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良缘-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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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温锦言把他反扣在沙发上,脱去阮承光的裤子,用力拍打着他光溜溜的小屁股。“玩什么不好?玩失踪?玩离家出走?你知不知道你妈妈担心得都吃不下饭吗?”
温弘有点看不下去,低声提醒道:“阿锦,他还是小孩。”
“现在就这么任性,长大后还得了?”温锦言越发用力地打他,厉声训道,“快说,以后还敢不敢离家出走?”
阮承光嘴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妈妈养我太辛苦了,我不要她那么辛苦。”
“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她辛苦?”温锦言继续开骂。
阮承光小手一个劲儿地抹眼泪,抽抽噎噎道:“我知道的。昨天晚上她一直在哭,哭得很伤心。”
温锦言一愣,手停在了半空中。他给阮承光穿好裤子,把他的身子扳正,看着他糊了一脸的泪水,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动不动就哭!”
他其实是想劝慰的,可是话到嘴边,又成了那种斥责的口气。
阮承光一脸惧怕地看着他,眼泪又掉出好大一串。咳一下哭一声,哭一声咳一下,好不可怜。
“还哭!”温锦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也不想哭,可是我的嘴巴闭不上去。”阮承光摸着红肿的小屁屁,委屈极了,“好疼!温叔叔大坏蛋!我讨厌你!”
温锦言彻底败下阵来,抱起他,带他上楼去了。
浴室里,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温锦言没好气地叫道:“脱衣服啊。”
阮承光双手交叉立在胸前,那双黝黑的眼睛因为惊吓而蒙上了一层水雾,声音细如蚊子:“你想干吗?”
温锦言见他一脸戒备样,不耐烦地叫道:“洗澡啊!你想你妈妈见到你的时候全身脏兮兮的?”
“反正清歌又看不见。”阮承光小小声地嘀咕着。
“还敢顶嘴是不是?”温锦言气结,把他拽到自己身前,粗鲁地脱去他的格子衬衫。正要脱去他的裤子,阮承光死死按住裤头,说什么都不肯让温锦言脱下来。
温弘站在门口,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画面,恍然意识到这不正是二十年前他和锦言相处的模式吗?虽然锦言沿着他铺好的道路,成为了非常出色的设计师,可是父子之间始终有层隔阂。这几年来,温弘一直在反省,难道他对儿子的教育出了点问题?
看到阮承光如此抗拒,温弘哀叹着,看来不是一点问题,而是很大的问题。
“阿锦,不能这样对孩子。”温弘走过去,和声和气地对阮承光说,“承光,爷爷在这看着,保证不让温叔叔再打你。”
“真的?”得到温弘的庇佑后,阮承光破涕为笑,背过身,脱下裤子。他用手捂着下~体,一小步一小步,挪进了浴缸里。
温弘忍不住轻笑出声。温锦言又好气又好笑:“谁愿意看你的蛋蛋?”
“清歌说,这个世界很危险,不能在别人面前露出蛋蛋,男人也不行。”阮承光将身体没入薰衣草香水浴中,舒服得眯起眼睛,拉长尾音叹道,“啊——”
温锦言挤了些沐浴露,涂在他瘦得皮包骨的小小身体上,心里揪心似的疼,“再黑点,就是非洲难民了。”
小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阮承光向温锦言露出讨喜的笑容,已经把刚才的挨打抛之脑后了,“温叔叔,非洲在哪里?”
“在黑黑的土地上。”温锦言拿起毛巾,帮他搓背。
“那什么是难民?”阮承光眨了眨眼睛,那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就像两把小扇子似的,仿佛能把人的心挠化了。
温锦言知道他一旦问起问题来就没完没了,耐着性子回道:“就是像你这样瘦成排骨的小孩。”
“排骨?温叔叔你讲话好好笑。”阮承光咯咯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咳嗽起来。他咳得非常厉害,脸都涨成了紫红色。
温锦言一手扶着他,一手帮他顺气。突然,小家伙的身体一软,倒在了浴缸里。
☆、第23章 唇唇欲动(内有承光可爱人设)
阮清歌在宁南星的领路下,来到了温锦言的房间。
“张医生给他打了针,还给他吃了药,现在已经退烧了。”温锦言知道阮清歌一整天都处于快要崩溃的状态,说的时候特地加柔了声音。
阮清歌摸到那张熟悉的小脸,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情绪骤然失控。她声泪俱下地说:“傻孩子,妈妈一点都不辛苦。妈妈有你,一点都不累。你是我的命根子,妈妈没有你就活不下去。”
她擦拭着眼泪,扭过头,在黑暗中寻找着温锦言,“总监,谢谢你!”
温锦言让她今晚留在这里过夜,等明天再和阮承光一起回家。阮清歌想了下,点点头。
“妈妈,难受——”阮承光呓语着,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
阮清歌连忙躺在他身边,把他抱在怀中,唱起了苏城的童谣:“一绣一只船,船在江心里航,绣了个姜太公,手持钓鱼竿——”
苏州方言出了名的软糯缠绵,再加上她本就清甜的声线,好像有黑色丝绒轻轻滑过耳膜。温锦言的心也随之沉静下来,仿佛世界的纷纷扰扰都已远去。耳边所听到的,眼前所见到的,都是醉人的温馨与宁静。
他向宁南星使了个眼神,在关上门前,还体贴地关上了灯。
**
第二天。清早。
“清歌,左手方向是牛奶,右手方向是三明治。”阮承光交代好后,一个一个地看过去,笑眯眯地说,“温叔叔吃饭,温爷爷吃饭。”他顿了一下,对着严芸甜甜地叫道,“阿姨吃饭。”
温弘露出欣慰的笑容,赞道:“阮小姐,你把承光教的很好。”
“他太任性了。昨天要不是董事长您遇到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阮清歌感激极了,又催促着儿子,“承光,向温爷爷道谢了没有?”
阮承光爬下椅子,鞠了一躬,然后郑重着小眉小眼,小大人似的说道:“温爷爷,您的大恩大德,我以后一定会报答的。”
温弘顿感窝心的温暖,扶了扶眼镜,笑着说:“承光,以后周末过来陪爷爷玩拼图。”
严芸听见阮承光重重的“嗯”,怏怏地翻了个白眼。这种人她见多了,有了机会就拼命地攀关系、谋利益。
在那对母子离开后,严芸抢过温弘手上的报纸,一脸嫌弃地埋怨:“老公,你难道没看到那小乞丐巴结的模样吗?怎么还让他以后来我们家?你知不知道,他是那瞎子被人玷污后生下来的,连流的血液都是脏的!”
“阿芸,以后千万不要在承光面前说这个!”温弘有点生气了,跟严芸拌嘴,“承光哪里惹到你了?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我说就你这气量,活该没当选慈善会长。”
严芸双手叉腰,振振有词:“你还幸灾乐祸了是不是?郑忆慈连任了你心里暗爽是不是?你还念着你的初恋情人是不是?老娘告诉你,没门!noway!”
“简直不可理喻!”温弘气得吹胡子瞪眼,摔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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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播放着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歌者有着清新纯美略带空灵的嗓音,配合着优美的旋律,低低地吟唱着。
“didyouloseyourselfoutthere?
didyoulosefaithandgiveup?
'tturnawayandhideyourself,
causethere'gtheway——”
阮清歌抱着儿子坐在后车座,静静地聆听着。她曾经迷失了自己,也曾经因为失去了信心而放弃,可是她不会再躲避再隐藏,因为她知道前行的道路上多了朋友。
比如说,正在开车的温锦言。
阮清歌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自己当成朋友,但是在她的心目中,他就是她非常珍贵的朋友,带着她在时尚的路上前行。
她微微一笑,闲聊着:“总监,好巧,要不是玉婶提起,我都不知道我曾经给你们家修过钢琴。”
“设计师的手非常重要。以后别修了,伤到就不好了。”温锦言双手牢牢地抓住方向盘,目光笃定地望着前方。
“虽然在初期很容易受伤,不过现在不会了。”阮清歌又说,“我可以分辨出钢琴八千多个零件,还能熟练地使用刨子、锤子和钉子。”阮清歌琢磨着,只要温锦言不开了她,以她现在的高薪,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钢琴。
提起钢琴,温锦言想起了一件事,说:“对了,你的那条钢琴连衣裙将会登上下期《爱乐》杂志的封面,由钢琴家兰兰来穿着。兰兰对你的设计赞不绝口,愿意继续和你合作。阮清歌,虽然天赋和实力对设计师很重要,但是交际手腕和积累人脉的本事,也许在某个程度上比前者来得更加实际。”
阮清歌聆听着温锦言的教诲,不住地点头。
温锦言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孺子可教的表情,又说,“既然你是我的学生,那么我积累的人脉都会用在你的身上。别让我失望。”
“总监,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在车上,阮清歌直接给他鞠躬了。她细细回想着他的话,才捕捉到了重点,惊讶地问,“你说我是你的学生是什么意思?”
“我都回来了,接下来当然是由我来带你。要不然你觉得谁会愿意带一只蜗牛?”温锦言调侃着,一抹柔柔的笑意慢慢地从唇边突现出来。看到阮清歌欣喜激动的表情,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超级严格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阮清歌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是的,温老师!”她吐了下小舌头,调皮地笑了。
温锦言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娇俏的阮清歌,惊叹着,这个女人也太神奇了吧。明明是一个孩子的妈,还会时不时给他少女的即视感,不经意间就让他怦然心动,真是绝了!
……
阮蓉站在门口,焦急地踱来踱去,听到车声,连忙小跑到拐弯处。
阮承光急急叫停,打开车门,扑到阮蓉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道:“外婆,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家出走了。”
阮蓉摸着孙儿的脸蛋儿,左看看右看看,似乎看一辈子都不会腻。她“啊啊啊”地向车内的温锦言道谢,又领着阮承光,向他鞠躬。
温锦言看的头都大了,这阮家的人,怎么一个一个都那么爱鞠躬?
阮承光拉着温锦言,兴冲冲地跑进里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画有两颗鸡蛋的图稿。“温叔叔,请指教。”
温锦言的瞳孔骤然放大。虽然阮承光表现的手法还很稚嫩,没有明暗交界线,但是他已经知道用阴影来表现光线的改变。“谁教你的?”
“我看漫画那里是这么画的。”阮承光从书架取出《哆啦a梦》,指出一张叮当猫背对着夕阳的图。
“承光,原来你的大头不仅仅是装饰品。”在这样一个破旧的民房,温锦言再次惊喜地发现了一位绘画天赋奇高的儿童。
他从冰箱拿出一个苹果,摆放在窗边,一边用2b铅笔在纸上示范,一边教导着:“一个物体的阴影是由它的结构和形态表现出来的。阴影就是背光面,同时背光面还包括了明暗交界线、暗灰面以及反光。承光,你记得以后上阴影的时候先画明暗交界线,再由线过渡成面。”
阮承光get到了新技能,一边画苹果一边哼着歌:“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停!打住!”温锦言掏了掏耳朵,“你可以换其它的歌吗?”
“o——k——”阮承光继续唱,“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