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暖婚-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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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名身着旗袍的老妇敲开了他的房门向他讲叙了其中的原委。他渐渐明白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并且得知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他的叔叔和婶婶有着不为人知的敏感身份,他们的死表面上看是家族的悲哀,可实际上却是家族的荣耀。爷爷并不是不爱自己的儿子,可面对/政/局/的试探他不得不这么做,别说是一幅画,即使要将整个家族的财产拱手相让估计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是民族大义与自身利益的较量,任何有血性的人的选择都不外乎于前者。更何况戎马半生的爷爷和叔叔。
“我知道你也喜欢那幅画,改天我找人来临摹一份,怎么样?”旗袍老妇安慰少年。
少年深思了一下说:“算了。反正冬宫也不远。”
那事之后的第五天,少年再一次自冬宫观画出来,路经广场时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用着中俄两种语言跟在他的身后:“等一下,等一下……”
居然会说中文?他猛地定身回头,一个发色泛黄,皮肤雪白的小女孩拎着个黑色塑料袋追了上来:“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了。”她说着将塑料袋塞到了他的怀里,然后飞快地跑开了。他对着怀里的垃圾样的塑料袋皱眉,目光追随那个身影而去。
娇细的身影已跑到广场一侧,在一处画摊前停了下来,一个女人跟她说了些什么,然后她坐到女人的对面,任由女人的画笔将她描绘。
隔着半个广场的距离,少年并没有将那个女孩看仔细。他拎着那个塑料袋走到了垃圾箱前,然后手一松,袋子落了进去,从敞开的袋口里面能看到整片洁白。
少年在广场上喂了阵鸽子,起身时迎面走来了一对母女,女人背着画具,身型长相很有与众不同的韵味。她身边的女孩与她大体模样很相似,她举着一幅画作噘着嘴似乎对手上的画像并不满意。母女俩在经过他的身边时,他听到一阵中文对白,稚嫩的声音在说:“妈妈,你又把我画成姐姐了。”
“对不起。我画着画着就走神了。”女人习以为常地回道。
不知为何,少年总觉得女人说这话的语气隐含的淡漠一定会让那个女孩伤心。
可那女孩不知习惯到麻木了还是真的很懂事,她扬起精致的小脸说:“妈妈,你下回也给我画一张吧。”
女人脚步一停,低头看了看她,有点动容,却还是语气淡淡说:“好。”
女孩开心地拉着女人的手,两人又走出几步。突然,女人猛地止住了脚步,跟着一把拉过女孩背过身来。女孩来不及惊叫便被女人迅速的捂住了嘴,但她很快淡定下来,眨着狭长灵动的眸子,然后将视线落在了对面少年的身上。
少年起先被女人的行为搞得一头雾水,可当他对上女孩那双眨着的眼眸时,突然想起了围猎场里的小狐狸。看似无辜其实满肚子祸水,他勾了勾唇角,留给她一个冷然的表情然后视线越过这对母女朝她们后身叫道:“秦爷爷好,叶爷爷好。”
第85节 祸水
两名衣着考究的老人同时朝少年望了过来,穿着深灰风衣的那个首先笑了:“这不是乔小二么,这会怎么在这里?”
老人边说边走了过来,少年眼角的余光看到低头紧张到一动不动的母女时,一丝怜悯悄然而起。他大步朝前,赶在两位老人到达母女身边之前迎了上去:“我来冬宫看展览,现在正赶着去学校呢。”
老人点了下头,拍了下少年的肩:“那快去吧,可别迟到了。”
少年点点头,偏头余光又扫了扫,身后那女人果真拖着女孩飞快地走开了。兴许是女人拽得太紧走得太急女孩步伐又跟不上,总之女孩原本举在手中的画掉到了地上。她还没来得及捡,风一过,那画朝着少年和老人的方向飘近了些。女人像是很害怕见到那两位老人,干脆放弃了追回画,只顾拉着女孩脚步匆忙地逃离现场。
“秦爷爷,叶爷爷,我先走了,再见。”少年礼貌告别,转身朝着那幅画而去。
蹲身拾画的时候,两位老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约而同地跟了过来。少年下意识地将画揉成了一团,指着已跑远的那对母女身影,不慌不忙笑道:“是那个女孩本来要送我的画,被她妈妈发现拖走了。”
另一个穿着驼色风衣满头白发的老人闻言笑了:“乔小二这么小年纪就有这么大魅力,长大了那还得了?”
他说完,那个深灰风衣的老人也跟着附和道:“乔小二确有魅力,智星上回来叶家还特意拿着小四的集体照指着当中的小二追问他是谁。”
“是吗?经你这一说我倒是觉得他们挺般配,小二,我家小七你见过没?给你做媳妇看得上么?”驼色老人笑着问少年。
少年自然一笑,并无半点局促:“那让小七妹妹有空来我家玩吧,我还从来没见过她,怕自己高攀不上。”
这话说得即给足了老人面子又不失自身的气度,分寸拿捏得十分精确,饶是看惯了战场险恶商场诡诈的两位老人也禁不住赞赏,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驼色风衣的老人笑道:“看小二这话说得,秦乔本就是世交,哪里来的高攀,只是我家小七现在不在这里,来你家做客得等到明年七月份了。”
“那我就只好耐心等待了。”少年微笑,抬眼看了下广场中巨大的时钟:“秦爷爷,叶爷爷,我先走了下午上课要来不及了。”
少年走出广场,无人处时摊开了手中被揉成一团的画,画中是一个十分漂亮的东方女孩,她有乌黑的头发,点漆晶亮的瞳孔,直挺的鼻梁和恰到好处嘴唇,一身华丽的衣着,站在宫殿广场之上,充满巴洛克风情的冬宫便成了她身后的虚无飘渺的背景。
少年纳闷,恍然想起了那泛黄的头发以及那双狐狸般狭长微挑的眼眸,还有那个女人说画着画着就走神了。究竟是要怎么样的不专注才会将模特画成迥然不同的另一个人?少年自认为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这一刻,他却突然替那个女孩感觉委屈。
“哥哥……”一个声音在他的身后突然响起。
他一回头,占据思绪的那个女孩毫无预见地出现在他的眼里。她抬头看他,五官精致到少见,只是眼神怯怯不及画中少女灵动。这样的眼神突然就令少年卸下了防备打消了曾经祸水的想法,他难得温柔地笑了笑,像她一样用着中文说:“你在叫我?”
女孩抿唇点了点头,手已经伸向他手中那幅画,在捏住一角的时候说:“这个能还我吗?”
少年闻言不置可否,嘴角的弧度却逐渐冷却,在他的眼里女孩在捏住画的时候出言相问就等同于胁迫!他厌恶这种胁迫!
“你怎么证明这画是你的?这上面画的人并不是你!”少年语气凌厉,神情间染了几分恼怒,即有被要胁的不悦又有对自己一时失察的懊悔。拿着画的手微微缩了缩,以示不妥协。
“是我妈妈画的,画上的人是我姐姐。刚才不小心掉落了在广场,我看到你把它捡起来了。”女孩也不示弱,小手揪紧了画的沿缘。
“你当心,撕破了我可不负责。”少年事不关己地指出,那女孩果然手松了一下,只这一下,少年已将画夺回手中,痞痞地咧唇笑:“怎么办?我并不想还给你。”
女孩上了当免不了忿恨,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盯着少年的双眸柔了语气小声道:“哥哥,把画还给我吧,我不想让妈妈着急。”
狐狸!真正的狐狸!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来软的!少年在心里咒骂,脸上却笑得如沐春风:“你妈妈着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还。”
他将画再度揉成团,挑衅般朝着天空抛了几下,低头却见女孩一幅泫然欲泣的表情登时觉得扫兴无趣:“你别哭呀……”
女孩不语,下唇抿得死死的,一双眸子像是盛了莫大的委屈,晶莹的光点直教他心里发毛。“你别哭,别哭……,哎,哎,还给你吧,你别哭了。”
少年说着手才伸出去,女孩已速度将那一团抓了过来,然后神奇般地收回了即将落下的眼泪,微眯着双眸甜甜笑道:“谢谢哥哥。”之后,留给他的是一个飞速奔跑的小身影。
狐狸精!祸水!竟让一向老重自持的他两次失察!早慧的少年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玩弄于股掌之间,这要传了出去,他不得让同伴们笑死?
至此,那个泛黄头发长相精致的女孩带着祸水的别称进入了少年的心里。从怜惜到记恨前后不过十分钟。
宫殿广场在那之后成了少年时不时寻找复仇对象的场所,可一连个把月那个女孩都没有出现。偶尔有相似背影,可转过来入眼的却没有一张脸具有祸水的潜质。
少年的心绪天天都在改变,他从起先躲避他怕他报复的鄙夷渐渐联想到了那天的情形,莫名地开始担心起她与她母亲的处境。在这城市甚至这个国度,华人界里有四大家是不能轻易得罪的,而她们似乎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逃难去了吧?少年想。
如果你来向我认个错,然后就像那天那样要哭不哭可怜兮兮地告诉我你们的困难处境,我也许心一软就能给你们一个安定的生活。
哦,神经了,关我什么事,我还真是受骗上瘾了。
少年长腿踢起广场上渐渐累积的薄雪,不知道第几次提醒自己那事到此为止了,人生总有意外,不过被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侥幸将了一军而已,犯不着放在心上记这么久。少年这样想着,可转身时飞雪间一个撑着红伞正朝他走来的鹅黄小身影令他心跳莫名地加速起来。
第86节 自做多情
“你在等我吗?”伞下女孩扬脸巧笑,具有祸水资本的容颜透出了点点揶揄。冬装的包裹下,她看上去还像个儿童。
“我等你?”少年不齿地笑了,眉眼间一抹心虚快速流逝。“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像是为了证明这话的可信度,少年说完就迈开了步子。
女孩僵了僵,然后若无其事地笑了下,朝着与少年相反的方向而去,似乎刚才的交集并没有发生过。飞雪中,两个身影各自离去,阴沉的天空以及沉静壮丽的冬宫是他们此时的背景。
“等等!”少年突然回头,冲着那个兀自离去的背影大喊。
女孩听到声音停了下来,转身过来将伞柄搭在肩上侧脸压住,然后张开戴了毛线手套的十指摆了摆咧嘴笑了。
少年走近,无名的怒火因她的这个举动暂且压后,冷着声音不解道:“这什么意思?”
“十步。”女孩笑,歪着头下巴朝着雪地里的一串小脚印努了努,挑衅得逞般地得意:“我就知道你在等我。”
少年一诧,片刻俊脸涨红,先前无名的怒火竟忘了要发泄,他盯着那张犹如狐狸般可气又可恨的笑脸,咬牙切齿半晌才迸出四个字:“自,做,多,情!”
女孩一愣,脸上笑容微敛,收回了手撑好伞毫不介意地说道:“不是就算了。我走了。”
“回来!”少年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手上动作还要快上几分,他扣住了她的胳膊。可面对她算计般的笑容他才真正察觉到自己早已失控地掉进了她的陷井。
为什么自己要等她?为什么走开后还要回来?为什么此时要拉住她?是想复仇的心思太急切了?是等待复仇的时间太久了?少年已经完全说不上来了。他强制自己冷静,做到不着痕迹地松开手,问了句恨不得咬舌自尽的话:“你这阵子上哪去了?”
他问完就觉得这大概就是自己自打会说话以来说过的最蠢的话,而她似笑非笑的神情更让他无地自容,他紧张地辩解:“我总不能白被你耍了,从小到大没有谁敢耍我,你个奸诈的小狐狸精,我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少年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