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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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哑雀
（。电子书）

第一回　段誉

楔子

此时段誉正在低头看着自己的一片片头发飘落在身上，之所以用“片”来形容，是因为实在太厚了，几乎夹坏了理发师的电动推子。段誉很久没剪头了，看着自己微微发红的头发落下，却有一种参禅的感觉，虽说这中感觉他每次剪头时都会有。可能也或多或少跟他住在天龙寺附近有关系罢，再有半年不到，段誉就满十八岁了，这对一个男人是重要的一年，但段誉此时可没什么心情想这些本该壮志满怀的事。

从汴梁中学毕业有一年了，这一年段誉过的很不如意，理科不好的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念了汴梁财务学校而没有念高中。一天天无精打采，而且跟新学校的同学完全没有交流，每当感到寂寞的时候，就翻开抽屉，看着中学的毕业照，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段誉有时候会傻笑，有时候会发呆。

如今刚剪完头发的他独自走在马路上，路灯照在微微发红的头发上发射一种寂寞的黄色，那是秋天的颜色，秋天到了，天凉了，段誉想抽支烟解闷，但是他不会抽，他又想回汴梁中学门口再听一曲莫大先生的《凤求凰》但已经听不到了。他只能叹口气，又继续走在灯下，直到连影子也藏到黑暗里。

段誉躺在床上，思考自己应该思考些什么，实在想不出什么，就一头扎进被窝里睡了。枕旁有一张照片，背景是一栋壮观的教学楼，几排学生站在哪里，依稀认出其中一人是段誉，这是一张毕业照，上书：“汴梁中学嘉佑三年毕业留念”这张照片里有很多事情，细说的话要回到嘉佑元年的秋天。。

今年的秋天并不是很冷，所以段誉穿着T恤短裤就来汴梁中学报道了，段誉原本不应分配到汴梁中学，但家里四处求人，打点，才来到这，汴梁中学算不上豪华，但看上去还是让人感到一丝震撼，段誉知道自己将在这里度过三年，心里又激动又茫然，偌大的操场上站着各个小学分配来的队伍，段誉站在宋朝小学的队伍后面，四处看看，因为不一定谁就是你的同学，日后可能就是你的朋友，兄弟，段誉很在乎这个，但幼稚的段誉还是希望能跟认识的人分到一起，最好还是小学的阵容罢，段誉是这么想的。但天可不管一个小孩的想法，段誉身边的人一个个被叫走了，却就是没有自己的名字，他有些焦急了，但这时终于一个中年女人来到队伍前，点道：“狄云，虚竹，柯镇恶，段誉。。。”段誉应了一声，回头看了一样梁发和陆大有，意思是说，看来我们不是一班的了，这时的段誉很失望，因为他俩是段誉很少的朋友中的两个，从小到大都在一起，如今也终于不在一班了。

跟着队伍来到班里，门牌上写着一年三班，段誉心下默念，自己是三班的人了。段誉个子很矮，所以被分到了第二排靠窗的位子，他的同桌是一个剪着蘑菇头的女生，当然这是之后段誉才知道的。

中年女人看了众人一眼，眼中似乎很失望似的，说了一句：“都先自我介绍一下罢”、

于是第一座的一个男生站了起来，他个字不高，剪着寸头，看起来很开朗，声音很大的说道：“我叫周癫，汴梁音山小学毕业，希望以后能当体育委员。。。”中年女人点了点头，并没说话，只是示意下一个继续，于是一个个字更矮的男生站起，还没等说话，中年女人就插道：“重来”小个子刚张嘴：“我叫。。。”中年女人又打断说：“重来”反复几次后，小个子才醒悟到自己并没有喊“到”于是灰头土脸的介绍了自己，他叫韩宝驹。

这一幕段誉看在眼里，心中有些“碰到硬茬”的感觉，也是同时，有人敲门，中年女人示意后，进来一个颇为清秀的女生，向中年女人做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后，说自己进错班了，才来晚，段誉一方面觉得她似乎有些做的夸张了，一方面却也把“九十度鞠躬”记在了心里，之后听到她介绍自己，是叫周芷若。

很快就要到自己了，段誉有些紧张，因为自己一直不擅说话，特别是如此多的生人面前，在心里重复了好几遍台词后，才站起来说道：“我叫段誉，是汴梁宋朝小学毕业的学生，我喜欢画画和打篮球，哦，但从未碰到过篮筐。。。”中年女人似乎冲他笑了一下，于是气氛才缓和了一些。

最后中年女人才介绍自己说道：“我姓毛，叫毛东珠，以后是你们的语文老实兼班主任。听到这，段誉也松了一口气，因为自己语文算是最拿手的一科了，一直到很久以后，段誉才知道毛东珠那一笑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和柯镇恶，是仅有的两个语文九十分一上而分到这个班里的。

上学已经有一周的时候，段誉对中学才终于有了一个初步了解，就是“早出晚归”大概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知道了自己的同桌是一个女生，也知道了她叫陆无双，段誉显得很少话，因为他不是那种主动的人，所以他希望别人是主动的人，那样可以打破很多尴尬的局面，事实也证明，跟别人混熟了的段誉，是非常多话的。由于跟新同学不熟悉，段誉只好跟小学的同学搭话，狄云就是其中一个，狄云很高，虽说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还比不上个别的女生，但跟一米四的段誉一比就是天差地远了，他们俩的友谊是那时建立起来的吗，也许他们俩也不知道罢，整个班中，宋朝小学的人占了多数，所以还不至于无话可谈，可每个人只跟自己认识的人说话，这也是事实。

政治老师康敏看在眼里，于是组织了一次交友的活动，简单说就是每个学生写上自己的交友宣言，之后愿意和谁做朋友就在谁的宣言纸上签名，段誉很精心的写了几句话，并画了一个东瀛的动漫人物作为装饰，事实证明，康敏老师的这个活动办的还算成功，很多人的纸上都写满了签名，于是很戏剧的一幕就会出现“咦，林平之是谁？”一个精瘦的男孩就会答道：“哦，是我是我。”“哦，是你呀。。。”

段誉的纸上名字不多，其实还包括一个自己的，那是他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谁而写的，但其实即使写了，别人也仍然不知道。不过段誉并没有丧气什么的，他一直如此，小小但精致的纸上写着几个风格各异的名字，狄云，胡斐，林平之，令狐冲，钟灵。。。时间证明，这几个后来跟段誉都很铁，段誉称之为“羁绊”所以后来段誉很感谢康敏。

段誉那时还算一个充满理想抱负的孩子，成绩虽说算不上优秀，但也算是中上等，除了偏科严重，其他还算稳定，段誉后来曾苦笑的跟胡斐说自己太天真，初一的一年是做梦的一年，初二是梦做的最美的一年，同时也是梦醒了的一年，而初三是失眠的一年。很多人都爱回头看自己的人生，写上回忆录，并加以评价，而很少对自己的未来加以深思，段誉曾轻描淡写的解释了这个原因：“是因为很少有人看得到自己的未来，所以他们才回顾过去”。这看起来颇有禅意的话当然不是出自那时的段誉，那时的段誉岁如自己日后所说一样是天真的，但同时也是段誉唯一承认的年少的童真时代。所以我们还是先回到那时罢。

段誉对自己的交友纸上有女生的名字还是很惊讶的，因为自己不曾与任何女生有来往，后来得知这个叫钟灵的女生也是一个开朗的人，其后还当过段誉的同桌，但此时也只是一个名字罢了，因为时候段誉曾问起过钟灵为什么会“加他为好友”钟灵很直白的说，以为段誉是一个女生的名字。。。

不管怎么样，段誉的中学生活开始了，这之后的三年里，段誉懂得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段誉跟他的兄弟们，如狄云，胡斐，林平之说自己不曾后悔，狄云他们也没说什么，因为他们懂段誉的心情。

当然，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还是先回到那个做梦的秋天罢。

毛东珠有些郁闷，因为自己本身是汴梁第一中学的老师，被调到汴梁中学实在是百般的不情愿，等见到了这届的新生后，更是心灰意懒，而如今在她的课堂上，也没有一个人回答问题，她有些无奈，她开始怀念以前教过的学生，跟如今的学生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她只好一遍又一遍的解释和引导，希望有人回答出答案，等到几乎已经说出答案的时候，才有人回到出来解围，是一个叫王语嫣的女生，于是毛东珠更郁闷，讲课就更严，其实段誉他们只是被开学那天毛东珠给吓到了而不敢回到而已，当然不乏真有不会的，但毕竟是少数，于是进入了一种恶性循环，老师讲，学生听，老师问，学生不答，老师越是横眉立目的大骂学生笨蛋，学生也就自然更畏畏缩缩的不敢回答，最终的结果是一年之后毛东珠申请换班主任。后来段誉说，毛东珠就是摆下马威的时候摆大了，形象一定型，干什么也没用了，你看到一个老虎对你笑，你会笑么？

但那时的段誉除了被点名的时候肝颤两下下，什么也没想过。

第二回　令狐冲

在三班待了一段时间后，除了毛东珠的语文课，大家还是比较放松的，令狐冲就是其中的一个人，他是天生的卷发，相对应的还有黝黑的皮肤，所以他常会被和天竺的人相比较，但他并不在意，最多回一句：“FUCKYOU”了事。令狐冲喜欢打篮球，跑步，还有唱歌，打球的功力段誉，狄云他们是很佩服的，跑步也参加过比赛，但唱歌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段誉还算客气的评价说是男低音中的帕瓦罗蒂，狄云就直接称之为低音炮了。

但令狐冲依然爱唱歌，并且想唱就唱，我行我素，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久而久之竟演变成一种多功能的刑具，无论是表达善意还是整人的时候，都会派上用场。

虽说开学第一天大家都有自我介绍，但都没有记住谁，令狐冲真正被认识是在第一节音乐课上。

音乐老实朱九真来的时候，因为是第一节课，想带着学生做几个练习，于是想叫几个同学来唱几首歌，没想到大家都是害羞之辈，并无人举手，朱九真正无奈要点名的时候，我们的愤青－－令狐冲站了起来，出人意料的，大家都为他鼓起了掌，于是愤青众星捧月似的，独唱了一曲超完整版的《曹操》还意犹未尽，朱九真只赶忙道：“不管怎么样，这位同学有胆量面对自己和大家，我们应该学习。。。嗯，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

愤青很淡定的说：“哦，我叫令狐冲”。

也就是这个时候，也就是这个名字，令狐冲三个字第一个被大家所熟悉，很多人都没有这种闪亮登场的机会，但令狐冲是幸运的。

事后令狐冲与段誉说起此事时，段誉打趣道：“老师要是提问我，我八成也会唱《曹操》”。。。

令狐冲不同于段誉是慢热的，他是个急性子，这种急性子不同于那种脾气暴躁，倒是更倾向于今天结婚明天便生孩子那种，所以他跟人熟的很快，他跟人搭讪也从来不需要什么前提和理由，哦，不过和段誉的那次除外，一次康敏问学生都是几月的生日，令狐冲和段誉竟都是二月初一，再仔细问还是同一家产院，同一年出生，不同的是段誉早生了六个小时，所以相同点如此多的他们俩会成功交上朋友也就不稀奇了，不过对此令狐冲一直很纠结，一说不过段誉的时候，就自己在地上画圈圈边喃喃的说：“你不就比我大六个点么。。。”后来令狐冲也就习惯的称段誉为“六六”，也是对自己的警惕。

不管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