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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墨墨温情不得语-第26章

小说: 墨墨温情不得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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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凌越的眼神不知往哪儿去,想着刚才韩君墨的神色,“嗯”了一声,说,“头两杯敬我的,我领了。”

他再次举杯,等得两杯入了肚,却是懒洋洋的笑了一下子,说,“这最后一杯嘛……我不喝这没名分的酒。”

韩君墨没应声儿,只摆手一笑,状似无意的把这话题揭过。

凌越的嘴角却是微微一沉,又对干了一杯后,笑道:“你刚才既说我是前辈,那我且厚着脸皮子的承一回,这会儿没旁人,就你、我二人,咱们说点儿掏心窝子的话,可好?”

韩君墨喝了一口酒,酒含在口里,含糊的“唔”了一声,点头。

凌越抽了一口烟,笑:“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怎么这头一把火就烧到我们开发办了?我这么多同事……”

他指了指,“他们冤不冤哪!”

韩君墨牵了一下嘴角,觉得腹中火燎着似的,没出声。

“刚开始,谁不想做点儿成绩出来大家伙儿看……可我说,你如今走的,是一招险棋。”

韩君墨听着,不时的轻点头,却仍在微笑。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酒瓶上,四肢似是有些僵硬,这二锅头的后劲他是知晓的。

“且不说我们局的人没问题,就光被自己人盯上这一条,就伤和气了,是不是?”

凌越说到最后,声音已是极低。他大抵要说的是什么,韩君墨明白。也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吧台上已经搁了几个空酒瓶,而凌越风轻云淡的脸色,根本不像是喝过那么多烈酒的人。

直看的凌越说的差不多了,韩君墨掐灭了刚点燃的香烟。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为了捞点儿成绩,没事找事,打压同僚……”韩君墨嘴角一牵,一对浓眉似是跟着扬起来,他慢悠悠的将一整杯酒喝了下去,“横竖左不过这些论调。”

“一边儿是纪委,另一边儿是刑侦大队。便是我想捞点儿什么东西出来,这两边儿可都是刺儿头,肯乖乖的给我当枪使?也得我有那么大能耐。”他伸了伸腿,“书记跟局长们又不是俩中看不中用的摆设。”

“交报告的事情,整个政府大楼,谁也别想跑,左不过就是个走个程序……”韩君墨眉头舒展,跟凌越说的越发掏心窝子。

“话是这么说……”凌越笑了笑,说,“真有你的,我说一句,你回我十句。”

他心想,这韩君墨,话里半真半假的。合着几年没打交道,说话、行事越发滴水不漏了……不怪能受上边儿的器重。

“我数数,怎么也没有十句的。”韩君墨笑了一下。

“真有你的。”凌越指着他。

韩君墨又喝了几杯,起身去洗手间。凌越见他脸色有点儿惨白,浑身上下,看上去酒气沉沉的,便料想他喝多了,怕是已经到界儿了。凌越是清楚他的酒量的,把他邀出来,的的确确是存了狠狠灌他一回的想法。韩君墨撑到现在,已是大大出乎凌越的意料。尤其,这种时候,还能让大脑保持清醒。

凌越跟几个同事闲话了一会儿,再看身边的座位,仍是空着,这一趟洗手间去的也未免忒久了些……

韩君墨感觉身上一阵儿一阵儿的热,脑仁疼的厉害,冷水鞠到脸上,也没有让他好受太多……外边的廊子上有男客寒暄的声音,他心说,如今男人八卦起来,可比女人厉害多了。他觉得胃液翻滚一样,肠子都绞成一团,恨不得将胆汁都吐出来才舒坦。

“没事吧……”

韩君墨听到凌越的声音,挑了一下眉,打开水舌冲水,抬手抹了下下巴的水珠子。

“没事。”他单手撑着洗手台盆,站直了。

凌越不期然的看见洗手盆里涌着的一层红丝,张了张嘴,险些说不出话来。

“要不……”凌越盯着韩君墨,“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算什么。”韩君墨抽了一张纸巾,盖住脸。水珠子迅速的在白色的纸面上晕染开来,他吸了一口气,将纸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回到吧台,凌越立马招呼侍应,让上来一杯温水。

韩君墨道了一声谢,却没动那水,仍是神色不动的又喝了一口酒。

凌越眉心一跳,心说韩君墨这人,对自己可够狠的。他给了同事一个眼神,便陆续有人过来跟他们道别,凌越也顺着说,改日有空,再聚。

韩君墨瞅了他一眼,站起来,单手抄在裤兜里,简洁的说了一个“好”字。

开发办的人一眨眼的功夫,都散的差不多了。韩君墨仍坐在原处,自斟自酌。他原想打一通电话给欧阳,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想一想,总归是急不来,明日里再吩咐欧阳也是一样的。

他的身体表面,仿佛裹了一层沸水,出了酒吧,被冷风吹着,也没能降下温来。他扶着额头,一阵酒气涌上来,他终于忍不住,身子打了个晃,觉得自己站在这夜晚的街边,委实邋遢。“哥!”。

韩君墨听着君南喊他,真觉得脑子有点儿木了,不然……他怎么能看见她呢?

“哎哟,这得喝多少下去了?”君南扶住他,“欧阳一直在这儿等你来着,家里好像有什么要紧事儿,赶忙让我过来接你……”

韩君墨的步子已经不稳了,君南扶着他也不敢走的太快。韩君墨人高马大的,甘文清见君南一个人扶着吃力,忙上前搭了一把手。

她的手碰到他胳膊的那一瞬,韩君墨扫了她一眼。

那目光……她觉得背上出了汗,避开他的目光,视线却落到他的唇边。

她睁大了眼睛,分明看到他唇边的血丝。

“韩君墨,你!”甘文清心里发急,几乎不带任何思考的叫了出来,拇指已经摁在了他的唇边,去擦那血丝。

韩君墨望着她,有瞬时的怔忡。

她的手指上仿佛带了电流,清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些,却也惊醒了她自己。

她触了电一样,迅速的把手缩回去,他分明是醉了的,动作却比她还要快。

他抓牢了她的手。



这个点儿,大家都已经在梦乡了吧~

好梦,亲爱的你们!

【04】你说笛声如诉,费尽思量 16

她的手在他的掌心里,他全身都热烘烘的,掌心的温度,迅速的传递给她。言戄聽突o。

烫。

韩君南挣开君南的搀扶,扣住了她的手腕子。他望着她,她的视线却落在他的下巴上,此时他们靠的这样近,他可以看见她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像是一把小羽扇。

他细细的打量她,脑袋既沉又晕,呼吸也越发的急促起来。他是醉了的,他知道自己定然是醉了的……她身上的味道,有些独特,却又像是掺了旁的什么,叫他下意识的想要靠近。

“甘文清。”他缓缓开口,语速极慢,“你……廓”

她抬头看他。

他摇了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是随时能迸出点儿血来。

甘文清的眼睛起了雾,眼眶酸涩的感觉让她移开了视线杰。

君南在一旁按住了额头。

“你呀……”他闭了闭眼睛,突然的抱住了她,额头抵在她的肩上,莫名的叹息了一声,呼吸里带出满满的酒气。

甘文清睁了睁眼睛,半边身子都几乎僵硬。

只觉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疼的厉害,也软和的厉害。她本可以推开他的,可她没有。无论如何,这样的怀抱是极温暖的。比她想象的,还要温暖。

她静静的站着,由着他抱着自己。

“你呀……”他重复着,喃喃道。

他牢牢的抱着她,身体的重量也一并交了过去。醉醺醺的人,身子沉的犹如一块巨石压下来,她却不敢动。

“怎么样,也不如她……不如……”

甘文清只觉得肩膀都几乎麻痹了,他灼热的体温熨着她的,夜风一吹,又仿佛将这股热度吹的消散。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移开目光,喉咙像是被什么勒住了似的,紧窒的厉害。她吸了一下鼻子,说,“君南……他现在得去医院。”

君南叹了一口气,看文清一眼,她的眼睛里仿佛充了泪。

“回……家……”她听见他轻声说。

她难过。

韩君墨的身子在打晃,君南忙重新扶住他,连着喊了他几声,都得不到回应。

肩膀上的压着的那一处重力瞬时消失了,她觉得精疲力尽,冷汗浸着衣服,黏糊糊的贴着肌肤,不舒服极了。

“这样不行,文清姐,你去帮我开一下车门。”君南把钥匙丢给甘文清。

君南弯腰,搭着韩君墨的手臂,将他背起。甘文清抹了一下眼睛,忙跟上去打开车门。

……

韩君墨的房间很大,除了里边设了独立的盥洗室,外间多是些必要的东西,根本找不到一件多余的摆设。偌大的房间里,也只能看见黑与白两种颜色,也说不上好看不好看,只是胜在大方简单。

甘文清替他盖好了被子,关了吊灯,只留下一盏床头灯柔柔暗暗的亮着,她把窗户打开了一点缝,去卫生间拧了一条热毛巾。

她站在床边替他擦汗,酒意散出来,满脸都是汗意。他皱着眉,呼吸很沉。她伸出手,停在他的额上,良久,又抚过他的面颊。有微风吹进来,窗帘被风吹的,轻柔的摇摆,和着并不透亮的月色,像是充满了生命力,轻灵而美丽的翻飞。

好一会儿,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打破了这满屋的沉静。

甘文清叹了一口气,走出去。

她的手艺并不好,可比起“不食人间烟火”的韩君南,总算是强了那么点儿。她脱了外衣,挂在架子上,就往厨房那边过来了,然后,对一脸狼狈的韩君南说:“还是我来吧。”

君南嘿嘿一笑,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我除了会煮方便面,还是会煮方便面。”

甘文清看了他一眼,打量着厨房,虽然是单身男人的住处,可收拾的非常整洁,东西也是非常齐全,冰箱里还有些菜。可怜她非巧妇,虽有米,却也定是无一场好炊。

她去洗水池洗手,对君南说,“你去吧,你哥待会儿该渴了。”

“真不要我帮你嘛。”君南笑眯眯的,搓着手,“姐,还好今儿晚上有你在。”

“我早知不听你的出来,我原先跟人吃饭聊天,快活的不得了。为了贪你一份儿笔录材料,可算把自己搭进来了。”甘文清切着生姜,头顶呲呲的冒汗。

君南摸着脑袋,呵呵的笑了,他看着甘文清洗净了陶锅,转身走出去。

他回了下头,沉吟片刻,叫了声“姐”。

“嗯?”文清抬手抹了一下额头,看他。

“你跟我哥。”君南微笑着,“不该是这样儿。”

他们沉默的看着对方,好一会儿,文清吸了一下鼻子,笑出来,“那你觉得,我跟你哥,应该是哪样儿?”

君南一时没出声。

该是哪样儿,他也说不好,可总归不是现在这样儿。

他总记得他们站在台子上一块儿说相声的情景。

那日是祖父的大寿,就在上房摆了几席酒,除了几位小辈,并无其他外客。又在韩家内院里,搭了座小巧的家常戏台子,君然定了一班新出来的小戏,唱的是祖母生前最喜爱的昆戈之腔。

他们几个小辈闹着说,这戏排场好,戏文也妙,就是不够热闹。众人此起彼伏的叫道,得君墨给大伙儿来段相声,这样才算热闹。

君墨想了下,说,不是我不让大家尽兴,这单口相声说着实在是没有意思。他们这些小辈便跟小孩儿一样,说击鼓传花,传到谁便是谁,不管是上台子说相声也好,给大伙儿说笑话也罢,怎么着的,也得上台走这么一遭。

他们笑笑闹闹,祖父也不计较,帮他们击鼓。说击鼓,其实是祖父闭着眼睛,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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