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南望-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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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没精神”
弦歌道:“还好。”
“你来极东国不是来交流的吗?现在怎么闷坐着不说活?”
“……算了。”弦歌低声道。
“你是在想父皇的事吗?”凌楠无辜道。
“不……”弦歌垂眸,“我不清楚。”
凌楠笑眯眯的,“要不要本太了来帮帮你?”他在旁边看着都快没耐心了。他将嘴巴靠近弦歌耳畔,悄悄地道:“千万不要反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弦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身上的穴道在瞬间被点上,她倏然瞪大眼。眼前只看到凌楠充满笑容的脸颊,然后被一脚踢到湖里。
扑通一声,溅起一湖水花。
身体不能动,只能感觉到自己在不停地往下沉,鼻子里耳朵垼坪醵加兴杲チ耍腋韬芸炀途醯媚宰踊璩脸恋模砩辖ソナチ肆ζ踉哪芰σ裁挥小
“谁都不许动!”凌楠大声下令,他几个闪身站在己被惊动的凌悠扬面前。看着凌悠扬黑沉沉的脸色,他似笑非笑,“父皇,要派人下去营救吗?”凌悠扬把牙齿都快咬碎了,“快!”
“派谁去呢?”凌楠竟然还在拖延时间,“儿臣还以为父皇……”“滚!”凌悠扬一手推开他。他总算知道这小子的意图了,凌悠扬直直地向湖面奔去,随手将龙袍扔在烂泥堆罜,奋不顾身地跳迸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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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悠扬眼睛—亮,焦急地游过去,将她紧紧揽在怀里,然后奋力向上游出湖面。他刚从水中探出脑袋,立即听到岸边众入的呼喊。可惜,凌悠扬仿若未闻。把弦歌抱上岸后先解开的穴道、便劲挤出她喝进去的水。最后他把她打橫抱起,直接离幵。
凌楠丝毫没有惶恐之色,微微一笑,“没事吧?”
凌悠扬抱着弦歌与他擦身而过,低沉道:“凌楠,你惹到朕了。”
太子宫中。
皇甫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东西,不敢置信,“殿下,您能再说一遍吗?”凌楠理所当然地耸耸肩,“只是催情药物,你想办法把它弄到父皇的寝宫里。”
皇甫容耵住那根长长的跟竹管—样的东西,“这个?”
“嗯。”凌楠点头,语重心长道,“你可别小看这个东西,本太子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你只要把这玩意儿对着父皇的寝宫里一吹,然后就立刻回来别被人发现,这样就大功告成了。”
“殿下,您是希望皇上和符弦歌……”
听他说到一半,凌楠立马就承认了,“不错,本太子没这么大的耐心,他们两个磨磨蹭蹭的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本太子至今在他们背后推了好几把了,总得让成效快点儿出来。现在符弦歌就在父皇宫里,看父皇刚才的神色应该很担心,所以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等到宫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就可以出手了。”而且,等符弦歌恢复以后,若是之前没什么重大事情来分散父皇的思想,看他刚才的眼神,恐怕很快就会找本太子來算账。
皇甫容还有点儿犹豫,“殿下,真的有用吗?‘’
废话!凌楠白他一眼,眉头一皱,他又想到其他一些亊情。”不过,你还是明天再去动手,符弦歌今天刚溺水,精力不太好,明天应该恢复差不多了。这样吧,皇甫,你明天起个早,然后偷偷溜到父皇寝宫里去动手。“皇甫点头,“……是,谨遵殿下指示。”
奢华富丽的宫殿,明黄明黄的龙床,只有皇帝可以睡的地方如今却躺着一个女人,一个陷入昏迷的女人。
惨白惨白的脸庞,头发都还是湿漉漉的,平时红润的嘴唇上几乎失去了颜色。太医刚刚来检查过,配了几副调理的药,又交代了需要静养的事宜就告退了。凌悠扬坐在床沿。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相隔十一年,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她。
这个让他爱之入骨恨之入骨的女人,有时候想想,她有什么好的?天下女人千千万万,他为什么就是偏偏喜欢她?可是,就是想不出理由,想来想云想到最后,脑子里只剩下她的一颦一笑,然后,凌悠扬就放弃了。不想了,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喜欢她吗?这天下间有哪个女人是他凌悠扬得不到的?但是,他费尽心思用尽心计,在他以为她已经深深爱上他时,她竟然挥挥衣袖走得一干二净。
很好。那么想忘于江湖,他明明是这样想的。他一直都很潇洒,可是为什么对她就是潇洒不起来?为什么…
凌悠扬微微皱起眉头,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庞,冰凉的触感,柔滑的肌肤,和以前一样,几乎没什么变化。他叹一口气,稍稍倾过身子,低下头迟疑一下,应该不会醒吧?轻轻叹气,他的吻悄然落在额头。“如果,这个吻不是在额头,而是落在嘴唇的话,我的精神会更好一点儿。”
弦歌慢悠悠地张开眼睛,声音有气无力,她对着凌悠扬难得尴尬的表情笑了笑,“上次是因为你喝醉了,那这次呢?”
“什么上一次?朕不记得了。”凌悠扬矢口否认,面带严肃地耍赖,“刚才那一下,只不过是不小心碰到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弦歌想了想,迟疑道:“刚才很轻吗?”她眨眨眼,“那如果重一点儿又该是怎么样的?”
什么意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诱惑他吗?凌悠扬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波动,目光犹疑不定地看着她,看到她老半天也没说其他的,就装作没有听到她刚才的话,“感觉怎么样?”
“应该……死不了吧……”弦歌动了动身体,还行,至少没有虚弱的感觉。
“是你救我的吗?”
凌悠扬点头,转念一想,不对,“那时候你已经昏过去了吧?”弦歌纠结地思考,“嗯,应该昏过去了吧?”凌悠扬冷笑,“你连自己有没有昏过去都不知道?”
“我连是不是你救的都不知道。”弦歌望着他,“我刚才那句不过是问问你,确定一下是不是你救的,你的反应过度了。”凌悠扬一愣,别开脑袋,“你前科太多。”“应该是你比较多吧?”弦歌微笑。
凌悠扬不语,背手而立。静静地站立许久,他徐缓地开口:“符弦歌,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对朕的称呼不太对吧?”弦歌安静地微笑,“那么,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呵,你不早就知道了吗?”凌悠扬回头冷笑。“你之前见到朕的时候,不都是玄昭帝玄昭帝地在叫吗?怎么,现在都忘了?”
“你这算是在埋怨我吗?如果不希望我那么叫你,你一幵始就应该跟我说清楚。”弦歌叹气。
“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凌悠扬目光鄙夷,嘴角的那抹弧度仿佛是在嘲笑。“埋怨?朕为什么要埋怨你?你真以为朕对你念念不忘?在朕的身边,无论是什么样的美人都是一抓一大把,就差你一个符弦歌?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弦歌的面色微有惨然,但仍努力挂着淡笑。“可是,我一直没有忘记你。”凌悠扬的身体重重一展,耍赖,这是耍赖的行为!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坦然地说着这种话!只轻轻一句,就让他忙不迭地弃械丟甲。他狠命地耵住弦欹,“没有忘记?对你符弦歌来说,十—年不见也能说没有忘记?”
弦歌温柔地凝视着他。“是啊,没有忘记,想忘也忘不了,越是见不到就越是想见。”
“朕凭什么相信你?”
“如果你对我还有感情,那就相信我。如果你对我已经没有感情了,那么,相信不相信也无所谓了。”
“呵呵,朕对你当然还有感情。”凌悠扬笑着俯下身子,嘴唇抵在她的脖子上,“还记得这个伤口吗?朕对你还有深深的感情……要死你的感情。”
弦歌面色惨淡,闭上眼,“你可以咬死我,符弦歌绝无怨言。”
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凌悠扬把脑袋埋在它脖子里,该死的女人该死的女人该死的女人,他在心里念了一千一万遍“该死的女人”,从十一年前开始念到如今。一遍又一遍,在孤寂的深夜里,在微醺的酒水里,在那场刻薄的黄粱一梦里。
“咬死你的话……就太便宜你了。”
弦歌睁开眼,抬起手抱住他,“那么,怎么样你才满意?”
“朕希望有一天,你在朕面前苦苦哀求,希望得到朕的爱,可是,那时候朕却已经对你不屑一顾。”凌悠扬道,“这样,朕就满意了。”
弦歌苦笑,“我可不希望有这一天。”
凌悠扬坐起身子,突然有了微凉的感觉。“看你的样子,身体似乎是没事了。”
“嗯。”弦歌突然敛去笑容,像是想到什么,“凌楠他……我很高兴他对我能有这么好的态度。可是,我也很清楚,从他开始做出这种事我就知道,不,在更早之前我就知道,不,在更早之前我就知道,他对我真的是毫无感情,他不在意我的生死不在意我的情绪……我知道,这是我自作自受。当时断然离开,现在跑回来马上要做他的母亲,这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如今,我只希望他能过得开心。”停下声音,她望着他,“我知道我没有立场这么说话,不过,悠扬,这十一年来辛苦你了,这个孩子的责任都是你一人在承担,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什么也没做。”
凌悠扬哼一声,“你越叫越亲密了,现在居然直呼朕的名讳了!”顿一顿,“敢情你半点儿没把朕的警告放在眼里。”
弦歌微笑道:“怎么会?我何止是把你看在眼里,简直是把你刻在心里。”
凌悠扬眉一挑,似笑非笑,“你现在很清楚该在朕面前说那些话吗?一句比一句说得漂亮,甜言蜜语信手拈来。”
弦歌想了想,点头道:“当年我就说过一句话:名师出高徒。在你面前,我简直就是小儿科,不是吗?”
凌悠扬低笑出声,眼神一闪,“那么,你记得上一次说这话是在什么时候吗?”
弦歌的脸色立刻染红,血色上冲,“什么?你说什么?”脑中缭绕不去的是那时缠绵的画面,在马车上的肆意轻狂。
凌悠扬勾唇,邪邪一笑。他翻身覆上弦歌的身躯,看着她越来越紧张的神情,他的身子也越伏越低,忽然,他转个身躺在弦歌身旁的位置,“放心,朕对老女人没兴趣。这张床是朕的,总不能被你一人霸占。”
弦歌脸色由红转青,咬紧唇,闭上眼,算了,睡觉。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睛闭得紧紧的,身旁躺着那个人,他怎么也睡不着,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数来数去,可惜越数脑子里越清醒。
夜色已经很深了,一片漆黑中弦歌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她悄悄转过身,想看看凌悠扬睡着时的模样。可她刚刚侧过身子,就听到凌悠扬烦躁地道:“动来动去干什么?”
她有动吗?不过是转个身,而且尽量转的很轻了,甚至才是第一次动,之前都在很努力地装死尸。
凌悠扬也侧过身子,面对面地凝视她,黑夜之中看不清楚他的脸色,只看到他那双堪比天上星辰的黑眸,“你睡不着?”
“嗯。”弦歌轻声应答。
“你动来动去,害的朕也睡不着了。”
乱扣罪名!自己睡不着还要怪到她身上!弦歌眯眼,死不认账,“明明是你吵醒了我。”
“哦?朕怎么吵你了?”
“……你的呼吸很吵。”
凌悠扬语塞,瞪大眼盯住她,许久,低沉的笑声溢出喉咙,“那里吵了?嗯?”最后那一声鼻音亲昵异常,还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