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良缘-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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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姐二十岁的时候,嫁给了宋国伟的儿子宋瑾。噢,他的母亲就是刚才那位大嗓门的大妈。”倪好撇撇嘴,表达了自己的不屑,继续说,“可是第二天,宋瑾就说她被别人玷~污了,可阮小姐坚持那个男人就是宋瑾。两家僵持不下。没多久,阮小姐发现自己怀孕了。生下小萝卜头后,就做了dna鉴定。结果不是宋瑾的孩子。青湖镇是民风保守的小镇,人言可畏。阮小姐带着生父不详的儿子无法生存下去,就和她母亲一起离开了家乡。”
难怪那时在派出所,当他提到阮承光的爸爸,阮清歌会露出厌恶憎恨的表情。在她的新婚之夜强占了双目失明的她,毁了她的清白,毁了她的婚姻,甚至还给了她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温锦言想,如果自己是阮清歌的话,一定恨不得杀死那个男人吧。
阮承光的亲生父亲说不定还没死,只是在阮清歌心目中,他最好已经下了地狱。
“如果我是阮小姐,我应该会把那个孩子送掉吧。我挺佩服她的,她让我知道了母爱的伟大。”倪好由衷地感叹道。
温锦言重重地叹了口气,用余光瞄了下身边的宁南星。他的神情极为肃然,双目更是沉痛。真是……烂好人!
等他们回到会场时,郑忆慈正满面春风地发表她的当选宣言:“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带领大家一如既往地做好慈善,为这个社会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严芸皮笑肉不笑地鼓掌,对着儿子低声埋怨道:“郑忆慈大比分胜出。阿锦,你怎么就没有想到让那个瞎子帮我做呢?”她在心里嘀咕着:唉,同样都是生儿子,为什么郑忆慈儿子的情商会比我的儿子高那么一大截?
温锦言揉了揉眉心,劝道:“妈,会长由谁做有区别吗?重要的是慈善本身。”
严芸又气鼓鼓地吐苦水:“郑忆慈有神帮手,而我只有猪队友。那个宋太太,当场撕逼的嘴脸太掉格了。一个女人的名誉太重要了,唉,那个瞎子……所有人都知道宋太太是我的麻将团,这下脸都丢大了。”
“我不是早叫你跟她友尽吗?”温锦言心中一股郁气无处可发,冲着严芸不耐烦地说,“还有,不要老是瞎子瞎子的叫,多伤人啊,人家是视觉障碍者!”
严芸吓了一跳,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又捏了捏儿子的双颊,一脸惊恐地问:“阿锦啊,你怎么那么关心那个瞎——视觉障碍者?你千万不要告诉妈,你看上她了?妈的心脏很脆弱,禁不起你这么惊吓。”
“你瞎说什么呢?”温锦言拿开她的手,心烦意乱地吹了吹额前的碎发。
离开会场时,江枫叫住他,想和他聊两句,温锦言斜睨他一眼,然后双手插袋,视若无睹地从他身边走过。
哼!
打女人,还是女儿的男人,应该直接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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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阮承光的咳嗽声在狭小的石屋回荡,格外的沉闷。
阮清歌听到儿子一阵紧似一阵的咳嗽声,匆匆洗好澡,走进卧室。“承光,怎么样?”她摸到儿子的额头,烫得吓人。
承光是早产儿,从小就抵抗力弱,每到季节更换的时候,总会感冒。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吃过药了吗?”阮清歌拿着湿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琢磨着要是明早还没好转的话,就带承光去医院。
“外婆喂我吃药了。”阮承光费劲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疑惑地问,“清歌,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阮清歌连忙捂着右脸颊,“……我涂了胭脂,还没洗掉。”
“哦——”阮承光捂着胸口,又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
阮清歌爬上床,把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好让他舒服点。如果不是当初怀着承光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承光就不会提早一个月来到这个世界。想到这,阮清歌心中愧责极了。
半夜,阮承光听到了压抑的啜泣声,抬起小手,摸到了湿润的液体,焦急地问:“清歌,你怎么哭了?”
“没事,妈妈就是有点累。”阮清歌拿下他的小手,放回被窝里,“承光,快睡吧。”
第二天一早,阮清歌醒来,侧过身要去查看儿子的病情,只摸到了一团被子。
阮蓉把家里找了个遍,都没找到阮承光。正要出去找他,在餐桌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阮承光用稚嫩的字体歪歪扭扭地写着——
妈妈,wàipo,我走了。不yong来zhǎo我了!
☆、第22章 离家出走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阮承光就背着书包离开了家。
走到小桥时,咳嗽又发作了。阮承光蹲下来,待气顺了后,又迈开步伐,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去。
他停在肯德基门口,突然特别特别地想念温锦言。拿出书包里的奥特蛋,摆弄了好一会儿,遗憾地吹了吹额前的刘海。
那个老是骂人的温叔叔,应该再也见不到了吧。
路上,有个小孩牵着爸爸从他面前经过,吵着闹着要去游乐园玩。阮承光羡慕极了,他多么希望能有个爸爸陪他一起画画,一起堆积木,一起看奥特曼。
路过福万家超市时,阮承光又想起了宁南星。宁叔叔满足了他对爸爸的所有幻想,可是,阮承光看着手上的奥特蛋,心想,他好像还是更喜欢温叔叔一点点。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好随着人流,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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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弘结束友人的满月宴,回家的路上,对着司机老王苦恼道:“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当上爷爷?”
老王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腔,笑道:“锦言还年轻哩。”
“哪里年轻了?我在他那个年龄,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温弘闭眼假寐。
经过罗马拱形门时,车子突然一个颠簸。温弘睁开眼睛,透过车窗,在路灯下,在垃圾桶旁,瞥见了一个小男孩。他蹲在地上,双手支着下巴,神情显得有点无助。
若是寻常,温弘也不会放在心上。可今天不知怎么的,他有点不放心,叫老王把车倒回去。摇下车窗,问小男孩:“小朋友,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阮承光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温弘一看他的衣着打扮,便知道他不是住在别墅区的小孩。打开车门,走到他跟前,温声又问:“是不是跟爸爸妈妈走失了?别怕,爷爷帮你找。”
阮承光又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眼,还是摇了摇头。
温弘狐疑着:“哑巴吗?”这小孩粉白的脸上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仿若水墨画成,看着着实讨人喜欢。只是,怎么不开口说话?
阮承光又摇了摇头。听到温弘让老王报警,他赶紧跳了起来,哀求道:“爷爷你不要报警。我不想再被警察抓进派出所里!”
温弘解释道:“不是,爷爷想让警察把你送回家。”
“我不要回家,我不要成为妈妈和外婆的累赘。爷爷,你走吧,不要管我。”阮承光又蹲了下来,双手托腮,苦恼着今天晚上要睡在哪里。突然,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他垂下眸子,嘴巴下撇,可怜得就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温弘于心不忍,牵起他软绵绵的小手,“走,爷爷带你吃饭。”
阮承光指了指身旁的一袋塑料瓶,示意也要带上它们。
温弘有点心酸,“孩子,你在垃圾桶捡那个啊。”
“两个塑料瓶可以卖一毛钱。我已经捡了二十个塑料瓶,可以换一个肉包了。”阮承光挺起腰板,自豪地说。
十分钟后,阮承光提着那袋塑料瓶,跟在温弘身后,走进了温家的豪宅。室外游泳池、种满各色玫瑰的花园、比操场还大的高尔夫球场……
“爷爷,你的家就像皇宫一样!”阮承光惊叹得张大了嘴巴。
严芸在客厅看时尚杂志,见到温弘回来,“阿弘,快来看这条裙子适不适——”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气,温弘身后的那个小孩头那么大,身体却那么小,简直就是个小萝卜头!
“奶奶,您好。”阮承光颇有礼貌地鞠了一躬。
“什么?”严芸血压飙升,快要晕厥过去,结结巴巴地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阮承光以为她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没听清楚,大大声声、字正腔圆地叫道:“奶奶!”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奶奶吗?”严芸连忙拿过一旁的镜子,不过是多了一条可怕的鱼尾纹,居然就被喊做“奶奶”!
我勒了个去!
阮承光善于察言观色,黑漆漆的眼珠一转,改口道:“阿姨,不好意思,我刚才看错了。”
这还差不多。严芸脸色好转了些,把温弘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你哪里捡来的小乞丐?”
“他走丢了。在警察来之前,先让他呆在这里。”温弘吩咐玉婶去做点吃的,上楼之前让严芸帮忙照顾下。
严芸眼睁睁地看着阮承光那条脏兮兮的蓝裤子贴在自己洁白无暇的羊皮沙发上,心疼不已。
虽然她没说什么,但是阮承光已经敏感地从她细微的面部表情意识到她在介意什么,连忙站了起来,走到一张木桌前。
桌上是一幅完成了一半的拼图,阮承光闲着无聊,动手拼了起来。
温弘洗完澡,刚下楼梯,就见阮承光半跪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块拼图。他拧着两条小眉毛,稚嫩的脸上充满严谨之色。
“这幅天鹅湖超难的。孩子,你要喜欢的话,爷爷给你买个二十块的拼下。”温弘走近,被那幅几近完成的天鹅湖给震到了。
“不会很难呀。”阮承光说话期间,已经眼疾手快地拼完了。
“孩子,你连原图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温弘望着这个不可思议的小孩,问。
阮承光努着嘴回道:“看轮廓和线条呀。”
这可怕的逻辑思维能力和想象力,比锦言有过之而无不及!“孩子,你不去学画画可惜了。”温弘叹道。
“我有在学。温叔叔教过我画鸡蛋。”
温叔叔……
他答应过他会送他礼物,可是……
阮承光一边吃着面条,一边求着温弘:“爷爷,我留下来给你工作好吗?我会扫地,洗碗,我还会喂小鸡。”
温弘摸着他圆圆的脑袋瓜,询问道:“你不怕你妈妈担心吗?”
“妈妈因为我,太累太累了。我不想她那么累了。等我长大了,赚很多很多钱,我就回去看她。”阮承光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没多久,阮承光听到玉婶说“少爷回来了”,他顾着吃面没去注意来人。直到——
“阮!承!光!”
阮承光惊讶地抬起头,看到了满脸震怒的温锦言。他吓得差点尖叫,手中的筷子没握牢,掉到了地上。
“阮承光,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温锦言拉起袖口,气势汹汹地过去抓他。在他的爪子即将够着时,阮承光钻进餐桌底下,从另一端逃跑了。
“爸,快帮忙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温锦言一边拔腿狂追,一边叫道。
严芸从花园摘了几朵蓝玫瑰进来,整个人快不好了。只见一老、一大、一小三个男人在玩追逐战,把客厅弄得乱糟糟。
阮承光见到严芸,躲到她身后,喊着救命:“阿姨,快救救我!要不然我会被温叔叔给打死的!”
严芸伸手,揪住他的衣袖,把他拎到了儿子面前,“不用谢。”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温锦言把他反扣在沙发上,脱去阮承光的裤子,用力拍打着他光溜溜的小屁股。“玩什么不好?玩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