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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王的奴扈-第131章

小说: 王的奴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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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烧掉的纸片不大,好似是一封信。

“你烧了什么?”落夕质问道。

“没,没什么……”章子莫结巴。

一听便是有事不愿意告诉她,季落夕大怒,冷笑道:“好啊小六子,你有本事了!爱说不说!”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抄手游廊那边,却不见身后的人追过来。要是往常,章子莫生怕她受丁点委屈的。

季落夕气得银牙碎咬,转身把这件事告诉了季龙头。

季龙头听了哈哈大笑:“傻丫头,男人有时候瞒着你,那是他在乎你。既然都烧了,就是说,他不想你知道。你啊,要学会体谅男人的心思,这样小孩子脾气可不行啊!”

季落夕觉得父亲不帮她,反而帮着章子莫,气鼓鼓走了。

“去查查,小六子最近在做什么。”季落夕刚刚转身,季凌龙阴沉着脸,对身边人道。

那人去查,第二天告诉季凌龙:“上次抢货,小六子挨了一刀。他第一次挨刀,身体抗不过,差点废了,借了程麻子些钱去医院,愣是没吭声。程麻子昨天托人给小六子带信,让他还钱……”

季凌龙大舒口气,朗声笑了起来:“这个章六!挨刀不吭声,缺钱也不吭声,忒实在!你去,去账房支一千块给他使,顺便帮他还了程麻子的钱。告诉他,下次缺钱跟我说,我女婿出去借钱,不是打我的脸?”

那人忙道是。

见了章子莫,把跟季凌龙说的话都说了一遍,又拿出一千块给他:“姑爷,下次缺钱要吭声,龙头说他女婿出去借钱,寒碜的是他!”

季凌龙第一次跟手下人说章子莫是他女婿,那人也第一次叫章子莫姑爷,愣是让章子莫红透了脸。

他从一千块里抽出一百块,剩下的原封不动,推给那人:“三哥,这些您拿着……”

“姑爷,您这是做什么?”那人笑容越发深邃,“老三帮您做点事,还用您给钱?您这是看不起老三!”

“三哥,别这样说。让您帮着跑腿,还要帮着我圆谎,小六子心里过意不去,这点小钱您拿着买烟吃。小六子再人模狗样,永远都是小六子!三哥教我做人做事,在三哥面前逞能,我章六还算人?”情真意切,章子莫声音极其真诚。

那人点点头。

章子莫便将那九百块钱塞到他的衣袋里,说了很多感激的话,才送他离开。

章子莫缺钱,也爱钱。可是钱如果能买通龙头身边最器重的人之一,便有了价值,他一点都不心疼。

昨日他烧的,是慕容画楼曾经给他的那张纸。

那张纸上,有出现在张恪尸体上一模一样的图案。

想了想,章子莫拿出刚刚得到的一百块,又翻出自己的积蓄,凑了五百块钱,找到了帮里一个叫大鼻子老王的人。

“夏治平和陈才这两天之内能不能消失干净?”章子莫问道。

大鼻子老王甩了甩这些崭新的粉色票子,笑容很诡谲:“小六子,要是别人,两百块我都干。可你是龙头未来的女婿啊,不宰你白不宰,收你四百。”说罢,把多余的一张退出来。

说得这样明白清楚。

章子莫有些烦躁:“这一百也让你宰。让他们两个消失,永远,要快!”

“行!看在你挨宰不吭声的份上,我手脚会特别干净,你放心。”大鼻子老王把那一百又收了回去。

晚上就得到大鼻子老王的信,说事情办妥了。

可是章子莫却没有半分松弛。

他一直在关注案情的进展,听说军法处的阮处长在查。

他想,可能这几天,慕容画楼应该找他了。她会不会也相信,只有死人才不会走漏风声?

那个张恪死相那样恐怖,简直非人所为。那么慕容画楼想要章子莫闭嘴,不也是随手的事?

他反反复复,脑海里全部都是报纸上张恪的那张照片。

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不想死,尘世这般美好,他还不满十八岁,他不要死!

他处置了另外两个知情人,就是想让慕容画楼知道他的忠心。可是她到底相信不相信?

那个笑容温软的女子,她到底是什么人?

直到五天后,章子莫还是活得好好的,他身边连个可疑的人都没有。慕容画楼似乎不想对付他。

思前想后,章子莫决定,要破釜沉舟,这样整日提心吊胆太难受,要死也要痛快的死。他要主动去找慕容画楼!

如何死,何时死,他想自己选择。

但愿她肯再给他一次机会。

管家说,章子莫来访的时候,画楼笑了笑。她大约明白章子莫的来意,便请了他去会客厅。

“姐姐,我用五百块买了那次去扮鬼的两个手下的命!”他没有绕弯,开门见山跟画楼说道,“那件事除了我,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画楼轻笑。

“我想活着,姐姐!”他声音有些凄凉,“我知道,姐姐智慧和本事都非凡人能及,我不会傻傻以为告诉督军就能换取更好的未来!姐姐,我会忠心的,您给我一个机会。”

原本画楼脸上的笑淡然和煦。

可是瞧着他眼睛里的哀求,好似垂死的人拼命挣扎、渴望生机,让画楼的笑再也撑不住。她手上的人命不计其数,早已麻木,却记得好多次看过这种悲切哀求的眼神。

这是绝望时一个人对生命最后的渴求。

她自己也有过,好几次差点丧命,也有过这等强烈的求生欲望。

“小六子,过来!”她声音软软的,有些低。

章子莫身子微僵,走到她身边。

画楼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他坐下,然后揽过他的头,抱在怀里。

章子莫一动不敢动。

“小六子,我曾经也像你这样,哀求别人给我活下去的机会。”画楼眼眸里湿意,“所以我知道,你会忠心的!小六子,我从来不担心你会说出去,更加不担心你会告诉督军。”

章子莫依旧不敢动,后背僵直。

她轻轻放开了他,望着他那绝望又挣扎的眼眸,笑容温软:“如果我担心你背叛,七月十五晚上死的除了那个人,还有你!我不会把你留到今天的。小六子,你不放心那两个人,是不是第一时间把他们俩处理了?”

章子莫仔细思量这话,半晌,心头波涛汹涌,静静垂下脑袋。

是的,她是真的不想杀他,否则不会这样拖着。

画楼也不急,闲闲依靠沙发。

“为什么?”章子莫眼眸终于涌出泪光,刚刚那般绝望,他都不曾落泪,此刻却禁不住,“我只是个小混子,俞州大街上到处都是我这样的人。你为什么救我,为什么教我做人做事,为什么愿意相信我?”

画楼绵软手掌揩去他脸颊的泪,忍不住笑起来:“你不是说,姐姐非凡人?因为我知道,你将来也是个非常人!我相信你跟所有人都不同,你会是个叱咤一方的人物!哪怕你现在,还是个小混子!”

豆大的泪珠又从他眼眶滚落,滴在画楼的手背,有些烫人。

“其实你心里,一直在揣测我对你好的用意,是不是?你以为,你有我可以利用的地方,所以我把你当成一颗棋子在培养,对吧?”画楼笑着,眸子有几分心疼,这个精明世故的孩子,永远都不会相信天上掉馅饼。

原来她对他好,一直让他不安!

章子莫怔怔点头,那乌黑的眼睛望着她。

画楼微叹,帮他拭泪:“傻瓜,我说过,你像我弟弟嘛。我说像,又不是说长得像,我是觉得,你的性格跟我很像,你又比我小。一个人自己相似的人,不应该是弟弟吗?”

章子莫愣住,突然将画楼抱住。

他很瘦,怀抱有些硌人。

“姐姐,我不会让你失望,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他声音坚毅如铁。

画楼轻轻拍了他的后背,像母亲哄着孩子一样。

章子莫来官邸的时候,心中阴霾笼罩;离开的时候,却是万里骄阳,他长长舒了一口气,长久压在心中的那些不安与试探,终于消失殆尽。

送走章子莫,画楼换了件衣裳。她的旗袍被章子莫哭湿了一片。她真的不知道,章子莫心中把她想得这样恐怖。

最近几日他一定是寝食难安,眼底有深深的黑眼圈。

换好衣裳,重新梳了头下楼,管家又说有客来访。

是程东阳和军法处的处长阮立。

他们是来跟画楼汇报案情的。

画楼忍不住冷笑,跟她这个一手策划的凶手商讨如何缉凶?她道:“请他们去会客厅。”

第179章 我很清白

阮立坐在画楼对面,调理清晰把整个案情重述给她听。

他没有带笔记本,每个细节都记在心里,一环扣一环。他破案名声大噪,与这惊人记忆力分不开的。

画楼只是听着,表情淡然,眸子却有三分冷疏。

一旁的程东阳瞧着怪异,夫人好似很不耐烦。

阮立也注意到了,所以他越往后说,越是谨慎,不知道哪里说错了,把夫人恼怒。

“……鬼王寻子的流言,三四月间流传开了,这是场策划已久的谋杀!”最后,阮立下了结论。

“有嫌疑人吗?”画楼语气清淡。她端了茶几上的青花密瓷茶杯,杯盖微启,新茶清香氤氲而出,她的眸子染了茶香,含婉阴柔。

“没有!”阮立叹了口气,表情萎靡。前面分析得再严谨华丽,也掩盖不住他对这桩案子的束手无策。

从前再难的案子,十来天过去都有蛛丝马迹露出来。

可是这案子,没有!

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几个嫌疑人也随着案情推的进排除了可能性。每个案子都是一团乱糟糟的麻线,抽丝剥茧总能寻出由头,将那团乱麻理清楚。

但是这个案子,越查越乱!

从来不信鬼神的阮立都动摇了,难不成流言是真的,真的是恶鬼寻仇?

“阮处长找我,到底要说什么?”眼眸微沉,画楼柔婉声音里透出清冷。

程东阳见画楼欲发火,忙解释道:“夫人,阮处长和我商量这个案情,我们见识有限,一筹莫展,想听听夫人对这个案情的分析,好帮我们理理哪里想偏了……”

一声脆响,那幽蓝色密瓷茶盏重重磕在茶几上,盖子差点跳起,画楼面容凛冽:“两位,你们都是督军倚重的谋士,在我一个内宅妇人面前说见识有限,是何等荒唐!这等都需要我来办,是不是可以将你二人的官位俸禄都转到我名下,你们俩回乡养老?”

那寒峭眼刃似清脆巴掌,扇在阮立和程东阳脸上,两人面红耳赤,半晌不知道如何辩解。

画楼已经站起来,匿了明媚柔婉,面容萧杀:“易副官,送客!”

宽袖微扬,她已经走了出去。

易副官送他们出了官邸,程东阳拉住他:“易副官,夫人今天……”

“夫人今天没事。”易副官声音微低,“两位,下次关于张恪张公子的案子,你们还是不要来请示夫人。就算督军在,也不敢在夫人面前提这话。”

程东阳和阮立心头大骇,忙问怎么回事。

“张恪好男色,你们都是知道的。他曾经打慕容少爷的主意,要不是督军早一步赶去,慕容少爷就被他糟蹋。慕容少爷没事,夫人也就不追究,可是心中对他很是不喜。你们拿这个来问,不是惹得夫人不快?”易副官低声道,“两位快走吧!”

易副官折身回了官邸。

程东阳苦笑:“原来还有这么件隐情,怪不得夫人一见我们就神色不虞。”

“夫人的胞弟?”阮立眯起眼睛,精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犀利。这些年死在张恪手上男童的家人,他都一一查过,却不知道原来慕容少爷也曾经被张恪惦记过。

那么,他是不是漏了一条线索?

“程参谋,我想到一些疑点,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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