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医宅-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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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气氛直到进了桃花坞,才算好了。
在桃花坞的旁厅里。长风倒是比较客气的对若离一个抱拳“长风见过二小姐!”
若离早就等在这里,连茶水都给长风斟好。一想到长风也许是伯雅狐狸派来的人,她也不好端着小姐的架子。努嘴指向一旁的椅子:“坐下说!”
长风可以保证,自己昨日将伯雅的信笺从窗外伸手压在若离书案的纸下,这件事情做的绝对毫无破绽。黎府就是请来安阳城府衙的人来查看,也绝对查不出蛛丝马迹。
可若离小姐的婢女这么快就上门要自己办事。这个意思是不是说明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
长风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如果是黎府的护卫,就这么坐下似乎不妥。于是冷冰冰地答道:“在下不敢!请二小姐尽管吩咐。”
若离品了口茶,笑眯眯道:“昨我桌上莫名多了一封信,可是你送来的?”
“不是。”长风脸不变色,继续冷冰冰地答道。
主仆二人都快被长风的冷气冻死了!若离早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承认。拈着手上的一个信封,状似为难:“竟然不是你?昨日那信上并无写明回信的地址,我只当你知道此事,这才找你来问。”
“既然不是你,我那一封回信却也无处可送了。你回去吧。”若离十分抱歉地对长风说道。
长风一愣,主子看上的这小姐好生奇怪。就算是有意回信,不是应该偷偷将信压在桌等人来拿才对吧!?怎么这样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地张扬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试探他的身份?
长风心思一转,既然是有信,那便等桃花坞无人的时候,自己再去取来就是了。似乎没必要这样承认自己与主子的关系。于是继续更冰冷地答了声:“是!”便准备告辞。
可他才跨出门槛,便听身后二小姐与婢女踏歌小声说话。
“踏歌,将这回信拿去烧了吧!”若离在长风背后慢悠悠地说道:“看来是我们搞错了,昨日那一封恐怕也是哪个下人的恶作剧。一并拿去烧了!”
长风脚步一滞,这二小姐怎么跟主子一样难缠?要是让主子知道二小姐明明有封回信,却被自己搞砸了,还连累着他亲笔写来的都被烧掉。恐怕非要提着银丝双曲匕活活把自己刺上百八十个窟窿不可。
一种苟且偷生的委屈油然而生,万年冰锥终于有些融化的迹象。长风幽怨地调转头:“二小姐把信交给在下,在下保证送到。”
☆、第一八零章 让人恶心
长风拿到书信的那一刻,便有些尊严扫地的错觉。心中将主子伯雅痛骂一遍,失魂落魄地被踏歌送走了。
若离还不知自己偶然的玩笑,早就被有心人盯上,犹自笑得开心。
五福堂西厢之中,也有二人笑得开心。
夏红小声将今日所见汇报给主子若露:“小姐!今天不知何事,踏歌竟然白日里领着长风护卫进了内院,还进了桃花坞呢!踏歌与长风两人神色都怪怪的,许多人可是都瞧见了。”
“白日里?”若露翻了白眼,“青天白日里就这样安奈不住的要凑到一处!真是让人恶心!”
“小姐昨日还念叨着要拿住真凭实据,”夏红十分激动,“这一回全府的人都瞧见了,全都可以作证!可不就是连老天都帮着咱们呢?”
夏红说罢,邀功地等这若露的夸奖。若露却没看见夏红那期待的眼神,自己端起茶盏,十分享受地啜了一口茶水:“你说,那贱人就这样自甘堕落吗?长风是生得不错,可不过就是个护卫!与那下等奴才有何两样!”
夏红虽没等到夸奖,但见若露高兴,连忙马屁送到:“小姐您是正经侯府嫡出的长小姐,自然看不上那些泥腿子护卫。可那贱人算是个什么货色?依奴婢说,她还配不上长风侍卫呢!”
夏红一句话,说得若露心中就像春风拂过一般舒服,“也罢,谁让她是我妹妹呢!我这个做长姐的也不能太绝!就给她配个长风,权当是便宜她这个小贱人了!”
有了全府下人作证,这一回若离总算洗刷不清了。可现在还缺少一个机会,若露现在可不会傻兮兮地冲到五福堂去告状了。最好是想个什么由头,由别人将这事情闹出去!
她早就安排了夏红在下人里面煽动大家,去曲解若离与长风的关系。可现在若离是掌家,下人们都敬畏她三分。在府中散布谣言的办法一时半会成效不大。若露思来想去,唯有从府外下手。
想到府外,若露很自然地想起了秀儿和阿槽那一对哑巴。这两个人都是若露下了本钱培养的‘自己人’,可偏生到用得着他们的时候。一个赛一个的没用!
若露脸色又差起来,吩咐夏红道:“这个月就断了给阿槽的抚恤,咱们手上也不宽裕了,没必要养着这不会咬人的狗!”
不等夏红跟上她敏捷的思维,若露又恶狠狠地看着夏红:“你在府外还有什么能用的亲戚和相识的人没有!?黎府现在都看她的脸色,咱们得让谣言从外头传进来!”
若露这样一说,夏红立刻会意,可她是孤身一人,哪有什么相识的?还好夏红每每怕挨若露打的时候,便总能急中生智。这一回眼看若露的巴掌就要扬起,她果真又想到了一个可行的法子:“小姐不如在雪烟家里人身上做些功夫?雪烟可是独子生母,现在就这么没了她家里人肯定不甘心。只要让他们缠上若离那个贱人,不怕谣言传不进来!”
黎府上有若露这种闲的没事做的,自然也就有像若离那样忙得团团转的。
“小姐。奴婢没见您写什么回信啊?”踏歌跟着若离忙了一整天,才实在忍不住开口了,“您给长风护卫的那个信封里,装得是什么呀?”
若离给伯雅的信里,其实什么也没有。因为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谓与伯雅的儿女情长全看缘分不可强求。伯雅身上的秘密那样多,若离对他的一切都是一知半解。又怎会仅因一纸相思词便托付了芳心?
喜欢是不假,可这些,她是不会别人提起的。更不可能现在就向伯雅表露些什么。
“快收了你那些好奇的心思!”若离脸色粉红,佯装气恼,“府中的事情还不够多吗?竟然有心思猜度你主子的书信?!”
若离平日少有严厉的时候,偶尔沉下脸来效果十分不错。踏歌连忙收了轻浮。再不敢提起伯雅公子一事。只专心帮着若离处理着眼前之事。
若离眼前的事情,就是准备丧仪了。若离对雪烟没什么感情,只是该有的却不能少。一方面是偿还她为黎家产子,另一方面,若离也不能在这事情上落人口舌。需要防着若露那种小人在背后嚼舌。说自己苛待弟弟的生母。
虽然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对于这件事,若离已经有了一个打算。
“小姐只管花了流水银子出去,这些细碎的事情,都找外头专门出丧的人来多省事?”踏歌将若离写好的几张单子看了一遍,不由得为若离的精细咋舌。“小姐这些哪里是给一个姨娘出丧的仪制?这陪得也太多了些。”
几页纸上细细列举了灵堂、宾客、出丧、下葬、守丧、所有的事项。另外要花银子的,香烛、经文、幡幔、法事也都一一列举出来。
“小姐该别是搞错了!”踏歌一个劲的摇头。她想说这仪仗要是给老夫人大丧用都嫌多,如何能用给一个姨娘!
若离却淡定得很,在踏歌头上敲了一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写这个可不全是给雪烟姨娘的。”
见踏歌还不明白,若离将那几页纸按着顺序收好:“这是要拿给祖母看的,祖母恩准了那一项,咱们就办了那一项!”
若离写的那些,就像是一张菜单一般。大到一个墓穴,小到一张纸钱,反正都在上面了。老夫人任意挑选,这样一来谁还敢说若离苛待雪烟,更无法说若离多花了黎府的银子给一个姨娘。而且以后一旦有了丧事,都可以按照这一次做个比较。也不至于事出突然有所遗漏。
这才是掌家必须要学会的本事。
踏歌显然也明白过来:“趁着现在天还不晚,老夫人还没歇下。奴婢这就给五福堂送过去?”
“不忙!”若离拉住踏歌,“祖母正是含饴弄孙的时候,你送这个过去她必然不喜。难道你也想像若露一样讨人嫌弃不成?”
“这……我不要!”踏歌将头摇得飞快,几乎摇出一扇残影。她最不喜欢就是若露,谁会想要想若露小姐那样。可是要如何将这份单子送到老夫人面前,又能不惹起老夫人的不快,这可有些为难了。
“小姐究竟如何打算?快告诉奴婢吧?”
☆、第一八一章 当没看见
“你忘了,现在还有弟弟呢!?这新生要庆贺,满月要庆贺,接下来还有白天和周岁。恐怕都要贺上一贺!“若离对踏歌强烈反感若露的表现十分满意:“待我再写上一份详尽的喜仪来,两份一同送去,一目了然!”
老夫人看见给孙子准备的喜仪定然高兴,这一高兴便不会计较别的了。想必对雪烟也能大方一些。
单子太过详尽,若离却不好让踏歌独自前去。否则老夫人若是有哪里不满意想要添改的,踏歌可未必能记得清楚。
若离走在前头,踏歌端着两沓若离拟定好的单子跟在后面,二人一路来了五福堂。
若离本想快快与老夫人商议了这个事,便要早日着人出去采买备办。可是才进五福堂的院子,就看见一个不速之客!
若离脚步微微放慢,用眼神示意踏歌在廊下候着。她自己则接过托盘,亲自端着进去,给那个不俗之客行礼道:“若离给母亲请安,许久不见,母亲一切可还好吗?”
这五福堂里的不速之客,正是一直被禁足的黎夫人。
黎夫人正俯身看着桃木小床上的婴儿,忽然听见若离的声音。似乎有些惊吓一般,猛得直起身子看着若离。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当真是许久不见!才月余的日子,我这二女儿已经是通身的气派了。”
若离今日穿一身粉白桃花的常服衣裙。发间并未簪金带花,只是带了米珠与金丝流苏的额饰。那米珠光芒细碎,除了显得若离极美之外,实在看不出什么‘通身的气派’。
若离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转身便去给老夫人请安。黎夫人是因为若离查账,才被禁足至今。一出来就听说若离也将若露的财产上了账目,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恶气。总要见机讽刺若离几句这才甘心。
老夫人见若离一来就这样乖巧地给黎夫人柳氏请安,正觉得若离大度。心里想着柳氏要是有心悔改,也能接着若离这个话修补一下二人的关系。谁知转眼就听到柳氏那夹枪带棒的酸话。心里直骂柳氏小家子气。
等若离请安起来。老夫人便语气不善地对柳氏说道:“你说是来看庶子,怎么又盯上了若离?想你这样眼中容不下人的,还想抚养庶子?”
老夫人此话一出,立刻掐住黎夫人的死穴。她十分冲动地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敢说。吞吞吐吐了半天只得一句话:“母亲教训的是,媳妇知错了,以后必然会改。”
黎夫人说完,竟然还讨好地看了若离一眼,竟然十分抱歉似的。
若离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见。她虽然不动声色在一边立着,心中却难免波澜。黎夫人果然先一步向老夫人提出抚养庶子了!而她能这样转了性子在自己跟前服软,足以说明她想抚养这个孩子的决心。
可是刚才黎夫人看着那桃木床上的小婴孩,脸上眼中哪有半点喜爱之色。这小家伙可是黎老爷与雪烟的骨肉,黎夫人不把他视作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