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门悍女-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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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打算,一旦撤离庄子国,直接投奔离国。这些年离国和天拓王朝强强争霸,一直都有统一天下的狼子野心,不会希望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对手变得更为强大。
还是被拦下。
烛火通天,大路眨眼变得明亮,庄子国五千大军被团团围住。
或许是烟尘的缘故,穆西儿喉咙发酸发紧,胸腔内竟微微的透不过气来。
对方主事的已经扯着嗓子问出来:“你们是什么人?”
穆西儿站到前面来。
先不说话,望见熠熠的火光中那一辆华丽异常的马车,和身后几百铁骑兵。再看阵中旌旗无数,她认出来,冤家路窄,这是天拓王朝的人马。一颗心沉下去,沉下去……
莫非庄子国当真气数已尽?
不用她说话,对方已经看出端倪。
这样大的阵势一眼便能看出是庄子国的幸存者,被他们称为余孽。
华丽的马车停在那里,火把照亮小小的一片天,夜风中马车上的流苏微微摇曳,仿佛激起千层浪。又静寂得可怕,全世界都在摒住呼吸,只有猎猎风声,簌簌的响彻耳畔。
马车的帘子被车下的男子掀起一点儿,看不到车上的人,只锦袍的一角,是纤尘不染的白。
“殿下,好像是庄子国出逃的人马。”
车内响彻一缕慵懒邪肆的男音:“想从天拓王朝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简直做梦。”
战马长嘶,穆西儿审视五百骑兵,已经做好浴血拼杀的准备。
帘子垂下,马车徐徐的离开,哒哒的马蹄声中,男子嗓音优雅,拉出缓而慢的尾音,无不讽刺:“还真有不知死活的……”
须臾便退开,开辟出一片战场来。
不想穆西儿竟然选择束手就擒。
当时她跨坐在高头大马上,气势上总有一些恢宏,提高嗓门冲着那辆马车吼道:“我章景儿郎,铁血铮铮。我是一军统帅,甘愿下马受降,可否善待我章景儿郎?”
语毕,身后五千将士几乎一刹哀恸,回荡长空。
都知道马上坐着的,是庄子国的长公主,深宫里长大的女人。那一缕月光照下来,看她高傲的嘴角微微扬起,闪烁着冷冷光茫,用力握住手中的长戟。威武如浩瀚松柏,无所畏惧。
马车的帘子一阵风似的被吹开,仍旧看不到里面的人,那人一定看得到她,良久之后放下来。
穆西儿被连夜带回夏水。
整个皇宫空空荡荡,昔日繁华早已不复存在。
穆西儿终于忍不住泪眼婆娑,紧紧咬着唇,连唇上唯一一点绯色也已失去。
天拓王朝的四皇子在庄子国的金銮殿上招见亡国臣子。
这样的屈辱。
穆西儿被推搡着走进去。
整个大殿金碧辉煌,灯光通明,宛如白昼。却掩不住悲恸与哀凉,化为低泣淡淡的交织耳畔,成织耳畔,成了冷月如霜中最凄厉的一点儿诘问。
穆西儿在大殿上看到自己的同胞妹妹,穆东儿,鬓发散落,玉颜惨淡,长睫覆着的眸子被泪水打湿之后,显得异常晶亮,璀璨得照眼欲明……岂不知美丽在这个时候成了错。
穆东儿扭头看到她,和大殿上的每个人看到她的表情一样,绝望的闭了下眼。
夜风肆意,烛火微微摇曳。
穆西儿抬眸,对上御案之后的男子,纯黑色锦缎华服,容颜俊朗不似真人,浓黑的发衬着剑眉星目,英气逼人。看人的时候桃花眸子微微眯起来,一刹那仿佛哪里来的冷香拂袖,骤然想起桃花蓁蓁四个大字。穆西儿疑惑自己看错了,没想到天拓王朝的四皇子竟然这样年轻。早听说这个人有万夫不当之勇,长戟指处,千里无人烟。羽衣轻扬,多少帝国烟云消散。连坊间的童叟都知天拓王朝的四皇子季江影是拥有银甲神兵的人。便以为膘肥体健……
季江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起身走过来。
穆西儿还是一身征衣打扮,原本是月白的颜色,溅红之后就略微狰狞。可是她的眸子明亮而纯粹,真是风含情水含笑,欲说还休,迷人心智。季江影还从没看过这样漂亮的一双眼,即便冷眼相看,也是风情万种。
而他一眼便看出,这是一个女人。
抬手扯掉她发上的丝带,那一头青丝如瀑,瞬间垂落。她欲挡,可是速度不及他快。一双眼骤然变得冷酷而漠然,看透了一切似的冰冷似水,又静冷到没有一丝涟漪。
这个女人倒是好胆识。
不过这样如花似玉的女人,该被捧在手掌心里好好疼爱。
“你是庄子国的长公主?”
早听说庄子国有一双公主,容貌如出一辙,倾国倾城,要是这世间最美丽的女子。
而长公主马背上征战,是所谓的女中豪杰。
这样一看,两个人的容貌的确没有分别,可是眼前这一个长发飞散如瀑,那样的惊艳,让人看后总觉得惊心动魄。一边那个便逊色许多,女人有的时候胜在气质。就像照镜子,一个是活生生的人,一个只是虚幻的影象罢了。眼见有一个就要碎裂掉。
穆西儿闪过他的碰触,垂下眸子。
“是有又怎么样?”
她在心里诽谤,你们这些豺狼虎豹。
季江影修指扣紧她的下巴,指腹冰冷,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
穆西儿恶狠狠的瞪着他不说话。
季江然淡淡的一扬眉,嘴角若有似无的弯了下。
“不说我也知道,穆西儿,今晚你留下来陪我。”
穆西儿心底里生出绝望,瞬间漫布四肢百骸,这一切到底是来了。
“你休想。”
“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季江影漫不经心的吐字,却像是钉子一样一颗一颗钉到她的心上去。“除非你死了。”
穆西儿打了一个冷颤。
一边的穆东儿也僵了下。
眼睛瞪大之后,下一秒伸手拉上季江影的黑色锦袍:“我来伺候你,放过我姐姐。”
穆东儿从小便是文静的那一个,母后一直都说,做公主就要有个公主的样子,要像穆东儿这样。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要会上一些,女红更加的少不了。女人贤良娴德,将来才会讨夫君的喜欢。
以往母后每次这样说教的时候。穆东儿总是红着脸低下头。
而穆西儿一脸的不屑:“那样的夫君有什么好讨他欢喜的,我将来一定要嫁一个即便我一无事处,他也喜欢我的男人。”
她就是这样厚脸皮,喊得很大声,寝宫上上下下都听得到,忍不住捂上嘴巴笑话她。
可是穆西儿从来不以为意,她觉得终有一天会碰上那样一个爱你的人,明明知道你的不好,可是爱了就是爱了,没有办法改变。
这一刻再看穆东儿,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一张脸,仿佛是另外一个自己。
她说:“东儿……”
可是,不知再如何说下去。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不曾细细的看过,却犹是穆东儿的春闺梦里人。
一袭华服,玉树临风,某年父皇穆言带着穆东儿一起走访别国,惊鸿一瞥,见过一次,从此刻在穆东儿的心上,一时片刻不曾放下过。
穆西儿打笑她时还说过:“改天我去求求父皇,问问天拓王朝的四皇子可曾娶亲,两国联姻可好。”
两人追着打,欢笑声尤在耳畔,仿佛只是昨天的事。
穆西儿定定的看着她,想说,他不是你的良人。
可是这样的穆东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像是一无返顾似的。由于紧张,脸颊有一点儿红,恰似嫣然好看,芬芳的果子一般。长年养在宫闺的缘故,冰清玉洁,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这一点穆西儿比不了。
她略显得清瘦,脸上几乎没什么肉,下巴尖尖的,整张脸也是巴掌大小。
穆东儿一定要是最美丽的那一刻,她目不转睛的盯紧季江影,咬下了唇齿:“今晚我来陪你。”
有的时候人一生只需要勇敢一次,无论结果是什么,都不后悔了。
季江影淡薄的抿了下唇角,拂开她一只手。拦腰将穆西儿抱起来,众目睽睽走出庄子国的金銮殿。
穆西儿一眨不眨的望着与已无差的那张脸,越来越远,直到出了金銮殿,一切再看不清楚,可是穆东儿脸上的泪水那样肆意……她还是那样爱哭,楚楚可怜。
“哭什么?很疼么?”
暖帐中季江影那一双好看的眉微微上挑,唇边竟噙着一丝笑。
穆西儿盯紧他:“季江影,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嗓音懒洋洋的:“等你有这个本事再说。”
动作更加蛮横起来。
穆西儿一生中最惨烈的一天她以为是今天,朝阳升起的时候,她接到国破家亡的消息,夜里她便被迫在侵略者的身下辗转承欢,彻夜未眠。
可是,命运告诉她,不是。
天一亮,穆西儿还有所有章景贵族都要被迫离开家乡,驱逐到天拓王朝去。
却得到穆东儿服毒自杀的消息,她身上有鹤顶红,打天拓王朝的兵马闯进夏水的时候就一直带在身上。活下来是屈辱,母后本来要带她一起走。可是穆东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苟言残喘的活下来,或许只是想离他更近一步,看清他是什么样子。
原来,他是这个样子。
淡漠英俊,这样好看的模样,这个她春闺里梦了又梦的男子。
穆西儿抱起她的时候手是颤抖的,穆东儿吐出的鲜血都淬在她的衣衫上。
她说:“你怎么这么傻?”
穆东儿眼中带着悲凉,却诡异的笑着:“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她嘴角动了动:“你怎么不去死……”
死了远比活着要容易,可是穆西儿还不能死,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样屈辱的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然撑不下去,那你先走吧。”
穆东儿眼神涣散的看着她,她真的撑不下去了。她永远不及穆西儿坚强,这一点她从来都知道。穆东儿伸出手来,徒劳的想要抓住什么,最后再徒劳的放下去。原来她这一生只是做了不该做的梦,离的越近,反倒更清楚是幻影。
再冗长,终归是醒来了。
穆西儿做为战利品被带到华安城去,做为季江影的禁脔安置在府中。
季江影战功赫赫的人,这一回更添辉煌的一笔。宫中大摆庆宫宴,加官进爵,重重封赏。
回来的时候喝多了,步伐仍旧稳健,所以推开管家伸来的手,直接来到静心居。
穆西儿一听到院中的脚步声便已醒了过来。
季江影不许人进来,室内没有掌灯,只有淡薄的一点儿月光洒进来。看他高大挺拔的影,走近后直接坐到床上,真的是喝多了捞到怀里来亲吻她,直吻得她透不过气来。而他仍旧大口大口的吞咽。喜欢她身上馨香的味道,淡淡的比美酒还要醉人。
穆西儿解他身上的锦袍,而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如数扯了下去。
季江影捧起她的脸,其实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感觉她的小手在帮他解腰上的带子,难得的笨拙。能想象出她此刻长眼低垂的样子,一定没有看他……两个人最最亲密的时候她也不喜欢看着他,眼睛总是瞥向一边,或者干脆闭上。
无论他怎么叫她的名字,她只是不看他。
如今两个人这样亲近,呼吸相距可闻,他晚上喝的是美酒,喷薄到她的脸上也跟着醉了。
“你不是很讨厌我碰你?”
穆西儿的声音冷冷的:“总好过被一群男人碰触。”
季江影若有所思的笑了声:“你倒是聪明的女人。”
穆西儿再怎么性情冷漠,随庄子国大将征战杀场,毕竟只有十八岁。亡国之恨,禁脔之辱,哪一样想起来,都足以在她的心上划出口子,一道一道斑驳错乱,疼到窒息。而她却要在这样的屈辱中让自己开出花来,更加的明艳如花,风情万种,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