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7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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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看着她窈窕的身形离开,摇了摇头,略带苦笑,觉察到了她眼中的淡淡幽怨。
看着她消失,他不由又微感怅然,有她在,屋子便觉得多了一份幽香,如今随着她的离开,空洞冷清。
“难道是对她动心了?”他心中一惊,忙摇了摇头,不大可能。刘菁虽然貌美,却算不得绝顶丽色,应该不至于这般容易动心,怕是因为她有些像小星小玉她们,故爱屋及乌罢了。
想一想,已经很久没有女人了,对于一个尝到肉味之人而言,一年不吃肉,实在算是难耐的折磨。
如今,他修习的又是至阳至刚的天雷诀,对于女子阴柔之气更为渴望,男女之欲更是强烈,却因为对夫人们的强烈思念,摒除了杂念,一心精进,以盼早日得道,能够见得到夫人们。
如今,天雷诀与九转易筋诀皆达平缓期,短期之内,难以进步太大,心也跟着放下来,开始学着慢慢地用功。有张有弛,不能如开始时的贪功冒进了。
晚上,他掐起指诀,盘膝入定时,杂念前所未有的繁芜,剪不断理还乱,从前所用重重驱除杂念之法,统统失效。
他不由有些担忧,知道心魔来袭,需得找到根源,然后解决掉它。否则,再难寸进。
于是,他不再入定,而是躺了下来,开始了为数不多的睡眠。
但躺在榻上,仍不能入眠。他眼前总闪现出刘菁的身影,那扭动的细腰与圆臀,清柔的眸子。萧月生蓦地生出一股冲动,想将她抱到怀里,好好怜爱。
苦笑一声,他没想到,自己也有今日,宛如前世的热血小子,对女子这般渴望。
他不再强自入眠,披衣而起,出了小屋,来到了海边,走在松软的沙滩上,听着海浪拍岸的声音,带着莫名的韵律,他的心慢慢静了下来,站在海边,开始修炼九转易筋诀。
夜空中不知不觉地出现了明月,宛如冰轮,缓缓转动,散发着清辉,笼罩着萧月生。
使完一遍九转易筋诀,他收势吁气,能够感觉到身体充实发热,舒畅无比。
他慢慢转过身来,朝向桃树林的方向,缓步走了过去,一步一步,步伐极慢。
来到了桃树林,走到了一棵桃树下的刘菁身前,温声道:“刘姑娘,还没睡?”
刘菁也是辗转难眠,索性也起床出来散步,走到最喜欢的桃树林中,看着棵棵桃树,她的心情会莫名地平和下来。
只是,当她走到桃树林时,却看到了萧月生在月光下练功,与先前的万丈金芒中练功不同,在柔和的清辉中,他缓缓运转身体,带着一股神秘气息,令她怦然心动,一颗心再次砰砰跳个不停。
“嗯,先生也没有睡?”刘菁臻首微垂,脸颊羞红,如涂胭脂,说话声音微颤,自己都不知自己说些什么。
萧月生看了看她,朦胧的月光之下,越发觉得她娇艳动人,嘴唇又嫩又红,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仿佛是被刚洗过的樱桃,他几乎忍不住想去咬一口。
好在他如今元神渐强,定力大增,尽量克制住自己,却不敢再肆无忌惮的观赏。
转过头去,萧月生想了想,看了看天,道:“天色不早,姑娘还是早些去睡吧。”
“嗯。”刘菁点头,转身盈盈举步,心中却是大感怅然,她虽低着头,却能感受到那两道灼热的目光,又羞又喜,不成想,他竟这般克制自己。
第二日,萧月生难得的没有起床,阳光将轩窗映得大亮,屋内光线柔和明亮,他还赖在床上。
睡觉睡到自然醒,他仿佛已经忘了这般的享受,如今,却颇是找回了几分那时的感觉。
正躺在榻上,浮想联翩,更是思念几位夫人们,敲门声响起,萧月生微微皱眉,已经知道外面是刘菁,手上正端着一只木盆。
“刘姑娘,何事?”萧月生扬声问道,声音平和,缓缓送到站在门前的刘菁耳中。
听到这温和而清朗的声音,刘菁顿觉心中一宁,尽量放大声音,不让自己那般羞怯,说道:“先生起床了吗?”
“还没。”萧月生回答,已经起身,整了整衣衫的褶皱,他昨夜仅是和衣而眠,孤单一人,他懒得脱衣睡觉。
刘菁默然不语,端着木盆,站在门外等候。
萧月生亲自拉开房门,门外是一身鹅黄罗衫的刘菁,将白皙的脸庞映得越发皎洁动人,只是黛眉微带几分憔悴。
“萧先生……”刘菁轻唤了一声,忙端着木盆往里走。
萧月生本想阻拦,却又狠不下心,只能跟在她身后,说道:“昨夜不是说了么,姑娘这般做,在下实在担不起。”
刘菁将木盆放到木架上,拿着毛巾站在旁边,瞥了萧月生一眼,忙又移开,低声说道:“先生于我们有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做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唉……,你们啊!”萧月生无奈地摇头,却并没有客气,直接上前,开始洗脸。这样的感觉,他已久违,不想拒绝。
刘菁趁机偷偷打量他,昨晚回去之后,她再次辗转难眠,眼前一直闪现着在月光下练功的情形。他一举一动,莫不柔和而宁静,仿佛与海浪拍岸声隐隐相合,带着一丝曼妙的意味,好看之极,神秘莫测。
原本想做他的侍女,让他喜欢上自己,算是赌上一口气,但如今却有些难以自拔了。想到此,她有些惶恐,又隐隐有一丝兴奋。
在这般复杂难明的感觉之中,她直到天色破晓才睡去,稍睡一会儿,便赶紧起来,烧好了热水,端了过来。
看到萧月生洗完,她忙止住胡思乱想,将毛巾递上去。
拿毛巾轻擦着脸,萧月生转头望向刘菁:“刘姑娘,在下有手有脚,实不必别人服侍。”
刘菁摇头,脸颊酡红,羞涩动人,低声道:“就让小女子服侍一二,算是略尽心意吧。”
萧月生摇头,知道徒说无益,只能找刘正风说话。
后花园中,萧月生与刘正风对面而坐,弟子们已经练完了功,各自回去,这里静悄悄的。
“萧先生,难道你心中有人了?”刘正风微呷一口茶茗,这是女儿亲自所沏,喝起来格外得香。
萧月生一怔,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先生这是何意?”刘正风瞧得迷惑,忙问道。
萧月生稍一沉吟,露出一抹黯然,随即敛去,缓缓说道:“在下已有妻室,只是并不在身边,不知何时能够相见。”
刘正风乃是过来人,瞧他的神情,知道不欲详说,叹了一声:“原来如此。”
萧月生收敛心情,温声说道:“刘姑娘才貌双全,实应嫁给一户好人家,岂能屈就在下?”
他洞悉人心,早已看出刘正风之意,只是一直故作不直罢了,如今便想挑明。
刘正风摇头,仰天叹息一声,拍着膝盖,苦笑道:“自从上次家变,将菁儿吓着了,埋下了阴影,一直觉得害怕,但呆在先生身边,却能够安宁下来,老夫也无奈得很。”
萧月生点头,若有所思,这倒也正常。她一个富家小姐,虽然刘正风会武,她却算不得武林中人,乍见到那刀光剑影,胆子再小一些,难免害怕,缺乏安全感。
刘正风低下头,紧盯着萧月生:“先生虽有妻室,目前身边却是无人,便让小女随侍在旁,端端茶送送水,也不必有什么名份,只图她能过得舒心便好,……为人父母的,也就这么点儿心愿。”
“这……”萧月生不由迟疑。
若说他不好女色,也不会娶了那么多的夫人,当初娶郭芙时,对完颜萍极为歉疚,随着她们相处融洽,一家人其乐融融,这般歉疚便渐渐淡了,然后,便一发而不可收。
如今,大道需得近十年修成,取巧不得,在这个世上,一个人生活,固然自由自在,却也有些凄凉。
他本就是不羁之人,纵横无拘,任意自由,不会矫情,听得刘正风这般说,脑海中闪现出刘菁动人的身姿,不由怦然心动。
半晌之后,他缓缓点头:“如此,那便委屈刘姑娘,先跟在我身边了!”
刘正风不由一阵哈哈大笑,忙说道,不委屈不委屈,说来还是小女高攀了。
萧月生称了他一声岳父,更令他笑得合不扰嘴,如此,便算是将刘菁收入了房中。
随后的日子,便是一番喜庆,两人成亲。
这在现代人看来,宛如儿戏,在古人眼中,却是平常得很。古人成亲,往往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双方常常是未见过面,入了洞房,方才见到真容,实是赌运气。
刘菁便算是嫁入了萧府,成为萧月生的平妻。她只觉意外欣喜,本想仅做一个丫环,不成想,却成了萧夫人,其喜悦难以言表。
潘吼知道了消息,赶了过来。只是可惜刘正风他们的住处不能外泄,不能大请宴客,只潘吼一个人赶了过来,其余人并不知。
这一日,萧月生与潘吼坐在海边喝酒,夕阳的余辉洒下漫天彩霞,柔和而瑰丽。
他们所坐是两个木墩,乃是用老树的树根所制,中间是一张木桌,两人对头而坐,海风习习,海浪阵阵,极是宁静。
潘吼脸色泛红,微带酒意,哈哈笑道:“我说,兄弟,抱得美人归,咱也算不白白救人一场!”
萧月生苦笑:“大哥把我想得太过不堪了吧。”
“嘿嘿,兄弟你自然不是成心,但天意如此嘛。”潘吼嘿嘿笑道。
萧月生摇摇头,忽然转身,望向海面。
大海上有船过来,看其旗帜,乃是长沙帮的船。
来的却是程护法,他上了岸,见过两人,回答了萧月生的问话,宋长老的伤已经差不多了。
而据他所说,他赶过来,却仅是报信,长沙帮来了两个兄妹,说要找萧月生比武,赖在那里不走了。打败了长沙帮上下,再无敌手,宋长老又伤势未痊愈,不能动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耍威风。
“没出人命吧?”潘吼忙问。
程护法摇头,说道:“他们确实是比武而来,并不曾下辣手。”
潘吼顿时吁了口气,点点头,露出微笑,如此便好。
“噢,你也收拾不了他们?”潘吼又道。
程护法苦笑,摇摇头:“这二人年纪虽轻,剑法却极高明,属下也败了。”
“赫赫,这般厉害?!”潘吼提了提眉毛,一脸惊奇。
萧月生问其姓名,程护法回答,这二人一叫许静辕,另一个叫许静轩,是姐弟二人,姐姐美丽,弟弟英俊,实是难得的人才。
萧月生点头,记得许静轩,西湖的苏堤上,有一段儿小插曲,这个许静轩,确实是难得的美丽。
“兄弟,先莫管他们,他们赖着,就赖在那儿吧!”潘吼酒意正酣,大是不满地摆摆手,忽又想起什么,转头问程护法:“对了,程护法,可查得他二人的底细?”
程护法点点头,看了看萧月生,低声道:“据他们所说,清风剑客许晓风是他们的父亲。”
“清风剑客……?”潘吼放下大碗,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一拍额头,道:“不就是兄弟你废了武功的那个清风剑客嘛?!”
“就是他。”萧月生淡淡点头,微微一笑;“他们姐弟二人是替父寻仇来的!”
“许晓风都不是你的对手,他两个儿女来,岂不是送死?!”潘吼大是不以为然,端起酒碗,轻吸一口。
萧月生摇头,道:“这个许静轩,我却是见识过,并非乃父的清风剑法,而是别派剑法,颇是精妙。”
“见识过兄弟你的剑法,那个许静轩还敢来?!”潘吼大是不信,瞪大了眼睛。
“应是找到了好的帮手了吧。”萧月生端起酒碗,微抿一口,淡淡一笑。
“哦——?”潘吼略睁了睁眼睛,一饮而尽,拿袖子抹抹嘴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