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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重生之豪门悍女-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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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薄云易在楼底下抽烟。

可是不敢上去,知道她还活着,心情就已经这么波澜,见到她心脏可能真的会跳停。知道她真的还活着,和看到她一定还不一样。那天晚上他就感觉自己失控了,却只是惊鸿一瞥,真难想象面对面自己会是什么样。

毕竟他有四年多的时间没有见过她了。

白天的时候向穆绍然要了电话号码,这会儿忍不住给他打电话。

哄着他:“绍然,你真的不打算请我上去坐?”

穆绍然的小心脏跳的也快起来,突然有一天见到自己的爸爸,一定也是感慨万千的。虽然他对这个‘感慨’的定义还不是十分明确,却知道自己自打回来就有些激动。再听到他的声音,还是没由来的一阵紧张。

刻意板着脸说:“你这样求我也没有用,我还没跟穆小西正式谈这件事情。”

就像薄云易能看到他的脸似的,所以一丝一毫不肯松懈。严肃得很有几分好笑,连小身子都挺直了。

再怎么心智成熟,毕竟也只是个小孩子。薄云易知道小家伙一定也很想有个爸爸,虽然冷言冷语的对他,却不是一点儿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他耐心的哄着他:“绍然,这些年你也想爸爸了对不对?你要是不想让我上去,那你就下来看看我。爸爸很想你和妈妈的。”

穆绍然马上说:“你千万别上来。”

薄云易说:“你要不下来,那我可就上去了。”

穆绍然勉为其难的说:“那好吧,我下去。”

穆西问他:“去哪儿?”

穆绍然有些犯别扭,不太敢看她的眼,只说:“下楼去买凉皮。”

穆西一阵惆怅:“人家卖凉皮那姑娘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你跟人家死磕上了是吧?”

穆绍然已经拉开门。

“要你管。”

他一下楼,薄云易就过来抱起他。小家伙的身上还有一股奶气,小孩子就是这样,即便很久不喝奶了,还是有这个纯质的味道。抱在怀里软软的一团,让人爱不释手。

穆绍然肯定不想让他抱,挣扎着想要下来,可是薄云易就是不撒手。

“让爸爸抱一抱,你小的时候我都没有抱过你。再说,你这么挣扎被你妈妈听到声音,她自己下来了,可怪不到我头上。”终于将穆绍然成功安抚,笑着说:“爸爸带你去吃好东西,我们边吃边聊好不好?”

两人去了一家甜品店,薄云易给他叫了许多吃的。

问他:“你不喜欢我哪里?嗯?是爸爸哪里让你觉得不满意?我改还不行么。”

穆绍然淡淡的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其实他绝对算一表人才了,有这样的爸爸说出去一定很有面子。但是他不会这样轻易妥协,还是沉着脸说:“你对穆小西不好,还抛弃了她,这一点让我对你很不满意。”

“我知道错了,再给爸爸一次机会改正错误好不好?”

穆绍然坐直了身:“那要看你以后的表现。”

两个人不敢在外面呆太久,现在是晚上,他只说到楼下买凉皮,那家山西米皮店薄云易看到了就在小区门口,实在没多远。如果穆绍然迟迟不回去,穆西一定会担心他。

将人送回去,抱到楼底下才放他下来。

“宝贝,晚安,明天一定要让我见妈妈一面好不好?”

穆绍然不应声,最后只说:“晚安。”

薄云易站在那片暗光下看着他上去,他是真心的想对这个孩子好,即便他是季江然的骨肉,跟他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他还是想让孩子由心的喜欢他,接受他。在顾浅凝的心里,这个孩子一定比什么都重。而在他的心里,顾浅凝也比什么都重,所以他一样看重这个孩子。

不会不理会这个穆绍然的感受,一昧的冲上去。这些年是穆绍然一直陪在顾浅凝的身边,即便肩膀稚嫩,保护起她来却英勇无比。薄云易不得不说,季江然有一个好儿子,实在很惹人爱。

穆绍然又是空着两手走进来。

穆西盯着他:“又去找茬?没买东西?”她本来歪在沙发上,这会儿坐起身:“死包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讨厌了,没事老去找人家的晦气干什么?这里哪一个不知道你是我的儿子,你把自己搞臭了,对我有什么好?”

穆绍然无声无息的坐过来。

端起茶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穆西说:“那是我的杯子。”小包子说:“我不嫌你脏。”

“可是我嫌你脏啊。”

“将就着吧。”穆绍然将一杯子的茶水灌下去,就跟喝了一杯烈酒一样,酒到肝肠处,仿佛才有勇气问出来:“小西,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当年你为什么带着我离开爸爸?”

穆西心口一阵憋闷的窒息,真的快要没办法呼吸了。第一个感觉就是季江然找上来了,那个恶魔他真的找上来了……就知道那些不经意间的相遇一定不简简单单的巧合。

否则穆绍然没道理这个时候问她这个问题,这些年他都没有问过。而且他今天的情绪明显很反常。

穆西竟觉得自己要哭了,说不出是怎样的感觉,又气又恼,快被他给气死了。到现在他还不放过她,仍旧只是不厌其烦的算计她。

“你是不是在楼下见到了什么人?”

穆绍然默然的看了她一会儿,还是点点头:“我看到他了,我知道那个人就是我的爸爸。”

灯光下穆西的脸白了下,呼吸渐渐急促,每喘一口气肺腑中都是疼的。

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他在楼下,他在楼下……而她全身发冷,冷汗涔涔。

“那个人跟你说了什么?”

穆绍然如实说:“他说以前是他不好,做了混帐事,这次他千辛万苦找上来,是为了求你原谅的。”他看到穆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当即说:“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出卖你,我跟他说好了,在你同意之前,不让他上来找你。我也没有原谅他……”

而穆西已经“呼”地站起身,开门就往楼下走。

她一定要问清楚,问问季江然他到底要怎么样?非要将人逼疯了,他才心满意足是不是?他们已经逃到天涯海角来了,为什么他仍旧只是阴魂不散。

薄云易扔下手里的烟,转身往外走。

没走几步,身后有人大声唤住他:“你站住!”

他就真的一动也不能动了,甚至不能转身,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却感觉到穆西正朝他一步一步的走近来。她身上有奇异的香气,在空气中氤氲。他闻到了,真的感觉自己闻到了。

穆西莽撞的伸出手,扣在他的肩膀上,将人转过来。一切发生的又急又快,其实她也害怕,怕下一秒,只要稍稍的迟一秒,她就一点儿勇气都没有了,没有勇气面对他,没有勇气跟他好好说话……就只有转身落荒而逃的份。

她分明感觉到自己想退缩,所以越走越快,连声音也变得大起来,分明不想给自己留有余地。

眼睛蓦然睁大:“薄云易?”

薄云易喉结动了动,咫尺的距离看着她,却仿佛隔了一个久远的浮生若梦,他哪里还有脸面面对她,而他此时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

“穆晓黧……”

悲情岂能用三言两语表述清楚,从他腥红着眼眸掐上她的脖子,告诉她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偏了轨迹。所以许许多多的话要从那一时刻说起来,可是太多太多了,竟又不知从何说起。

总算她真的活着,让他还有机会忏悔和弥补,这一生不用徒劳的无疾而终。

这是怎样的一场失而复得,果然预习再多相见的场景都没有用。那些设想的台词和表情,一句也用不上。他只是心跳加速,呆怔的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目光几近贪婪的锁紧她,唯怕她的虚幻的,眨眼间消失不见。

最后薄唇微微抿紧,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来。

“我错了……是我错了,以后别这样吓我了好不好?”

天知道他的肠子都悔青了,他有怎么样的绝望。

穆西被他紧紧的揽在怀里,机警的薄云易,他这么快就找来了,还以为他只会当成一场误会忘记了,或者干脆以为自己撞鬼了。他没有变,跟四年前一模一样,玉树临风。下巴垫到他的肩膀上,让自己安静一会儿,之前她的心也跳的太快了,这会儿有虚脱的感觉。松一口气,原来是他……

良久,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薄云易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有没有恨过我?”

穆西摇头,她不恨薄云易,一时片刻都没有恨过。哪有什么道理恨他,是他恨她才对。当时那样的情景他没有杀了她,在穆西看来已经很是不易了。他背负怎么样的痛触?只怕并不比她这个有苦难言的人好过。

“我为什么要恨你?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你。”她竟还能笑出声来:“我就是只白眼狼……”

“晓黧……”他急急的叫她的名字:“你别这么说,我什么都知道了……”

是她保住了薄东胜的性命。

她从来没想过真的杀他,这不是一个没有判断力的女人,像个机器一样滥杀无辜,好坏她分得清,这是薄东胜回忆起整件事的时候,说过的话。

第一次顾浅凝去薄家执行暗杀行动,就是动过心思的。

到如今她连时间还记得很明确,当晚她午夜十二点三十分进入到薄东胜的睡房,一点零一刻出来。她想杀一个人又怎么会那样迟缓,就在那短暂的几十分钟里,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薄东胜那样忠贞不渝的战士,他们有一样崇高的理想和信念,所以共同的意念并不难达成。他相信顾浅凝,愿意让她在自己的身体上射击。

那一出假死的戏码本来就是要演给季江影看的。可是他实在狡诈,早在薄东胜的身边安插了线人,瞒不过,只能再来第二次。

否则她的嫌疑脱不了,薄东胜的安危也将受到更大的威胁。

实则顾浅凝是很佩服薄东胜的,愿意冒着风险保全他。

其实在她第二次执行暗杀的时候,薄东胜是真的甘愿一死的,想来也是不想由此拖累她。他唇齿微动,让她不要手下留情。可是,顾浅凝还是将那一枪打偏了。

好算那一次可以瞒天过海。

后来季江影死了,季江然一败涂地,确定他是安全的了,薄东胜得以重见天日,而真相终于在薄东胜死而复生的时候大白于天下。

他终于可以不用再恨她,而她却已经不在了。

一切似都差了那一步,却足以让人生不如死,悔恨终生。

那滋味如何,只有感同深受的人最知道。

穆西端着咖啡抿压一口:“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本来就不知情,所以怨不得你。”

薄云易静静的看着她,看她容颜不老,看她貌美如花……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他曾诅咒过让她不幸。想起许久前,她自己悲凉的说,说她那样的女人是不得好死的……连她都要对自己下这样恶毒的诅咒,可见那些日子她一定过得绝望又悲凉。

她没有负了哪一个,是天下人负了她。

“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穆西漫不经心地转动手里的杯子,真相?可真相是什么呢?他现在所知道的,也不见得就是真相。他们有太多的时候是有口难言的。

她笑一笑:“如果你不是那个最痛的,如果你不恨得我牙龈痒痒……别人又怎么可能相信那些是真的?”

是啊,假戏真做,才能跟真的相混淆。否则火候欠佳,总有人一眼看出瑕疵,功亏一篑。

时间太晚了,包子还在家里。

薄云易送她回去。

路上两个人一直安静,快到楼下的时候,他才说:“怎么能让绍然一个人进进出出的,他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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