句话对关正来说都格外受不了,特别是万里如此挖苦他,一下子就让他怒火中烧,手一松就掉落了下来。由于漩涡力太大,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阮瞻见关正掉落到了地上,已经扭转了他的空中优势,局面重新回到自己的控制之下和算计的轨道之中,即刻收回手。
当他的符咒力一停止,漩涡的吸力也立即不见。
“欢迎来到四方阵。”他说。
关正狼狈地爬起来,羞愤异常。自他学习巫蛊之术那天起,就从没吃过今天这种亏。永远是他控制别人,什么时候被别人设计过。这让他产生了极度的憎恨之心,眼珠子都红了。不过他毕竟修练过这么多年,脸上却还很平静。
“他没说错,你是个遇强则强的人,很不好对付,竟然让我连吃两次暗亏,腾不出手来反击。”他微笑了一下,“可是你也不能奈何我,而且让我觉得越来越有兴趣了。我本来只想带走小夏,留你们一条活路的,可你们却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阮瞻还没有答话,万里就先笑了起来。
“你得了吧?撒谎连草稿都不打,难得的是脸上的表情还那么悲天悯人。你怎么会放过我们呢,每一个得罪过你的人是什么下场,我们都知道。做坏蛋就明着做吧,至少我还佩服你的直率,伪君子是最可杀不可留的。”
“不用你来评价我,你不过是个陪人聊天赚钱的小白脸!”
“你说得我好像是晚上上班的那种人。”万里不以为意,继续刺激关正。虽然关正是有经验的老江湖,不过他有信心激得他发火,为自己这一方争取主动。
这是阮瞻的要求——他不怕对方狂怒之下猛攻,就怕拖延时间,他的计策是有时间限制的。
“可是我至少不强迫其他人,因为我自信可以用其他方式获得弥补。你呢?除了杀人还会什么?你的底细我们已经完全知道了,不用再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了,确实有点恶心。”
关正瞪着万里,不说话。
万里虽然脸上笑嘻嘻的,可是全身都在戒备。刚才关正袭击幻术中的自己的那一手,他已经见识过了,非常快,全神贯注也不一定躲得过,所以更不能分神。
“既然我这么坏,你们要怎么样呢?”关正眯起了眼睛,眼神危险地闪动着。他四处环顾了一下,最后落在阮瞻的脸上,“欢迎我的四方阵在哪里?怎么只有三个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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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瞻也不回答,只伸手一劈,房间里大开的竹门像被人用力猛摔一样,“啪”地一声在众人面前关上了。
门后面,一侧是万物神的神像,一侧挂了一个小小的绣花荷包,颜色已经相当老旧了,外表和少数民族少女用作定情之物的那种荷包没有任何区别。
三人一物,守住四角,不是四方阵还是什么?
这是阮瞻思虑了很久才决定用的阵法。关正能力超强,不集合他们全部的能力就没有胜算。
父亲曾经教过他许多,他只是当理论常识而强记在头脑中,从没有正式用过。这一次,他在综合考虑过人力、环境、对手等诸多状况后决定用这个阵。
只可惜这四方阵需要四个人,他们只有三个,而且只有他一个人有法术,他已经想尽办法弥补,希望最终能消灭关正。
“这就是四方阵中的第四方?”关正轻蔑地斥了一句,“我连万物神也不怕,你以为我会怕一个木牌和一个——那是个什么东西。”
“你师父的遗物。”阮瞻答。
关正愣了一下,一瞬间脑海中闪过那个美丽善良如仙女般的女子,竟然在心里产生了一股无法形容的自责。但这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随即恢复了常态。
“看来你们什么都知道了。”
“当然,如果你有什么遗忘,我也可以提醒你。毕竟你是老人家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保持着三十多岁的容貌。”万里说。
“我师父的遗物对我也没用!”
“是吗?那你破阵试试啊。”阮瞻做了个“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