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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赖上钟情-第23章

小说: 赖上钟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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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你的年幼无知害死了我和姜桓这辈子最亲的人,你不配得到原谅。”秦白沐的情绪很激动,愤怒告诉她她一定要恨透这个人,是她害得她没了最爱的人,余生全是孤单。她说完自己的话,便决绝离去,留钟情一个人恐惧地落泪。
  那些扎着她头皮发痛的模糊记忆,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起来,偷情、安眠药、死亡……
  是她害死了姜桓的爸爸,是她害死了妈妈,可是弟弟,弟弟没有死,没有死……钟情跌跌撞撞地出了咖啡厅,拿着手机不停给阮天打电话,可是电话一直都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她便往家里走,她的弟弟根本就没有死。
  “姐!”
  钟情走到中途的时候,阮天咬着一根棒棒糖嬉皮笑脸地出现在她面前。钟情看见了弟弟,溺在水中的她像是抓到了一块浮木,紧紧抱住了弟弟,弟弟分明有血有肉有温度啊!
  “姐,你怎么了?”弟弟轻轻抚着姐姐的背,关心地问。
  “你还活着,对吧!你分明就活着,为什么他们都要说你死了?”钟情捧着弟弟的连,泪眼婆娑地说。
  “姐,我当然还活着啊!而且我会好好活着陪在你身边的。”阮天握着姐姐的手温暖笑着。钟情垂下头,看着握着自己手的弟弟的手,心揪成一团。
  为什么,为什么弟弟的手会是透明的?
  钟情不敢相信地将自己另一只手搭在弟弟的手上,竟然穿过了弟弟的手。弟弟还是一样纯真地笑着看着她,钟情一滴泪从眼泪滑下,她再次伸手去碰弟弟的脸,也是可以穿过的透明。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弟弟真的一直只是自己的幻想?
  “不,不是!小天,你还活着,对吧?你还活着,对吧?”钟情心力交瘁地蹲在了地上,把头埋在了膝盖里深深啜泣起来。
  姜桓听了冯凡讲的那些事,心很乱,一个人在一边呆了好久。冯凡跟严院长一起去了钟情的门诊室,试图果断地强制钟情接受治疗,可是当他们到的时候,钟情并不在门诊室。
  “奇怪,钟情在这工作这么久,从来都没有在上班时间离开自己岗位的时候。”严院长摸着他秃顶的脑袋瓜说。他又去问了下一直跟在钟情身边工作的许护士:“许护士,阮医生呢?”
  “哦,阮医生刚刚说她有急事就出去了,她说如果有病人来就给她打电话,可从她走到现在都没有病人来。”许护士说。
  “我们出去找,带上镇定剂,许护士一起。”冯凡的直觉告诉他钟情大概是出事了。
  许护士被冯凡和严院长严肃的表情吓到了,战战兢兢地说:“阮,阮医生怎么了吗?”
  “等会再说,带上镇定剂,跟我们走。”冯凡焦急地说。
  冯凡跟严院长出了医院一路找去,在一个花坛边发现了蹲在地上哭泣的钟情。冯凡小心翼翼走过去,蹲在她身边,发现她抱着双臂手的指甲深深嵌入了她手臂的肌肤里,渗出了血。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部,轻声喊着:“钟情。”
  钟情缓慢把头抬起来,她的脸色雪白,整张脸被眼泪打湿,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她惊恐地看着冯凡,发紫的嘴唇哆嗦着说:“我没有想害死你,你不抢走我妈妈,我就不会在你水里放安眠药了。我没有想害死你,你不抢走我妈妈,我就不会在你水里放安眠药了……”她抓着冯凡,浑身都在发动,表情狰狞无限地重复着这句话。
  一旁的许护士不知道她怎么了,被她那样扭曲的状态吓得愣住了。严院长在一旁拍了她一下:“快给她注射镇定剂。”
  “哦!”许护士这才反应过来,赶快抓着钟情的手臂,把镇定剂注射了进去,一会功夫,钟情便昏了过去。
  阔静的一片泛滥苍白的病房,每个空气粒子都散着消毒水的味道,钟情被防护带五花大绑捆在病床上,眼睛深深凹陷,目光空洞没有神色,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嘴里一直念着弟弟两个字。姜桓才明白,原来她封闭自己的内心,不让别人闯进来,就是害怕别人会发现她幻想里的弟弟。如果不是后来他闯进了她的世界,她就会把她的幻想藏得很好地一直好好活着
  “她怎么会一下就变成了这样?”姜桓站在病房外,心疼万分地看着她。
  “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那些不好的记忆她都想了起来。”冯凡说。而姜桓和冯凡都不知道是秦白沐打开了她痛苦的匣子。
  “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姜桓问。
  “如果你不能包容钟情曾经对你父亲犯下的那个错误,你还是不要进去看她,不然你的出现只会给她造成更大的刺激。”冯凡说。
  “你知道吗,我爱她,在那些发生的不好的事情里,我找不到绝对的理由去恨她。如你所说,那个错误并不是由她一个人造成的。”
  冯凡拍了拍他肩:“那我只能允许你明天早上来看她,她现在需要安静。”
  姜桓点了点头:“可以,那今晚我就留在医院守着她。”
  夜里,姜桓就一直睡在钟情病房外的长椅上,守着她。到了早上,他起来看了看病房里的钟情,她睡得很安稳,便安心去了一趟洗手间,可是等他回来的时候,许护士焦急从病房里跑出来,快要哭了地说:“阮医生不见了。”
  “怎么回事?”冯凡这个时候也来到了医院,严院长闻声也从自己的办公室跑出来。
  “不知道,我刚才去病房里,防护带被解开了,阮医生不见了。”
  严院长很是气自己:“我真是小瞧她了,她是个精神科医生,对那些控制精神病人的器械了如指掌,对她来说解开那些东西简直是轻易而举。”
  “她会去哪里?”姜桓已经慌不择路了。
  “楼顶。”冯凡立即判断说。
  说罢,他们便疯狂地往楼顶上跑,果然,钟情就在楼顶,可是她却站在楼顶的最边缘,一步之遥,她就会摔下去。而且她对着空气有说有笑,似乎在跟一个人说话。
  “小天,你来看姐姐来了。”钟情看着自己眼里的弟弟说。
  阮天点了点头,说:“我来跟姐姐告别的,我要走了。”
  弟弟总是来了走来了走,她本来习惯了,可这次她却不想轻易放他走。她抓住阮天的手说:“你要去哪里?这次带姐姐一起走,好吗?”
  “为什么呢?”阮天不解地问,“姐姐呆在这里不是一直很开心吗?”
  钟情拼命地摇了摇头:“我好累,我好想出去走走,我们曾经说过的,我们姐弟俩有机会就一起去旅游,就现在吧!”
  “嗯,好吧!”阮天仍旧笑眯眯地说,“你累了,我就陪你走。你准备好了吗?我们现在就走。”
  钟情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高楼之下。“钟情!”姜桓心惊地喊住了钟情,他记得冯凡说的那句话,不接受治疗的精神病分裂患者都是以自杀做为自己生命的终点。
  钟情闻声缓缓转过头看向他,空洞的目光被一层水雾所遮掩,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睛里滚出。“姜桓。”她小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钟情,你要去哪里?你不要我了吗?”姜桓看着她那种难受的样子,也忍不住地落泪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会有那么不好的牵扯?为什么那个抢走我妈妈的人偏偏是你爸?为什么我害死的那个人会是你爸?”钟情以为此生遇到姜桓是她最大的幸福,可是她的那些所作所为配不上这幸福。
  “钟情,我不怪你,你忘了你曾经为了缓和我和我生母说的话了吗,就算有错,自我内疚、折磨了这么久,也抵得过那些错了,再说了那件事情我父亲也是有责任的。钟情,过去的我们都让它过去吧!”
  过去?秦白沐的那些话字字刻在她的心上,她害死了他们最亲的人,她不配得到原谅。
  “姜桓,我好累,我想跟我弟弟出去旅游一趟,那些事我们以后再说吧!”钟情无力地说。她说着,一脚便向那无底深渊迈去。
  

  ☆、赖上钟情二十七

  “钟情!”
  阮钟情落下边渊的那一刹那,姜桓箭步冲上去,拉住了她。
  “钟情抓住啊!”姜桓用力要把她拉上来,手臂蹭在水泥锋利的边缘上,皮被蹭掉一大块,鲜血沿着他的手臂流了下来。
  钟情抬头看着姜桓流血不止的手,心里一片惊慌,喊着:“姜桓,你放手啊,你这样手会断的。”
  “阮钟情,你一定要给我好好地活下来,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你的。”姜桓这般情深意重,钟情又如何舍得负掉,她要活下来,为姜桓活下来。她便伸出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姜桓拉住她的手。
  “来,一起用力。”这个时候,严院长和冯凡也冲了过来,一起把钟情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姜桓,对不起……”钟情紧紧搂住了姜桓,心痛得难受地哭泣起来。
  “没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没事的……”姜桓紧紧拥着她,抚慰着她的背,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钟情被送回了病房,姜桓得到严院长的允许在病房里陪着她。她躺在姜桓的怀里,看着姜桓被包扎起来的手臂,心疼地问:“疼吗?”
  “比起这里疼,更疼的是这里啊!”姜桓指着自己的心口说,“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没要你的话,你要我怎么办啊!”
  钟情乖乖地点了点头:“不会了。”她像只小猫一样蜷了蜷身子,闭上了眼睛,疲倦地说:“姜桓,我好想睡觉,我昨晚一夜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弟弟已经死了。可是他没死,不是吗?”
  姜桓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睡吧,我在你身边守着你,噩梦不敢来打扰你的。”
  有姜桓在,钟情的内心是安定的,他对她来说,比定海神针更能镇定她内心的不安宁。很快,钟情在姜桓的怀里很安然地睡去。他本想就这样陪着她,但严院长却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一个劲地向他招手。好像有什么要紧事找他,变不得不把熟睡的钟情安然地放在床上。
  他一开病房门,秦白沐便出现在他面前,眼睛里透着深深的幽暗。
  “那个,秦董事长找你,你们先聊,我先走了。”严院长今天一见秦白沐就觉她身上的气氛异常不对,为了自己不会被什么鬼东西误伤,就赶忙逃之夭夭了。
  “妈,你找我啊!”姜桓为了钟情脸色也显得很憔悴。
  “我昨天给你打了一夜电话,你都没接。”秦白沐淡淡地说。
  姜桓掏出手机一看,说:“没电了,自动关机了。”
  秦白沐瞟了一眼旁边的病房,语气很生疏地说:“听说,她是精神分裂症。”
  “是啊!”秦白沐的心忽然软了一下,可是一想到她害死了自己的爱人,她的心又恨了起来。“我正想跟你说说,钟情治疗这段时间,我想陪着她,公司的事情就麻烦妈妈你了。”
  “既然知道是麻烦我,那就不要来麻烦我。”秦白沐语气尖锐地说。
  姜桓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本来很熟悉的人变得好陌生:“妈,你怎么了?”
  “你不能继续跟她在一起。”秦白沐说这话如同一道命令,不容姜桓反驳。可是姜桓不解,她不是很喜欢钟情的吗?“妈,你到底怎么了?”
  “你难道像跟我一样吗?余生守着一个不正常的人,没有希望地过生活。”秦白沐眼眶涨红地说。
  姜桓知道她守着植物人爸爸这么多年,心里很辛苦,可是她自己亲口说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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