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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重生之豪门悍女-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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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开门声,漫不经心抬眸:“出去聊一聊。”

薄云易没说话,跟着他一起走出住院部。

季江然不是个喜欢跟别人叙旧情的男人,他这个人看似很好说话,实则比谁都冷淡。张口却说:“云易,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成很好的朋友,两个人的合作从来都很愉快。我希望以后也能一直这样。”

薄云易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动了下唇角:“能跟二少一直合作,自然再好不过。”眯起眸子看他,又说:“我知道二少有个习惯,不喜欢别人觊觎他势力范围内的东西,在我看来顾浅凝该不是。”

季江然笑着,总觉得有一点儿冷淡,晃眼的日光下反射着清冷的光辉。狭长的桃花眸子眯了下,掏出太阳镜戴上。

才问:“怎么?云易跟她有交情。”

薄云易点点头:“是认识一段时间了,在外地碰到过。”

季江然从来都不傻,他猜就是这样。那天在酒吧,顾浅凝嫣然一笑,惑阳城。那样的秋水伊人连上官小小都忍不住夸她漂亮。他却面无表情,太无动于衷了,分明是不开心,他还没见过薄云易那个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一回顾浅浅真被打得不轻,不仅脸被打花了,胳膊也疼得不敢动弹。拍片之后,医生说小手臂上出现了裂痕,要固定起来治疗一段时间才能好。

顾浅浅从来无法无天的,这回吓坏了,到现在还缓不过神来。

顾老爷子接到消息后赶过来。看到顾浅浅躺在病床上睡着了,问:“浅浅怎么样了?”

顾夫人叹口气:“伤得不轻。”

顾老爷子的嘴脸即刻变得狰狞,深恶痛嫉:“我们不能就这样便宜顾浅凝,我要告她。”

“你行了!”每天这样一出一出的闹,顾夫人也觉得烦燥又倦怠:“你告什么告?这些事还不是你惹出来的,就算你告她也没有用。你公然诽谤她,将她刺激得精神出了问题,才会动手打浅浅,就算你告到法庭上也拿她没办法。倒是你,等着吃官司吧。”

顾老爷子超初还有些不服气。

“不就是诽谤,能有什么大事,我就咬定那是真的,就算法院也照样拿我没办法。”

顾夫人头疼,还是说:“她有我们诽谤她的录音,再加上她现在精神心理都严重受创伤了,你觉得你会没事?”

顾老爷子震了下,不相信这是真的。

可是顾浅凝就真的办到了。

法院的传票很快送到顾家人的手上,证明一切都是真的,顾浅凝要被那几天毁天灭地的羞辱讨一个说法了。

顾浅云觉得这件事真的爆出来,连她的利益都要牵涉到。为顾老爷子请了还算权威的律师,最初商定的法子是和解。

如果不用闹到法庭上,私下把事解决了,将是再好不过的事。

顾浅凝冷笑:“比起这个,我对顾锦州的那条老命更感兴趣,顾家不是很喜欢兴风作浪,那就闹一场凶悍的好了。比起你们顾家的那点儿小恶趣,我更喜欢连根拔起,最好死不超生。”

她不同意和解,每天只是楚楚可怜的发疯。顾浅云来看过她两次,咬牙切齿,也要对顾浅凝心服口服了!她是想让整个顾家万劫不复,演计精湛得令人绝望。

法庭上有了那段录音和医院开据的证明,顾老爷子难逃其咎。

本来‘父女不伦恋’因为顾锦州的那段言论搞得轰动一时,这一下更是炸了锅,媒体,电台蜂拥而至,争相报导。

真相被揭露,顾锦州无地自容,遭受舆论的强烈谴责,只比当时的顾浅凝还要惨烈好几倍,各种各样不堪入耳的微词,几乎如洪涛一般将整个顾家湮灭了。编造谎言诋毁养女,再加上顾夫人冷眼旁观的不袒护,都成了世人指责谩骂的焦点。当时顾浅凝多遭人痛恨轻视,今天力挽狂澜,只会搏得连翻几番的同情和愧疚。

这些年她是怎样挺过来的?要遭受自家人这样屈辱的对待,跟众叛亲离有什么分别。

这样一来,就连顾浅凝委身季江然似都有了说法。这个世界永远不乏好奇心很重的人,猜想无处不在又无孔不入。

从法院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五点多了。冬天的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顾浅凝穿了件长款大衣立在风中。长发披散着,被风吹起来,她也不去管。有些冷漠的看着这个世界,似想不清下一秒要去哪里。

薄云易站在一边看着她,不是一点儿光都没有,零零星星的反射过来一点,总有点儿江上渔火的感觉。照在顾浅凝的脸上,像是镀了一层细瓷隐隐发着柔和的光,嫮目宜笑,可真是美。

没争取她的意见,已经拉着她上车。法院门口聚集了许多记者,免不了要缠着她没完没了的发问。顾浅凝的精神状态已经很糟糕了,一定无法承受。

车子一直开出很远,其实只是漫无目地。都不想回医院,那种地方分分秒秒都很压抑,薄云易太知道,否则也不会叛逆的每天偷着往的外跑。

上官小小没有跟着一起去旁听,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给薄云易打电话。

这些天跟顾浅凝也有一点儿熟悉了,还是很关心的问:“浅凝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已经从法院里出来了。”

“那个顾锦州被判多久?”

薄云易打着方向盘说:“三年。”

上官小小直呼:“才三年?那种人渣应该判他个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才可以,否则太便宜他了。你没看到现在网上都是怎么骂他的,说他简直禽兽不如。什么东西嘛,连养女都不放过……”

薄云易驳斥她:“你怎么那么幼稚。”再是不平,一个诽谤罪,三年的量刑已经算最高的了。如果不是因为顾浅凝的精神状态极度萧条,一定不会判得这样重。再加上舆论声讨,顾锦州还是吃了一点儿公方极力服众的亏。就他那样的身子骨,三年也未必能熬过去。

上官小小催他们回去,薄云易还是把车开到江边停了下来。

江风有一点儿大,他将自己的风衣拿给她。

“把这个穿上。”

顾浅凝套在身上下来,真的很冷,不禁拢紧衣襟。岸边的灯火很璀璨,望向江面的时候仍旧感觉一片漆黑。心里有一丝舒畅,总觉得是爽快。

到现在她还没有给他答案,他问过一次之后就没有再问。这一刻站在她身边很安静的说话,声音磁性缓慢,跟抑扬顿挫差很多,行云流水。

“我跟你说过,那天晚上你不见了,我飞来这座城市找你。可是在机场的时候我怯懦了,怕得一步都迈不出,颤巍巍的只得回头,马不停蹄的逃开,因为没有刚刚好的航班不惜从别的城市转回去。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那样彷徨过,那样的自己连我自己都很陌生。逃也似的飞回去,飞机上难过得要死,憋闷窒息,真想那架飞机解体好了,从高空上直直坠下去也要比那好过许多。我以为你是二少的女朋友,我一直都这样觉得。可是你告诉我,说你叫穆晓黧的时候,我觉得实在是很开心。

有的人有时候并不喜欢把谎言看穿,希望可以一辈子骗下去。以为那样很好过,就像小的时候考试,一段时间国家倡导减负,考试的时候不公布名次,有些成绩不好的同学很开心,仿佛只要没人说破,他永远不会去问自己到底排名第几。其实就算不问,他仍旧在那个层次上,骗不了人。那天的我就是那样,自欺欺人的只想骗自己,只要你不对我说你是顾浅凝,那你就永远都是穆晓黧,就不是二少的女朋友。后来我接到二少的电话非来这里不可,觉得是天意。一旦来了这里,理智就都无影无踪了,像做着一个致命的选择题,答案仿佛见过,又实在拿不准,涂卡交卷的前几秒钟,连监考老师都不再提醒,只等着铃声敲响。我的心……”他惨淡的笑了声:“真是倍受煎熬……我还从没在工作的时候分过心,可是那时我却不敢停下,只怕一停下,我可能就不顾一切的去找你了,便什么都做不下。穆晓黧,我这一回可能真的要做傻事。”

顾浅凝转首看他,拔开迷乱视角的长发。

“就算这一盆脏水澄清了,我还是声名狼藉。没有哪个家庭真正喜欢我这样的女人,你没有必要在我身上下多余的心思。就算逢场作戏,我也不是很好的选择。”

薄云易淡淡的眯起眼睛:“谁说我是在逢场作戏?你觉得我是花花公子么?”

顾浅凝笑了声,有些轻松的说:“你装的还真挺不像的。”

薄云易苦笑:“什么装的不像,分明就不是。”他嘴角动了动,可是很艰难,有说不出的紧张,唯怕被她拒绝,其实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经历过挫败,从小到大,什么事情他都能做到最好。独这个女人,像怎么用心却抓也抓不住,只怕一眨眼,她就飞走了。于是小心翼翼:“我是说真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或许我就是个肯对你百依百顺的好男人呢。”

顾浅凝只说:“是你太好了,而我不够好。”

薄云易没接她的话,伸手拉住她的,话峰急转。

“这里太冷了,去看电影吧。”

“小小在等你,你还是回去吧。”她要回医院,而他已经可以住酒店了。

薄云易拉着她上车:“那丫头不管她,自己会找事情做。”

路上跟她说很随意又家常的话题,他说:“我有的时候会忽然冒出好笑的想法,有一次开车出去,看到街上一对情侣穿着同一种颜色的鞋子。”他还比了一下:“就是那种高帮的帆布鞋,大红色的,两个人穿着同款,迈着近似一致的步伐一大一小,跟踩着一团火似的,当时我就觉得特别漂亮,也幻想着有一天也要买一双。”

顾浅凝看着他:“那你可以跟小小一人买一双。”

薄云易本来笑着,这会儿敛了笑,一本正经:“穆晓黧,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上官小小有什么啊?你可别想多了,她就是我一个妹妹,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小喜欢你。”

“那我还喜欢你呢。”他出口很快,不是口不择言。定定的看了她两秒钟:“你说这么一厢情愿算数么?如果你觉得上官小小那个算数,我这个你是不是也得认帐?”

他打着方向盘看前方路况:“如果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信不信?”

顾浅凝看了他一会儿。

“别犯傻。”

薄云易说:“本来就已经傻透了。我就知道你不信。”

看电影的人不多,国产的片子不是太好看。即便有几个是昔日的老戏骨,岁月刀刀催人老,风华不及当年。再加剧情本身不精彩,很难再有当年的美轮美奂,和惊心动魄。

薄云易掏出打火机,“啪”一声按着,火焰在空气中微微绽放,只那一点明亮的光火微微摇曳,异常鲜艳。

顾浅凝被吸引过来,转首看他。

薄云易一张脸如沐春风,脸部五官清清楚楚的映在打火机明亮而柔和的光下。

顾浅凝的眼前一时只有他俊朗的眉目。

薄云易嘴角一弯:“看清楚了,我是呈扬,不是所有人的薄云易。”

顾浅凝瞪着他。

薄云易笑了声:“以后你人生里所有的电影,我都会陪着你看。”他不像是开玩笑。

顾浅凝骤然眯起眼睛,忽然说不出的烦燥。站起身往外走,总觉得这里的空间密闭而窒息。

她的步伐很快,薄云易跟出来。

问她:“是我哪句话不礼貌惹你不高兴了?”

顾浅凝走得越发快起来,很想给他摆一个道理,或者阐述一种叫做习惯的东西。她没有朋友,也不曾有人对她这样过。

快要穿过马路的时候,薄云易拉住她。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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