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7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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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远远围观，桌椅已经被扔到一旁，掌柜的站在那里，神情安稳，不见慌张，懒洋洋地看著。
几个伙计也是不咸不淡，并不害怕，也不心焦，一幅看热闹的情形。
萧月生露出微笑，觉得这一家酒楼颇是有趣，安之若素，显然并非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情形。
如此看来，他们是有恃无恐，想来有什么凭恃。
……
正在此时，他转头望去，却见一帮人匆匆而来，脚步声砰砰作响，仿佛大象踏进来。
当头的一人，身形高壮，满脸横肉，一双三角眼，煞气凛凛。
“都给老子住手！”他大喝一声，宛如响雷炸响众人耳朵。
整个酒楼随之颤动，画梁簌簌往下落灰，桌上的碟子、碗、酒杯都抖动不已，仿佛地震来了。
他叉腰一站，身边涌出来十余人，呈扇形站在他身后，个个双眼精芒四射，狠狠瞪着丐帮四人与另一帮人。
他们在那里一站，气势森严，一股寒气弥漫开来，围观的众人纷纷倒退几步，让出一大块儿地方。
丐帮四人挥棒绵绵，毫不敢停，围攻他们的十几个人猛攻不止，另十几个人则转过身来，扇形而立，挡在那些人跟前。
“阁下何人？”当头的老者抱拳，沉声喝问，目光如剑刺了出去。
他已把这些人当成敌人，青烟掌秘笈说不定已经泄露出去，不仅仅是自己的帮派晓得。
对武林中人而言，秘笈最动人心，况且，这秘笈所载武功，据说威力极强，得之者，天下难有敌手。
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本秘笈抢到手，趁着丐帮的人还没有得到消息，再耽搁时间，丐帮有人过来接应，想抢过来，难如登天。
故他已是破釜沉舟，这一次无论如何，不管有什么艰难险阻，也要将青烟掌秘笈抢回来。
他们这些人过来插手，那就是自己的敌人，老者心下暗自戒备，脸上却沉静自如，唯有双眼寒芒迸射。
“这里是老子的地盘，谁也不准在这里动手！”满脸横肉的大汉一拍胸脯，“砰”的一声如击鼓，他重重道：“谁在这里动手，就是不敢给王贵面子！”
“阁下是这里的保镖？”老者松了口气，缓缓问道。
他双眼中的寒芒敛了起来，露出一丝笑容：“老夫先前并不知这里是阁下所辖，多有得罪了！”
“现在知道了也不晚！”王贵咧开大嘴嘿嘿笑道，打量一眼老者：“看你们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大富之家，这里的损失你们可赔不起！”
“放心，王兄弟，这里的一切损失，老夫自当赔付！”老者笑了笑，轻轻一摆手，动作柔和，轻描淡写。
身后站出一人，身形高瘦，站到老者跟前，自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呈到了王贵跟前，马上又退下，一言不发，直如标枪，就如石头。
王贵接过银票，扫了一眼，摇摇头，嘿嘿冷笑：“我说这位老先生，这点儿银子，打发叫化子差不多！”
说罢，他扫了一眼场中正打得不亦乐乎的众人，落在丐帮的四个人身上，在他们补丁处停了停。
四人的衣衫上好，却偏偏打了四个补丁，虽在袖脚，衣襟等不起眼处，却也显得极不谐调，一看即知是故意。
如此一来，但凡晓得几分武林常识，就知道他们是丐帮的。
老者一怔，讶然道：“王兄弟，这里的桌椅，想必也贵不到哪里去，一百两银子难道不够？”
现在社会，银子甚少见到，多是铜钱，只有在大宗货物时，带了太多铜钱太过吃力，点起来也麻烦，才用银子结算。
“咱们这里可是城里最好的酒楼！”王贵摇头，重重说道：“况且，光是桌椅哪成？！……那么些人被吓走了，可能再也不敢来了，你想想，咱们损失多少？！……再说，掌柜的被你们也吓了一跳，减寿十年，这损失也忒大了！”
老者微眯了眼睛，寒光一闪而过，周身左右随即一寒。
他眼睛余光瞄一眼身后，皱了皱眉，朝王贵冷笑一声：“这般说来，阁下非要找老夫的麻烦了？！”
“嘿嘿，敢在咱们酒楼生事，我就要找他的麻烦！”王贵咧嘴笑道，不屑地望着老者。
……
“砰！”忽然一人飞到空中，被竹棒击飞，掠过三四丈，重重摔到了老者与王贵之间。
王贵身后忽然飞出一人，他身法极快，到了地上躺着的人身前，一脚踢飞了他，随后缩回王贵身后。
一出一退，快如惊鸿。
“大胆！”老者反应过来，怒喝一声，飞身而起，将空中之人接住，飘然落地，低头查看伤势。
那人被竹棒击了一记，又被踢了一脚，不停地吐着血，已经昏迷过去。
老者身后站出两人，过来接住了伤员，老者脸色发青，摆摆手：“快给他服药医治！”
“是，帮主。”两人恭声应道，扶着伤员退后一旁，身后几人同时跨前一步，紧跟在老者身后，气势涌动。
王贵微笑斜睨，摇了摇头：“照我说，你们十几个人，还打不过四个，趁早算了，别自讨苦吃！”
老者脸沉如水，双眼精芒闪烁，沉沉道：“老夫本想以和为贵，留你们几条性命，却不想，你们自己等不及找死，老夫就成全了你们！”
他轻轻一挥手，淡淡道：“上！”
身后十几人拔剑出鞘，倏地前刺，朝着王贵十几人冲了过去。
王贵后退一步，身后十几人抢上前迎敌。两帮人“砰砰”地打了起来，刀光剑影闪烁，清脆交鸣声不绝于耳。
另一边，丐帮四人越发得吃力，刚才一棒击飞一人，马上露出了破绽，被围攻的十几人抓住，趁机刺了他一剑。
他左肩膀负伤，血不停地外涌，顺着手臂往下流，指尖不停的往下滴血，地板上很快聚成一团。
……
“公子，咱们……？”方雪晴低声道。
她站在萧月生身边，淡淡幽香不停飘到他跟前，嗅着这泌人的幽香，萧月生心中微醺，如醉了酒一般。
他酒量极毫，身体奇佳，根本喝不醉，此时终于体会到微醺的美妙之感。
“再等等看。”他微微笑道，看着心思不属。
方雪晴抿嘴微微一笑，对于丐帮的人，她也本没什么好印象，吃一点儿苦头也好，让他们知道好歹。
……
两拨人同时开打，老者脸色沉肃，忽然一跃而起，宛如一片羽毛，落入了绵密的棒影中，伸掌一抓，疾退而出。
他手上抓着一青年，正是丐帮四人当中的一个，左肩受伤，血不停的沿着手指滴到地上。
“住手！”老者鹰爪捏住青年的喉咙，双眼精芒迸射：“再不住手，我先杀了他！”
说罢，轻轻一用力，青年顿时身子颤动，脸色涨红，慢慢发紫。
“走！”丐帮三人抽身后退，猛地撞上窗户。
窗户炸开，四散飞出，丐帮三人穿窗而出，转眼间不见了影子。
老者脸色铁青，牙齿咬处吱吱作响，死死瞪着手上的青年。
青年容貌俊美，挺直鼻梁，剑眉朗目，神情平和，看着三人消失不见，松了口气，对老者摇了摇头：“要胁没用的！”
老者抬起手掌，便要拍下。方雪晴身子一绷，左手抬了起来，便要射出指力救人。
老者手掌擎在空中，停了片刻，恨恨放下，怒喝道：“绑了！”
有两个人上前，拿牛皮筋把他捆得结结实实，又点了他肩井的穴道，也顺势帮他点了穴道止血。
第433章 罚酒
“公子……？”方雪晴轻声道，明眸望过来。
萧月生摇头，淡淡看着他们，笑了笑：“看来他们也不是草包！”
方雪晴抿嘴轻笑一声，点点头：“当断则断，着实不简单，若是换了一般人，做不出来。”
萧月生笑了笑，没有再说，只是打量着那老者。
……
老者脸色铁青，不再看丐帮那人，缓缓转向另一边，他的手下们正与另一帮人打斗，难分难解，一时之间分不出高下。
王贵站在人群后，高高壮壮，满是横肉的脸上得意微笑，与他目光碰了一下，咧了咧嘴，甚是得意。
老者嘴角微撇，似是冷笑，两人之间隔着四个人，四人正捉对儿厮杀，刀光剑影挡不住二人的目光。
两道目光在空中相撞，似乎有火花溅出。
老者忽然一跃，蓦地穿过了身前四人，落到王贵跟前，探掌便拍其胸口，无声无息的一掌，颇是诡异。
“来得好！”王贵怒喝一声，吐气开声中捣出一拳，又快又狠。
“砰”一声闷响，两人毫无花巧地硬拼一记，各自退开两步，“噔噔”地后退，竭力稳住身子。
“好功夫呀！”王贵扫帚眉一挑，嘿嘿笑道：“没看出来，你这老儿修为倒不错，好！好！”
老者微眯眼睛，脸色阴沉，眼中精芒四射。
“住手！都给老子住手！”王贵挥了挥手，大声喝道。
他手下诸人飞身退后，站到他身后呈一个扇形，目光炯炯，颇是不服气的神情，没有一个负伤。
老者扫一眼手下，见两个负伤了，心中憋屈，没想到这么一座小城里，竟然藏龙卧虎，不输于自己。
“我说，你手下不济，咱俩也拼个平手，不如罢手吧，打来打去，最终也只是个惨胜而已！”王贵大咧咧地一挥手。
老者嘴角轻翘，露出一抹笑意，却似乎是冷笑。
“怎么，你不同意？！”王贵一皱眉，脸色也沉了下去。
老者脸色冰冷，目光灼灼，紧盯着他。
王贵嘿嘿冷笑，斜睨着他：“你若要打，老子奉陪，闲着也是闲着！”
老者瞪他一眼，猛地一挥手：“走——！”
说罢，转身便走，身后众人紧跟而上。王贵众人则退后两步，让开地方，任由他们离开。
……
“跟上他们。”萧月生轻声道，与方雪晴慢慢的往外走，走到柜台时，随意抛了一块碎银，跟了出去。
老者这一帮人速度极快，大街上人来人往煞是热闹，但他们气势汹汹，见者无不避其锋芒。
那丐帮的青年被人押着，他全身上下被牛皮筋捆住，又点了肩膀上的穴道，双臂不能动，平衡能力便差了许多，脚步踉踉跄跄。
众人出了小城，到了城外一座树林中歇息，围成一团，将老者围在当中，丐帮的青年被推到他身前。
其余人退下，或练功，或拭剑，或磨刀，各忙各的，偶尔朝这边瞥一眼。
萧月生与方雪晴站在一株树上，遥遥远眺着，他们耳力目力惊人，虽隔着一段距离，仍清晰可见可闻。
“说罢，青烟掌的秘笈藏在哪儿了！”老者坐在一个树墩上，面目森冷，淡淡问道。
丐帮青年笑了一下，轻蔑不屑，扭过头去。
“敬酒不吃，莫非要吃罚酒？”老者淡淡说道，打量他一眼：“你这张脸，倒是招女人喜欢，那就先割了你的鼻子，再剜去你一只眼，若你还能忍住，就阉了你。”
丐帮青年脸色一变，目光闪了闪，沉下了脸，摇摇头：“秘笈带在方长老身上，你得不到的。”
“哦——？”老者脸色平静，轻哼一声：“我若得不到秘笈，少不得先把你杀了，给兄弟们一个交待。”
“要杀便杀，我若眨一下眼睛，不算好汉！”丐帮青年冷笑一声，摇头道：“就怕你没那个胆量！”
“别人怕你们丐帮，老夫却不怕！”老者摇头，微笑道：“你胆敢激我，倒是硬气，看起来不怕死！”
“总要死的，能拉着你们垫背，也算不枉死！”丐帮青年微笑，甚是得意。
老者呵呵笑了起来：“你以为丐帮的人能找到老夫？”
丐帮青年微笑不语，脸上神情笃定，从容自若，毫无畏惧之色。
……
“真是难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