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房-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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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只是原本家母体弱,在娘家时多有钻研罢了。赵夫人若喜欢,回头我弄几个简单的,把单子给你抄一份儿。”黎茗衾见她眉眼慈和,这时她们二人又落在了后面,难免想从她嘴里听听别人的看法,“以后我还打算开个铺子,专做些难做的汤水、饭食,谁家要是喜欢了,过来说一声就送过去。”
“那可要财源广进了。”赵夫人并不惊讶,一点儿也不反感,“我们这些个妇道人家,如今手里也都有些产业,可当中不易,也只有咱们自己知道。若是以后遇上什么难事,千万要说出来,别人不敢说,我和几个姐妹都是能下决断的人。”
黎茗衾有些吃惊,没想到竟然遇上这么一个人,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她神情中至少没有透出任何的鄙夷。黎茗衾笑着轻轻颔首,“咱们妇道人家若是什么都没有,难免被人瞧轻了。可要是能干了,又要被人说闲话,太不容易了。若是咱们在不帮着身边的姐妹、朋友,那就更不易了。赵夫人的好意我就先谢过了,不过,你若遇上什么事,也一定不要对我客气。”
二人相视一笑,赵夫人又想起黎家是做脂膏生意的,顺口问道。“从前一直用黎家的脂膏,之前关了铺子,觉着可惜,你可有重新开起来的打算?”
“恐怕要再等几个月。”黎茗衾含糊地说。
赵夫人笑道,“那就好,我又有盼头了。”她并不议论黎家的事,更没有半句提到黎远正,“到时候我家的脂膏还有家姐的都从你铺子里订。”
黎茗衾笑呵呵地应了,本来是件好事,可总有点感觉怪怪的。第一次见面就说这些话。就算没有安坏心,也是在事前下了功夫的,难免有所求。正想着。耳边传来一道笑语。
“嫂嫂的客人这就上门了?”戚华月迎面过来了,显然听到了一些。
黎茗衾连忙收了口,自觉有愧,“随便说了几句,正说要到前面看看妹夫和侯爷回来了没有。”
戚华月好像没听见。笑着对她们说,“黎家出了那么大的乱子,还能重新把铺子开起来,论起来还是嫂嫂能干,以后一定会更红火。不过我也有些好奇,大家都说黎家和云家的东西各有千秋。我不懂这些,也不知道差在哪里。不如嫂嫂解释一下,让我和赵夫人都开开眼界。也能多挑挑。”
“各人有各人的喜好,不是说说就能说清楚的。”赵夫人笑着打呵呵,垂下眼想把这事混过去。
戚华月笑了笑,不依不挠地道,“这如何说不清楚了?你有所不知。黎家老爷就是个行家,嫂嫂是承了他的衣钵的。嫂嫂今天可得说说。黎家的脂膏一向独占鳌头,怎么就让云家抢了先?这可得说清楚了,不能糊弄。”
黎茗衾笑了,这个问题她早就想了很多遍,早晚会有人这么问她,要是在现代也早就被记者问上千八百遍了,今天才遇上这么问的,已经很不易了。
“若说差别自然是有的,不过也不能说孰优孰劣,每个人的面皮子都不一样,说不准谁合适谁不合适。这香味儿也各有各的喜好,另外就算一样东西用的再好,也不能一直用下去,更何况还有一些非战之罪。”黎茗衾笑了笑,看着戚华月,“妹妹出身公卿之家,非战之罪的事应该也见了不少。”
“那就是说不出谁更好一些了?那都试试也无妨。”戚华月一副了然的样子。赵夫人在一旁无奈地看了她们一眼,也不好搀和她们姑嫂间的事。
“自然无妨,做这行的也不止黎家和云家,喜欢什么就用什么好了。”黎茗衾也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不逞口舌之快。争赢了她又如何,还是让事实说话。
戚华月觉着没趣,终于不僵持了,“这冷风吹着,咱们站这儿干什么呀。我是听说庆德和哥哥他们回来了,咱们也得到前面去了。”
赵夫人笑了笑,看了她一眼,有些讪讪的,“时候也不早了,也该回去了,咱们到前面去吧。”
“真快,也就是一会儿功夫,真想留你们多住住,也能多说说话。”戚华月客气地道,一路上一直在说年节上的安排,事事都问黎茗衾的意见,仿佛方才不曾说那番话一样。
到了前面,已经有人告辞登车而去,郑夫人一眼瞧见戚华月,立刻转身过来,“赵大人刚刚过去,我们刚跟他告辞了,你又进去了,还以为来不及与你也说一声。”她的目光从黎茗衾身上一掠而过,只看着戚华月,“赵大人在户部听差,大家都是知道的,其实也用不着这么破费,大家还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们夫妇真是太客气了。”
“郑姐姐千万别这么说,庆德资历浅,不曾历练,日后还要大家多担待。我说这话可不是说一定得帮他,我也知道朝堂上不容易,能帮就帮,不能也就罢了。我摆这宴,也是为了和各位姐妹聚聚,也别太放在心上了。”戚华月这话不光是对郑夫人说的,她们周围的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众人难免要上来表态,说些“听这话说的”、“真是见外了”的话。
戚华月又看向赵夫人,一手拉起她的手道,“冯大人虽说在工部任职,可跟户部也是常来往的,也少不得要他提点。庆德做错了什么,只管说他,他保准字字句句都当作金玉良言。要是他不听,就来找我,我跟他说。”
“说哪里的话,再这样说,可就见外了。”赵夫人客气着,又跟黎茗衾告了辞,找冯锡去了。
黎茗衾一听戚华月提到赵庆德就头大,不想听她再塑造自己妻为夫纲的形象,正想去找戚慕恒。郑夫人忽然叫住了她,声音不高,却令周围的人都停了步,“夫人,有句话不当说,可我又不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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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87章生气
“请讲,我洗耳恭听。”黎茗衾客气地道。
郑夫人笑了一下,叮嘱道,“府上人丁不旺,戚姑奶奶又喜静,不爱走动,有时候缺了什么,觉着哪儿不如意了,又不愿意说。太夫人上了年纪,不能让她老人家再为小辈的事劳心。现在好了,夫人做了黎家人,以后一定会对她好的。你们家姑奶奶是锯了嘴的葫芦,遇上什么难事儿都不肯说,我们都替她心疼,你可得多问问她,她不容易,多为她想想。”
好像她故意欺负了戚华月一样,黎茗衾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她争执,不然没事也变成了有事,她平心静气地笑了笑,上前握住戚华月的手,“我们姑奶奶有郑夫人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分,也是我们的福分。她掌着内院,平日劳累,我没别的本事,照顾个把人还是可以的。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或是想做周到,可又想不到的,还请郑夫人和各位姐妹提点。”
众人一听掌着内院,必然受不得什么委屈,也就算了,各自散了,登车而去。那边戚慕恒送了董棋左出门,董棋左朝他们笑道,“承蒙姑奶奶、姑爷宽带,日后棋左定当回请,还请各位赏光。”
“你啊,穷客气,你常在户部行走,庆德那儿还要你多担待。”戚慕恒笑道,又看向黎茗衾,“他府里没有夫人,没人照料总不像样子,你认识的人中若是有合适的,不妨替他牵条红线。”
董棋左哈哈大笑,开玩笑地看着他,“你就是看不过我逍遥自在,还要你夫人、妹妹面前说这些混帐话。要我说,你最终要栽在女人手上。将来有的苦。”
戚慕恒又同他寒暄了几句,董棋左才拱手上了马。戚华月来到戚慕恒面前,行了个礼,笑道,“这回多亏了哥哥、嫂嫂,让你们为了我和庆德奔波,真的很过意不去,回去一定和庆德一起谢你们。”
“妹妹客气,这些日子我也忙,都是你嫂嫂的功劳。她知道你喜欢花。花了千两银子从别家手上把花买过来。知道你喜欢水果,连夜想了新花样。要谢,谢她就是了。”戚慕恒倒是半点不占人功劳。
戚华月笑了笑。简简单单地道,“是啊,还得谢谢嫂嫂。”她四下看了看,有些不高兴,“庆德呢?哥哥忙着送客。他怎么不来?”
“他跟邵义多说了几句,邵义的马车从西门走,他去送送。”戚慕恒丝毫不以为意,体贴地说道,“也差不多了,一会儿也该过来了。”
此时他们三人站在门边。朝着那几架正在远去的马车微笑,有人回头朝他们拱手,说着“不送”。赵庆德快步走了过来。他额头冒汗,一步跨出门槛差点儿一头撞在戚华月身上。他慌手慌脚地扶住她,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发抖了,“你没事吧?有没有碰着?会不会崴了脚?”
戚华月站稳了脚,瞥了他一眼。很不高兴,“怎么去了这么久?客人都走光了才回来。像什么样子。虽然是哥哥、嫂嫂出面,大家都是为了你的事才来的。客人要回去,你不来送,成何体统。”
赵庆德身上带着酒气,脸色有些苍白,透着醉酒后的红,他看看戚慕恒和黎茗衾,不好意思地道,“多说了两句,让侯爷、嫂嫂为难了,今天见了这么多位大人,所学良多。几位大人都是看在侯爷的面子才肯教导我,日后我一定好好当差,才能报答侯爷的恩德。”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恩德不恩德的,只要你用心当差就成了。”戚慕恒看看赵庆德,又看看戚华月,“庆德今日应答自如,安平伯还说有一阵子没见他,他的学问大有长进,将来一定大有作为,妹妹别太苛责他了。”
戚华月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黎茗衾也为赵庆德说话,“几位夫人也说妹夫才学出众、颇有见识,和华月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妹夫去了户部,日后再外放了官,你们还会遇见很多这样的场合,见的机会还很多,这次来不及告辞,下一回再告罪就是了。”
“忙乎了一天,也累了,咱们进去说说。”戚华月松了口,朝他们二人福了福,“多谢哥哥、嫂嫂了。”
一路回了屋,黎茗衾进内室换了衣裳,拆了簪环,揉揉被压得有些酸痛的肩膀。到前厅时桌上摆了稀饭和几样茶点,绿云已经服侍戚慕恒更衣了。戚慕恒见她进来,让众人都下去,笑着看了黎茗衾一眼,“坐,忙乎了一天,那些吃食虽然精细,但也油腻,用点稀饭,暖暖胃。”
黎茗衾坐下,自己添了碗稀饭,是小米粥,金灿灿的,卖相不错。可能是累了,她手上抖了一下,两粒小米连着几滴粥水调到手背上,她负气地放下碗,连日的憋闷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侯爷用饭的时候不喜欢人服侍?每次都把人都赶出去,妾身可是听说,以前您不是这样的,至少绿云一直跟在您身边。”
戚慕恒愣了一下,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难得没有生气,“要不叫她进来?”他不觉失笑,“我说过要她到你身边服侍,你又不肯,这会儿倒怪上我了。你庄子里有事,明日过去看看,不过晚一点还是得回府。”
“就那么大一点儿功夫啊……”黎茗衾失望地看了他一眼,闷着头吃了一大口,樱桃小口差点儿把整个勺子吞了进去。
“难道你想让人说你不孝?”戚慕恒挑眉道。
黎茗衾瞪大眼睛看着她,恨恨地说,“我哪儿不孝了?就算不孝,也是您逼的。”说完才想起忘了自称妾身,闷闷地看着面前的碗,就是不看他。
“岳父后天就回府,岳母派人带了话,直接回琉璃巷。我派了几个管事过去,岳母的意思是你就不必回去了。”戚慕恒看着她好像跟手里的勺子有仇一样,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