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温情不得语-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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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笑笑闹闹,祖父也不计较,帮他们击鼓。说击鼓,其实是祖父闭着眼睛,拄着拐杖,在地上敲了那么一会儿。
时间到时,一方蓝色的帕子,被文清抓在手里。
他们起哄,文清二话不说,上了台子。
两个人只是商量了一会儿,便摆好了架势要开始。
并没有时间让他们准备自己的段子,东抽一段西抽一段的,都是老梗,可他们配合的十分默契,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搭档。那是舒晴晴去世后,他第一次看见三哥舒展了眉头,整个人又像是恢复了生气。眉飞色舞又尽致淋漓,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
他那时不过才十来岁,这一幕却像是挥之不去似的,一直留在他的脑海里。文清是自晴晴后,跟君墨最投缘的女孩子了,这是君然闲话时说的,他深以为然。投缘不投缘他那时并不十分清楚,却总能分辨出,那时候三哥待她,是与旁的女子不同的。后来,文清又成了父亲的学生,他总有点儿类似亲上加亲的兴奋,心里隐隐想着,这个文清“姐”,早晚会摇身一变,成为他的三嫂。。
却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个人变得生分又客气,客气的叫人看不过眼……
陶锅里咕噜咕噜的翻滚着,白色的热气在厨房里缭绕着,玻璃门窗上都染了一层白雾似的。
文清盖上盖子,脱下隔热手套,说:“保温杯里我搁了点儿蜂蜜姜茶,你给他放床头,醒了就喝……我熬了粥,锅里炖的是沙葛猪骨汤,你也吃一点,这么晚了,也该饿了……”
她洗了手,走出来穿上外衣,“我该走了,你早点儿休息。”
“我送你。”君南拿了车钥匙。
文清只略沉吟了片刻,便说好。
……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韩君墨隐隐的觉得头疼,嗓子又干又涩,渴的厉害。床头的矮柜上放着保温杯,他拿过来,一打开盖子,颇熟悉的味道。他怔了一会儿,一杯蜂蜜姜茶下去,额上就渗出汗。
他很快的洗漱好,走到外面,看见君南在摆桌子。
他走过去,坐下,看着面前这一碗分不清是米饭还是稀饭的白糊糊,皱了一下眉。
君南看他的表情,忙解释道:“昨儿晚上还不是这样,早上我热了一下,就……”
韩君墨没看他,摸着胃部,空空的委实难受。
“还有这……”君南皱了一下眉,“说是叫沙葛猪骨汤,我瞅着不就是几块地瓜嘛……”
韩君墨低头舀粥吃,说:“你打算嘀咕到什么时候?”
“昨天……”
韩君墨将粥喝光,拿起餐巾拭净嘴角,说:“你打算在这儿待多久?三叔能真让你不归家?长点儿心,差不多了就收拾收拾回去吧。”
君南听到这话,拿着汤匙的手停了下来,一时适应不了韩君墨的跳跃思维。他摸不着头脑,便怔怔的“啊”了一声。
韩君墨双手扣在桌上,他看着君南,慢慢的说:“日后,家里边儿的事情,不必再劳烦外人。”
君南很容易的便清楚了韩君墨在说什么,他放下手里的汤匙。
“是,家里边儿的事情,咱不必劳烦外人,也犯不着。”君南点着头,“是,她是外人。”
君南注视着韩君墨,韩君墨脸上平静极了,他反问,“甘文清,她是外人?”
韩君墨略皱了一下眉,没接茬儿。
“是因为她是外人,你才托我父亲叫她接田家这块烫手的山芋,还是因为,哥,你心里,就只相信她。”君南说到这里,倒笑了,“哥你明明知道我父亲已经不再接案子了,你明明知道,找他的结果,最大的可能就是文清接手。”
“就田家那乱成一锅粥的摊子,一个不小心就会惹了一身腥。要不是这个外人,可没人心甘情愿的蹚这浑水。”
“这边儿说着人是外人,那边儿又把棘手的事情通通丢给她……我是不清楚你们两个人直接到底怎么了,我也不想知道,我就只知道一条——哥,你忒不厚道。”
韩君墨扬了扬眉,君南素日里有些没正形,可正经做起事来从不含糊。
尽管君南今天话有点儿多,格外的多,可……
韩君墨这样想着,呼出一口气,暂且将脑子清空,他看着君南,半晌,站起来,说“走了”。
“哥!”君南叫了一声。
韩君墨已经在低头换鞋,没回头。
“这一桌子的,还有你床头柜上的姜茶,都是文清姐昨儿弄妥了才走的。”
韩君墨“嗯”了一声,根本没等君南再说点儿什么,换了鞋,很快的转身出门去了。
随着“咔哒”一声,人已经消失了。
君南站到阳台上,正好看见欧阳关了车门,上车。司机启动车子,慢慢的驶出了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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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祝大家五一小长假,节日快乐。大家吃好,喝好,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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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你说水静莲香,惠风和畅 1
甘文清到了事务所,刚进办公室,廉洁就跟进来,故意抬了下眉,递给她一份文件,说是田氏集团的人发过来的。言戄聽突o。
有些意外。
甘文清险些疑心自己听错,待看清了文件上的logo标志,皱了皱眉,没有立即回应。廉洁把文件放下,便出去了。
她揉了揉颈子,昨晚睡得不好。凌晨的时候,竟然渴到醒,爬起来喝了水,便再无睡意,借着窗外那一点儿黯淡的光亮,怔怔的出神。
如此,索性起来了,在原地转了个小圈子,便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起来廓。
她蓦地后悔,分明是舍不得丢掉的,分明知道自己会后悔的,为什么还偏要故意乱放,藏到连她自己都不知要从何寻起。
脑中顿时清醒,她不免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整个屋子被她翻到狼藉不堪后,她终于在杂物房的一个收纳箱里找到她想要的东西杰。
是个巴掌大的小相册,像是一本小小的新华字典。上面已经积上了厚厚的灰尘,她吹了一下,用袖角一下一下的拭着上面的灰尘。
韩君墨的话又不期然的钻出来——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有所爱的人,除了她,我不想要任何人。我也不允许任何人,包括我自己,破坏我跟她之间的感情。也许我现在说的很唐突,或者,这其实只是我自以为是的错觉。可我不希望你,或者我自己,再做出什么让大家都误会的事情来。以后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我不想失去一个朋友,文清,我同样珍惜你这个朋友,但是,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能做,也不会去做。
不是不尴尬,也不是不难过的。末了,所有的尴尬都被那一句“除了她,我不想要任何人”给冲的一干二净。
她几乎是忍住了眼泪的泛滥,盯住了他黑沉沉的眸子,冷淡的说,我从来都不稀罕做任何人的替身,任何人都不行。你不想失去一个朋友,可我不同,对于失去一个你这样的朋友,我一点都不介意。你说得对,以后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她的脑海里不断的盘旋着这些,手指像是被什么给扎了一下似的,疼。
翻开相册,照片里那一对年轻的男孩女孩,勾着肩,搭着背,笑的天真烂漫,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视线里。
尽管压过塑,那暗沉的颜色仍是显出它所拥有的漫长的光景。
她缓缓的翻着相册,她必须这样,这样看着,才能记起他从前的模样,还有自己从前的模样。
他抱住她的时候,喃喃的说——怎么样,也不如她……不如……他掌着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刃,知道怎样才能伤她,并且,伤的彻底。
她一张一张的翻过去,她必须这样提醒自己,刚刚那个为了女人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已经不是照片中的男孩。那个永远都柔和的看着她,对她露出最爽朗肆意笑容的,跟她称兄道弟的男孩。
那个依旧有着翩翩然风度,眼神却锐利深邃,笑容里带着疏离的男人,早已不是从前的模样。
她机械的拭着相片上的灰尘,却总归是擦不净岁月覆盖在彼此身上的尘埃。
……
门笃笃两声,甘文清抬头,是同事徐朝阳。
徐朝阳走进来,心情仿佛不错,笑着:“文清,这回你可是赚了,不请哥哥吃一顿好的,那可是交代不过去的。”
甘文清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水,笑:“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你还不知道?小廉说已经把文件给你呀。”徐朝阳皱了一下眉。
甘文清想到了什么,拿起了田氏集团发过来的文件。
“你这个马大哈,亏得这么镇定,搁别人,早乐疯了。”徐朝阳哈哈一笑,“田氏原先的法律顾问已经到了任职期限,往年他们都是由法务部跟董事统一考察各个事务所,再择优录用。今年那位田先生,据说他亲自放话,说是希望由中北律师事务所的甘文清律师担任他们集团今后一年的法律顾问。”
徐朝阳说到这里,绘声绘色的,甘文清笑,“不知道的,当你是田冬升的助理呢,说的跟真的一样。”
“那你看看文件,看到底是我胡诌,还是你被这馅儿饼给砸晕乎了。”徐朝阳呵呵笑。
“你也会说是馅儿饼了。”甘文清把那印着红色logo的文件揉成一团,丢进纸篓,“哪儿有免费的午餐,就算有,又哪是那么好吃的。”
徐朝阳愣了一下,瞅着那皱巴巴的纸,颇心疼的样子,“那就算,就算不好吃……那也是咱们所的大事不是?”
“你只要交一点书面材料,到时候让人家来做一次资格审查——这事儿不就成了嘛。”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况且,我没那么大胃口,我还怕把自个儿给撑着呢。”甘文清说。在这种时候,
徐朝阳摇着头,“文清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呢?这么个香饽饽,哪回不是界内的大佬收入囊中的。像这种case,哪个所不是拼了命的去争取呢?这回,香饽饽丢咱们事务所来了,就算你不想接,怕是几位合伙人也不会让你这么轻松。这是集体荣誉,团队精神,你懂不懂?”
“别给我扣帽子,这还上纲上线了。谁愿意去谁去啊,我蹚的浑水已经够多的了,还嫌自个儿身上不够脏么。”
“甘律师。”廉洁过来提醒她,“谭主任说,下午有个协调会,是所里以前的一个案子,现在需要和解,问你有没有时间过去一趟。”
甘文清没回答,看了看记事本,轻声说,“小廉你去看一下,徐律师下午的行程怎么样,有没有空档?”
徐朝阳忙站起来往外走,“别介,我这忙着呢,一点儿空档都没有。”
“小廉,你回谭主任,我跟徐律师下午一定准时过去。”甘文清递给廉洁一个眼神,廉洁心领神会,“哎”了一声,忙走出去。
徐朝阳挥了一下手,指着文清,“甘文清,你忒坏了。”
甘文清笑的特别得意:“徐律师,这是集体荣誉,团队精神,你懂不懂?”那,这到底算谁的?你的?还是我的?”徐朝阳思维跳跃起来,叫人自愧不如。。
甘文清笑,一本正经的说:“当然是我的。”
徐朝阳白了她一眼,“瞧把你给美的,女人太小气了,当心嫁不出去。”
“这话反了吧?男人太小气了,小心讨不到老婆,叫你打一辈子的光棍儿。”甘文清这么斗了一下嘴,脸上就不免带了满满的笑容,以至于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她都没看来电显示便接通了,紧跟着便是无比畅快自然的开场白,“喂,你好,我是甘文清。”
韩君墨没料到电话那头是这么轻松愉悦的语气,听得出,心情非常好——这样才像她。
电话那头的沉默让甘文清心里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