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秘书-第18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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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院,陆渐红并不意外,在前任常委的私邸,一切都没有必要去大惊小怪。
庭院是个拱门,中年人带至门前便停下,从里面走出一人,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是魏老的管家,目光阴沉得很,上下扫了陆渐红一眼,才淡淡道:“进来吧。”
灯光不是太明亮,陆渐红被这管家扫了一眼,隐隐竟有遍体生寒的感觉,想来这个人也是个人物。在进去的刹那间,陆渐红不知道为什么竟有种回到古时候的感觉,而这个管家就是一个匿迹江湖的绝世杀手,那冷至骨髓的目光似乎要穿透陆渐红的内心。
进了去,便远远地看到厅堂的灯下坐着一位老者,正是魏老。
灯下,魏老正在专心致志地卷着什么,管家将陆渐红带至厅堂门前,摆了摆手,进了去,低声道:“老爷,来了。”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这么称呼我。”魏老头也不抬,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陆渐红深深吸了一口气,进了去,原来魏老是在卷纸烟,他的动作很细致,一点点地卷着,显示出他非常细致的性格,又将烟丝装进入了烟管,杵实了,这才抬起头来,微笑着指了指身前的座椅道:“你来了,坐吧。”
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便似乎凝结了,落在了陆渐红的双眸上,而与此同时,管家的双目也是盯住了陆渐红。
既来之,则安之,面对前任巨头,要说陆渐红没有压力那是假的,但是他也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数次与首长面谈,又是周琦峰府中的常客,加上他自己是政治局委员,与好几位常委都有交好,在气势上他并不畏惧,更重要的是,陆渐红经历了数次生死存亡,又曾与小高并肩生死相搏,这些常人所不曾有过的经历,让陆渐红在面对魏老时不卑不亢,不需要特意地去伪装什么,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无畏无惧之感。所以在面对二人压迫的目光时,陆渐红若无其事,坦然相迎。
半晌,魏老才笑了笑,收回了目光,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就连小喻在我面前,也不敢这么与我对视。果然不简单,抽烟。”
看着魏老递过来的卷烟,陆渐红笑着接过:“谢谢。”
烟很呛,陆渐红没抽烟这种手卷烟,咳嗽了一声,也不造作,道:“不习惯,魏老自便。”
魏老呵呵一笑,道:“忘了你是出生于和平年代的佼佼者了,我老了,就容易怀旧,这在我那个时代,是非常奢侈的享受了,每抽一口,就会让往事变得清晰而难忘。”
陆渐红淡淡道:“这种烟还是少抽一些的好,对身体无益。”
“不习惯抽烟,就喝茶吧。”魏老笑了笑,向管家挥了挥手道:“你们俩先出去吧,我跟小陆聊一聊。”
陆渐红若无其事地端起了茶杯,微呷了一口,烟虽然难抽,茶却是异常的香洌,魏老也端起了茶杯,咪了一口,道:“小陆,前途不可限量啊。”
陆渐红看着眼前这位老人,鹤发童颜,脸上的皱纹并不是太多,看上去就是位慈祥老者,但是事实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存在,就连首长也不得不忌惮他的力量。人,就是这么奇怪,陆渐红可以想像,这位老人在当权时有多少门生,桃李满天下,或许就是他真实的写照,根基的力量就是这么可怕。
“谢谢魏老赞誉。”陆渐红谦虚地笑了笑,忽然道,“魏老平时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魏老倒是没想到陆渐红居然会有此一问,微微一怔,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陆渐红笑道:“不是不对,只是感觉太孤单了一些。您的身体很好,应该多出去走一走,大好河山,美景如画,平时没有时间去亲眼看一看,有时间了,还是要珍惜的。”
“老了,走不动了,体力不济,就不去折腾了,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里。”魏老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不会因为年纪的增大而迟钝,越用越灵。”
陆渐红道:“智慧是结晶,是穷其一生的积累,是笔珍贵的财富。姜是老的辣,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魏老笑了起来,吸了一口烟道:“你今年四十六岁吧?这么年轻就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很难得,不多见,后生可畏啊。”
“魏老过奖了,机缘巧合。”陆渐红仍然是那副谦虚的态度,魏老约他见面肯定有事,却是不能以常理来推断,所以在对方没有表明目的之前,陆渐红采用的就是虚与委蛇的方法去周旋,比一比谁最有耐心。
“人的成功不是偶然,我国是传统大国,博大精深,人才济济,有能力的人何止千万,但是真正成功的却也只有寥寥几人,这证明,能力并不成功的关键,更需要运气和机遇。这几点在你的身上得到了有机的统一,你已经初步具备了成功的条件,但是——”魏老一直都在肯定甚至于说是奉承陆渐红,可是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却是重重地停顿了一下,盯住了陆渐红的眼睛,缓缓地施压道,“每个人都向往成功,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会遇到很多敌人,这些敌人有人为的,也有自身的,那么你觉得你有没有敌人呢?”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此时的陆渐红就像一团棉花,对于魏老的进攻完全是在卸力,“这个理论不适用现在,我倒是认为人的一生就在于努力和进取,成功自然美妙,但建立在尽力前提下的失败也不可耻,成与败,只不过是人生在世的一个经历而已。”
第3559章互有攻守
陆渐红的这一番话已经有了一丝禅机的意味,魏老虽然曾身居高位,至今仍能决定大多人的命运,但论起博学多才,并不能说就强于陆渐红。陆渐红爱读书,他一直认为并且坚信,多读书对于自己的进步和成长非常有利,他读书涉猎的范围是很广的,甚至连佛经也读过,至少魏老在这个方面只有甘拜下风的份。
面对软硬不吃的陆渐红,魏老对陆渐红的认识也提高了几分,微微一笑道:“年轻人,很有锋芒。”
陆渐红微微一笑,却是不搭这个茬,借喝茶轻轻卸下,其实魏老的潜意思他已经领会了,过刚易折,这个道理他明白,但是他更明白,在这个时候,示弱退让并不能解决问题,况且也没有必要在言语上争个高下,抛开个人态度,剥掉光环的外衣,魏老也只不过是位老人而已,与一个老人逞口舌之利,有什么意义?
魏老并不知道陆渐红心中的想法,若是知道了,纵是他镇定如山,内心恐怕也要略起波澜。
陆渐红的话锋芒毕露,但是他脸上却并无倨傲之色。人的负面性格中,最具的有两种,一种是骄傲,一种是怯懦,只是这两种性格特征,在很多时候都被掩盖了,只有比较极端的情形下才会有所体现,但此时的陆渐红却让魏老难以捉摸,他已习惯了他人卑颜屈膝,毕恭毕敬,甚至是畏惧,所以陆渐红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在他过去辉煌的时代,陆渐红也是一个非常强劲的对手,在那一瞬间,魏老的心头居然发出一股“为什么陆渐红不是魏系的三代核心”的无奈感叹,或许在这一刻,他也认为张森奎在与陆渐红的博弈中胜算并不大,如果有可能的话,应该把他们放在一个笼子里,只是当前的局面已是绝无可能,两人都是一把手,同为政治局委员,在地方上是不可能面对面的较量的,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沉默了好一阵子,魏老呷了口茶,这时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杯子已经空了。难道眼前的年轻人也给自己带来了压力?魏老不承认。
他神情的微弱变化并没有能够逃脱陆渐红的双眼,其实陆渐红也不可能全无压力,眼前尽管只是一个老人,却是曾经叱咤风云过,而现如今虽然隐迹,却仍然是权柄过人,从近期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来看,这位老人的微小动作背后都蕴藏着惊人的力量,战术上藐视敌人,战略上重视敌人,完全是陆渐红此时心情的真实写照。
桌子上有水壶,茶是早已泡好了的,陆渐红很自然地提起水壶,为魏老的杯子加满了,碧绿的茶水在灯光下泛出奇异的光彩,魏老看着陆渐红轻松已极的动作,瞳孔里似乎也感染了这种奇异,显得耐人寻味,不骄不躁,沉着冷静,这个年轻的高位者是个人物。
“外去走走怎么样?”魏老离开了目光,投向了门外,“那边的小亭子周围开满了夜来香,是我培育出来的新品种,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开了。”
夜还未深,却是凉意袭人,此时正值盛夏,这里却如同是另一个世界,丝毫感觉不到一丝暑意,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让人舒适而轻松。
一丝烟气传来,魏老的卷烟一闪一灭,脸庞也是或隐或现,陆渐红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的声音显得漫不经心:“我有一儿一女,儿子自小是在国外长大的,对政治兴趣全无,山高皇帝远,我也管不了他,可惜了。女儿又生性外向,不成大器。小陆,你有几个孩子?”
陆渐红心头微微一动,道:“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但也可以说是遍天下,我是京城的父母官,百姓皆为儿女。”
魏老微微一笑,笑声不大,却似有讥屑之意:“古时候三妻四妾,男尊女卑,新社会虽然提倡男女平等,但事实上,越是这么说,越是证明男女的位置还是不平等。红颜,永远是祸水,小陆,你觉得呢?”
陆渐红的心头惊诧莫名,听魏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女人确实是陆渐红的软肋,尤其是与高兰、孟佳各育有一子一女,这是他的致命伤。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根本威胁不到陆渐红,但是这个软肋若是被魏老握在手中,那就不一样了,一时之间,陆渐红有些慌乱,幸好在黑暗中,他固然不能从魏老的脸上判断他知道了多少,魏老却也同样不能从他的脸上判断出什么。
或许自己也该搜集一下张森奎的资料了,知己不知彼,陆渐红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不小的错误,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周琦峰高新技术他暴露在别人视线下的危险,用一直俗语来形容,就是枪打出头鸟。
“志存高远。”魏老笑了笑道,“与同龄人相比,确切地说,与大多数人相比,你是成功的,甚至于是成功的典范,但是距离真正的成功,看似一步之遥,但是微小方向的偏差,都足以令你离目标越行越远。你,离真正的成功还有一段距离。”
“谢谢魏老的提醒。”陆渐红由衷地道。
魏老淡淡一笑:“你的瑕疵被光环所掩盖了,对了,你对成功有什么理解?”
陆渐红对魏老的感觉复杂得很,看似在要挟自己,却似乎又有点醒之意,自己应该是他的敌人啊?只是魏老的话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让他短时间内难以消化,甚至于魏老是敌意还是好意,他的感觉也被颠覆了,面对魏老的问题,陆渐红微一沉吟,反守为攻道:“成功?这个世上又有几个敢说真正成功了?魏老,恕我不敬,斗胆问您一句,您成功过吗?”
我成功过吗?魏老被陆渐红的问题问得怔住了,是的,成功过吗?成又如何,败又如何,想当年自己春风得意,现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耄耋老人而已。
第3560章后方出事
陆渐红在很多人的眼里无疑是成功的,别说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哪怕他再加上二十岁,这也已经是非常显赫的成绩了,多少人穷其一生,还在处级科级的位置上徘徊,难望项背,副国级在很多体系中人的心中是一个遥不可及甚至于连想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