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强强)-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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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唐密雪弯腰,捡起一张照片。
边西北神智还有些迷茫,总是浸在她的那张嘴唇里没有回神,但是忽然听到她问,便硬生生地控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马,抬起头来:“这是……郭清清当时死去的资料照片。”
声音还有些沙哑。
唐密雪看着这张照片,略皱起眉头。
边西北清清自己的嗓音:“别看了,她死的还挺恐怖。是我刚刚跟小杨要来的资料,最近他们银行里出事的人不少,连他们银行的井行长都……”
唐密雪忽然把手里的照片横到边西北的面前:“你看这是什么?”
边西北看着那张照片,**血迹满眼,“这是郭清清临死时留下的那个床单,单上她写了一笔李容强的名字啊。”
“不。”唐密雪把手中的那张照片横过来,“你再看看。”
“看什么?”边西北去拿那张照片,“这个最后的十字不就是她写李字的开头……哎?!”
“她最后留下的,不是十字。”唐密雪的眼眸,微微闪出光芒,“因为她是躺在那里划下的血迹,所以我们站着的人看起来,都像是划了一个李字的开头十字,但其实,根本不是那样!当你把照片横过来,以她的头部的方向看过去,就会发现她在十字的旁边,还有一笔很淡很轻没有力气的血痕!这个十字和这一笔血痕合起来,不是李字——而是井字!”
边西北的心,忽然一抖。
“郭清清在临死之前告诉你,凶手是中央银行姓井的行长!”唐密雪微冷的声音,如利箭透骨!
边西北几乎要惊跳起来!
夜之神
边西北拖着唐密雪直奔医院。
走廊上正在值班的警察一看到边西北,立刻惊呼一声:“边组,你不能再到这里……”
砰地一拳!
边西北的拳头直接就狠狠地砸到那个警察的脸上!
警察仰面倒下,头晕眼花,鼻血直流。
边西北拉着唐密雪就往病房门口跑。站在病房门口的两个守卫看到边西北冲过来了,立刻大叫着拦他:“边警官,没有局长的手签,谁也不能……”
边西北话都没说,闪电一般的两拳直接扫在左边那个人的脸上。而右边那一个眼睛都只眨了一下,就听咻地一声,脖子上就横了一把又亮又利的手术刀。
右边的警察脸都白了,他几乎都没看到这个女人是怎么动的手,自己的颈部大动脉怎么就落在了她的掌控中!
“边……边组,请……请进。”那警察脸色煞白,知趣地连忙说。
边西北瞪他一眼,对唐密雪使了个眼色,唐密雪手里的刀子一收,两个人拉开病房的房门就闯了进去。
这里是特别监室,因为中央行长受伤特别严重,又是局长特别交待要看护的人,所以医生护士都为他开了一个特护。病房里滴滴作响的心脏起搏器,床边挑架上高高挂起的各种药水和补剂血液,一滴一滴地顺着冰凉的输液管流下来,但那液体并没有流到人的身体里,却一滴一滴地流到了地板上……
白色的病床上,掀开的被褥,却没有人影。
唐密雪忽然抬起头来,眼眸却是惊诧地一惊!
边西北倒吸一口冷气。
病房高高的窗梁架上,一个身形高大,魁梧异常,脸膛虽然因为失血而略显苍白,但看起来就是一直不苟言笑的男人,高高地挂在那窗梁上,身上穿着淡蓝色的病号服,但是脖子上却系着一条死死勒紧的长条毛巾。毛巾勒红他的颈骨,窒息的青紫和暴突出来的眼睛,无一不显示着——
他死了。
井行长,自杀了。
边西北瞪着眼前这个高高挂在窗梁上的健壮男人,被毛巾勒死在窗框上,长长垂下来的脚还光裸着,泛着那样紫白的颜色。他死不瞑目地瞪视着这个世界,爆开毛细血管的眼珠里,那么愤恨的红。
刚刚寻到的一丝线索,又断了。
边西北的脸色都僵住了。
唐密雪站在旁边,看到这样死去的男人,心里也是有点说不出的滋味。她看到边西北僵住的动作,上前微微拍了拍他的肩。忽然看到病床边桌上,摆着纸和笔。
“这是什么?”唐密雪转过身去。
边西北回头:“什么?白纸?”
那张摆在桌上的纸,却是空白一片。
唐密雪微微地摇摇头,走到那边桌边。忽然半弯下腰,从侧面审视着那张雪白雪白的纸。
边西北皱眉看着她的动作。
她忽然拿起旁边的铅笔,轻轻地就往那白纸上用力横划。划来划去,铅笔笔芯磨在纸上,最神奇的事情居然就这样出现了!空白的纸片上,出现了曾经写过的字迹的压痕!那些字体,全都清晰地显现出来!
9月28号,午夜,2点24分,VLPD。
这样一行字,让边西北猛然皱眉:“这是什么?”
唐密雪放下铅笔,用手指尖轻磨着那些字痕:“这应该是井行长临死前留下的遗言,但是他又不想让别人看到,所以才用了这样的方式。9月28号,应该是明晚,午夜,2点,可是这个VLPD是……”
边西北迭起眉,疑惑地说:“VLPD,VLPD……我知道了!是Villa Police Department,维拉区警察局!”
唐密雪的眼睛倏然一抖。
两个人才刚刚解悟出这道密语,谁知道门外的走廊上,就忽然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和高声的叫嚷:“为什么把他放进来?!你们是吃干饭长大的吗?警校十年训练把你们都训成了饭桶?!三个人都拦不住一个!给我进去,堵住边西北!”
是肖琴带着许多警察急匆匆地赶过来了。
边西北和唐密雪对望一眼,相互交换一个目光,直接就转身,嗵地一下撞开病房的房门!
肖琴领着十几个警察,正在走廊上吵吵嚷嚷,这下看到边西北突然从病房里冲了出来,到是吓了一大跳。一瞬间的闪神之后,立刻大叫:“边西北!你已经被停职了,居然还敢到这里来!这些案子你都不能再查了,你还想干什么?!”
边西北冷冷地瞪了肖琴一眼,表情淡漠:“肖司长,别太得意。人生轮回,有些事情,纸包不住火。”
肖琴的脸顿时发黑,大叫:“边西北,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做事不要太嚣张。”边西北拉了唐密雪一下:“走。”
肖琴大叫:“你想走?!给我回来,边西北!”
边西北哪里听她的,拉了唐密雪就走。
肖琴这时刚好走到井行长的病房边上,透过半开的病房房门,一眼就看到吊死在窗梁上的井行长!顿时就大吃一惊,差点尖叫起来!
“井……杀人了!边西北!你杀人了!你们还在等什么,给我抓住他们!”
肖琴尖吼一声,那些警察对着边西北就狂扑过来。
边西北一下子就握住唐密雪的手,大叫道:“快走!”
******
9月28号夜。
午夜一点半。
维拉区警察局的白色大楼掩映在深深的夜色里。边西北躺在警察局铁制栏杆的草丛里,嘴巴里咬着一根细细的草杆,眼睛望着半空中,不闪不亮的星星。
唐密雪半蹲在他的身边,眼眸一直望着维拉区警察局的大门。
边西北看着身边这个女人,越来越觉得有些意思,她的身手,她的反应,以及她对侦破案子的那种灵感,都有点让他觉得奇怪:“密雪,你以前当过警察吗?”
唐密雪一怔,回过头来看他。
“你难道没发觉,其实你对破案之类的,很有种特殊的才能吗?”边西北问她,“而且加上你的身手和反应能力,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进过警校做过特别训练。”
这句话,让唐密雪微微地敛了敛眉。
她当然被特别训练过,而且是那种最残忍,最残酷的训练。她被扔在沙漠里,要被迫自己学会生存;她被扔在狼群里,要被迫会和那些恶狼搏斗;她甚至还被关在过密闭的,没有一丝缝隙只能坚持两分钟氧气的盒子里,让她学会在紧急情况下逃生……那几乎是残忍到,没有办法回想的训练。
她曾经抱怨过,挣扎过,想要拒绝逃跑过,但是最终,却被那个男人捉回来,狠狠地再按回去。
她不想回忆。
边西北看着唐密雪若有所思的表情,有点遗憾地说:“如果我还在警局里,说不定可以推荐你进去做警察,像你这样的女警太少了,李诺那些丫头们只会做点内勤。可惜现在,连我自己也……”
边西北想起井行长自杀后,肖琴那大喊大叫的脸,以及杨瑞空偷偷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警局里很有可能会下通辑令,原因是他“致使”井行长自杀。
NND!
边西北真的只想大骂一声NND!
话还没说完,唐密雪忽然一转身,对着边西北就:“嘘——有人来了。”
边西北一骨碌爬起身来。
黑暗的夜色中,通往维拉区警察局的公路上,有一簇车灯闪了闪。但是很快就熄灭了。这条路又长又直,所以车灯照过来,很远就可以看清道路。但是奇怪的是,这样黑的夜里,车灯居然熄掉了?但是车轮的声音并没有停止,一直在向前。
好奇怪,怎么会有人关掉车灯开车的?
边西北和唐密雪相互对望一眼,都有些奇怪,但是他们都没有再多说什么,立刻伏到草丛之后的暗处,把自己深深地掩藏起来。
呼——呼——呼——
车轮呼啸。
不开车灯,从那条长长的直路上行来的,居然不只是一辆车,那呼啸而过的车轮声,居然足足有十几辆之多!而且是清一色的银黑色双座Elise,深夜里流线形的车身,寂静无声的车轮,闪闪发亮的车身如同一尾张开了青色的大嘴,亮出森森的银色白牙的银色鲨鱼,在这个静谥的夜里像是杀人不流血的恶魔,无声无息地游动在这个黑暗笼罩下的城市。
十几辆Elise一溜驶过,在维拉区警察局的门口,呈扇形一字排开。
边西北和唐密雪正在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些车是在搞什么鬼,大半夜里跑到警察局的门口搞车展?还没等回过神来,忽然之间听到马路上又传了一声马达的轰鸣声,几乎是一刹那间,一道亮得几乎刺瞎别人眼睛的氙气大灯就从那路上晃眼地照来!
一辆全黑的布加迪威航就从马路上如同一道火箭一般,眨眼间就飞驰到所有Elise车的正中央!如同狮子一般凌厉而狂啸的车前脸,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在马路上拉出长长一条红光的车尾,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异,为之后退,仿佛连整个广阔的夜幕大地,都为其之臣服。
“KAO,太拉风了,什么人开着四千万的车半夜出来晃?!”边西北惊呼。
唐密雪连忙对他做个手势。
所有的莲花跑车都为其让路,布加迪冲进所有车队扇形的正中央,轰鸣咆哮的马达声,如同夜半怒吼的雄狮。
刹时间,警局里的人似乎就发现了这浩浩荡荡的车队,有人从警局里急匆匆地跑出来,为首的一矮矮胖胖又摇摇摆摆的,居然是路大川!
“局长?”边西北又差点叫,“他怎么还在这里?已经半夜了。”
“别说话,会惊动他们。”唐密雪连忙再次提醒。
边西北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说话了。
只见路大川领着警局里两三个中层警员,还有一个是他的文秘,急急地跑到那辆布加迪面前。才刚想探头,那辆布加迪突然轰响油门,呼地一声——车轮差点就轧上路大川的脸!
路大川惊得一屁股跌在地上。
几个警员连忙去扶他。
布加迪这才停下油门。
黑色的玻璃窗,缓缓地落下。
黑暗之中,昏黄的路灯被车顶所阻挡,看不到车里所坐的是什么人,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