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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7章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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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杨光远恼怒地瞪她。

“师姐的话,你也不信了?!”孙玉如露出伤心神情。

杨光远紧盯着孙玉如秀脸,脸色阴晴不定,喘息粗重,似乎经过一场剧烈的搏杀一般。

“我不信!”杨光远缓缓说道,脸色阴沉,像是天空堆满了厚厚的乌云。

“好罢!”孙玉如温婉秀美的脸一下子变得冰冷,淡淡望着他:“你想动他,先打败我!”

说罢,羊脂白玉般的小手搭上剑柄,淡淡站着,毫无表情,冷漠得似是一块儿冰。

看她的神情,似是看一个陌生人,杨光远知道,自己定是大大伤了三师姐的心了,他心中绞痛,恨不得仰天长啸,直想拿剑剖开自己的胸口,让她看到自己的心。

萧月生慢慢踱步,来至李天勇身旁。

李天勇警惕地望着他,目光疑惑:“有何见教?!”

萧月生负手于后,清风自远处呼啸而来,掠过山间的树林时,变得柔和,让他一身青衫轻轻飘动。

他抱拳,温和说道:“李少侠,最好,你拦一下这二人,莫让他们动手。”

李天勇沉稳的目光在他脸上一转,心思转动,淡淡说道:“四师弟虽然年纪最小,但论及天资及勤奋,却是不输于大师姐,……这些年来,大校与小校时,都是让着三师妹,即使三师妹突飞猛进,胜负也殊为难料啊……”

萧月生笑了笑,明白他言下之意与心中所想,却懒得与他一般见识,他见过当世卓绝人物众矣,李天勇在他眼中,实是微不足道。

他笑了笑,温声说道:“这二人若是交上了手,怕是会见血光。”

李天勇冷笑一声,摇摇头:“你也太少瞧咱们烟霞派的师门情谊了,他们手下有分寸的!”

萧月生心下暗自一叹息,摇摇头:“那李少侠注意一些,及时插手,免得酿下大错罢……”

不等李天勇说话,他转身便走,站回原处。

二人说话的功夫,孙玉如与杨光远二人慢慢靠近,互相对视,握剑的手越来越用力。

“来罢!”孙玉如拔剑出鞘,平平端在眼前,剑尖指向杨光远,圆亮的眸子冰冷无情,淡淡说道:“出招罢!”

杨光远心痛如绞,右手青筋贲起,深吸一口气,缓缓拔出长剑,慢慢抬起,摆了一个起手式。

孙玉如垫步上前,长剑一探,迅疾刺其喉咙。

杨光远侧身斫斩,划出一道圆弧,如半月之形,封拦她前刺,发出轻微啸声。

二人顿时打斗在一处,辗转腾挪,轻盈如跳芭蕾舞,动作优雅,剑光闪烁,于曼雅中蕴着杀机。

李天勇眉头皱起,沉下脸来,右手按剑,踏前两步,已然看出,三师妹与四师弟招式狠辣,不像是同门切磋,反而像是仇人相斗。

他余光扫一眼萧月生,难不成,真的会被他说中?!

两人身为同门师姐弟,平常经常切磋,彼此知根知底,每一招每一式,都熟悉无比,即使闭着眼睛,也知道对方使出什么招式。

转眼之间,剑光闪闪中,三十余招过去。孙玉如心中恼怒,果然,这个四师弟先前确实让着自己,如今的剑法,若非得了萧先生的指点,早就不敌。

他招数的火候,比自己强过甚多,每一招使来,都是老练狠辣,刚柔相济,已得烟霞派剑法之妙。

她银牙一咬,不使绝招,断难取胜。

趁着一剑刺来,孙玉如纤细的柳腰一扭,如杨柳拂风,脚尖轻点,飘然贴向杨光远。

杨光远见势,长剑一卷,护在身前,想将她逼开,三师姐的近身剑法,极为犀利,自己很难抵挡。

孙玉如身剑合一,趁着前冲,长剑疾刺,借势而行,长剑极快,发出“嗤”的轻啸。

杨光远见此威势,毫无畏惧,剑上力道凝聚,想要一剑将其斫开,令其剑脱手。

两剑几要相交时,孙玉如脚下一步,蓦然缓了一下,复又一蹬,劲力自脚尖传上腰,自腰钻上手臂,传入剑尖。

“叮”两剑相交,却是孙玉如剑尖点中杨光远剑身。

剑尖所处位置,恰在剑脊中央,不偏不倚。

杨光远身形一滞,只觉剑上涌来一股莫名的劲力,长剑想要翻滚,脱出手掌。

孙玉如脚尖再点,垫步前刺,轻盈迅捷,轻如羽毛,捷如闪电,瞬间点在杨光远喉咙。

李天勇摇头叹息,又是这一招,旁人见到这一点,只以为平平常常,没有亲身领会,很难知道其中玄妙。

这一刺的力道,极是古怪,好像烟霞派的剑法并没有这般诡异,定是她暗自修改了。

“你败了!”孙玉如冷冰冰地看着他,剑尖离喉咙三尺,似乎随时会刺出。

杨光远怔怔望着她,眼神怪异,似是悲,似是喜,难以言喻。

“师姐……”他轻唤一声,荡气回肠,身形猛地前冲。

孙玉如一呆,忘记了收剑,被他的举动惊呆了。

“师弟不要!”李天勇肝胆俱裂,嘶声怒喝,身形猛地冲过去,欲阻止他。

恰在此时,“叮”的一响,孙玉如长剑脱手飞出,差之毫厘,杨光远扑了个空。

李天勇冲上来,挥手朝杨光远便是一记耳光,“啪”响亮清脆。

“没出息的东西,你要做什么?!”他揪住杨光远的衣领,拉到自己近前,脸对着脸,狠狠瞪着他,大声吼喝:“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啊——!”

他猛地一推,杨光远踉跄退后几步,脚下虚浮无根,脸色一片灰败,双眼空空洞洞,也不看他,似乎没有了魂魄。

孙玉如缓过神来,脸色煞白如纸,身子微微颤抖,指着杨光远,手指颤抖,想要说话,却卡在嗓子眼儿,说不出来。

李天勇狠狠瞪着他,双眼充耳,血丝密布,吼道:“没出息!……没出息!……受这点儿挫折,你就想不开了,你还能做什么大事,你说呀——!”

杨光远呆呆站着,抬头看着天空,一动不动,仿佛木头人。

“你给我说话啊!”李天勇上前,一拳擂出,重重打在杨光远胸口,“咚”的一声,声音极响。

杨光远脚步虚浮,受此一击,踉跄三步,仰天跌倒,脸上仍旧一片麻木的神情,坐在地上,抬头看向李天勇,眼神恢复一丝清明。

萧月生摇头叹息一声,转身慢慢踱步离开,这般痴情之人,心性却如此脆弱,真是少年热血,眼中的天空只有男女之情。

孙玉如剧烈喘息几口,终于能够吸到空气了,说出话来:“傻瓜,傻瓜,你就是个大傻瓜……”

“三师姐……”杨光远坐在地上,抬头看向孙玉如。

“你给我站起来!”孙玉如冲上几步,咬着下唇,浑身仍在颤抖,拿脚拼命地踢他,砰砰砰砰,如中败革。

杨光远紧抿着嘴,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

孙玉如浑身颤抖,已经忘了使用内力,仅是凭自己的体力,拼命踢他,十几脚过后,已经力竭。

她停下来,娇喘吁吁,用力地瞪着杨光远,忽然蹲下,脸埋到手臂中,嘤嘤哭了起来。

杨光远脸上的麻木尽除,一片慌乱,忙道:“师姐……,三师姐,是我不对,你别哭!”

孙玉如猛地抬头,梨花带雨,哭着叫嚷:“你滚,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看到她哭泣伤心的模样,杨光远只觉自己的心都碎了。

李天勇上前,一记鞭腿将他踢了一个跟头,阴着脸,沉声道:“混蛋小子,你给我滚!”

“二师兄……”杨光远呐呐。

李天勇斜眼望他,嘿嘿冷笑:“我可不敢当,受不起你这般叫!……滚!滚!莫在我眼前出现!”

杨光远低下头,默然不语。

李天勇恨恨怒骂:“没出息的东西!……你想死,就去杀诸无由,莫要连累三师妹!”

随后,李天勇话如箭矢,不停地射向杨光远,将他骂得抬不起头,惭愧无地。

过了这一会儿,孙玉如哭声已弱,抬起头,秀美的脸白里泛红,圆亮的眸子又红又肿,却又水盈盈的,楚楚动人。

一颗泪珠挂在她脸颊,像是一颗水晶泪珠,晶莹剔透,在黄昏下闪着清亮的光泽。

她小手抹了抹泪珠,吸了吸琼鼻,淡淡说道:“四师弟,我一直将你当做弟弟,像亲弟弟一般,你却这般伤我的心!”

她说这话时,目光清冷,无悲无喜,似乎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杨光远忙道:“可是师姐……”

孙玉如抢先打断他:“自从之后,咱们只是师姐师弟,再无其他纠葛!”

说罢,扭身便走,步履轻盈如燕,转眼之间,已经转向山谷之中,不见了窈窕的身影。

李天勇看着她慢慢消失,转回身来,沉着脸,冷冷瞪着他:“没出息的东西!”

他转身走向地上的一柄剑,乃是孙玉如的长剑,她刚才心情激荡,顾不得收回佩剑。

低头打量着长剑,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一大块儿石头,石头约有巴掌大小,刚才,正是这块儿石头自萧观澜手上飞出,恰恰击中长剑,救了杨光远一条小命。

此时想来刚才的情形,他不寒而粟,热血涌上了头,太阳穴突突地蹦个不停。

若没有这一石头,杨光远一剑贯喉,必无幸理,若是如此,三师妹受此打击,必将一蹶不振,郁郁终生。

如此一来,烟霞派失去两人,半壁折损,师父知道,还指不定气出什么样子来。

想到这些情形,他心怦怦跳得厉害,要喘不上气来。

恨只恨自己不够机灵,明明萧观澜看出了端倪,自己不但不采纳,反而嗤之以鼻,掉以轻心,险些铸成大错。

重重一拳击在自己心胸上,他恨恨想到,如此心胸,岂能有所成就,将烟霞派发扬光大?!

这件事情,知情者皆三缄其口,没有流传开来。

李天勇对萧月生的态度却是大变,见面时,抱拳行礼,执礼甚恭,令众弟子啧啧称奇,不明所以。

杨光远则远远躲着这边,从不见萧月生,也不见孙玉如,仿佛换了一个人,沉默寡言,神情忧郁,先前的活泼开朗荡然无存。

一天里,他最多能说上三两句话,其余时间,都是躲在自己的院子里,谁也不理,拼命练功,走火入魔一般。

这般情形,萧月生明白,他这是自虐,以身体的痛苦来减轻心中的痛苦。

况且,他被自己的情敌所救,这个心结,会催发他无穷的斗志与潜力,拼命的练功,疯狂的练功。

对于他的情形,孙玉如极为关心,杨光远虽伤了她的心,但毕竟是自己的师弟,从小玩到大,既然不是男女之情,姐弟之情却很深厚,岂能真正的生气。

……

中午,萧月生的小院中。

萧月生的小院已经搭了一个小亭,皆是松木材质,漆了一层朱漆,看上去颇是古朴,别有一番风韵。

这个小亭搭在竹林前,坐在亭中,可倾听竹林天籁,萧萧风声。

此亭是萧月生与孙玉如二人亲自寻找木材、切割、丝卯、定基、搭建,辛苦了五六天。

太阳悬于天空,散发着明媚的阳光,清风阵阵,吹动着竹林,簌簌作响,更显几分幽静。

萧月生与孙玉如坐在小亭中,木桌上摆着茶盏,一只红泥小炉,汩汩作响,白气蒸腾,茶香四溢。

孙玉如本不讲究这些,烟霞派中也无人讲究,但萧月生既然有要求,她便请师姐师兄下山时,捎带上来。

孙玉如一身桃花罗裙,秀美娇艳,双手捧着茶盏,似是取暖,圆亮的眸子盯着前面的竹林。

半晌,她轻轻吁一口气,带着忧虑的神情叹息:“唉……,师弟他也不知怎样了……”

萧月生端起茶盏,抿一口便放下,另一手拿着书,眼睛一直盯在书上,淡淡说道:“放心罢,他不要紧的!”

“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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