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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墨墨温情不得语-第6章

小说: 墨墨温情不得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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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最重要的是,甘律根本收集不到任何证据。

柯知涯的确有提供人证,可以证明他们夫妻关系已经破裂,按着他们这一行的眼光来说,这类证据多半有失偏颇,是不可靠的。可如今,这些所谓的人证,竟然一一改口,原先取得的证人笔录全部失效。按说,这些人都与柯知涯交情匪浅,如今突然齐齐保持缄默,更甚避而不见。

廉洁觉得自己这会儿就是用脚趾头想,也晓得怎么回事。她越琢磨越恼。

甘文清把电话挂了,“廉洁。”

“是。”廉洁应着,一把推开了门。

“共同财产清算出来了吗?”她抬了一下头,抬手用笔帽将额边的散发别好,固定起来。

“这里。”廉洁迎着甘文清的目光,递上了手里的文件,“田冬升与柯知涯名下登记的产业,财务报表都在这里,这一份是田冬升刚刚派人送过来的。”

她看着甘文清,甘文清笑了笑,似乎对现在这个情形并不惊讶。她想了一想,说,“田冬升知道我们在清算共同财产,并且,我们清算的结果,跟他送过来的结果,相差无几。我觉得,田冬升不像是有转移财产或者隐瞒收入的行为……”

“他当然不会有这种行为。”甘文清淡淡的笑。

田冬升,那个男人,他不屑用这种手段。

廉洁一愣,看见甘文清脸上的笑意,微微松了一口气。

甘文清喝了一口茶,声音平静无波,“能联系到他们的第一代理人吗?”

“不能,承办法官说,第一代理人只出现了一次,也是处理程序上的事。”廉洁看着甘文清,担忧的神情表露出来,她问,“甘律,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甘文清莞尔,知道她是真的担心自己。

“不用担心,你去工作吧。”甘文清说着,虚虚的扫了那两份财务报表一眼,便丢到一边。

廉洁点头应着,很快出去了。

下午两点半的时候,甘文清到了田冬升公司,按着前台的指引,信步乘电梯到了田冬升所在的楼层。甘文清还没有开口,秘书显然认识她,甚至知道她会过来,说田总在会议室,一会儿就过来,让她在田总办公室等一下。

甘文清并没有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田冬升的办公室,不忽略任何一个小的细节——随便哪一样拎出来,都带着田冬升的性情。

直到,她看见田冬升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上面赫然有柯知涯与她的名字。

这时,秘书端来咖啡,她说了声谢谢,又扫了一眼那文件,微微皱了眉。她终于确定,她所有的行动,田冬升都已了如指掌。

柯知涯想必比任何人清楚,这样的男人,想要挣脱,难。

她细细的琢磨着。

☆、【02】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 2

田冬升并没有让甘文清等的太久,他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甘文清的目光扫在他脸上。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落地窗前的皮质沙发上,午后的阳光倾泻下来,茶几上的杯子与茶壶被衬的晶莹剔透。

“我很高兴,甘小姐是个聪明人,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田冬升笑了笑。

“田先生别忙着高兴。”甘文清在田冬升堪称和煦的笑容中,冷静的开口,“我想知道,我与我当事人的行踪及谈话记录,为什么会在你办公桌上?”

田冬升回答的非常快,他稳稳的坐在那里,看着甘文清,微笑着说:“甘小姐明知故问。”

甘文清不语,只是看着田冬升。田冬升坦率的让她惊讶,却又不觉得意外。她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止柯知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田冬升,又何尝不是有备而来。

“你是不是还没有放弃寻找证据,我很好奇,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太太跟我使使性子,甘小姐一个外人,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我的确没有放弃过,我是外人也没错。”甘文清停了一会儿,才说,“我当事人究竟在这桩婚姻里承受了什么,想必你作为我当事人法律上的丈夫,也不是全然了解和体谅。现在这种情况,什么才是我当事人真正需要的,在这一点上,我尊重我当事人的意愿,我也会竭尽全力去帮助我的当事人。”

甘文清此言一出,田冬升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

“她跟你说了什么?”

田冬升的语气平静而冷淡,可甘文清知道,他失控了。

“田先生这样问的原因,我很理解,但是,田先生桌上不是有我与我当事人的谈话记录吗?你仅仅是想知道我与我当事人聊了什么天气跟家常?知道我们的谈话,难道不想有下一步的行动?难道不希望凭借我们的谈话,还有我的行踪,让我的当事人败诉?你否认吗?”

“很抱歉,律师这个职业,有自己的规则,我无权泄露我当事人的任何信息,尤其是给田先生。”

甘文清非常冷静,面上始终保持微笑,脑子里却一直在盘桓着一些东西。

田冬升也越发冷静,最后,他说:“甘小姐,不论你是否放弃,我现在就给你交个底,我绝对不同意离婚,这个案子,你绝对会败诉。退一万步,即使我败诉,她能离,我就能再娶。”

甘文清呆了一呆,她没有接腔,她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异样的神采,那是一种叫坚定的东西。她不知道,田冬升的这番话,究竟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甘文清从田冬升公司出来,连打了两个喷嚏,甘夫人的电话就在这时候来了。

“妈妈。”

“今天晚上回家。”甘夫人言简意赅的,语气听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甘文清有些意外,她心里嘀咕,能让妈妈亲自对她下指令,不会是有什么事儿吧。



感谢早早跳坑追文的你们,让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谢谢O(∩_∩)O~

☆、【02】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 3

甘文清乖乖的,十分听话,晚饭前,准时脚着地的到了家。

前两年她回国,没多久就搬出来自己住,周末才回家,忙的时候,个把月不回家也是有的。她的公寓离事务所非常近,也免了不会开车的麻烦,十分方便。

甘文清按门铃的时候,下意识转了一下头,看到院子外面停了一辆车,有些陌生。

开门的是鞠阿姨,甘文清进了门,在门厅换鞋时,她叫了一声“妈妈”,等看到架子上有双男士的皮鞋,客厅里也有谈话声。便问鞠阿姨,“家里有客人?”

鞠阿姨笑眯眯的,还未开口,甘夫人已经从里间的客厅迎出来。1

甘文清挽着母亲的胳膊,说话的功夫就走到里边,她愣住了。

“妈妈……”甘文清轻晃了母亲的胳膊,小声道,“您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呀。”

声音柔柔的,半是撒娇半是抱怨的样子。

甘夫人笑:“客人在呢,还要跟妈妈撒娇。”

这客人自然是此刻从沙发上站起的男人。甘文清没有看他,只叫了声“五哥”,便径自走过去,坐在父亲身边。

邢朗微微侧了脸,看着甘握瑜严肃的咳了一声,眉眼里却是含了宠溺,说:“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甘文清不语,只是抬了抬下巴,往父亲肩上蹭。

甘握瑜见女儿这样,不禁莞尔,眼神却似是不经意的掠过坐在他对面的邢朗。邢朗正看着女儿,目不转睛的微笑。想着这个男人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女婿,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可一转念,因替女儿高兴,心中又不免觉得欣慰。这样情绪交替下,他的心底忽的生出些感慨来。

邢朗看着文清,甘家夫妇当着自己的面打趣她,她的脸隐在灯影里,他发觉她的脸似乎有些袖,一双眼睛,清亮的很,含嗔带娇的。他听着她与甘家夫妇的对话,心里也跟着生出几分柔软。

鞠阿姨给大家添茶水,甘文清微微抿了一口,一边与父母亲闲话,一边在心里迅速的计较起来。再联想前一天与哥哥含糊不清的对话,便知道,邢朗这回登门,怕是没那么简单。

这样想着,鞠阿姨已经过来喊大家去餐厅吃饭,甘文清心说“坏了”,看情形,这一时半会儿的,邢朗还走不了,而且,看这桌上的菜色,快赶上年夜饭了。合着,她现在是孤家寡人的被他们给算计了。

“五哥,我有事情要向你请教。”甘文清一下子站起来,“咱们出去说吧。”

“哎哟,这孩子,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吃完饭再说。”甘夫人笑眯眯的,情绪很好。

邢朗眼中含笑,看着甘文清。

甘文清心虚,避开了他的视线,接着便听到他彬彬有礼的跟父母亲致歉。

一屋子的人都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甘握瑜不动声色,抬手搔了搔头皮,对妻子笑着说:“这孩子事业心重——我还真有点儿饿了,咱们先吃。”

邢朗不动声色的看着甘父甘母走进餐厅,一转脸,又看见甘文清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脸上的笑意便不自觉的绽开来。

“小白眼儿狼,是有什么事情要向我请教呢。”邢朗柔和的笑着,眼神示意,现在是她有事情要向他请教。



今天是身为女子的我们的节日,愿同为女子的你我,节日快乐,每一天都要幸福。

☆、【02】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 4

什么小白眼儿狼黑眼儿狼的,甘文清有些发怔,她回头,往餐厅的方向看了一眼,说:“我们出去吧。”

邢朗看着甘文清笑,甘文清抿了一下嘴,转身往外走,脑子在飞快的转着。邢朗忍着笑,紧走两步跟在她身后。

他从背后看她,她抱着手臂,脚步很稳,若细看,便能察觉到那么一丝的不自然。

夜风忽盛,月色溶溶,路边是粗大的榕树,长长的树枝斜斜的伸向空中,交错到一起,路灯透过枝杈的缝隙漏下来,显得光线幽幽的。

甘文清起先还有些不自在,踩在这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却让她想起了一条青石板路。她低头踮了一下脚尖,步子也慢了下来。

她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邢朗见她有些走神,也跟着沉默。他记不起,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出现自己视线中时,已经是一副满腹心事的模样,跟他记忆里的甘文清,再也无法重叠……或许,严格说,从前的她,根本不曾在他心里留下半点痕迹。

他忽的想起,那一年,她在他的生日宴席上,眼泪横了一脸。他记得她那时的表情,动怒的,受伤的……她那时化了与她年龄不符的浓妆,白生生的脸被她的眼泪弄的五颜六色的狼狈。他看着她一瘸一瘸的背影,生怕会出什么事情,便追了出去。

她细白的手指指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邢朗,我会叫你后悔的。

他见她当时声嘶力竭的模样,也有些发怔,还有些反感。最后他说,文清,对不起,你还小……她并不曾等他说完,便跑开了。事实上,他仅仅比她大两岁,那时候他觉得,她还是个骄纵任性的孩子,这样的女子,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成为他动心的对象。

可世上的事情,哪那么说的准呢。

“文清。”

文清回神,她看了邢朗一眼,这才发觉两人的距离过于近了,下意识的便想往后退一步,邢朗看出她的想法,主动往旁边落了一步。

她看见他的动作,咬了一边的唇,倒有些过意不去,接下来的话也险些说不出口。她等气息稍稍稳了些,望着邢朗,然后说:“五哥,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

此时,两人之间隔开了距离,两个人的影子都被幽幽的光线拉的分外长,黑色的影子印在白色的小道上,连这声音都显得有些飘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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