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找一个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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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秦开心地笑了,牵着夏知点的手走过来在关翔旁边坐下,又冲着段伯文叫了声“叔叔”,才接过夏知点递给他的苹果片。
“阿姨,狗狗也吃苹果吗?”
夏知点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两个男人:“萨摩耶吃苹果吗?”
两个男人均是一愣,同时摇头,随后又不约而同笑起来。
“这个还真是为难我了,我从小到大没养过宠物啊。”关翔爽朗笑道,“狗不是你家养的吗,它吃不吃你不知道?”他问段伯文,然后看见段伯文的脸僵了僵。
“狗一直是我妈养的,我没注意过。”
“这么说来如果这狗放你那里养的话估计熬不了几天,你铁定把它养死。”关翔鄙夷道。
段伯文也毫不示弱,凉凉开口堵他:“对啊,怎么也不能与你这天生与禽兽打交道的人比啊,所有野兽都跟你亲。”
“嘿,拐着弯子骂人是吧?”
“你居然听出来了?”
“……”关翔扭头看向一旁正在安静观战的夏知点;“你看他这人品;找男人可千万不能找这样的啊;迟早被气死。”
夏知点淡笑:“你们男人之间的斗争我就不参与了,我先把秦秦的东西拿进房间,你们继续聊。”
说罢夏知点起身,施施然拿起东西进了房间。剩下两个男人默默对视了一阵,关翔忽然往后一倚,瞟一眼状似在神游的段伯文。
“听说苏陌当了甩手掌柜,这是怎么回事?”
段伯文头也不抬,直直盯着茶几的边缘,沉声道:“为了找一个女人。”
关翔一哂:“这倒是新奇,他那种性子也会做出那么荒唐的事?”
“荒唐吗?”段伯文看一眼夏知点刚刚走进去的那道门,淡淡说,“也许吧。”也许以前他觉得荒唐,现在,他也不知道了。
关翔若有所思地看着陷入沉思的段伯文,眼眸一垂,忽然低头对秦秦说:“儿子,爸爸先走了,等会儿要赶飞机,你记得乖乖听知点阿姨的话,过几天爸爸就来接你好不好?”
秦秦倒也不黏糊,乖巧地点头:“那你要早点回来。”
关翔在他额上亲了一下,点点头,起身跟段伯文打了招呼,开门出去了。段伯文朝秦秦招了招手,说道:“过来。”
待秦秦走过去,他一把把他抱到腿上,摸摸他的小脑袋,问道:“喜欢阿姨这里吗?”
“喜欢。”秦秦想了想,歪着头问,“段叔叔喜欢阿姨吗?”
段伯文一怔,讶然问:“谁跟你说的?”
“爸爸说的。”
段伯文咬牙,这个混蛋。
晚上段伯文留在了夏知点公寓里吃饭,当然,是他下的厨。彼时夏知点正和秦秦窝在大厅里堆积木,小萨摩耶已经不怕生,安安静静趴在秦秦腿边看着。夏知点某日梳头发时突发奇想将前面的头发稍稍剪短了一些,后果就是绑起来的时候剪过的那部分绑不起来,尽管她时不时伸手拢一下,还是一直垂在脸上。
段伯文从厨房出来时就看到正在拢头发的她,那一绺头发没隔几秒又顽皮地垂了下来,衬托出她白皙的脸。他站在厨房门口端着菜,看得有些愣神,直到夏知点看向他才不紧不慢将菜端了出来。
夏知点将秦秦拉去起来,带到厨房洗手,段伯文走进去解开腰上的围裙,贪恋着她的气息。此刻他多么希望这里是他和夏知点的家,而秦秦就是他们的小孩。
可惜不是,事实永远是最冷静最清醒的存在。但是他的心却越发坚定,他一定要努力让夏知点成为他孩子的母亲。
夏知点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这突然事件不免使她有些紧张。好在秦秦是个非常让人省心的孩子,一天下来安安静静的,有什么要求也会直接跟夏知点说,这让她少了不少麻烦。
饭后夏知点在厨房洗着碗,听到段伯文和秦秦在客厅里玩闹的声音,心里有种暖暖的感觉。还好,还好有他们,不然现在的她估计又是躺在床上发怔了。从来没有这么害怕一个人,比四年多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自嘲地笑了笑,真是越长越胆小了。
段伯文是在秦秦睡着后才走的,因为秦秦习惯了关翔给他将睡前故事,换成是夏知点他一直不能习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就是没睡过去,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段伯文才说:“让我试试吧,可能他听习惯了爸爸给他讲故事。”
夏知点无奈地接受了提议,没想都二十来分钟后秦秦真的沉沉睡过去了,她惊讶地看着段伯文,眼睛瞪得老大。
“原来你还会讲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以揍你吗
段伯文笑笑:“我说过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怎么,需要我给你也讲一个睡前故事吗?”
“呵,又得意了吧。很晚了,你快点回去休息吧,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段伯文道别离开,夏知点站在自己房间的窗旁,熄了灯,看着远去的车子,眼眸半垂,长长的睫毛映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她披了件外套到酒柜里拿了瓶葡萄酒,坐在大厅的毯子上。酒是瓦妮达寄过来的,为此她专门准备了酒柜,展在客厅里相当养眼。她本来酒量就不错,这些年跟瓦妮达她们在一起酒量是更上一层楼了,她已经忘记上一次喝醉是什么时候了。
她变成了名符其实的酒鬼,她明白。
有趣的是她在人前喝得并不多,她的酒往往是在深夜的时候以一种令人惊叹的速度消失。似乎独酌酒才会更能彰显出它的功用来。醉人,不是吗?
一瓶见底之后她想起家里还有一个人需要照顾,自然就不敢让自己太放肆了。眼神清明地收拾好以后坐在地毯上给关翔拨电话,那边很快接起,声音显得有些疲倦。
“那么晚还不睡,是秦秦太调皮了?”
“他已经睡了,你是个好父亲。”
那边口气变得饶有兴趣:“怎么说?”
“我给他讲故事他一直睡不着,段伯文一讲他就睡了,这不是说明你给他养成了这习惯?”
“你不觉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段伯文毫无保留地表现出了另一面吗?你应该往关键的方向想。”
夏知点眸子一垂,发现桌子上残留了一滴酒,嫌恶地皱了下眉,语气也变得淡淡。
“你把秦秦送来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关翔笑了一下:“我觉得你是明白的。”
“我想确认一下。”
那边笑意更深,长长叹了一口气,想是伸了舒服的懒腰。夏知点仿佛可以看到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带笑的情景。
关翔扣了扣桌面,夏知点隐约听到声音。
“还真是固执啊。好吧,其实你送迪安走的那天我刚好也在机场,离你不算远,可以看清你脸上的任何表情。”
夏知点没作声,关翔等了几秒又说:“有天我去咖啡厅,你不在,但是我见到了迪安,于是就跟他聊了一下,他说你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一个人的时候思想容易陷入极端。”
“你还知道什么?”夏知点忽然有种危机感,关翔的话让她有些不安,像是一直生活在黑暗里的生物突然被放置在阳光下暴晒,所有隐秘的事物一寸寸龟裂,她发慌,想补救,但所有努力无济于事。
“迪安跟我说的不多,大抵也就这些了,但是知点,作为旁观者,看到的东西往往会比你想象的要多,剖析得也会比你想象的要透彻,因为我有足够的时间和材料,而且无论如何我不用担心自己会有任何损失,这就是作为旁观者最大的优点。”
“所以你剖析出了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我想是的。”
夏知点沉默。她,被看穿了什么吗?这种感觉,真是够陌生的,她一直以为能懂她的人几乎没有,除了那个人以外,现在看来,已经出现了第二个。
她知道关翔把秦秦送来并不只是秦秦喜欢她那么简单,但是关翔的这些话让她震惊,原来在他面前有些伪装居然已经变成了笑话。这个发现,还真是让她心酸。
握住手机的手力道重了几分,还想说什么那边又开口了:“我不知道你对人生的看法是什么,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把人生看成一场赌博,那么毫无疑问你会活得很累,因为你既输不起,同时你对自己的筹码及运气也并不是那么有信心。你赢,你笑,你输,你就什么都完了。”
“可是如果你把人生看成一场游戏,你就会轻松很多,毕竟听别人的故事跟自己亲身经历还是很大差别的。”
夏知点黯然,她懂,但是说得轻巧,哪里那么容易做得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说法是没错,但问题是从一开始她就没从自我束缚的圈子里成功逃离过。这不是她所愿,却是她所选。
“所以你是把秦秦当做一味药来让我从中寻根问底找出病因是吧。”
关翔笑出声来,紧接着又叹气道:“知点,相信我,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聪明了,太聪明的女人往往很难把握住已经来到眼前的幸福,因为一切都看得太清明了。”
“你这是褒还是贬?”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夏知点轻笑,沉默几秒才又说:“关翔,谢谢。”
“不客气。”
苏陌抱着铃铛在难得的阳光下散着步,路上是不是有人将视线投向他,以及他怀里雪白的猫。他低头摸了摸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成功换来一声让人听得心里发软的猫叫声。
之所以会给白猫取那么个名字是因为有天它跑出去整整两天没回来,他焦虑地找了两天,已经接近要放弃的程度忽然方瑾抱着它回来了,原来它被关在车里了,这两天他没用车,方瑾跟他借来用一下,才发现已经饿得懒得叫出来的小家伙。
后来在方瑾的建议下在它脖子上寄了个铃铛,它的名字也由此得来。
“铃铛,最近又肥了呢。”
他揉了揉铃铛圆溜溜的身子,把它放在地上,自己在一条石凳上坐下来。石凳被晒得暖暖的,一点都不会觉得凉。铃铛在地上走了几步,绕过来“噌”跳上石凳的一端,踱过来走到他腿上,仰起头看着他长长“喵”了一声然后爬下去,尾巴在他的大衣上扫来扫去。
他眯眯眼,抬头看着湖边的枯柳,觉得今天的阳光真是灿烂得不可思议,感觉那些枯枝马上就要发芽了一般。
的确,春天确实是快来了,虽然还没来。
最近新西兰那边断断续续传来一些消息,但不是恶作剧就是骗人的假消息,他原本炙热的等待也慢慢转凉了。看来在那边的网站上留下寻人的消息,并不见得会给他带来惊喜,尽管刚刚这样做时他觉得希望很大,毕竟几乎每个人都会上网,所以几乎每个人都会看到那则消息,也许夏知点也会看到,然后隔着海洋给他打个他期待已久的电话,让他听到连做梦都想听到的声音。
可是没有,那则消息像是石沉大海般,除了最开始在水面激起的一点点波纹,就没有什么了。
那么,他现在就真的是纯粹是在等了,就守在这里,等她出现。如果可以,他愿意花掉一辈子的运气,来换取这一个结果。
顾凯脚步沉沉走到他跟前,拉出的身影斜斜将他大半身子笼罩,寒意又慢慢渗回来。他仰起头冷冷盯着他正深沉看着他的顾凯,凉凉掀了下嘴唇:“别挡着我晒太阳。”
顾凯的深沉终于绷不住了,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在他旁边坐下来,还假装不经意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