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门悍女-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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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西过来跟他腻歪:“不想吃;胃里不太舒服。”
季江然心疼的将人揽到怀里来:“怎么了?让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吧。”
穆西说:“算了;早上没吃饭就喝茶的缘故吧。”
季江然弹她的额头:“怎么就是不听话?”
穆西困奄奄的。
“我上楼休息一会儿。”又说:“把包子接回来住两天吧;有点儿想他了。”
没等走出两步;季江然从身后抱住她。
低低的说:“这些年她生活的不好;我看出她的忏悔了;看的到她在顾浅凝的坟前以泪洗面;哭到泣不成声……我想;即便她做的不够好;却不是不心疼。”
穆西拆开他的钳制上楼。
她不是没有思考;看顾夫人泪眼婆娑的样子;觉得她就是个可怜人……见到之前想象着那个女人什么样?那样一个毒妇;是否是张牙舞爪的?
其实她不是;只是软弱的可以。
可是她终究将她生下来;或许子宫用力收缩的那一刹那;也跟她一样;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要将孩子生下来。
听着她们的哭声;也曾感动得欣然落泪。
许多年前的事毕竟已经过去了;没有耿耿于怀;旧事再提的必要。
每个人的心里或许都有一个破旧如老屋的存在;那一片区域阴暗潮湿;生满了苔藓;连自己都不愿意去触及。却很少有人去想;要不要撕开来;即便是丑陋;即便是阴暗;也要让阳光洒进来。多明亮;多温暖。
她缩到床上好一会儿;朦胧欲睡的时候;季江然扶着她起来喝水;顺便将两片胃遗进她的嘴里。
“吞下去。”
穆西倚在他的怀里;真的是渴了;喝下大半杯水才睁开眼睛看他。这件衬衣真好看;纯黑色的;衬得人眉目分明。她抬起手来摩挲他的脸颊:“真是天生丽质;原来你穿黑色衬衣也这么好看。”
季江然亲在她的额头:“少给我灌**汤;睡吧;我去接儿子;晚饭的时候叫你。”
穆西拉住他:“晚上带着绍然去看看她吧。你会安排的对吧?”
“当然;你老公做事你还不放心?”季江然眉舒目展的笑了声:“就知道你最乖了。”
穆西白他:“你就知道算计我。”
可是;感谢他肯这样算计她。
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不用心;分明懒得算计。这是件很费心血的事;累的不得了;何况还是长年累月的。
她知道季江然这些年做了多少事;又为什么这样做;的确没有必要;可是他爱她。时过境迁;当所有人都不存在的时候;他愿意为她负担她的生身母亲。
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真的可以恨起自己的亲生骨肉;或者生身父母。有的时候甚至表现出愚昧的迁就;明知道他做的不对;不好;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但凡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一定很不忍心;除非他真的没有良心。
穆西从小到大最恨顾家人;最恨顾夫人了。可是;她做梦都想要看一看将自己生下来的人是什么样;那种迫切莫明其妙;真的只是因为恨吗?想起初来顾家的那一天;她以顾浅凝的身份站在顾家的厅门前;看着沙发上那个已不在年轻的女人。笑容还是很温柔的;伸出手来叫她:“浅凝;过来坐;妈跟你说点儿事。”
她走过去;那时候顾浅凝就已经是季江影的未婚妻。
顾夫人便交代她:“浅凝啊;关系你终身幸福的大事;一定要好好把握;可不能大大咧咧的不放在心上。嫁给江影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所以你一定不能错过他;知道吗?”
或许她不是市侩;她是看到了她的不幸和窘状;才想要她死死的攀住这一根高枝从此脱离苦海。或许她是真的想将她从顾家那个大坑推出去;从此都不要再回来了。谁不知道季家指手摭天;冠盖满惊的权贵;嫁过去了;便没人可以再欺负她。不相信有哪个人胆子大到连季江影的老婆都敢欺负。
穆西隔着二十几年的光阴看着面前的女人;其实从不知她长什么样子。感叹的时候也仅是;原来她是这个样子。
那样恨她;可是没有杀掉她;实在与她的本意相背离。其实她可以去给顾锦州陪葬的;穆西那时候动过这样的念头;觉得顺理成章;死也死得悄无声息。
可是;她任她苟活。只是跟她断绝了所有关系;打算这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却不想再要她的命了。
那时候想;她卑微如蝼蚁;活得已然这样艰难;她只是可怜她。便没再想过其他。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她攀着季江然的手臂轻轻的蹭他。这本来是个邪恶至极的坏男人;可是;现在想想他不是;他只是霸道;却又那样重情重义。
季江然放下杯子抱紧她;就知道她一定会想明白。她那样爱自己的儿子;又怎么可能读不懂一个母亲的怅然和懊悔。
“因为那一晚我看着你的背影;觉得你不快乐;形单影只;就想;你或许也是希望有家人疼你的对不对?而顾夫人是那个将你生下来的人;我只怕有一天你会后悔。”
那一晚她去和顾夫人划清界线;他是死皮赖脸跟过去的。
出来的时候;穆西走在前面;当晚的月光是什么颜色的?她闭上眼睛还能想起来。更记得自己的心情;那样难过;没由来的想要流泪;很想祭奠自己的父亲;可是;连父亲的尸体都已经找不到了。那一刻天地间浩浩荡荡;孤单得可以。
而他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竟然看进她的心坎里去。
那时候穆西真的是在想;万家簇拥的灯火里;打开那扇窗是什么样的?是不是有欢声;有笑语;一大家子的人坐在一起和乐融融?可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哪怕一天的时间也没有;她羡慕的不得了。做梦都要知道那种滋味是怎么样的。
总算季江然的手是暖的;在她就要冷透的时候;他牵上了她的手。星光如碎;照在他的脸上。那一晚穆西只是不承认;其实她对这个男人无比心动。拉着他的手上就不想放开;如果那天他对她真的提出非分要求她也一定会答应。她甚至有一点儿小失落;为什么他不约她?对她说:“做我的女朋友吧?”或者干脆缠着她;坚持要留下来跟她一起睡。
那个氛围实在太适合虏获她;穆西想起那部电影;就希望季江然变身电影里的傻小子;哪怕对她有一时片刻的痴情;也觉得值了。
这都是她的小心事;是细密如褶皱的女儿情。被她藏在心里很久了;到现在终于可以抱着他不撒手;一一的说给他听。
季江然最喜欢听这些;只要她什么时候说起对他的心动;和喜欢;他总是乐不可支的模样。那个眉开眼笑的模样啊;帅气又阳光。
“你真的那么早就喜欢上我了?不是怀了我的孩子才心动的?”
穆西感叹:“你就提这些煞风景的事吧;还敢提怀孕;当时我都被你给气死了;谁会想要给你生孩子?真恨不得抽死你。”
季江然把她按到床上去。
“生了孩子;领了证;认命吧;别垂死挣扎;矢口否认了。”
穆西真的睡着了;他就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直到她睡熟。
做了梦;梦总是冗长的;仿佛是午后那个困奄的恍然一梦;总是最难醒来。
难得梦里不再只是一条暗黑且看不到边际的路;长长的;长长的;真是让人绝望透顶。这一回有光;丝丝的洒下来;如同缝隙里渗透出来的;微薄却也温暖。
穆西这样冷硬的心肠难得被感动;眼眶温热;忍不住想要落泪。
原谅她吧。
爸爸为了她;千疮百孔;可是没有放开;依旧为她争取一线生机。而那个女人也曾为了生下她撕心裂肺;爸爸到死都想带她回来;对于这个人;他不曾有过一句抱怨。
如今她也做了妈妈;总该懂得天下父母心。如果不是无可奈何;谁会抛弃自己的孩子?!
顾浅云接到季江然的电话;说他晚上会去看顾夫人;倒是可以顶替她一会儿。让她有什么私人要去办;可以先离开。
顾浅云就识趣的说:“那麻烦你了二少;正好我有点儿事要出去。”
郑方约了她;看来这一回真是打算跟她谈明白。这些天她不回家;甚至懒得接他的电话;郑方不是怕了;是不耐烦;就要问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婚姻不是简单的事;有一线生机;哪个不想救?
顾浅云不是没动过和好的念头;郑方就像一只偷腥的猫;这些年从来没有安生过。她都忍下来了;这一次为什么不能再度劝说自己忍辱负重;他真会回头也说不定。只要他不跟顾浅浅纠缠在一起……
可是;现实总是令人绝望。
顾浅云跟踪过他两次;本性难移;他们依旧下作的苟合在一起。见面的时候却又总是理直气壮;好像那个得理不饶人的人是她。顾浅云动起离婚的念头;觉得一切都变得没有必要。
既然郑方要谈;那就好好谈谈。总这样不是办法;她的心里也难受。再加上顾夫人的病;这几天焦头烂额;觉得自己就要撑不下去了。
两人约好了地点见面;很快赶过来。
这几天顾浅云心情不好;没有胃口;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很明是的单薄了。坐在灯光下;冷漠淡薄的看着他;几乎从没有过这种眼神。
郑方暗暗的深吸一口气;仿佛是觉察到了不妙。
还是稳了神问她:“你想怎么样?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喝多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我跟她以后指定不联系了。你总不能天天这么跟我闹;妈的病不要管了是不是?你觉得这样对我们有什么好?”
这个时候要管了?以前什么时候管过?
“不联系了?”顾浅云冷笑:“郑方;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厚着脸皮说这种话了;再这样理直气壮你不觉得是在打自己的脸吗?连我都觉得你们像个可笑的小丑;难道你们自己不觉得?”
郑方自己做的什么事;怎可能不知道。压下一口咖啡;掩饰微许无错的尴尬。
顾浅云又说:“我们离婚吧。”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很平静;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郑方实实在在的惊了下。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侧了下首:“你刚才说什么?”
他是笃定她不敢离婚的;顾家早就落破了;她要指着他过好日子;现在的郑家是她唯一的指望和依靠。否则她哪里来的钱买名牌开轿车?离了婚她吃什么喝什么;工作她会吗?
也正是这样的想法左右着;所以这些年郑方才敢这样大胆的寻花问柳。当年他怎么不这样?那时候顾家和郑家旗鼓相当;门当户对才结下的亲家;郑方怎么敢这样明目张胆;不把顾家人放在眼里。
却是问到顾浅云这些年的怯懦和软弱上。
她之所以不敢站出来和郑方闹僵;指责他一而再的出轨;就是怕有朝一日两人连表面的平和都维持不下去。而她过习惯了阔太太的生活;不知道生活还怎么继续下去。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打破一种常态;前途是未知的;那真的需要勇气。
偏偏又是这样贱;如果不是被伤得狠了;感觉体无完肤;可以永远不会有这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顾浅云平静的重了句:“我们离婚吧。”她端起杯子喝咖啡;不是不难过。怎么可能不难过?在一起八年了;也有过温馨的时刻;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睡同一张床……甚至笃定会一起老去。
往往分开都是始料未及的。
她的眼眶要湿了;强忍着;连话都不敢说。
郑方也有一点儿震惊;实在超出他的想象。所以;半晌;挤出一句:“顾浅云;你疯了。”
顾浅云吸气;颌首;总不能太过狼狈。但眼眶还是红透了;盯紧郑方:“不是我疯了;是你疯了。当你视我于虚无;跟顾浅浅搞到一起的时候;我们就注定完了……你这样践踏我的尊严;怎么可能不将我们的关系赶到绝路上去?郑方;夫妻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太清楚不过了。你做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些年你什么时候安份过。真的不想走到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