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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生生缘-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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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母亲突然转变的蛮横态度和重重的耳光给打击得一落千丈,竟失声痛哭起来。父亲知道了,就过来问是怎么回事,当他知道了我的选择和我母亲的态度后,公平地说:「你不同意孩子的选择也别急呀,你说出你的要求不就行了吗!」

我母亲听了就说:「我以为我这么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儿回跟我一条心,会跟我想到一块儿去,可是她却偏偏跟我对着干,非要沾文学艺术的边不可,真是气死我了!」

我父亲就说:「孩子说学文你不同意,孩子说学医你也不同意,孩子说学工你还是不同意,那你到底让孩子学什么哪!」

我母亲就说:「学什么不行!让她学文,几天就得被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给污染感情,毒害了心灵;让她学医,医院里尽是些变态的医生,她那么标致漂亮,说不定那天就被其中的一个冷酷的医生给下了**,然后……后果不堪设想;让她学工,等毕业就得到厂矿去就业,那里到处都是粗俗的工人和污染的环境——你说,能让她学工吗?」

我父亲听了就说:「孩子说的影视戏剧文学专业不是挺好的吗,将来既不是像你我这样,是个「唱戏的」,同时又跟你我的职业又一定的关联,怎么说孩子在这方面有过起码的熏陶和基础吧。」

我母亲听了就立刻说:「我就是不想让她沾一点儿演艺的边儿,就是想让她离风尘远一点儿!」

我父亲听了就说:「那你说,你想让孩子学什么专业吧。」

我母亲听了就说:「有那么多专业她不学,为什么偏偏要学文学。」

我父亲就说:「那你说出来呀,说出来到底想让孩子学什么专业呀,让她学农林还是学经济,让她学理工还是学体育,让她学教育还是学法律,你说出来呀!」

我母亲听了居然边哭边说了一句更令人不可思议的话,她说:「我看她学什么都危险——她学什么将来都会被臭男人占便宜的!」

听了这话我父亲才明白我母亲管我和打我的用意和心理。他就过来抱住我母亲的肩说:「你对孩子前途的担心我理解,可是你也不能永远不让她到社会上去念书、工作和生活呀,她迟早是要长大的,她迟早是要恋爱、结婚,成家立业的。」

我母亲根本就听不进去我父亲的劝慰,还在坚持说:「我就是不想让她长大,我就是不想让她走上社会,我就是不想让她恋爱结婚哪,我不想……」

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母亲曾经的身心遭遇,因而根本也不能理解母亲对我苛刻到了畸形的愿望和要求,最后时刻,我还是在我父亲的鼓励和协助下如愿以偿地报考了我喜爱的专业,当然也导致了我跟我母亲的矛盾激化,她甚至在一夜之间放弃了对我的所有禁锢,声称就当她根本就没生我这个女儿,扬言要跟我断绝母女关系!

当时我真的犹豫了,尽管这么多年里,我一直带着一种逆反心理来接受她的母爱,但当她说要跟我断绝母女关系的时候,我又突然想到了她的好,想到了这个曾是孤儿的母亲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爱护,想到她在我整个成长过程中对我的「纯洁」教育也并非一无是处。

我真想放弃上学,放弃一切理想和追求,就呆在家里,做母亲身边一辈子的精神修女,也许也会是幸福美满的一生吧。

可是我的父亲还是代我填写了我最喜爱的专业,让我真的考上了我梦寐以求的理想大学中的理想专业。

不过我也因此真的伤了母亲的心,在我出发上大学的时候她居然都没到车站去送我,是我父亲陪同我到大学去报了到,安排好了所有事宜才打道回府。

我也曾反复地在心里对母亲说对不起对不起,但我最终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实现了自己的目标。不过我在心里暗自对母亲发誓,自己一定要有自己的主意,尽量做一个让母亲放心的人。

这样发誓后,我对母亲的愧疚感就清淡了许多,人也就快活了许多。

偶的亲妈您现身吧

于是,我就像一只被囚禁了多年的小鸟一样,在大学的校园里,在知识的海洋上,尽情地上下翻飞,自由翱翔。

我利用所有业余时间去到图书馆去浏览和翻阅我渴望已久的中外名著,我将所有家里给我的零用钱几乎都用在了影视观摩、音乐欣赏和戏剧研究上了。

艺术的世界真是琳琅满目姹紫嫣红绚烂多彩呀!我陶醉其间,我徜徉其间,我深入其间,我融汇其间……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故事,那么多精彩的人生经历,那么多优秀的影视作品和文学作品,无一不对我封闭已久的情感世界冲击和席卷着……

还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们带来的各种观念、各类故事各类特立独行的思维和行动方式,都给我陈旧和保守的观念带来了强烈的冲击。应该说,所有的新鲜事物都令我兴奋不已,无论丑陋与美好,无论黑色与红色,都让我的神经整天亢奋是那五光十色的大千世界里……

可是正当我如鱼得水地进入我的理想世界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总是有一双眼睛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盯看着我,可是我又说不出那双眼睛藏在哪里。我用了很多方法试图摆脱那双眼睛,可是我所到之处,那双眼睛总是如影随形地跟在我的左右,无论我是教室里,还是在大街上,无论我在地铁里,还是在影剧院,那双神奇的眼睛总是带着神奇的穿透力,将我的「小心眼儿」给洞悉穿透。甚至在我的梦中都能感到那双眼睛的注视。

我就有些害怕了,我就开始收敛了,我不再像刚入校那样欢欣鼓舞,自由自在了,我不再那样肆无忌惮地去看自己想看的东西了,我渐渐地想起了原先由母亲为我编织的那张虽然自己不能高飞但也无形中保护着自己的大网。

由此我就想起了母亲,想到了那个在我18岁之前形影不离的母亲,我就一刻也不想等了,我想母亲了,我想母亲的严厉了,我想母亲那无微不至的关爱了,我甚至想母亲那近乎变态的理念了,我就赶紧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家里打电话。

是父亲接的电话,我就直抒胸臆地说了我想母亲的话,说我想回家看看母亲。可是我却从父亲那里听到了一个叫我大吃一惊的消息。我父亲说:「你母亲就在北京啊,怎么,她都去了一个多月了,你还没见到她呀!」

我就说:「没呀!」

我父亲就说:「怎么会没见到呢,明明是你母亲人在北京啊!」

我就说:「可是我的的确确没见到我母亲呀!」

我父亲就说:「应该见到啊,怎么会见不到呢,你母亲都去了一个多月了呀!」

我就说:「妈妈来北京干嘛呀!」

我父亲就说:「你母亲说不放心你,说要是不去给你陪读她就活不成了,天天抓心挠肝坐卧不安,闹了些天,我就同意她提前办了停薪留职,让她到北京去陪你上学去了。」

我听了这才感悟到,我说这些日子怎么总是有一双眼睛看着我呢,原来是母亲暗地里在悄悄地注视我的眼睛啊!天哪,我执着的母亲她到底要做什么呀!结束跟父亲的通话,我立刻就往我的四周看,可是还是看不到母亲的身影。

我索性到了一个打字复印店,用A4纸打了「您现身吧——我知道您来了!」几个字,糊在一张卡版纸上,用一根木棍儿挑起来,走到哪儿举到哪儿。尽管同学们都觉得我「神经」了,但我还是坚持将那张纸一直举着,举着……

我这招儿真灵,第二天我母亲就献身了。她见我,就像她丢失了很久的宝贝有完璧归赵了一样,捧着我就稀罕不够。她就把我领到了她来京后在大学旁边租的一个单室楼房,里边的家具电器都是现成的,书架上居然还有几十本时尚的图书。母亲就先给我做好吃的,完事儿就问我多长时间没洗头、洗澡了,就把我拉进卫生间给我洗头搓澡。

等我洗完了澡,正要穿衣服的时候,我母亲竟做出了一件叫我既难以接受又终生难忘的举动,她叫我仰躺在床上屈腿分开,然后她就开亮一个事先早有准备的小手电,仔细地观看我的私处,我十分不解地问母亲:「您这是干什么呀……」

我母亲看完了才说:「我看看你还是不是处女,要是,我就还认你这个女儿,要不是,我就不再为你操心了,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了。」

我突然被母亲这个离奇古怪的举动给感动了,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哪一位母亲珍爱自己的女儿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上去就楼住了母亲的脖子,红着脸问母亲:「您看我还是不是处女呀?」

母亲听了就说:「那还用问,你要不是处女了,妈妈还能这么跟你说话吗,早就把你一巴掌打到**前,让你在全国人民面前丢人现眼去了!」

我听了就笑个不停。然后就问母亲:「妈呀,那您的处女之身保持到多大呢?」

母亲听了就给我讲了她20岁的时候,跟我的生身父亲「李玉和」的恋爱故事。但她只讲到他们的热恋就不讲了。我也就没再往下多问。

虽然跟母亲和好如初了,母亲也不像从前那样来管束我了,但她在我的装束上,我的为人处世上,特别是结朋交友上,还是严格要求我,时刻提醒我,而且养成了一个每次她给我洗完澡都要检查我的处女身份的习惯,我的这位叫我哭笑不得的母亲就是用她这种奇特的方式来呵护自己的宝贝女儿,来避免发生在她身上的悲剧再在我的身上发生。

我真不知道这是我的累赘还是我的福分,我不知道我该痛恨还是应该庆幸。

我就这样在母亲「特护」中带着处女的身份读完了大学。

其间所有公开示爱和背地暗恋的男同学、男讲师甚至包括男教授,都被我母亲罩在我身上的「防火墙」给抵挡、屏蔽回去,有时候我分明看到了那些金属般的热恋撞在「防火墙」墙壁上激荡出的耀眼火花。

因此,我在大学期间,竟接连造就了一位诗人、一个疯子和一个婚变者。

戏色——31

那个诗人是因失恋而疯狂写诗、做诗、发表诗,在他送给我的那本诗集的扉页上,用他咬破的手指画了一个心形图案,并在中间按上了他那带着破碎伤口的指纹。诗写得真是呼天抢地,灵动感人,换了任何女孩子,单凭他的诗,就会不顾一切地扑到他爱意横流的怀抱里,去做他的情人,去当他的爱人。

然而我却无动于衷,就像一棵树害怕狂风骤雨,就像一片叶子害怕秋风瑟瑟一样。他的诗写得太悲怆,因此不是打动了我心,而是打疼了我的心,我难以想象跟这样的人谈情说爱会有个什么风雨飘摇的结果,会不会在他过去猛烈的情爱中,成为残花败柳。加上我母亲在我身上设置的防火墙,因此诗人失恋成为既成事实,也就在所难免了……

至于那个疯子,就是因为我断然回绝了他的约会,并且当面撕毁了他的情书,同时抛弃了他送给我的玫瑰就当场昏倒,醒过来就神经了,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了。

他的父母从家乡赶来,给他办了休学就带他回了老家,半年后病好了,就来上学,在一次舞会上,又因为我拒绝了他的邀请——其实我拒绝了所人的邀请——他就又犯病了,又是当场倒地,这回还多了个口吐白沫。

他的父母又来接他回去,当他们知道了儿子的病根儿,竟然来找我,求我救救他们的儿子,还说只要我跟了他们的儿子,立即就将他们的家族价值百万的副食加工产业过到我的名下。

我听了就说:「你们对我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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