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缘-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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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
陆萍是在大二的时候让他们两个拉了她的手,到了大三的时候让他们拥抱了她,到了大四就要毕业的时候,才让他们吻了她。
即便是如此保守,陆萍的班主任方雅贤还特地找到陆萍,用责备的口吻问陆萍:“你怎么能脚踩两只船呢。“
陆萍听了就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对方。方老师又说:“脚踩两只船迟早是要掉到水里的。”说完也不听陆萍解释,转身就走了。
方老师的话叫陆萍闹心了很久。一是她知道学校严禁在校期间谈恋爱,方老师跟她说了那样的话,证明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恋爱行为,只是她网开一面,放自己一马而已;二是她也在内心里反思,大概自己是犯了脚踩两只船的错误了吧,也许真的应该专一吧,也许真的应该舍弃一个吧。
可是好好的,让自己甩掉谁呢。一个是高才生,还没毕业就已经参与设计了多座重要的桥梁设计,前途无量,被受她父亲青睐的陈默然;一个是好青年,不但早就有自己优秀的桥梁设计作品,还能在学习期间担当学校学生会领导,也被她父亲反复夸奖过的袁鸣放。
两个人,一个是黄河,一个是长江,一个是昆仑,一个是泰山;舍了谁都会让她如同失去半壁江山。可是将来呢,将来总要选一个人做自己的丈夫吧,总不能一个人同时嫁给他们两个人吧。
这在当时的年代,真是个连听都没听过的无比荒唐的鬼想法,是无论如何也走不通的死胡同。可是你让她抛下谁吧。一个如左手,一个像右臂,一个像她的天,一个似她的地。真叫她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取舍才是正确的选择。
就在陆萍犹犹豫豫,难下决心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1966年的春末夏初,他们都面临毕业了。可是陆萍还是没有从他们两个中间选出一个来作为她要爱一生的人来。
她甚至想,如果自己选了其中的一个,那么另一个怎么办,另一个会一辈子揪着她的心,伤着她的感情的。
于是,她是今天拉着这个的手说,让我们天长地久吧;然后明天又抱着另一个说,让我们永不分离吧。
两个男生也怪,早就知道陆萍同时跟他们要好,可是却相互并不排斥,有时候居然在约会的问题上还相互谦让。好像他们都觉得陆萍跟对方约会并不代表什么,并不影响他们对陆萍的爱恋。他们的君子风度也让陆萍产生了一种无名的心火。
陆萍总是想,要是他们中的一个一把抓住她,当着另一个说,“陆萍是我的啦,以后你不许再跟她来往了,再来往我就一拳揍扁你!”自己也许就选择了他,另一个自己也就不至于让我觉得割舍得太可惜了。
或者说,由于是他们其中一个的强迫性决定,自己的心理责任和负担也就相应减轻了许多,也就不会为自己选择了谁,抛弃了谁有过多的自责和懊悔了。
然而两个男生谁都不是陆萍想象中的那种人,谁都不会像个草莽英雄一样,一声断喝,就向天下宣告:“陆萍是他的人了,谁也别想再多看一眼了。”
可是他们两个,没有一个是那样的人,没有一个会用最简单、武断的方法来了断缠绕他们三人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好像既怕伤害了对方更怕伤害了陆萍,都在小心翼翼,都在客客气气;倒是害得陆萍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不知鱼与熊掌该如何见得。
嗐,真是白瞎了人家MM的一片玉壶冰心!
最让陆萍无可奈何,也让陆萍终生难忘的是,他们两个商量决定的一次只有他们三个人的一次郊游。
本色——10
那大概是毕业前的最后几个星期了。有一个星期天,陆萍就被两个男生同时约去郊游。目标就是坐落在沈阳北部的北陵。
那时候的北陵不像现在这么公园化,那时候的北陵很荒凉,很野外。
他们先是在北陵的湖水里野浴游泳,然后在古树下的空地上野餐。再后来就是他们俩换着吹口琴,然后另一个人就跟陆萍跳舞。
头天晚上陆萍还在为如何选择他们两个而愁肠百结,可是第二天见了他们两个就像忘了一切,就一下子完全陶醉在了他们两个同时释放给她的柔情蜜意里了。而她也似乎放下了所有的包袱,尽情尽兴地在他们两个中间扮演着他们共同的女朋友的角色。
陆萍甚至在游完泳之后,做了一件连她自己都没事先想到的事情。
那个大胆的行为是在夕阳西下,黄昏降临的时候,他们游了最后一次泳,上了岸陆萍就说,你们俩背过身去给我看着人吧,我要换掉泳衣了。他们两个也听话,就都乖乖地背向陆萍,前边一个,后边一个地给她站岗放哨。
陆萍刚开始脱泳衣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可是就在她脱光了身子,打算穿上衣服的瞬间,夕阳里的一抹金色的阳光温暖地镀金般地照在了她的**上,她就突然有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决定,陆萍突然扔下手里已经拿起来的衣服,然后站直了身体对两个男生喊道:“好了,我换好了!”
当两个男生同时回头看见陆萍伫立在黄昏里,丰满娇艳,俏丽无比的**时,都被她的举动,她的大胆和她一丝不挂的**给惊呆了。他们对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弄得呼吸急促,不知所措。
呆了片刻,就几乎同时把脸转了过去,然后都是背对着陆萍直喘粗气。
啧啧,亏得俩个大男人还是我的父辈,人家MM都敢脱光了给你看,你不能扑过去对她怎么样,你倒是目不转睛地欣赏啊!唉,时代局限,时代局限哪!
陆萍见了他们的样子,居然笑了起来。她对他们的背影说:“看把你们给吓的,难道我是山猫野兽呀。”说着我就抓起衣服,然后对他们说:“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了这个店儿啦,要看就赶紧看,不看可就没有机会了。”
陆萍这么说着,就假装往身上穿衣裳。可是他们两个居然一个也不回头。后来陆萍又说了一次“要是不看就会后悔的”话,他们也都没有回头。再后来陆萍干脆跟他们撒谎说,我穿好了的时候,他们也还是没有回头。
天哪,两个什么男人哪,难怪他们的情爱最终演变成了悲剧呢!
陆萍见他们确实不可能再目睹她美艳无比的**了,这才失望地真的穿上了衣服,然后走到他们的前面说:“看吧,这回是真的穿上啦!”他们见陆萍是真的穿好了,才像解开了被点中了的穴道一样,转过身来,恢复了常态。
后来月亮就升起来了。陆萍就坐在他们两个中间,左手拉着袁鸣放,右手拉着陈默然,一眼就看见了满天的星斗。看着看着,陆萍就一会儿把头靠在袁鸣放的肩上,一会儿又把头依在陈默然的肩头。那种幸福感让她一时间忘却了一切。她觉得身边的两个男人好像都属于自己了,他们已经是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再后来陆萍就左边吻了袁鸣放的脸颊,右边亲了陈默然的脸蛋儿,他们两个好像也都沉浸是无限的幸福之中,或者也都在心里想着什么好事吧。
就这么过很长时间。这时候陈默然起身说:“我去方便方便”,就一个人走开了。
他还没有走远,袁鸣放就一把搂住陆萍,疯狂地亲起我来,还把手伸进陆萍的衣服里,在她的身上乱摸。陆萍就顺着他让他亲,让他摸。
亲了一阵,摸了一阵,他就松开陆萍,并且对她说:“你去找陈默然吧,他一定在等你呢。”
陆萍也是心照不宣,她知道他俩还在玩君子游戏。陆萍就离开他,到不远处去找陈默然。他果然一个人坐在湖边,一副孤独无助的样子。陆萍就走过去,坐在他的身旁,对他说:“你——看了我的**到底有什么感觉呀。”
陈默然支吾了半天才说:“那还用说,美呗,好看呗。”
陆萍听了就又问:“你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陈默然听了就说:“也没别的特殊感觉,只想上前去抱住你。”
陆萍听了就说:“那你咋就没行动呢。”
陈默然却说:“要是袁鸣放不在场我就肯定上前抱你了。”
陆萍听陈默然这么一说,就有些情不自禁地说:“那现在袁鸣放不在场,你还想不想抱我了呢?”
陈默然听了就说:“不但想抱,还想亲你呢。”
我听了就说:“那你还等啥呢?”
陈默然也是按捺不住了,就扑过来抱住陆萍亲吻起来。
不过他只会抱、只会亲,可就是不会摸。
陆萍就拉过他的手,让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叫他摸她的胸脯。
他激动得呼吸急促,动作僵硬而笨拙。他也是亲了一阵,摸了一阵,就松开陆萍,对她说:“别让袁鸣放等久了,咱们回去吧。”
唉,这两大老爷们呀,简直就像陆萍养的两只猫,而且是根本就不会自己去猎取荤腥的懒猫笨猫!
后来陆萍跟他们两个分别谈过这么一个题,就是为什么他们俩都不介意自己同时跟他们两个人来往。
袁鸣放就说:“又不是结婚,咱们就是亲密的朋友嘛。”
陆萍就逼问他:“那要是有一天到了结婚的时候,我嫁给你们谁呀。”
袁鸣放就说:“你就选呗,你要是嫁给我,我欢天喜地;你要是嫁给他,我也无怨无悔。”
陆萍就盯着袁鸣放的眼睛说:“你真的无怨无悔?”
袁鸣放也直视我的眼睛说:“那有什么办法,你选择了他,我也就只好退出了。”
陆萍听了就进一步说:“你就不想跟他竞争?”
袁鸣放听了就说:“竞争只能是两败俱伤,还不如和平相处,等待你对我们的选择。”
陆萍听了就说:“你们俩商量过了吧?”
袁鸣放就说:“没,这还用商量啊,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儿。”
跟袁鸣放谈过了陆萍又找过陈默然,她一问他这个话题他就说:“我是袁鸣放的备份,他有一天不要你了,或是你不要他了,我就你陆萍现成的爱人。”
陆萍听了好生感动,就对陈默然说:“你怎么就甘居下风呢?”
陈默然就说:“爱没有上风下风之分,也没有先爱后爱之分,爱只有多少之分,强弱之分。我和袁鸣放对你的爱是一样的、平等的,只是姿态和方式不同而已。也许前半生是他爱你,你跟他在一起;而后半生是我跟你在一起,我来爱你。”
听了陈默然的话,就让陆萍对他们两个人爱更加难以割舍和选择了。她也就只能同时接受、同时奉献、同时跟他们两个谈情说爱了。
唉,袁鸣放+陈默然=两男。
唉,陈默然+袁鸣放=两难!
本色——11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几乎每天都是“三人行”式的约会。
陆萍可以同时拉着他们的手跟他们看星星、看月亮,也可以同时让他们一个亲她的左脸一个亲她的右脸。
有时候陆萍竟然允许他们同时拥抱她,抚摸她;当然只有亲吻的时候,才要一个一个地来,跟这个亲完了才跟那个亲。这也许就是她跟这两个大男孩最亲密的接触了。
那个时代的人大概这样的接触就算是最前沿、最大胆的了吧。不过他们三个人再前卫、再大胆,也只限于拥抱和接吻,大家都没有再往前多走一步。大家都在雷池的这边,没有一个人越过它。
其实如果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或是两个人都跟陆萍做了那事儿,陆萍也会接受他们,她也会由着他们,毫无保留地给他们的。
可是他们没有。他们都是君子,都是革命的好青年,都是被革命传统教育出来的“正派”青年,都不会在结婚的前夜来偷尝禁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