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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爱很生气 性很受伤-第47章

小说: 爱很生气 性很受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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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波万亩梅花报春赏花节”各项活动,因此也被践踏得差不多了。由于开着车,他们两人没穿行太多地方,但茂兰喀斯特原始森林的峰峦叠嶂,森林茂密,荫掩蔽日的大树,遍地的奇花异草,清洌的甘泉,溪流纵横,墨绿的渊潭也还是可以领略一二。但就原始森林的那股神秘气氛,足以使每一位身临其境的人兴奋不已。

这让少剑波很难受,如果是他一个人来,他肯定要独自穿越森林。其实不是他喜欢独自行动,而是有些事一个人才可以做得到。比如观察林中动物,人多了肯定不行。小时候在家有次放牛,他一个人在丛林里跟踪一种鸟冠像公鸡冠,身子又圆又粗又长,拖着两尺来长咖啡色白色灰色相间的尾羽,有中鹅般大小的鸟,而把放牛丢在山坡上过夜。还好他爸是个和蔼可亲,慈祥又讲理的人,要不肯定一顿痛打。两父子竟然讨论这鸟到三更半夜,把牛忘得一干二净。父亲自己也没见这种鸟,还有他发现孩子有种对新奇事物都想探个究竟的劲儿。他毕竟也是读过高中的人,所以他知道这劲头的可贵可爱可怕,因此也就没有太多责备孩子丢牛的事。不就在山坡上过一夜吗?没什么大不了,明儿赶回家就是。

可现在这车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连同来的人他也还得照顾照顾。于是少剑波干脆懒得去看窗外景色,他不想被美色勾引起他心中美景馋虫,他开着那辆在那地方过于显眼的奔驰车。陈总在前面边拍边走。少剑波在这走走停停之中居然想起两个人的同题咏梅诗。

卜算子。咏梅

陆游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卜算子。咏梅

毛泽东

风雨送春归,

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

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

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

她在丛中笑。

两首诗各有各的意境境界。时代不同,地位不同,身份不同,性格不同,志趣也就大相径庭。一个孤芳自赏,独善其身,寂寞高洁;一个傲视群雄,胸怀天下,万人敬仰。于是,一个自感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求香如故;一人终于迎来山花烂漫,他在丛中笑。

逝者已矣,数风流人物,依然看今朝。

傍晚,他俩投宿在茂兰喀斯特原始森林边上的一个小村庄。本来陈总是想回县城的,但少剑波不同意:昨天我们只顾看樟江地带田园风光,所以错过了一天让你三次湿身。今晚让你湿身两次。了了你湿身凤愿。

少剑波把车开近村委办公楼,按一下喇叭。办公楼一楼侧边面一间挂有村卫生站的房间内一年轻妇女探出头来,见是少剑波,小跑过来。少剑波已经恢复原来模样,不再戴墨镜,带假发。少剑波把头伸出车窗,两人用布依语叽哩呱啦的,十分亲近。末了,年轻妇女笑容满面的向陈总道一声:“您好!阿姨。”陈总欣然应道你好。然后年轻妇女打开办公楼正大门,少剑波把车开进去停放好。

“你怎么把车开进人家办公楼的大厅里来呢?”下车后陈总问。

少剑波答:“现在这里是我们的车库。”

“你呀,这也太不礼貌了吧?”

“我们不把车开进来才不礼貌呢。放心吧,入乡随俗。主人既然安排我们停进去,我们就顺从主人意停放在那儿好了。”

把车停好,年轻妇女打了个电话把大门小门一锁,领他们就往背后山寨走。这是一处地地道道的布依山寨。旁山依水,吊脚楼。少剑波他们随着妇女进她家,家里没人,在客厅的正中央,有个祖宗牌位,还挂有一对年老夫妇慈祥的画像,少剑波向画像鞠了一躬。

少剑波他们刚坐下,一辆建设125摩托车直接开进家门。车上父子俩也挺够威风的,进门也不下来,直骑进门,停好车。少剑波迎上去,两个大男人你捶我我捶你的亲近。

完了,少剑波蹲下来用布依语问小男孩:“读学前班了吧?你。”

男孩用布依话骄傲神气的回答少剑波说:“读一年级,我会写作文了。”

“唔!厉害!”

“我爸说你最厉害,他还说一个男人不闯一闯外面的世界,就像他一样只能在这里呱呱叫,像田里的青蛙。”

“你爸他才是个真正的男人,呱呱叫。叔叔是个浪子,浪子知道吗,就像河里涨大水了,漂过那些树技呀,瓶子呀,水冲到那儿算那儿。”

“……”男孩有些迷惑不解,“可我还想看看外面的大楼,几十层,一百层的高楼,上楼顶摘星星。”

“哈哈,上月亮山去摘,那里的星星最明亮。来,给你介绍一位好奶奶。”少剑波牵着男孩,一起来到陈总面前。

陈总正和男主人礼貌客气的互相问候。小男孩甜甜的奶声奶气的用在学校刚学到普通话叫一声:“奶奶好!”

陈总亲昵爱抚男孩的头,还不忘了给男孩压岁钱。小男孩还没伸手出去接,男主人就拦住了——这使不得。少剑波说这是老人家的一点心意,给孩子的又不是给你的,你凭什么不让收,就凭你是他爸?比少剑波大一两岁的男主人笑着说我一直说不过你,你是理由大王。

说完就从正大门下楼去提只乌骨鸡上来,少剑波问准备怎么弄?对方反问黄闷行不?行,要不要我帮什么忙?你帮我招呼客人就行。说完走去厨房问女人水烧好了没?回答好了。

少剑波陪陈总在门廊上坐着,小男孩腻在少剑波怀里,有些怯生看着陈总,陈淑霞叫他过去想抱抱他,反而往少剑波怀里钻。

“你这人老幼皆宜,谁都喜欢你。这是为什么?”陈总有些嫉妒的说。

“我把每个人都当成朋友,所以每个人也都把我当作朋友。”

“我看没那么简单,你同他们肯定有些渊源。”

“很简单,我第一次来这边玩的时候他俩正好办喜酒。他们当时都还在读书,参加县里培训,男的主学农业经济管理,女的学治病救人。我喝了他俩的喜酒,我们就成了朋友,到这位小朋友满周岁的时候,我又来喝他的周岁生日酒,祝他生日快乐,我们就这样成了朋友。你说是不是这样?小宝。”

“叔叔是我第一个朋友,我爸是我第二个朋友,我妈是我的敌人,老拿针扎我屁股。”

“呵呵!谁教你的?”陈总问小宝。

“我作文里这么写的,老师给了个大红花。她还在班上表扬我,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呀?”少剑波和陈总两异口同声的问。

“老师说妈妈打针是爱我疼我,不应该是敌人,是好妈妈,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可是疼呀,所以她还是我敌人。”

“哈哈……”陈总和少剑波两大笑。

“老师说得对,你妈咪是个好妈妈,也应该是你最好最好的朋友,你一生下来就在她怀里吃她奶长大的,妈妈又给你做好吃的,又给你买新衣服穿。妈妈永远是最疼最爱你的人。”少剑波认真平等的对小男孩说。

“她不拿针扎我的时候是朋友是妈妈,拿针扎我的时候就是敌人。”男孩倔强的说。

陈总终于被酒湿身了,先是小男孩一声一个奶奶的叫,后又被女主人左一个阿姨右一个阿姨的尊称。慈颜大开,心情大好,酒又醇香,加上少剑波也劝说几句,陈总就放开怀的喝。

女主人也多喝了点酒,两人心情靓,开始碰杯,后是灌杯,杯一碰,两人一个灌一个。少剑波和男主人喝得默契,一碰一口干,也没谁劝谁。

晚饭吃好后,陈总有些喝高了。加上村寨下边开始有人咿呜咿呜的叫,还有嘹亮的吹奏树叶声,更有情意绵绵情韵悠长的布依情歌。陈总拉着少剑波陪她出去走走。他们来到离唱情歌的年轻女孩们旁边不远的小石拱桥上坐下来听。

布依情歌,俗称浪哨歌。“浪哨”(nangshao)是布依族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的一种社交方式,浪哨歌便是这种社交活动中一种普遍的歌唱体裁。“浪哨”在布依青年男女的生活中占着重要地位,青年男女相交都是以歌相识,靠歌传情的,因而他们唱歌也总是从学“浪哨歌”开始。历经布依信男善女们世代相传,琢磨、锤炼,成布依族民间歌曲的精髓。

“浪哨”由于与恋爱,婚姻直接牵连,各种复杂的内心世界都需要通过它来表达,如盘问、相识,爱慕,衷情,誓盟、送别、思念、失恋、忌妒,猜疑……等等。与此同时还要表达在处理婚姻问题上的各种审美观及道德观。由于这种情感内容的广泛性、复杂性、从而使布依族“浪哨歌‘色彩别致,曲调深邃委婉。而且具有丰富的调式色彩。见物生情,”见于打子“,即兴编唱是歌手们的歌才和智慧的结晶。荔波的布依情歌,多是二重唱,一提一带一和。

“这个你会唱吗?”陈总问少剑波。

“不会。只听得懂意思,唱不来。每当夜幕降临,布依族青年男女便以山歌为媒,互道爱慕之情、相思之苦、重逢之喜。”少剑波诚恳的说,并轻念:“练拟昂化念,练让昂化久。推化念改娄,绕化久练年。”

“什么意思?”

“译成汉语是:二月盛开金樱花,三月盛开桐子花。希望金樱花不要凋谢,永远相伴桐花到白头。”

“剑波,你说他们真能一定到永远,相伴到白头?没有背叛?”陈总突然问道。

“是人,就有欲望。欲望是一把双刃剑,它让人永不停下追求,又会让人挺而走险。有欲望就经不起诱惑,有诱惑就有背叛,或多或少而已。”

“是啊,人为欲望而活,为欲望而死。”

紧接着两人紧紧的沉默,连十米开外嘹亮的树叶吹奏声也刺不进他俩的世界。少剑波第一次感到世界竟有如此可怕的沉默,周围一团漆黑,无光无影无声,就像是被丢进九千英尺下的地底深渊的枯井。

“剑波,其实蔡萍那事,是我默许老头子做的。虽然他对蔡萍早就动了邪念,可如果没有我点头默许他是不敢动她的,再怎么说那也是儿子的女朋友。是建民的第一个动心的女人。”掷地有声,石破天惊。

少剑波也惊讶得连嘴也合不上。

“剑波,今天小宝的话让我大为震惊和感慨。在孩子纯真世界里,他判断朋友和敌人是来自对方给自己的感受。愉悦顺意就是朋友,疼痛不快就是敌人。那怕这疼痛是为了除去他的病根,让他将来长久健康快乐。他依然不理解,只会感到疼痛,所以你也就是个敌人。”

少剑波想说其实做朋友很简单,不是要顺对方之意,取悦对方,而是理解尊重,彼此平等。然而中国大多数的父母则把自己的理想和愿望理所当然的全压在孩子身上。以爱的名义压上。不管做孩子的愿意还是不愿意,有兴趣而为,还是默默承受。这种强硬加压的做法,无非有两种结果,一是泯灭天性做个乖孩子,二是任性叛逆,甚至于做出出格事儿来的逆子。而强压的强度则父母的强势,父母越强孩子压力越大,也许他一生的奋斗就只为了跳出父母阴影。但到死的那一天,他依然发现自己仍然活在父母的阴影下,死难瞑目。可少剑波终究没有说出口。

“剑波,借你的肩膀靠一靠,抱着我。”陈总虚弱的要求道。

少剑波展开手搂住陈总,陈总像委屈的孩子一样在他怀里婴婴的哭开了。

“我和建民他父亲已经二十年没过夫妻生活,我们依然在一起,是因为我们都需要对方身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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