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缘-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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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眨着眼睛说,想啊,可是想有什么用,想不起粪就不去起粪啦。我就说,要是你听我的今年就不用起粪了。他就用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好像我是在发烧说胡话。我又说,你到底想不想不干那不是人干的活儿吧。
他愣呵呵地看着我肯定地点了点头。我看他点头也就笑了,就说,那你就一切听我的吧,我一让你不去起粪,二还让你吃上面条卧鸡蛋——来呀,过来呀。我说着就伸手招呼他走到我跟前。
等我确实抓到他的胳膊和他面对面了,我才说,我现在就把感冒传给你,你感冒了就不用去起粪了。我说着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就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就吻住了他的嘴唇。大概有十几秒钟刘过量没有反抗动作,好像他还在仔细地想我会用什么方法,怎么就会把感冒传给他呢。谢谢您在订阅十色!
等他意识到我们是在热烈地接吻亲嘴的时候,他不干了。他推开了我,满脸通红,气喘吁吁,说,你,你,你这是干什么!我就用浓重的感冒声对他说,我用唾液把感冒菌传给你呀。
他一下子就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说,这不完了吗,叫别人知道了,我还怎么做人哪!我听出刘过量的意思并不是说我和他接吻的事儿,他担心的是一旦别人知道他为了逃避起粪而让我把感冒传给了他,他就成了一个撒谎的人,他就觉得他没法做人了。
那一刻我对他很失望,我发现他太弱了,他没有任何自我能力来面对这个严酷的现实世界。我的失望到了极点,直到伤心地哭了起来。
后来你说这家伙愚到什么程度把,他回到劳动现场,见了点儿长,点儿长就问他,宋春归找你什么事儿啊?你猜他说什么,他是一点儿没剩都给说出去了。他说,宋春归叫我回去是要把感冒用亲嘴儿来传给我,好让我感冒,好不参加起粪劳动。
点儿长一听就笑了,说哎呀刘过量,看不出来呀,像你这么傻透腔儿的人,也有人爱上了你。得了,看在爱情的份上,今年起粪的劳动,你就不用参加了。
刘过量一听,给他乐的呀,中午下班就跑到我的宿舍,红着脸对我说谢谢你,点儿长说看在你对我好的份儿上,今年不用我起粪了——你也不用再给我传感冒菌了。
我听着他说话,看着眼前这个我深爱的人,我的感情复杂极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值得我爱,我不知道爱上他会给我的一生带来什么。我不敢设想像他这样诚实过度、坦白无遗的人,将来会给自己带来幸福还是无休止的伤害。我又在他面前哭了,哭得止不住,哭得心很疼。
他在这时候倒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看见我哭,就走过来,把手放在我的肩上,停了老半天才说了一句,我骗你了,点儿长说的不是看在你的份儿上,而是看在爱情的份儿上,才不让我去起粪的,谢谢你的爱……
我听他这么一说,就抬起泪眼看这个最终还算有点儿人味儿的人,爱恨交加,一下子抱住他就大哭起来。他这回没有推开我,后来还跟我真正接了吻……
等刘过量真的感冒了,又发烧又打晃的时候,点儿长就乐了,见着他就说,这回,你尝到爱情的滋味了吧……
刘过量抓着头皮,才相似通了一些人气,那坚硬的情窦才渐渐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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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973年我21岁的时候,广播电台在全市有两个播音员的名额,因为我父亲是个老播音,又因为我受父亲的影响,普通话又比别人说的好,而且不用特别政审,就给我争取了一个。实习了半年,我就被正式录用了。
说来也巧,正好那年市里要大力培养乒乓球运动员,就有个市里的领导想到了曾得过省乒乓球青少年组冠军的刘过量,就想让他到市乒乓球队当教练助理。后来有人说刘过量的成分不好,父亲又有历史问题,就不想用他。
可是选来选去,还真没有一个业务条件像刘过量那么强那么好的。后来还是那个市领导说了话,他说,为成分论,不唯成分论,重在政治表现。他们一查,都说刘过量是个极其诚实坦白的人,就让刘过量进了市乒乓球队,当上了助理教练。
我和他就这么都幸运地回了城,俩人的工作单位离的也不远,我上下班太早或太晚他就经常接我送我。但我和他的关系却始终停留在压压马路,拉拉手,逢年过节亲亲嘴儿什么的,同时也没跟家里和单位公开。
后来要不是出了一件事儿,我和他的关系指不定还要那么不温不火地发展到何年何月呢。
那几天正好刘过量跟市乒乓球队到省里去打一场友谊赛,而我又录播一个连续报道的稿子,每天都很晚回家,没人接送心里很害怕。编辑部的领导牛文武就主动送我回家。
头两天到我们家楼下,牛文武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背上拍一拍,然后说,你上楼把,我等你上去到家我再走。我也没太在意,到第三天他就趁黑将我一把拽住,抱住就亲。他是个比我正好大10岁的男人,他爱人给他生第三个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他那会儿也正想再找一个呢。
可是他哪里是我理想中的人哪,人长的矮不说,还胖乎乎的一身肥肉,说话公鸭嗓,家里还有三个没有板凳高的孩子。平时也就是因为他是个编辑部的领导,不然我根本不想正眼看他。
你说像他这么一个人,趁我势单力薄、黑灯瞎火地就上来抱我亲我一个才23岁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我能不喊不叫不反抗吗。他听我一叫马上就松手了,站在黑影里气喘吁吁地用他的公鸭嗓说,你看你,我要不是喜欢你能这么做嘛。
我根本就不想听他说什么,哭着就往家里跑……回到家就拼命漱口刷牙,刷了一个多小时还是觉得嘴里有牛文武那令人无比恶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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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件事儿以后,我一下子明白了一个道理,姑娘大了,必须得有一个公开的男朋友,要不就会有不三不四的人打你的歪主意。
等刘过量从省里一回来,我就去找他,说了发生的事儿,然后跟他说,咱俩公开关系吧。他想了半天才说,那就找一个介绍人吧。可是找谁呢,他们单位的人都知道他的成分不好,父亲有问题,没谁能为他当介绍人。我的单位倒是有我爸的老同事,可是叫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去跟人家说,给我当介绍人吧,我也开不了那个口哇。
想啊想啊,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出个好的人选来,直到有一天他突然一拍大腿说,对呀,咱们找组织呀!我一听是啊,咋就把组织给忘了呢!第二天我就找到了广播电台的马台长。
:马台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人,人挺好,听了我的要求,就笑着说,你年龄也不算小了,有个男朋友也正常,等我派人去访访他的为人和相关情况,要是合适,我就做一回介绍人,当一回红娘。
:我听了马台长的话,眼泪都快下来了,我就站起身来,给马台长行了个礼,说太谢谢您了马台长。他就说,哎哎哎,你别谢我呀,这事儿还八字没一瞥呢。
我就说,只要马台长答应做我的介绍人,我就会终身不忘您的恩情的。马台长就笑着说,千万别说不忘我的恩情,要说永远不忘**和**的恩情才行。
马台长能一口答应做我和刘过量的介绍人叫我高兴得好几天睡不着觉,心里还畅想着和刘过量的关系公开后,我们就可以大摇大摆地拉着手去压马路(散步),可以名正言顺地谈情说爱甚至谈婚论嫁了。
那几天我就等啊等啊,等得我是心急火燎,口干舌燥哇,可就是一等没有消息,二等没消息。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闯进了马台长的办公室。一进屋,马台长见是我,就笑着说,你来得正好,我也正要找你呢。
我一听心里就想,马台长一定是有好消息了吧。可是马台长一开口我的心就凉了半截儿。他说他派人专门做了外调,因为咱们电台属于国家重要部门儿,所有人的配偶选择都要经过严格的政审才行。刘过量怕是不能做你的配偶了,因为他的出身是地主家庭,他父亲又有严重的历史问题,所有呢,组织上本着为国家的广播事业负责,同时也为你小宋负责的原则,决定正式通知你,不能再和刘过量来往,更不能考虑和他的婚事了……
我一听就觉得天旋地转,差点儿没晕倒在马台长的办公室里。
马台长见我情绪激动,就亲自过来给我倒了一杯水,递给我说:“小宋啊,你爸是个老播音,是电台的老前辈,我很尊重他,所以对你的婚事也格外慎重。你可要从长计议,你还年轻,应该把事业放在第一位,感情放在第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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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马台长当时说什么我也听不进去了,因为两个相爱的人,就这么生丝活拉给别黄了、拆散了,搁谁一时半会儿地也过不来劲儿啊。我本想说一声马台长谢谢您为我费心了——就走人得了。
可是话到嘴边我又在一瞬间给改成了——马台长,您再费费心吧,我和刘过量都处了好几年了,关系已经很深了,组织上可不能把我们给拆散了呀。
马台长听了脸就沉了下来,他说,你们的关系再深,也不能拿电台铁的人事规定当儿戏啊。小宋啊,看在你爸的份儿上,我再忠告你一句,你在电台的工作可是来之不易呀,你爸对你寄予了厚望,咱们台里也在重点培养你,所以你在考虑个人问题的时候,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啊。
马台长说的倒是语重心长,可是我那时候就是走火入魔地迷住了一窍,我想要的,八匹马也拉不回来。我不能眼瞅着自己的爱情就这么被组织、被人为地给扼杀了,给拆散了。
我一股热血涌到头顶,说出了连我自己都惊呆了的一句话,我说,马台长,我必须得和刘过量结婚了,因为我怀上他的孩子了……
马台长一听,脸都变色儿了,可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对我说,那好,你说你怀孕了,你拿出医院的证明,然后组织上再研究你的问题——你先回去吧。
我一听,马台长的话里话外是说如果我怀上了刘过量的孩子,组织上就会网开一面,放我和刘过量一马,允许我们结婚啦!我立刻流下了喜悦的泪水,一连给马台长鞠了好几个躬,然后就跑出了马台长的办公室……谷雨啊,你猜猜结果会是什么样的?宋大姐断开自己的故事问谷雨。
你们那个时候可真有意思,凭着什么成分哪,历史问题呀,还有所谓的政审就想拆散人家的爱情,真是历史性的笑话。谷雨为宋大姐鸣不平。
那,你说我和刘过量能不能成?宋大姐还卖个关子。
我看能。谷雨像是在给宋大姐加油。
为什么?宋大姐想知道所以然。
因为你有爱呗!我觉得爱情的力量大于一切,或者说是爱的力量能改变一切。谷雨在给宋大姐吹进军号。
是啊,我当时就是被爱的巨大力量推着才敢在组织,在马台长面前撒下了弥天大谎——因为我和刘过量从来就没有过身体接触,又怎么会怀孕呢,那纯粹是急中生智,不得已而为之啊。宋大姐感慨万千。
是啊,你也没怀孕哪,那你上哪儿去弄怀孕的证明呢?弄不来的话,你又怎么向你那个组织,还有你那个马台长交代和收场呢?谷雨也进入情况了。
就是啊,我和你想的一样啊。我从马台长的办公室一出来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