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的蔷薇-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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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森明美简直都要气笑了。
“我见过无耻的女人,但是没有见过比你还无耻的女人。”强压下心底的怒火,森明美声音冷硬地说,“你以为,你死赖着不走,我们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叶婴垂目不语。
“明天,我就让爷爷宣布,将你从这个项目中除名!你是怎么来谢家的,就怎么滚出去,一丁点都别想得到!”森明美冰冷地逼视着她。
“你就那么想让我走吗?”
叶婴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我走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不是爱着大少吗?我在这里,二少喜欢我,就不会同意谢老先生宣布的婚事。一旦我走了,你和大少之间,不是困难更多吗?”
森明美神色僵住。
“还是说,”叶婴轻轻瞟着她,“你其实心底喜欢的是二少,所以才这么容不下我。”
“住口!”
森明美恼怒地左右看看,确定夜晚的花园里没有其他人。
“呵呵,”叶婴又笑了,“我懂了,你是那种女人。即使你现在爱的是大少,但是你仍然觉得二少是你的,你觉得全世界都是你的,对吗?”
“你——”夜色中,森明美气得面色煞白,“我居然会一度感激过你,以为你能细心照顾瑄,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居然想过要好好待你。”
“哦?”
叶婴挑眉,笑道:
“原来,明明知道我想当设计师,明明知道我想参加高级定制女装项目,却每天都让我在设计室里发呆,就是你感激我的方式。”
森明美语塞,“我是想让你将精力用来照顾瑄。”
“那么我不离开,每天回来都一直陪着二少,你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叶婴笑容嫣嫣。
森明美被她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神色变了几变,半晌,才缓缓地冷声说:“好,好,你果非善类,我说不过你。不过,叶婴,我告诉你,最迟三天之内,你必须搬离谢家。”
“否则呢?”
叶婴含笑望着她。
森明美眼神冰冷。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叶婴笑容温婉无害,“我不会离开这里,除非二少跟我一起走。高级定制女装的项目,我既然已经加入了,既然已经是在董事会上宣布了的,我也不会退出。”
“就这么有恃无恐吗?”森明美嘲弄地笑,“高级定制女装项目,你不想退出,我自会让你心服口服、一败涂地。至于瑄,你以为,当他知道了你的底细,当他知道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他还会接受你?还会容许你留下来?”
叶婴身体一僵,凝视着她。
“我很好奇,叶婴是你的真名吗?”森明美冷冷打量着她,“我也很好奇,你被关押在少管所六年,刚刚才放出来没多久,是怎么读了加拿大威治郡的服装学院?”
夜色中。
绯红的野蔷薇绽放得有些盛极而衰,花瓣边缘点点萎黄,但在星光下依旧美得嚣张、美得惊人。
“你不是口齿很锋利吗?怎么不说话了?”森明美唇角噙笑,打量着面孔雪白的叶婴,“一个被关押了六年的监狱女,居然会这么不自量力。你以为假造一个身份,就可以登堂入室,耀武扬威了吗?你以为,如果瑄知道这些,他那么有洁癖的人,会容许你这种肮脏的东西靠近他?”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婴眼瞳漆黑,唇色略白。
“哈哈,”森明美轻笑,“你不知道,有人知道。蔡娜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她可是一直没有忘记你呢,她说你的皮肤又嫩又滑,说你的腰部有一枚……”
“啪——!”
一记耳光甩上森明美的面颊!
痛得脸都要麻痹掉,森明美又惊又骇,她捂住滚烫的面颊,气急攻心:“你居然敢打我!”
“很吃惊吗?”叶婴活动着手指,眼睛微眯,似笑非笑地说,“如你所说,杀人我都敢,扇几个耳光算得了什么。”
那样漆黑的眼瞳。
泛着冰冷刺骨的暗芒。
森明美心惊,她暗暗退后一步,望着周身散发出凛厉气息的叶婴,强自镇定了一下,说:“如果三天后,你还不离开这里,我就会把你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叶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见叶婴沉默着良久没有说话,森明美心知她应该是怕了。不屑地笑了笑,森明美转身往屋内走去,夜风微凉,她的面颊还在隐隐作痛,伸手一抚,滚烫得像是肿了起来。
咬了咬牙。
隔着七八米的距离,森明美又转过身,望着星光下如同野蔷薇一般美得嚣张、美得令人厌恶的叶婴,嘲弄地说:
“那晚,瑄拉住了我的手。”
“就在爷爷的寿宴那晚,瑄拉住了我的手,他说,他愿意娶我。”夏夜的花园,森明美怜悯地望着叶婴,“你不会真的以为,瑄是喜欢你的吧。”
Chapter 8
三天后的下午。
“叶小姐,这个风格会不会太冷硬了。”
站在装修完毕的店里,翠西环顾四周,呆呆地问。如果不是她知道,这里将会是高级定制女装的店面,她会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放眼望去,几乎全是乳白色的罗马柱和黑色的大理石,如同冰冷的殿堂,美虽美矣,却坚硬一如男人的世界。
—》文—“很好。”
—》人—每个细节都跟设计图上一模一样,叶婴点头说:
—》书—“翠西,辛苦你了。”
—》屋—“可是,叶小姐,”追上叶婴走向店门口的脚步,翠西不安地说,“我们的顾客都是女性,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她们会喜欢这样的店内装修吗?”
昨天她去看了森小姐的那家店,也是刚刚装修好。淡淡粉色的柔美风格,走淡雅的怀旧古典风,如同一位美丽矜持的公主,橱窗内铺满闪亮的粉色水晶,闪烁梦幻得令人心醉。
“会喜欢的。”
叶婴头也不回地说,大步离开。
“叶小姐,叶小姐……”
手足无措地又追着喊了几句,翠西最终只得呆呆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担心极了。
“果然很女王啊。”
吊儿郎当地躺坐在黑色皮椅里,乔治穿了一件黑底红花绚烂至极的衬衣,他拨弄着下唇的黑玛瑙唇环,懒懒地笑。
“乔治,”翠西惶惶不安地扭头看他,“这种风格,万一顾客都不愿意进店怎么办?”
“你看她有一丁点担心的样子吗?”乔治吹个口哨,“既然她自信满满,你不如就拭目以待吧。”
望着玻璃橱窗外行人熙攘的街道,翠西嘴唇蠕动了下,仍旧不安。
夏日的空气,潮湿闷热。
“这是开张典礼仪式上,已经确定将会莅临的明星和各界名流的名单,”助理递上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名字的纸页,又递上一份文件夹,“这是重新拟定的广告投放计划,请您过目。”
森明美接过来。
她细细地看了一遍,点点头,又传给手边其他的设计师们传看。耳边是设计师们不时的讨论声,森明美抬头望向窗外的天色,有阴云渐渐堆积在天空,像是要下雨了。
今天是第三天。
如果那个女人还不离开谢宅……
森明美冷冷抿紧嘴唇。
司机为叶婴打开车门的时候,几滴雨珠从空中落下,滴落在她洁白的手背,印出微凉的湿痕。
“叶小姐,去哪里?”
坐回驾驶位,司机恭敬地问。
只这一眨眼的时间,天色就阴了下来,空中布满密密斜斜的透明雨丝,像一根根沁着凉意的针。叶婴低头看看腕表,才是下午四点半,她沉吟片刻,说:
“去蔷薇西点屋。”
雨越下越密。
越璨从办公桌前站起身。像每个雨天一样,他的心情都会变得烦躁,仿佛有什么在重重地压着,喘不过气。暴雨或者雷雨都要好些,最怕这种默然无声的细密雨丝。
就像是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就像是没有尽头。
就像是一根根的针。
连绵不绝地落下,扎在心底那早已溃烂的地方,他以为那些神经已经麻木死去,却又翻出鲜红的血肉来,痛得喘不过气。
“大少。”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敲开,俊秀少年谢沣神色古怪地走进来,似犹豫了一下,走近越璨身旁,禀告刚刚得知的一些情况。
越璨神色大变,厉声问:
“什么时候?!”
“……应该就是现在。”
细密的雨丝结满车窗的玻璃。
叶婴伸出手指,缓缓擦掉玻璃上白色的雾气,手指划过,再划过,玻璃上的湿气被她的指尖画出一朵蔷薇。
“这是第一夜的蔷薇。”
左手把小小的她抱在怀里,父亲用右手在西点屋的玻璃上画出一朵蔷薇花,氤氲着外面雨幕的湿气,那朵蔷薇花如同刚刚绽放。
小时候,父亲常爱带她去那家西点屋。
因为那家店叫蔷薇,父亲甚至兴致很高地帮店家设计了旗徽,底纹是红白格子,中间是绽放的粉色蔷薇花。父亲爱吃那家的红豆面包,说小时候祖母熬的红豆就是这个味道。
父亲握着她的手指。
帮她在玻璃上画出一朵同样的蔷薇。
“第一夜的蔷薇,虽然还没有完全绽放,却是最新鲜最有灵气的。”父亲的怀抱中有浓浓的烟草味,青色的胡须总是扎得她的脸又痒又疼,父亲握着她的小手,继续又画着一朵,“你出生的那晚,窗外忽然间盛开了大片大片的粉红蔷薇花。爸爸觉得,小蔷薇长大以后,一定会有无比的才华和灵气,成为爸爸最棒的作品。”
那时候,父亲总是买两只红豆面包,一只给她,一只他自己吃。父亲最喜欢吃红豆面包,有时在设计室连夜工作,累得什么都不想吃,也会吃掉她偷偷跑出去为他买回来的红豆面包。
那是父亲最喜欢的。
即使在那段污秽不堪的岁月中,只要买到一只红豆面包,放在父亲的灵前,她就可以平静好几天。
而后来。
被关进少管所,深夜里她睡不着,坐在床铺上,经常整夜整夜呆呆地想。这样久没有去买父亲喜欢的红豆面包,父亲会不会伤心,会不会以为,她已经忘记了。
雨雾的湿气渐渐模糊了车窗上的蔷薇花,叶婴默默哈了口气,用手指擦掉它。道路上已积了一些水,车辆匆匆地开着,行人匆匆地走着,她闭上眼睛,困倦地靠在车窗上,雨丝隔着玻璃透过冰凉的湿意。
“如果三天后,你还不离开这里,我就会把你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那晚,瑄握住了我的手。”
夏夜的花园,森明美怜悯地说:
“你不会真的以为,瑄是喜欢你的吧。”
三天来,森明美的那些话历历都在耳边。
这三天,森明美也几乎不再给她任何靠近越瑄的机会,无论吃饭、散步、复健,森明美都亲自陪在越瑄身旁。到了晚上,森明美更加不容许她进入越瑄的房间。
而越瑄——
越瑄并没有拒绝森明美。
黑色宾利行驶在弥漫着雨雾的道路上。
细密如针织的雨雾,将一切笼罩得白色茫茫,远远的,大片大片的车辆缓缓行驶着。更远处,过了一个街区,再更远处,又过了一个街区——
弯过一个转角——
银白色的莲花跑车疾驰而出!
在湿滑的街道上,冲破雨雾,雨刷疯狂地摇摆,越璨紧绷着面容,一手死死握紧方向盘,一手急促翻找着手机的通讯录。没有!没有!除了存着那张巴黎时她亲昵依偎在越瑄身边的照片,一切有关于她的信息全都没有!
“叶小姐离开了银座广场!”
耳机里,谢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