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缘-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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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心理活动」我们过去叫它「活思想」,别看那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是要是搞不好,那东西也会害死人的。你知道什么叫一念之差吧,人生许多时候就是在一念之差之间发生了巨变——你可别小看你的活思想啊!”宋大姐语重心长。
“宋大姐的阅历深厚,经验丰富,给我讲你的情感经历,也让我学习学习吧。”谷雨来了个大翻盘。
“我的经历呀,我的经历够马强那个「玉骨钢心大哥」写10部长篇也写不完哪,往事不堪回首,旧帐最好别提吧。”宋大姐也想守口如瓶。谢谢您在订阅十色。章节有误,请到17K都市核实!
“宋大姐的初恋一定很浪漫吧?”谷雨来个单点。
“我?我那时候哪像你们现在呀,哪有什么浪漫可言哪。我这茬儿人,刚一出生就赶上抗美援朝,刚一上学就赶上三年自然灾害,刚一懂事儿就赶上文化大革命,刚一**就赶上上山下乡——整个青少年时代都是在一个接个的运动中一溜小跑儿过来的。那时候,就是有相中的人,也只能搁在心里,生怕自己的「活思想」成为「一闪念」给别人看见。
“你也看过反映那时候的电影或书籍吧,那时候的感情不能自个儿乱来,要听组织安排。组织认为你该跟谁结婚就得跟谁结婚,组织认为你该有个什么样的婚姻就得有个什么样的婚姻。即便你自由恋爱了,也得像地下工作者一样,什么都藏着掖着,聪明的就想方设法找个组织中的人做介绍人,完事儿相亲的时候还得像头回认识,又红脸又卷衣角儿,给大家一个初次见面,不好意思的印象。“宋大姐不知不觉就入了正题。
“宋大姐的对象也是自己先恋爱,然后又找组织给介绍的吧。”谷雨是让宋大姐下不来车。
“别提我啦!是,我是和一个中学同学恋爱了,可是一找组织,组织却不同意,说那个同学家庭出身不行,哎呀给我痛苦的呀。”宋大姐说着直摇头。
“那宋大姐就给我讲讲吧,也让我长点儿知识,多点儿见识吧。”谷雨给宋大姐戴高帽。
“什么长知识多见识的,说出来只能让你笑话。”宋大姐还谦虚。
“宋大姐别客气啦,谁不知道大姐曾是广播电台的著名主持人呀,大姐的故事一定会感人的。讲给我听吧,我保证,不告诉别人。”谷雨抓住不放。
“我倒不怕你告诉别人,我只是……好吧,谁叫我是你大姐呢,我把我的经历告诉你,你要是能从中总结出点儿经验教训,或是从中受点儿益,也算是我没白活了。”
于是宋大姐就讲起了她的恋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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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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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52年生人,70年18岁下的乡,73年21岁进广播电台当的播音员。和我恋爱的那个人叫刘国梁——你别笑,他是跟那个乒乓球世界冠军重名,也是个乒乓球高手。不过,他可是在先,现在的刘国梁在后的。我爱上的这个刘国梁酒量不行,不喝正好,一喝就多,后来别人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刘过量」。
后来人们叫惯了,就都把他的真名给忘了,干脆就叫他「刘过量」了。在我的故事里,就也叫他刘过量吧。他不但酒量不行面子还矮,说话办事儿动不动就脸红。可他就有一样叫我死心塌地地爱他,那就是他不说一句假话。
我和刘过量是在上中学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就给他写过纸条儿,说我要和他建立和发展革命友谊。他一见纸条都吓傻了,生怕别人看见就把纸条儿放在嘴里嚼巴嚼巴给吃肚里去了。可是等老师走过来问他在吃什么的时候,他却毫不犹豫地说吃的是我给他写的纸条。
老师就问他写的什么内容,他也还是一句谎也不会撒,一个字也不落地告诉了老师。他本以为诚实就会换来老师的理解和原谅,没想到老师却说他在撒谎,说人家和你发展革命友谊你怕什么,一定是纸条上写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不是黄色就是反动的内容,不然你不会把字条给嚼了,而且还吞了下去。
刘过量当时就急哭了,说老师不信就去找宋春归去核实吧。老师真就找到我问我纸条上写的什么,为什么要写纸条。我不能像刘过量那么如实说呀,我就说我纸条上写的是:‘你爸是反动派,我要跟你划清界线’,他一看就害怕了,就把纸条给吃了。老师听我解释的合情合理。这才放过刘过量。后来放学我找到他,说你怎么一句谎也不会撒呀。
他就红着脸说,我想撒,可就像我肚里没尿,怎么也撒不出来呀。一句话就把我给逗乐了。我就问他,那你能不能做到一辈子不撒呢?他就说,一辈子不撒谎能,一辈子不撒尿可做不到。我就从那一刻起才真正爱上了他,爱上了他一辈子都不撒谎的秉性和那个蔫了吧唧的幽默劲儿。
后来红卫兵大串联,去北京接受**检阅的时候,我和他就在**下激动地拉起了手,还热泪盈眶地拥抱在了一起。不过那都是我有心、他无意,他只把那些难得的男女接触当成了革命友谊在关键时刻,表达胜利喜悦的一种形式。
可他哪里知道一个姑娘和他拉手和拥抱的时候,想的可不光是胜利和革命,不光是**,还有自己的内心的甜蜜感受。等到中学毕业我和刘过量就一起下乡到了清河城的大北岭的时候,他还是对我只有革命友谊,没有男女感觉。
那时候可不像现在,要是爱谁,上去就说,我爱你,你吻我吧,我要嫁给你。我们那个时候,整天战天斗地累个屁死不说,留给年轻人自由恋爱的空间也十分有限,除非你是和大队书记的儿子恋爱结婚,好像其他人的恋情要处于地下或半地下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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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中午休息,我就找到刘过量,小声跟他说,天太热,我要去清河洗个澡儿,你去帮我看人看衣服行不?他就红着脸说,你还是找别人吧,我不行。我说你怎么不行。他的脸就更红了,说是完事怕我赖他看见了我的身子。我就凑近他说,那你想不想看哪?他就干脆用两个食指把两个耳朵给堵上,然后闭上眼睛,叫我别说了他不想听。
我就更来劲了。我说你堵耳朵有什么用,一睁眼睛不又看见了。他一听就把手松开眼睛也睁开了,说反正他是不去。我就说,行啊,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谁爱看就看,衣服丢了就丢,不行我就揪几个树叶挡着回来,完事儿我就告诉大家,就说是刘过量偷了我的衣服。我说完头也不回地往清河边上走。
等我走了一阵偷眼回头一看,刘过量果然没敢不来。于是我就大着胆子脱光衣服,跳进清河就痛痛快快地洗了起来。我还时不时地往岸上瞄一眼,看看那家伙是不是在看我。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身影。但我心里有底,他肯定是躲在一个我看不见他但他能看见我的地方帮我看人看衣服呢。
我洗得那个爽啊那个透哇。等我洗得差不多了,光巴出溜地走上岸来,又用目光到处去找刘过量,可是那家伙就是不肯露头。我就特意磨磨蹭蹭地穿衣服,我是想让他能多看看我的身材有多丰满有多好看,好让他对我动情。后来我突然听到了布谷鸟的叫声,我就明白这是那家伙给我发出的有人来了的信号。
我就赶紧穿上衣服,然后漫无边际地喊,你出来吧,我完事儿了。可是喊了老半天他也没出来,我就急了,我就喊,你再不出来我就再下河去洗啦!我的这句话还真管用,他一听就乖乖地从一棵树后头冒了出来。
在回去的路上我就问他,哎,你看我没?他就红着脸不吭声。我就又问他,你都看见什么啦?他就赶紧往前走几步,想把我落在后边好不回答我。我哪能放过他呢,我就小跑几步,追上他,一把拉住他,盯着他的眼睛问,说不说。
他抬起眼睛看着我说:说什么呀……
哎呀,一下子就把我给整没电了。可我还是硬着头皮说,我知道你从不撒谎,你说,你看我没?他就把脸憋得通红,在我再三再四的逼迫下,他终于说话了。他说我看了,不过是在脱衣服之前和穿好衣服之后……
哎呀把我给气的呀,心想,你咋就不开窍呢!我相信他没说假话,因为他确实是那种本分得叫你哭笑不得的人。
我就生气了,撇下他,大步流星地就往回走。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执迷不悟,还在我后边喊——哎,我没撒谎,我说的是真话,我确实什么都没看,我对天发誓——
你说,叫我拿这家伙怎么办吧,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哇,他就是这么不开窍,就是这么不解风情,大概连骡子马还有鸡鸭鹅狗那样的禽兽都比他知道什么叫动情吧,可是,我真的要说他‘禽兽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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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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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便是他禽兽不如,我也还是执迷不悟,还是那么执着地爱着他,我当时也是邪了门儿,那么多古灵精怪的男知青我不爱,偏偏要爱刘过量这样一个榆木疙瘩……
不过我一计不成又生二计。
我们青年点的老知青总是欺负新知青,尤其像刘过量这样过于本分和老实的,就更是一有脏活儿累活儿就都推到他的身上。
每年上秋后,青年点儿都要赶在上冻前,把牛圈、猪圈、茅房的粪都起出来,等来年天还没解冻就刨成一块儿一块的,然后一车一车地拉进地里去施肥。年年到了起粪的时候都是青年点儿里那几个家里出身不好的、性格是熊蛋包的知青来干。
大家看不过眼去,可是人家大队书记和点儿长就那么安排。刘过量都连续起两年粪了,眼瞅着又到了起粪的时候了,看来还的躲不过去了。我当时是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救刘过量。但是这时候老天出来帮我了,因为秋末冬初剧烈变化的天气叫我无法适应,我得了重感冒,发烧打晃儿,几乎不能下地走路。
青年点儿还有人道的地方,就是人病了就让你休息,还给你做病号儿饭——下面条儿里边儿还卧俩鸡蛋。当我端起卧着鸡蛋的面碗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刘过量。我想如果他也感冒了,发烧打晃不能下地了,不就不用去干那个一个工分儿也不多挣但却把人熏得要命的起粪的活儿了吗!
我想了半天终于有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我就趁人不注意,塞给刘过量一个字条儿,叫他白天干活的时候,一定请一会儿假,就说肚子疼回青年点儿吃药,然后来找我,我有要事找你。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果然,刘过量到我的宿舍来了。见了我他就问,找我有什么要事吧。我没直接说要事,我问他怎么请的假,他就说我也没请假呀,我就把你的字条给点儿长看了,他就让我回来了。我一听就说,你要害死我呀,你给他看了字条不就等于告诉点儿长我教你撒谎了吗!
他听了就说,就是撒谎嘛,不过点儿长可是啥也没说,还叫我把纸条撕了,赶紧回来呢。哎呀当时给我气的呀,都想放弃我那一箭双雕的大好计划了。
可是一看他那诚实得像一碗清水一样的样子,我的心又软了下来。我就说,你知道我找你来有什么要事吗?他就摇头,说,我怎么会知道。我就说,我问你,你想不想今年不起粪吧。
他就眨着眼睛说,想啊,可是想有什么用,想不起粪就不去起粪啦。我就说,要是你听我的今年就不用起粪了。他就用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好像我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