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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阳光像花一样绽放-第20章

小说: 阳光像花一样绽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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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虫拉着刘川出门,走没两步,顺手一推,说:“快滚吧!以后记着,出门在外,到什么地方先打听码头,省得自找麻烦,懂了吧!”

刘川被推了一个跟头,擦着满嘴凝血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向前走去。他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手机,手机外盖在打架时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他心怀侥幸地拨了景科长的号码,拨到一半发现手机还没打开。他使劲按动开关,按了半天屏幕还是黑的。他狠狠将手机摔在街边的墙上,嘴里同时骂了一句脏话,说不清是骂手机还是骂那帮打手,还是骂始终见不着人影的景科长他们。

秦水公安局晚上

景科长等人正和秦水公安局的同行在一间办公室里焦急等待寻找刘川的消息。有人进来报告说:“老马他们分了四个组,正在分头找,目前还没有找到你们的那个人,张局长已经通知巡警大队加强在城南那一带的搜寻。因为巡警不认识你们的人,所以你们能不能分头和他们一起寻找?”

景科长马上说:“好,我们马上去。”

秦水公安:“他的手机是不是没电了,他去哪里应该先给你们打个电话嘛。”

景科长:“咳,这个人其实不是我们的人,他也没这方面的经验。年纪又太轻,我们派他干这事还得哄着呢,对他要求太多也办不到……”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朝屋外走去。

街头晚上

刘川摸摸裤兜,心情稍定,因为他从裤兜里摸出了昨晚景科长给的那笔钱。随着踉跄的脚步,刘川的胸口和两肋都在剧烈疼痛,嘴唇也能觉出肿得老高。走出这条街又拐了一个弯,他看到马路对面有个小小的旅社。

剧组夜

剧组正拍夜戏,在布灯光架机器的时候,演员们都散在一边,或坐或站地休息。

季文竹反复拨打了刘川的电话,电话始终关机。她身边的另一位女演员问道:“还没开机?这都几点了,你男朋友也该睡觉了吧,不会开机了。”

季文竹:“本来约好下午他来找我的,早上一个电话,又说他要去外地,说话办事一点准谱没有,到现在又不开机,一天都没开机了,谁知道他干什么去了,神神秘秘的。”

女演员:“谁让你找这么小的男朋友呢,活该。这男的吧,找老的,太油,可老的就是稳重啊。找小的吧,长得倒是漂亮,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反正有利有弊。”见季文竹不语,女演员笑道:“不过你要真跟他有感情了,就得容忍他的毛病,关键是他对你到底怎么样。约好见面然后打个电话就自己跑外地去了,到外地干吗去了,是不是对你本来就无所谓呀?”

季文竹回答不出。

女演员:“我以前那个男朋友,嘴上说怎么怎么喜欢我,结果嘿,我一去拍戏,他就跟其他女孩到外面旅馆开房去了,手机也是这么一关,后来一问还跟我编各种理由。后来我再也不相信他了。”

季文竹听了,心里七上八下。

旅社晚上

旅社的营业员惊愕地看着刘川脸上的血污,看着他撕破的上衣和脖子上的青肿。刘川说:“有房吗,我开间房?”

营业员说:“单间吗,五十块一天。”

刘川交了钱,拿了钥匙。他在旅社公用的水房里用冷水轻轻地洗了脸,冷水把整个脸孔刺激得疼痛钻心。他从水房走到旅社柜台,用柜台上的电话拨了景科长的手机,拨了半天拨不通,问营业员:“你们这电话怎么拨不出去呀?”

营业员说:“拨得出去呀,你是拨外地长途吧?”

刘川:“我拨手机。”

营业员:“外地手机拨不出去的。这个电话不能打长途的。”

刘川:“到哪儿能打长途啊?”

营业员:“附近没有,最近的邮局要到三公里外呢,不过现在恐怕早关门了。”

刘川全身每个骨节都酸胀难耐,他只好步履蹒跚一步一摇地回到了房间。身体刚刚倒在床上,就再也不想动了,大概只过了不到一分钟的光景,他就不知不觉沉入到黑暗的梦中。

街头夜

景科长坐着巡警的车还在街头搜寻,街上已经夜深人静。

大富豪夜

景科长手下的一位便衣跟随秦水巡警沿街查看酒吧餐厅,他们走进大富豪夜总会。此时这里早已恢复平静,大厅散座没什么客人,服务生上去点头哈腰地招呼他们:“哟,里边坐,里边坐,你们是找人还是喝点饮料?”

巡警们没有搭腔,转了一圈又出去了。

第七集(4)

旅社清晨

刘川醒来时天仍然黑着,但窗户上已经依稀有了些清晨的薄雾,他明知自己醒了但全身仍被梦魇镇压,无论怎样用力也无法活动。恍惚中他看到一个高大宽阔的人影,阴阴沉沉立于床头,他断定这不是做梦但又不敢断定,他挣扎良久感觉喉咙开始嚅动,他听到自己艰难地发出细小而又惊恐的呼声:“……谁?”

黑影的声音也有些朦胧,但刘川的听觉已渐渐清醒,他听到那个朦胧的声音在缓缓应答,平静中甚至带着一丝不动声色的冰冷:“你找我吗?”

“……你是谁?”

“老范!”

煤厂白天

一个巨大的铲车翻斗将一铲乌黑的原煤倾入一辆十轮卡车的车斗内。

满载原煤的十轮大卡驶出煤厂。

爱博医院黄昏

小珂拎着一摞饭盒走进刘川奶奶的病房。奶奶说:“哟,小珂今天下班这么早?”

小珂:“没有,刘川他们科的钟科长让我早点下班过来看看您,我两点就下班了,先回家给您包了点饺子。”

奶奶:“还是小珂好,我昨天是跟你闲聊,说想吃饺子了,你今天就送过来,你一定觉得这奶奶怎么这么馋呀。”

小珂笑道:“没有,我还带了蒜泥和醋呢。”

奶奶:“刘川也该回来了吧,钟科长说他到外地去给监狱拉货去了,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小珂脸色难过,遮掩地说:“不知道,快回来了吧。”

奶奶:“他是坐飞机回来还是坐火车回来?”

小珂:“应该坐飞机吧,也可能坐火车,您放心,刘川不会委屈自己的,总不至于坐拉货的大卡车回来吧。”

老范家黄昏

老范家的大铁门隆隆打开,那辆满载的十轮大卡缓缓驶出范家大院。老范亲自驾车,他身边的驾驶副座上,坐着他的儿子小康。

卡车刚一驶出院子,几个范家的打手便把铁门重新关上。

刘川和单成功的女儿单鹃坐在驾驶舱的后座,单鹃就是在夜总会搭救刘川的那个女孩。

在卡车驶出这条街衢的时候,刘川透过车窗,看到老范家的周围,公安的便衣密布,车子拐弯时,他看到街边一个书报摊前,景科长的脸从一张当天的报纸后面露了出来。景科长不动声色的目光,注视着这辆低速驶过的煤车,煤车上刘川伤痕触目的面孔,也从他的视线中缓缓划过。

省际公路夜

拉煤的十轮大卡昼夜兼程,驶向北京。

依然是老范开车,仪表板上的微光把老范的面孔映衬得有如鬼魅。

范小康回头,把一瓶矿泉水递给单鹃,单鹃转手给了刘川,然后拍拍小康,又索要一瓶。小康有些不情愿地,又往后递了一瓶。

省际公路清晨

清晨的道路平坦无人,刘川代替范家父子驾驶卡车,这种加长大货让他开得战战兢兢,非常吃力。

季文竹家白天

季文竹草草吃着早饭,一杯牛奶一个苹果,吃到一半又给刘川拨打电话,电话里传出的仍然是:“您拨叫的电话已关机。”

季文竹心绪茫然。

省际公路白天

途中大多数时间,刘川还是和单成功的女儿单鹃坐在驾驶舱的后座上闲聊,谈论彼此的经历和亲人。

单鹃说:“我一生中最相信的一个东西,就是缘分。那天晚上我第一眼看见你,心里就有一种感觉,就觉得我应该救你。”

刘川:“看我挨打你觉得可怜?”

单鹃:“挨打的人我见得多了,我才不可怜他们呢,可看你挨打……感觉不太一样。其实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你救过我爸,但我就是觉得你好像跟我有点什么关系,就是这么灵机一动。我想你可能真的认识范大伯,所以那天晚上我就跟范大伯说了你。我的感觉一直特别准,所以我从小就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感觉。”

第七集(5)

坐在这辆拉煤的大货车里,刘川才有机会看清这个女孩的神态面容。单鹃是个美人,衣着朴实,素面朝天,那种美与季文竹是不一样的。季文竹小巧、艳丽、苍白而又纤柔;而单鹃则轮廓鲜明,浓眉大眼,头发和皮肤看上去从不保养,全凭着青春的天资丽质。她平时说话不多,一旦有话便是直来直去,无处不见北方女子的豪爽与沉着。

刘川:“你只相信自己吗?从不相信别人?”

单鹃:“对,我很少相信别人。不过我相信我爸。”

刘川:“不相信你妈?”

单鹃:“我妈?我妈脾气不好,她比我爸可差远了。我爸表面挺和气的,其实胆子可大呢。我爸脑子也聪明,他想干的事,一般都能干成功。”

刘川:“所以你爸叫单成功。”

单鹃:“对呀,他善于成功!”

刘川:“你跟你爸多久没有见面了?”

单鹃:“一年多了吧,从前年年底我爸把我和我妈从我们东照老家带到秦水,交给范大伯以后,他就再也没回来过。开始还给我们打过电话,后来就再也没消息了。后来有一天,范大伯拿来一张报纸给我看,报上说我爸参加了一起金库大劫案,成了让警察都害怕的通天要犯,我这才知道我爸为什么这么多天没有露面。那张报纸我妈也看了,可她不信,要不是范大伯不给她钱,她肯定要闹到北京申冤去了。”

刘川:“那你信吗?”

单鹃:“我信!我知道我爸这个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都能干出来的。”

刘川:“你爸爸干了这种犯罪的事,你能原谅他吗?”

单鹃:“能!”

山路边黄昏

卡车停在山路一侧,范氏父子在山崖边解手,刘川和单鹃站在另一侧路沿,眺望着山下夕阳普照的广阔田野。

刘川:“你父亲犯的,是一项重罪,他抢劫了银行,还杀死了警卫。他犯了这种罪你也能理解吗,你也能原谅吗,你还像过去那样爱他吗?”

单鹃依然没有片刻犹豫,坚定不移地答道:“我能理解他,我能原谅他,我还会像过去一样,一样爱他。我知道他做了错事,可他永远都是我的爸爸。我永远都是他的女儿。”

刘川:“我们每个人,都会做错事的,可你不觉得抢银行这种事,玩得太大吗?他们抢了一千二百多万巨款,他们五个人当中,有四个被打死了。你父亲因为没有直接参与现场抢劫现场杀人,才幸免死罪。你最初听到你爸做了这件事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你从来没有恨过他吗,从来没有感到害怕吗?”

老范不知何时走过来,站在了他们身后,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是为了一千二百块钱杀人,也许她会恨她老爸,可那是一千二百万。能搞到一千二百万,那是很了不起的一件大事。拿到这一千二百万的人,不光他的老婆孩子,连我们当哥们儿弟兄的人,都会跟着沾光享福的,怎么会恨他呢。”

刘川:“可惜那笔钱已经找不到了,他们死了四个人,可是什么都没得到。”

老范慢条斯理地笑笑:“也许吧。不过我那单老弟是个有头脑的人,我想他总不会让煮熟的鸭子再飞了吧。说不定他已经把那笔钱藏在了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就等见到老婆孩子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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