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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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道衡也感觉不安,看着地下那十几个大字,总感觉字里行间透着一股莫名的笑意。他忙点头附和:“是啊师兄,那个人神神秘秘的,极是古怪,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他忽然一撩道袍,蹲下身来。手指伸入深深的字痕中,手指进入,恰好合适,一看即知是以指划字。
“是大力金刚指吗,师父?”刘道衡起身,自袖间拿出汗巾,拭去指尖的石粉,一边问师父。
“唉……”黄舜申摇头,忽然呵呵笑了起来,雪白长髯抖动,笑过一会儿,方才歇住笑意,捋着长髯,看着叶希真道:“天下间的奇人异士实是层出不穷,倒是并无寂寞无敌之苦啊!”
“你在旁边用手指试试看,看写得如何?”黄舜申放开手中拽着地衣裙袖,笑问叶希真。
“师伯,我还是莫要献丑,免得贻笑大方。”叶希真急忙摆手,没有了沉凝的气度,他并未学过什么高明的指法,自付难以达到石上那十几个字的深度与流畅自如,又何必自取其辱。
“看来,这是萧公子要替他的两个仆人找回场子了!”黄舜申看了一眼倚在竹身谈笑的李元陵三人。
李元陵三人每人倚着一株手腕粗细地青竹,身体压在竹身,微微倾斜,轻轻晃动,颇为悠然自得,嘴中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对黄舜申这边,却是看也不看。
黄舜申三人站在青竹之前,仔细的看了又看,却实在看不出什么凶险之处,只是五株寒竹罢了。
“明知山有虎,如今也不得不向虎山行了!”黄舜申摇头叹道,转身对叶希真吩咐:“本座先进去试试,看那萧公子并无甚敌意,可能只是玩笑之举。”
“唉?!”黄舜申话音刚落,身侧的叶希真忽然纵身向前,已经踏入五株寒竹之中。
黄舜申忽觉寒竹青光微闪,顿时一股浩然气势喷涌而出,笼罩着寒竹,刘道衡修为不够,却并无所觉,只是见到师兄站在五株寒竹之间,动也不动,呆呆出神。
“师父,师兄他……”刘道衡着师兄站在那里,一直未曾动弹,感觉不妙,急忙问道。
黄舜申虽然道学渊深,对于奇门遁甲之学颇有造诣,对这五行阵却无能为力。
这道阵势并不复杂,只是寒竹之中竟内蕴浩荡的天地元气,阵势启动,五行之力自行融合,达至平衡,受到外力,便自行转化吸收,变得更为深厚,除非有绝对强横的力量,瞬间摧毁,否则,只能瞪着眼睛看。
五行阵竟能这般布法,寒竹之内竟能存蓄内力,实是有些匪夷所思。
这道五行阵法,便如功力增幅之具,所出威力,非是五株寒竹蕴含的内力之和,而是各株之乘积。
“唉,道衡,这次,师父我也是无能为力了!劝你还是站在这里等你师兄吧,他无性命之忧,多受一番苦头罢了!”
黄舜申皱着眉头,摇头叹息,着着场中呆呆而立的叶希真,却也赞自己这个师侄聪明,并未乱动。
“师父,难道真的没有办法破阵吗?”刘道衡颇为不信,师父学究天人,又有何等难题能够难得住他?!
黄舜申摆了摆手。给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苦笑道:“照那人所说,这个阵法在拂晓时分会自行停止,你先在这里照看你师兄,为师从别地地方,进庄去看看情况,别只顾争强好胜,却把真正要做之事忘得一干二净!破阵之法,待为师回来再说。”
他说完。也不待弟子回答。身形一飘,如云鹤冲天,挠开偏门,自院墙翩跹进入了庄内。
萧月生五行阵摆在门前,颇为微妙,已经注明慎入。如果偏要进入,则是自取其辱,与人无干,但以他们三人的性子,又怎能甘心避开。
见到庄内惨像,黄舜申即使修养再佳,也难免心生怒火,待细细看过各处,回到庄前之时,却见刘道衡已经自投罗网。陷入五行阵中。
他正手挥长剑,缓慢如牛,劈向空中,面部沉凝如水。
刘道衡筑基心法是来自全真教,对人的心性要求极严。而他虽不如师兄叶希真,却也是天资极佳之辈,全真心法火候极深,故修养极佳,颇有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
黄舜申平静如水地心情,被庄内地惨像搅得波涛汹涌,见到两个弟子被困在阵中,无力挣扎,心中陡然升起多年未现的嗔怒。
于是轻甩拂尘,插于背后,阖目静心,脚下缓缓踏出繁复玄奥地雷法禹步,面上紫气莹莹,越来越盛,脚下越踏越快,在寒竹面前踏着禹步往返不休,渐渐人影变得模糊。
“轰轰!”本是悠然休憩,流浴着皎皎且光的李元陵三人感觉忽然天地一颤,巨雷轰响,身旁青黄竹叶夹杂白雪簌簌而落,三人差点儿自竹上震下来。
抬眼看去,却见黄舜申道袍飘飘,浑甚紫气缭绕,踏着繁复的步法,绕那五株寒竹成半弧疾驰,双掌不停击向寒竹,每出一掌,皆伴随着雷鸣的轰然声。
只是寒竹间的叶希真与刘道衡两人却仿佛听不到雷声轰鸣,一个发呆不动,一个以奇慢无比的速度舞剑,一动一静,甚是滑稽。
声如惊雷地双掌尚未触到竹身,便再也击不下去,一股沛然莫可御之地大力不停涌动反弹,他只好撤掌回收,踏着禹步积蓄力量,进行下一次的轰击。
十几掌后,黄舜申脑后发际热气腾腾,他缓缓收起禹步,心中本是暴躁的怒火已消。
这十几掌以内丹术的雷法催之,每掌以蕴含掌心雷之力,至刚至阳,但却连竹身都无法碰触一下,实是令他沮丧莫名,这位萧公子,实有鬼神莫测之机。
陷于阵中的两人,一旦运其内力,则是水滴大海,化为无形,被阵中的五行之力消弥吸收,叶希真一直保持心头地清明,一发觉这般情形,马上撤去内力,不再运功,眼前幻景隐现,他修道多年,心性之光极强,尚能保持灵智清醒,紧紧守着不运功之念,任眼前幻像万千,我心自巍然不动。
但刘道衡便没有这般强地修为,陷入阵中之前,由于心中紧张,内力全聚,一入阵中,顿时被吸收得一干二净,再也无法翻身,随即被幻像所迷,颇有些狂乱的弄剑,只是没有内力与力气的支持,每一剑皆绵软无力,仿佛一个弱女子的娇柔做作。
黄舜申低念:“五行轮回,拂晓方休,唉……”他看了看阵中弟子与师侄,索性轻撩道袍,盘膝坐于青石扳的那几个大字上,阖目静坐,等待拂晓的到来。
李元陵三人倚在寒竹之上,看着阵中的叶希真与刘道衡两人,有些解气,又有些可怜同情这两人,庄主戏弄折磨人的手法,一般人可消受不起。
萧月生携郭襄姐弟瞬间出现在原来的雅阁之中,郭破虏有些晕头转向,茫然四顾,差点儿将腿旁的木椅磕飞。
“姐夫,我们这是回来了?!”郭襄双眸顾盼神飞,明亮的光芒大放,终于体会到了大姐所说的瞬息万里的滋味。
萧月生看两人的神情各异,皆带着惊奇迷惑,点点头,双手各拿起茶盏,却已是冰凉。手中内力一运,瞬间冒出热气。
“喏,坐下来吧,喝点热茶,暖暖身子。”他将热气腾腾地双盏茶递至两人手中。
雅阁内柔和温暖的灯光下,萧月生温和的笑意让郭襄心中轻淌暖流,这座不大地屋子,立刻充盈着温馨的气息。
“姐夫,你是找到了那些凶残的家伙们了吧?”郭襄体味着茶水进入肚内的热暖与清香,问出了楚在心中颇长时间的疑问。
萧月生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轻吹盏中袅袅热气,淡淡绵绵的清香绕于鼻间,他先是摇头,后又点头。
郭襄迷惑,看着姐夫醺醺然而又心不在焉的神态,拖长声间叫道:“姐夫……”
看到弟弟投来的好奇眼神。郭襄秀美的脸上一片配红。在柔和灯光下,娇艳异常。
萧月生瞧了一眼,忙移开眼睛,看到她地娇艳秀色,比美儿虽是略有不如,却已经初具倾国倾城之姿,他坐在这间温暖地阁中,坐在轻跳不已的灯光下,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思念。家中的娇妻们如花般的容颜,如水般的盈盈目光,脉脉柔情,在他脑海中不停翻滚闪现。
他不禁自嘲一笑,着来自己是个没什么出息地男人呀。离家没有几天,便开始不时地想家了,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实是扰人之源呢。
看到王家庄内的悲惨之像,看到了世道人心的丑恶,他从未这般强烈的感觉自己庄内的美好,真想现在就倒在妻子们的香软怀中,冲洗掉脑海中的悲惨景像。
楼下唱曲叫好声隐隐传来,时高时低,声音起伏,暖阁内静寂无声,萧月生端着茶盏,盏上飘起的袅袅热气将他面庞轻笼,显现几分朦胧,郭襄羞颜垂首,轻扭衣角,郭破虏则是看着两人,大眼不停转动,看着姐夫,又看着二姐,总觉着这屋中的气氛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来。
“姐夫,二姐?”终于忍不住这静得慌人地气氛,郭破虏小心翼翼的轻唤各有心思的两人。
郭襄抬头,秀眼圆睁,瞪了弟弟一眼。
她刚才只是惊觉自己姐夫叫得太过腻人,心虚之下,羞涩低头,隔了一段时间,自然又恢复了做二姐的心态。
而萧月生却脸上似笑非笑,眉字间溢满温柔怜爱,对郭破虏的呼唤恍如未闻。
此刻,他脑海之中,观澜山庄内院地情景清晰闪现,水月术已经被他不知不觉中运起。
上一次御使北斗七星救助谢晓兰,以星辰之力重塑其体内经脉与内脏,虽因损耗心力过巨,导致心魔入体,但这几日过后,心神恢复,虽心魔仍未尽除,但修为更胜原来,水月术施展时已经能够收敛气息,施展于不知不觉间,这也算得上是有失有得了。
嘉兴与临安同样下了一场大雪,整个观澜山庄披着一层雪衣,周围是玉树琼花,在月光下澄净如画。
观澜山庄内院,仍旧莹莹光芒,绿草如茵,桃树婆娑,未见一丝雪花,这里太过温暖,雪花身无所存。
完颜萍,郭芙,小玉,小凤,小月几女身着薄衫,坐于桃花树下,小月坐在中间,目光炯炯,其它人绕她围坐,各自拿着一面薄薄的黑石板,一支细白石棒。
她们正在玩角色扮演游戏,这是萧月生根据后世的纸上角色扮演游戏所创,只是给妻子们解闷罢了。
“六脉神剑之少商剑,击左腿!”完颜萍扔完殿子后,脆声大喊道,颇有气势,喊完之后,接着看了看夜空中的明月,不由叹息一声,低声而道:“唉,大哥他……”
“犯规!萍姐你死了!”小月娇喝,娇脸冷峻,双唇紧抿,手中石棒指向完颜萍。
正情思可可的完颜萍一愣,看到其余人的笑脸,恍然醒过神来,忙娇笑道:“啊?我忘了,饶我这一回,就饶我这一回,好么,小月妹妹?”
说着,她放下手中石板,玉手轻合。一幅求饶状,一点儿也没有了平时端庄姻淑的大家闺秀风范。
“不行!”小月玉脸微扬,小嘴紧抿,冷峻如铁,一丝不苟,“说好了游戏中谁也不谁提公子爷,你犯规了,你的段誉就得死!”
“念在我是初犯,就饶我这一回。好小月。行不行?”完颜萍满脸娇笑,软语相求。
其他如郭芙,小玉,小凤都笑有有的看着好戏,一言不发。
小月略一沉吟,看了看完颜萍,点点头,表情仍是冷峻威严,缓缓而道:“好吧!,念在你是初犯。本盟主便从轻发落,段誉。重伤!”
完颜萍这才轻吁了口气,拍拍高耸的胸脯,忙娇笑着赞了一通有,小月伟大,小月英明。
她们在玩的是天龙八部,是根据萧月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