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9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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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衫青年哼道:“那不甭跟他比力气,真是死脑筋!”
“是,您就瞧好吧!”少年应一声,猱身再上,身法怪异,让大汉极不舒服,别扭异常。
两人拳来脚往,打得热闹,周围众人看得兴高采烈。
少年的拳法奇异,虽然年小力弱,却胜在招式精妙,五六拳中,总有一拳击中魁梧汉子。
而魁梧汉子皮糙肉厚,被打上一拳,只要没在要害,就权当挠痒痒,满不在乎,反而更悍勇。
其实,他心下暗自叫苦,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内力怪异,挨了一拳,力气不大,但拳劲钻到身体里,却是疼痛如锥刺。
他也不敢将要害露出,即便要挨拳,也选肉厚的地方,疼痛一些,只是用力强忍着,不露出来,免得被人所笑。
他强忍疼痛,双眼炯炯,想要看透这少年的拳法虚实,一旦摸清虚实,定要打得这小子爹妈不认得!
……
游驹坐在马上,笑问:“大哥,这少年的拳法古怪,不知是哪位高人门下?”
“看不出来。”游骥摇头,叹道:“但观这少年,火候尚浅,却已有大家风范,定非寻常人物。”
“唉……”游驹摇摇头,叹道:“可惜了,这汉子古道热肠,怕有大麻烦!”
游骥摇头,叹道:“武林中事,武功为尊,他武功不济,却要架梁子,怕是下场不会好。”
游坦之这时回过神来,双眼炯炯,紧盯着场中。
他们坐在马上,隔着十几丈远,中间是一层一层的人群,都在看热闹,挡住了他们的路。
游驹道:“大哥,咱们要不要帮一把?”
游骥摇头,叹道:“这样的人物,咱们也惹不起。”
游坦之转头看了一眼父亲与大伯,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又扭头过去,盯着那边瞧。
……
这一会儿,大汉已经中了十来拳,招式渐渐有些凌乱,好像没有了力气。
这少年的拳劲古怪,冲进身体里,凝而不散,这一会儿功夫,大汉只觉寒气直冒,身体已经大不灵活了。
他不灵活,那少年却越发来劲儿,招式越发得怪异狠辣,每过三拳,必击中他一下,打得他呲牙咧嘴,苦不堪言。
少年双眼放光,兴奋莫名,旁边的白衫青年嘿嘿冷笑:“真是好笑,没见过你这般不自量力的蠢货!”
他又喝道:“三子,狠狠地打,打死了干净!”
少年兴奋地喝道:“是,少爷,您就放心吧,我定要打死他!”
周围的人们纷纷不忍,但又没胆子上前。不会武功的不敢,会武功的,也看出这少年拳法精妙,不是寻常人家的对手,也不敢惹祸上身,一个不好,因为一念之差,不但送了自己性命,还要累及家人,不能不忍。
大汉踉跄几步,再也站不住,此时,脸色发青,牙齿咯咯作响,像是没穿衣服落入冰窖里。
少年一拳击到他胸口,大汉再也支持不住,仰面倒地,想爬起来,却有心无力,挣扎了几下,躺在那里“呼呼”喘着粗气。
白衫青年走上前,伸出雪白的靴子,踩在他脸上,低头冷笑:“怎么样?”
“有种的杀了老子!”大汉咬着牙,死死瞪着他。
白衫青年靴子用力,踩得大汉脸变形,冷笑:“以为我不敢杀你?!”
大汉兀自硬气:“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
“这位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算了罢。”人们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纷纷转头瞧去,却是一位骑在马上的少爷。
游骥与游驹脸色变了,转头低叱一声:“坦之!”
游坦之脸色沉肃,双眼炯炯,大声道:“你们欺负弱小在先,又要杀无辜之人,实在让人心寒!”
“坦之,你住口!”游驹忙喝道,沉下脸来。
游坦之看了父亲一眼,扬声道:“在下学得一身武功,就是为了锄强扶弱,爹,这般情形,难道冷眼旁观?!”
“凡事量力而行!”游驹咬着牙,恨恨说道。
游坦之摇头,这一阵子切磋,十来招功夫,游驹便落败,游坦之信心大涨,有了自己的主张。
“你要多管闲事?!”白衫青年踩着大汉的脸,仰头望过来,阴森森问道。
游坦之手一撑,自马上掠下,越过人群,落到圈内:“不错!”
第659章 游龙
游骥摇头叹了口气,满脸苦笑,转头望四周,却忽然一怔,失声道:“萧先生?!”
游驹正紧盯着游坦之,闻言转身,看到了萧月生正在他们身后。
萧月生一袭青衫,点点头:“游庄主、二庄主,这是怎么回事?”
游骥忙道:“唉……,是坦之年轻气盛,见不得不平事。”
他看了一眼萧月生身边的方雪晴,眼神忙移开了,不敢直视。
方雪晴一袭白衫,一尘不染,加之她雪白的脸庞,整个人散发着圣洁气息,仿佛天山之巅一雪莲。
她雪白脸庞如一块上好美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容光逼人,让人不敢直视,生出自惭形秽之心。
游驹叹道:“我拦也没拦住,真是!”
萧月生笑了笑:“游少侠心性良善,并非坏事,不过救人也需量力而行,或是运用手段,他这一次会记住教训的。”
“是。”游骥与游驹点头,神情拘谨。
……
他们成立聚贤庄,见过不少武林高手,不乏武林大家,都能谈笑自若,但在萧月生跟前,他们却莫名得拘谨。
这并非来源于认知,而是一种莫名的直觉,就像是一头羊面对雄狮一般,滔天的压力扑面而来,即便心志坚定,也难以消除。
这时,场中白衫青年冷笑:“又一个找死的,三子,去收拾了他!”
“是,少爷!”少年兴奋地应一声。
那大汉身材魁梧,高大雄壮,每一拳都带着风,刚猛无比,看着吓人,他打倒了,给了他无穷的信心。
而游坦之,身形中等,相貌平平,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厉害的人物,少年心下暗忖,不用十招,三两下就能打他个落风流水!
他扭头过来,吆喝一声:“喂,你这厮忒不开眼,没看到那家伙的下场?!”
白衫青年靴子一用力,大汉的脸更扁,偏偏浑身寒气溢满,将身子冻僵了,根本动弹不得。
他脸涨红,成了猪肝色,恼怒得几乎要发狂,“呼呼”地喘着粗气,若是能脱身,定要将他们这两个小宰子千刀万剐。
那边的老者,已经没人理会了,他抱着小男孩,担忧地望向这边。
但他没什么本事,想要救人,有心无力,只能呆呆看着,又望望众人,露出企求神色。
但周围的人们却个个避开他眼神,他们也是有心无力,爱莫能助,这个白衫青年的下人却这般厉害,想必他更厉害,岂能招惹。
况且,年纪轻轻,就这般厉害,显然身世不凡,名师出高徒嘛,惹下这么一个大麻烦,岂不是找死?!
为了一个无关之人,就送死,除非是傻子!
……
游坦之冷冷看一眼少年:“要战便战,休在废话!”
他信心十足,这少年的拳法虽古怪,但自己的拳法也不差,孰强孰弱,要比试一下才知道。
他历练甚少,眼光有限,还摸不清自己的强弱。
“好,你既找死,莫怪我不客气啦!”少年恶狠狠地骂道,挥拳扑了上来,当胸击来。
待到他胸口前,忽然一晃,击向他脸面,变招迅捷,防不胜防。
游坦之脸色沉肃,凝神以对,不慌不忙,待他拳头到脸前,才蹬步上冲,扭头击出,避开拳头,击向对方胸口。
少年“咦”了一声,左掌格挡,护住胸口。
一招之下他便发觉,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非是等闲,起码沉着,出拳也快,不能大意。
两人拳来掌往,打得难分难解。
周围的人们兴奋起来,纷纷赞叹,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小伙子看着平常,却有这般本事,应付得来!
他们个个竖起拇指,赞叹不已。
游骥与游驹紧盯场中,脸露笑容,自己侄子与儿子争光,比自己出风头更高兴。
“砰”两人对了一拳,各退一步,少年露出古怪的笑容,颇是得意,上前一步,又一拳捣出,逼游坦之硬接。
游坦之退一步,脸色寻常,冷笑一声,没有闪避,也一拳捣出,两人拳头相撞,又退一步。
少年皱了皱眉,跟着踏上捣拳,游坦之毫不示弱,也硬接下来,两人又退一步,随即又往前。
两人都打出了火气,弃精妙的招式不用,你一拳,我一拳,以拳对拳,以硬碰硬,每对一拳,都震得后退。
游骥摇头苦笑:“唉……,坦之还是欠缺经验,弃长用短,一时意气,根本没有理智了!”
他领教过游坦之的拳法,用在精妙,而非内力,而这少年古怪,怕是内功也有独到之处,与其硬拼,实在不智。
……
此时,那少年脸色变了,血色渐渐褪下,露出惊异的目光,死死盯着游坦之,仿佛要看透什么。
又一拳碰撞,两人退后,少年晃了晃,踉跄了一下,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来,在他白皙的脸庞上显得要外醒目。
他狠狠瞪着游坦之,一抹嘴角:“你是什么人?!”
游坦之哼道:“一个过路人,见不得你们这般欺负人!”
他心下自有计较,这两个家伙来历不凡,自然不能通报姓名,给聚贤庄惹下大祸,救下人就是了。
“好!好!”少年恶狠狠地瞪着他,忽然转身过来,哭丧着脸:“少爷,小的无能,降不住他!”
“真是没用!”白衫青年一脚把大汉踹飞,拍拍手,慢慢走到少年身边,懒洋洋打量着游坦之,笑了:“你这家伙,倒有几分真本事!”
“不劳你夸奖!”游坦之绷着脸,不假辞色。
白衫青年笑眯眯地点点头:“好,好!我这人,没别的特点,就是喜欢有本事的人,这次的事就算了,你走吧!”
游坦之紧绷着脸,转身走到大汉身边,在他身上拍了几下,大汉登时能动了,缓缓起身,抱拳道:“多谢少侠!”
游坦之摇摇头,低声问:“你不要紧吧?”
“无妨!”大汉摇头,转向白衫青年,扬声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今日所赐,来日必当厚报!”
白衫青年撇一下嘴:“凭你的本事,再练十年八年,也没什么希望报仇,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
大汉脸色涨得发紫,牙咬得吱吱作响,快要咬碎。
见他快要发作了,游坦之忙劝道:“兄台,还是暂且算了,能屈能伸,方是大丈夫!”
大汉深吸一口气,把眼睛从那白衫青年身上转开,望向天空,哈哈大笑。
游坦之转身望向白衫青年:“你这人,学得一身本事,却欺负弱小,确实让人不耻,还是快走吧!”
白衫青年皱一下眉毛,抚着下颌,玩味地看着游坦之:“少爷我给你面子,你倒好,登鼻子上脸呀!”
游坦之凛然道:“请领教高招!”
“你这厮,真是不知死活!”白衫青年身边的少年叫道,神情鄙夷。
“请——!”游坦之不理会他,只是望着白衫青年。
白衫青年一挥手,止住了少年的叫嚷,点点头:“好吧,那就比划比划吧!”
……
游驹转身道:“萧大侠,你看坦之他……?”
萧月生摇头微笑:“这少年的武功确实不凡,我也不知来历,看看再说。”
“是。”游驹忙应道。
此时,两人已经打了起来。
白衫青年的拳法怪异,出人意表,总在不可能变招的地方,忽然一折,突兀一拳击出来,能人所不能。
游坦之小心应付,全神贯注,一会儿功夫,就像是过了很久。
转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