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0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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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纯粹是偷懒!”萧月生笑骂一句,转头对仪和师太与仪清师太见礼。
寒暄一二,众人坐下。
“大哥,你可是去少林了?!”仪琳迫不及待地问,手上檀木佛珠停下。
萧月生点头,轻轻一笑:“你也听到消息了?”
仪琳轻点臻首,低声道:“大哥,现在武林中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少林寺怕你呢!”
萧月生神色一肃,冷然一笑:“散布这些的话,是些别有用心之辈,倒是有趣!”
随即,他又恢复如故,嘻嘻笑着,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大哥,你还能笑得出来!”仪琳黛眉轻蹙,秀美动人,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跳梁小丑,无足为怪。”萧月生摆摆手。
仪琳摇头:“可若是少林派听了,定会心生芥蒂的,……即使不马上发作,将来总会找个机会扳回颜面的!”
萧月生看了她一眼,打量一下,笑道:“好呀,妹子不愧是做了掌门,见识大增呢!”
“大——哥——!”仪琳娇嗔,恢复了女儿家的模样,秀脸绯红,格外娇艳。
“不要紧,这点儿小伎俩,方证大师岂能看不破?!”萧月生温和地笑了笑。
仪琳歪头一想,点头道:“那倒也是呢,……大哥,你到底跟没跟少林派的人交手?”
萧月生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见仪琳紧盯自己,呵呵一笑,摇摇头。
“那少林派为何放了任姑娘?!”仪琳忙问。
萧月生一笑,却并不说,惹得仪琳心痒难耐。
“大——哥——!”仪琳娇声腻道,在萧月生跟前,她觉得自己便是一个小妹妹,便有这般小女儿状,在旁人面前,她却要成为恒山派的掌门,一举一动,皆需符合仪轨。
萧月生呵呵笑道:“此事极为机密,不能轻易对人言!”
仪琳看一下四周,点点头,想在私下里打听。
……
西湖一艘画舫静静飘荡在湖心,清风徐来,吹动了画舫的布帘,却难以吹进画舫之中。
这艘画舫,正是苏青青的画舫,她与何雪晴已经离开临安,去山东办事,至今未归,便空闲下来。
画舫之中,温暖如春。
一共三人坐在画舫中,喝着茶茗,默然不语,气氛有些怪异。
主座之人,乃是一身青衫的萧月生,脸色沉肃,威严深重,整个屋子都在他的气势笼罩之下。
另二人则是女子,一个带美人痔的少妇,另一个则是少女程冰铃。
美人痔少妇一身粉红罗衫,娇艳如花,横一眼程冰铃,娇哼道:“萧先生,你可不知道啊,这个铃儿,死活不来,我们好说歹说,终于劝动了她。”
“程姑娘志气高远……”萧月生点点头,放下茶盏,对程冰铃沉声肃然道:“人活世间,若是仅靠自己,想要生存,艰难无比,你想武功更强,需得抓紧一切机会,让自己变强,否则,坚持这无谓的原则,最终只能蹉跎无成。”
程冰铃看他一眼,冷冷清清,毫无波澜。
萧月生不再多说,朝少妇一伸手:“剑来!”
少妇忙将纤细腰间长剑解下,递于他手,道:“有劳萧先生了!”
萧月生摇头一笑,长剑出鞘,起身来到画舫中央,剑光如练,缓缓施展开来。
他神与剑合,每一剑看上去都缓慢沉凝,看不出威力所在,程冰铃看得目不转睛,身子一动不动。
少妇虽然没有修习明月剑诀,但武功颇高,武学素养亦不浅,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他在刻意减缓招式的速度,好让程冰铃看得更明白。
演练一遍过后,萧月生没有停下,接着演练第二遍。
这一次,他练得更慢,仿佛太极剑一般,每一招每一式,都清晰可见,便是一旁的少妇,也觉得记得差不多。
又演练一遍之后,萧月生停剑,浑身上下,光华流转,仿佛周身浸在月光之中。
他长剑归鞘,身上的光华慢慢消散,对若有所思的程冰铃道:“这套剑诀精妙之处,乃是以剑引气,若是剑招稍有差错,气便不足,威力大损。”
程冰铃点头,这套剑诀一丝不能差,但当初她学习之时,并非得自师传,而是看剑诀的秘笈。
秘笈上所画人物,虽然清晰明了,但毕竟是手画,一些动作画得并不精确。
照图练习时,她仅能观其大略,动作的细微之处,需得她慢慢的体会与领悟,无人指导。
此时,萧月生完整地演练,对她而言,受益之大,难以想象。
“我练完了,程姑娘能领悟多少,便算多少罢,告辞。”萧月生抱拳一笑,转身便走。
程冰铃一动不动,脑海中全是萧月生演练时的身影。少妇追出来时,便见萧月生踏着湖面,如履平地,缓缓行走,神态从容。
第320章 同游
萧月生踏波而去,在湖上施展缩地成寸,转瞬之间,落到岸边,径直回了山庄。
程冰铃呆呆站在画舫之中,凝神思索,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少妇不敢打扰,走出画舫,站在甲板上,清风吹来,拂在脸上,丝丝寒意渗入,她须得运气御寒。
她抽出长剑,回想萧月生刚才施展的剑法,凝神思索,手上慢慢比划,脑海中一片清晰。
比划了好一会儿,她颓然地放下剑,坐到甲板旁右侧的木椅上,看着湖面,娇声叹息。
虽然她记住了剑法,但明月剑诀的精奥却是心法,更重要的却是心境,若没有明月在心,一切朗照的心境,即使学会剑招,仍无什么威力,正是此套剑诀的奥妙所在。
程冰铃天性冷淡,对世事不萦于心,修练这套剑诀,正是合宜,而少妇却是性烈如火,一点即着,急躁的性子,要她领会明月在心,朗照一切的心境,无异于让牛听懂琴声。
坐了一会儿,她精气神回复,仍不复气,起身再练,练了一阵子,心浮气躁之下,血气翻涌,急忙停下,不敢再练。
她跺了跺脚,暗自恼怒,这个萧一寒,定是有什么瞒着自己,一扭细细的柳腰,挑帘进去。
耀眼的白光映入眼帘,满目生辉,看不清事物,忙微眯眼睑,往地下看,待过了一小会儿,再看仔细。
程冰铃正在施展剑法,身于剑合,浑圆通融,仿佛合成一体,剑光耀眼,画舫内白茫茫一片。
“铃儿,你练成了?!”少妇急叫,芙蓉般的粉脸带着激动,身子探前。
剑光倏然一敛,程冰铃归剑入鞘,摇摇头:“火候还差一些……”
“这么说,就是练成啦!”少妇激动地瞪着她,搓了搓手,茫然而激动,不知手脚往何处放。
最终,她拉起程冰铃,用力摇晃:“好铃儿,好铃儿,终于让你练成啦!”
程冰铃笑了笑,白玉似的脸庞仍旧一片清冷,波澜不惊,摇头道:“师叔,现在这般说,为时过早!”
少妇白她一眼,娇笑连连:“咯咯,你呀,就知道谦虚,明明是练成了,还有什么顾忌的?!”
“跟他相比,我还差得远。”程冰铃淡淡一笑,摇摇头。
少妇一怔,随即哑然失笑,道:“他嘛,我原本还不觉得,以为只是比咱们高一线而已,现在才知道,人家那是让着,不跟咱们一般见识呢!”
程冰铃抬头瞥她一眼,露出意外的神色。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的话太软啦?!”少妇抿嘴轻笑,哼着问道。
程冰铃点点头,她一向直来直去,懒得多费心思在这上面。
少妇轻轻叹息一声,摇摇头,露出自嘲之色:“师叔我一直呆在天山,还以为咱们天山的武功即使不是天下第一,也是数一数二的,比少林武当他们差不太多!”
“师叔,咱们天山的武功确实精妙。”程冰铃点头。
少妇摇摇头:“这一次,见到萧一寒,这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的本事,简直没有天理啦!”
“嗯。”程冰铃点头,心有戚戚然。
她素来以为,自己的资质天下一流,待见过萧月生以后,方才恍然,原来是自己坐井观天呢。
“你想想,以他的武功,都还不是天下第一,那天下第一高手,东方不败或是少林派的方证大师,又能高到何种程度?!”少妇感慨着摇头不已。
程冰铃点点头,默然不语。
少妇接着道:“我先前以为,只要你练成了明月剑诀,便是天下第一高手啦,现在看来,可是不然!”
程冰铃笑了笑,她从没有这般想法,况且,她并没有争得天下第一之念,只是喜欢武功,喜欢沉浸在武功,心中一片宁静的美妙感受,至于武功高低,是不是能打败天下无敌手,却并不关心。
她一直生活在几位师叔的保护之中,从不必自己动手,若受了欺负,不必自己说话,几位师叔便会替自己出头。
她又一直呆在天山派,这些年来,无人敢在她跟前放肆,如一个小公主一般,没有踏出天山之外一步,故从小到大,她对武功的重要,并无深刻的体会。
“铃儿,你的明月剑诀再厉害,怕也比不过萧一寒的,看样子,这一辈子,你可翻不了身啦!”少妇笑盈盈地说道。
程冰铃淡淡一笑:“打不过他,便打不过他罢,没甚要紧的。”
“他若欺负你呢?!”少妇抿嘴问,杏眸似笑非笑。
程冰铃眉头轻蹙,看一眼少妇,隐隐嗔意。
少妇忙收敛了神情,程冰铃虽然诸世淡漠,但冰雪聪明,已是听出了取笑之意,她可不敢再招惹,免得惹她发怒,不跟自己说话。
她的性子古怪,若是发怒,并不会争吵,而是冷处理,不与此人说话,足能维持数个月之久。
故她们几个师叔师伯,对她忌惮非常,不敢招惹。
“好罢好罢,咱们明日便走,如何?”少妇无奈地娇声叹息。
程冰铃摇摇头。
“怎么,你不想走吗?!”少妇惊奇,睁大明眸,好奇地盯着她看。
程冰铃轻声道:“明月剑诀,我还有些地方没弄明白,还需得数日功夫。”
“哦,原来如此呀!”少妇拖长着声音,恍然大悟般地点头。
程冰铃又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出了画舫。
……
正午时分,萧月生与仪琳坐在他的卧室之中。
阳光明媚,清风送爽,寒烟阁中温暖如春,与观云山庄之外的世界迥然有异。
观云山庄之中,数道大阵相合,颠倒阴阳,变易乾坤,将寒冬拒之于外,变成了暮春时候。
萧月生斜倚在榻上,手上拿着一卷书,微眯着眼睛,另一手拿着一只白玉杯,温润光泽,宛如有光华在其中流转不休。
仪琳端坐在旁边,素手按琴,轻轻拨动,只是显得非常生涩,她平常参禅打坐,练功习武,没有时间习琴。
况且,白云庵中,并无习琴之人,若是有琴声响起,倒是扰了众人的修行。
仪琳曾听过萧月生抚的琴,尤其那首笑傲江湖曲,更是悠然神往,难以忘怀,故对任盈盈也大有好感。
只是她如今身为恒山派的掌门,却是不能宣之于众,毕竟任盈盈乃是魔教的圣姑。
如今,机会难得,在大哥这里,无人管束,可以尽情的玩闹,便顽皮地拨着琴弦,试一试抚琴,虽不成曲调,却仍感觉愉悦舒心。
“大哥,上一次杨家的事情,我还没有谢过大哥呢!”仪琳停下玩闹,转头对萧月生道。
萧月生摆摆手:“算了,跟大哥客气什么?!”
“若是大哥当时不答应,恒山派的师姐们会很失望的。”仪琳叹息一声,摇摇头。
“妹子可有什么愁事?!”萧月生放下书卷,盯着她的玉脸,目光温润平和,有镇定心神之效。
仪琳摇头,笑了笑:“大哥,我能有什么心事愁事呀?!”
“是不是这个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