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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良缘记-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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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江暗中窃喜,不料十名大内侍卫突然杀进包围圈,变成一对一之势。姚山海没料到这云夫人原是会武功的,而且显然不低,还有那个干宝和七名大内侍卫,剑术一流,宛若风卷残云,自己的这帮弟子毫无还手之力。

姚如月恨那云夫人前次逃脱,这次使出看家本领直逼要害,但那云夫人颇是厉害,两剑相抵,震得如月虎口疼痛,吐出一口血,那云夫人只是轻描淡写地收回剑式。

如月暗自庆幸上次偷袭竟能得逞,此时她已是气力不接,那云夫人却漫不经心地陪着他们玩,如月哼一声,暗中从袖里取出银针,漫天花雨直扑向云夫人,那云夫人一惊之下,甩起斗篷照单全收。

这一役甚是惨烈,花满江扫一眼面前的战场,门主派来的连自己在内十一名江湖上的顶尖高手,竟然全部受伤,虽然对方也有四人负伤,然而十一名一流剑客全部挂彩,这是门主挑选出来的卫队中前所未有之事。

花满江咬牙挺剑正欲出招,忽然瞧见了云夫人,这个传说中柔弱的女子,现在正将一把破剑耍得滴水不漏,剑招之快剑气之利剑法之魅无以伦比,堪与当代顶尖剑客并驾齐驱,花满江知道自己错了,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她本身就是当今江湖上无人可望其项背的顶尖剑客——湘王府一品带刀侍卫总领冯秋雨,曾是天下无与伦比的剑侠冯友君,出道以来从未败过,二十年前其名最盛之时突然销声匿迹,成为湘王府的一个侍卫总领冯秋雨。

他都懒得理会纠缠他的姚如月,花满江眼睁睁瞧着他一剑挥出,一名蒙面人应声倒地,滴血不流,因为,那剑伤细得象针尖,血是流不出来的,但是他身体里面已经断了。

天下只有一个冯友君,如今的冯秋雨能使出这招“无悔剑”,的确,剑出无悔,只要一招既出,没有人能躲过。

花满江嘶声道:“撤!”但好象已经晚了,二十名带刀侍卫,没错,无论是湘王爷还是干宝,其实都是湘王府那个神话传说中的二十四名一品带刀侍卫队的成员所装扮的,那去向安徽的四人才是真正的湘王。

一品带刀侍卫队出战了二十名,这是一百年来第一次,因此,不会有失。

这是一个传奇,江湖上唯一的一个传奇。

由独一无二的剑客冯秋雨统领的二十四名一品带刀侍卫,据说都是一百五十年前随先皇打下江山的开国元勋忠烈后代,自三岁起便在武林名宿门下习武,个个都是顶尖高手。然而在那三百人中只有二十四人能进入这个侍卫队,一百年来都是如此。

一百年里,它都是武林中剑客的梦想,尽管你会默默无闻,但是由天下第一流剑客汇集的侍卫队,本身就是一个神话,也有人认为这只是一个骗人的传说,侍卫队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花满江知道,若是再迟些,就永远没有逃走的机会,尽管自己这十一名侍卫也是顶尖高手,但是,却不是武林的神话,没有人会相信,自己与神话对恃,况且,二十比十,在他们面前,姚山海的人连充数的资格都配不上,若还呆在这儿,实在是愚蠢。

因此,他使出平生最快的轻功穿过热风,的确有一点温热,那是鲜血喷出来的感觉,他只记得奔跑,全然不顾自己的一条臂膀已掉到雪地里。

第53章

如月看着自己的爹爹和师兄们在三招内倒在地上,他们并没死,因为,湘王府的一品带刀侍卫从不屑于杀无名之辈,但剑若出鞘,必要见血,因此躺在地上的人都有某个部位或手或脚断了。

如月是完整的,因为他们不屑于跟一个女人出剑,如月咬牙对云夫人怒道:“我看错你了!”云夫人掀开斗篷露出眼睛的一刹那间,如月的毒刺已射到,但是冯秋雨出剑更快,他的剑上挑了十六枚毒刺,还有一枚被姚如月射偏了,射中了另一个人,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扭曲两下便全身发乌死去了。

这是个里正,刚刚来喝酒,就躲在石狮后面偷看打斗。

冯秋雨扯下面纱脸色大变,道:“上次我念你是个女娃子,又刺伤了自己,便饶了你,没想到你下手如此之狠,暗器上有必要喂巨毒么?”

姚如月吃了一惊,面前这人却不是云夫人,他唇上留着一字胡,长得俊朗有神,难道便是那日羞辱自己的丑汉子么?冯秋雨冷冷道:“有一品带刀侍卫在的地方,你竟能伤了云夫人,本应杀你雪耻,但你是个女娃子,照侍卫队的规矩,我要废了你!”

如月打了个寒颤,转身欲逃,但迈出半步便倒在地上,因为她已中了四剑,手脚的筋脉尽断,武功尽失。

冯秋雨抖落斗篷,露出紧身的蓝衫,大踏一步上前,还活着的四名蒙面人一看见他,登时浑身一颤,绝望地互望一眼。

冯秋雨冷冷道:“你们也是江湖中成名的人物,我会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他转身喝道:“出列!”语音一落,侍卫中移出受了轻伤的四人,使的竟是江湖上传说中的上乘轻功“云梯心法”,蒙面人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犹豫了片刻,大吼一声挺身出剑。

这是一场真正罕见的比斗,若是赵子路在此,他宁可拼了性命也要看,因为,几十年来,江湖中还没有人真正见过湘王府的一品带刀侍卫出招,更何况,对拼的也是江湖中顶尖高手,任何一个蒙面人都可能是享誉江湖的豪客。

但是那四个年轻的一品侍卫毫无惧色,身法娴熟,剑招飘逸奇快,似是融合各家之长,有招似无招,漫天银舞,剑气将地上雪花扯起,便似天女散花,但没有一片雪花能沾他们的身。

不过七招而已,五名侍卫默然收剑,蒙面人脸上的蒙布抖落,露出苍白没有生气的脸,冯秋雨皱皱眉头,这是整容过的脸,面相早已毁了。

这几人撑了半刻一个个跌到地上,他们的筋脉已断了,其中一人忽然凄声笑道:“没想到这个神话传说是真的,能与湘王府的一品带刀侍卫比招,我死而无憾。”他咧嘴微笑道:“只是,你们永远不会知道我们的秘密。”

冯秋雨神色一凛,见这几人嘴角渗出黑血,原来是咬破齿间暗藏的毒药自尽。冯秋雨长叹道:“江湖上传言蒋大侠半月前抱病谢世,却原来已是暗渡陈仓。想不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蒋渝志,也会沦落成别人的走狗,可叹……可惜!”

方才那人听了这话登时痛苦地扭曲着身子凄然挣扎道:“我也不。。。。。甘……”话未说完,已气绝身亡。冯秋雨一声唿哨,二十人飞身上马踏雪而去,江湖,原本就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世界。

雪地里,姚山海勉强站起来,招呼弟子们扶着女儿,寻家客栈投宿,奈何店家见冰天雪地里这些人满身是血,缺胳膊少腿,还有瞎眼断鼻的,谁敢收留?

无奈之下,姚山海一行出了城门,寻到郊外农户,占了屋子,让农夫和娘子烧水做饭,就次养起伤来。如月武功尽失,整日里发些脾气,罗东却耐心给她调养,每日陪了多少好话,如月这才慢慢收了气,渐渐习惯起来。

那些弟子们眼见不济,各人都已伤残,又怕被官府缉拿追杀,心里活套的便悄悄溜了去自寻活路,不几日,只剩下十来个还跟着姚山海。

花满江逃出新郑,一边养伤一边给门主飞鸽传书,告知此事,猜疑那日离开的四名侍卫怕就是湘王乔装而成。

然门主回书道,派去追踪的杀手一路上找不见这几人踪影,现下正事要紧,各路人马汇集到凤凰山,不久就会启出宝藏,要花满江火速赶到安徽,又道江湖中黑白两道人物不知因何得了消息,竟蠢蠢欲动,此次取宝绝勿有失,若遇争宝之人,格杀勿论!

离凤凰山五十里地的夜郎坡,地灵人杰,人物俊秀。因见近月来外客突然增多,甚为惊奇。想深山之中,平日哪有人来!

这一日夜郎客栈又来了四人,三个胡须拉碴的壮汉带着一个瘦弱的少年,都是黄巾蓝衫,风尘仆仆。进了店,便要二间上房,又让店主送去酒菜。

店小二笑道:“四位相公莫不是也去寻宝的吧?凤凰山上山道多,洞穴多,自古出过几个妖精道士,至于宝藏,倒没听说过。”

其中一个络腮胡大汉笑道:“那你又怎知我等是为寻宝而来?”店小二笑道:“近月来,四方来的豪杰数不胜数,都是寻宝的,几位自然也是了。”四人闻声不由大笑。

店小二打量一番四人,道:“只是这位相公,也太弱了些,怎去夺宝?”四人长笑不已,络腮胡道:“我这兄弟,虽然瘦弱,倒是喜欢看打架。”

店小二不信,只管备了酒菜端将上去,络腮胡吩咐道:“我不叫你,就莫要来扰。”店小二道:“晓得,所有客人都是如此交待。”

那汉子的兄弟在一旁偷笑不已,汉子上了房门,道:“你笑什么?”声音竟是润朗而温柔,原来是湘王。

那少年脆生生地笑道:“这店家懂得甚多。”

湘王一笑,心疼道:“这些家常小菜可合胃口么?”云儿尝了一口豆腐嫩滑爽口,便笑道:“同一道菜在不同的地方就会做出不同的味道,越是家常越有味道,如何会不合胃口?”

湘王见她如此体贴自己心意,半是心疼半是甜蜜,抚着她的小脸道:“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实是辛苦你了,你都瘦了许多。”

第54章

云儿调皮地咬他一口,道:“那个吕逸秋整日给我吃些野味,我吃了那么多,还是瘦了。吕逸秋还说我吃的太多会变成肥娘。”

湘王淡然一笑,竟有些醋意,道:“他对你好么?”云儿笑道:“他人不坏,既怕我吃胖,又每日里送糕点来,做的宵夜什么花样都有,我都怕真的吃成了肥娘,连路哥哥都会认不出我。”

湘王莞尔一笑,刮她的小鼻子道:“傻瓜,环肥燕瘦,怎样都好,只要你在我身边。”

云儿叹息一声忽然道:“那个吕逸秋打我了。”湘王一怔,云儿又道:“他说你和路哥哥死了,我心里恼他,在他的古画上乱写了一通,毁了古画,他就捉住我打了一顿,不过倒不疼;可是后来我被救出的前一天,只不过弄脏了他自己画的水墨图,就被他挂在树上吊了一天,害得我烧得稀里糊涂被他们抬上马车。”

湘王苦笑一声,心疼道:“他经常打你么?”云儿撒娇道:“也不是,他就打过一次,气得脸都青了,噼里啪啦一阵巴掌,倒是不疼。平日里他待我还是很好的,每日里给我弹琴捉野兔。”

湘王黯然轻叹一声,心中竟隐隐有些担忧,陡然生了满腔酸意,轻声道:“傻瓜,你毁了古画,他也只是打几巴掌,你弄脏了他自己的画,他怎会舍得打你,他是故意把你吊起来给别人看的,又派管家到山下大肆张扬地给你买衣服首饰,他知道我派出的侍卫就在附近,故意放出消息要我来救你,那日假扮我救你的人便是他。”云儿想起那人身上有幽兰的味道,当日只觉很是相熟,却果真是吕逸秋了。

湘王怔了一时,叹口气道:“你叫我怎么办呢?我再不敢离开你半步,只怕还会有第二个吕逸秋,第二个路哥哥。”

云儿嘻嘻一笑,咬他的手指头道:“你不是有淑娘和如月么?”湘王心中一痛,轻声道:“我心里只你一个。”

云儿娇羞地打他道:“你的胡子好扎人。”湘王扯掉面皮,把云儿脸上的面皮也揭了,蹭她的脸道:“还扎人么?”云儿在他怀中吃吃地笑,湘王听她娇笑嗔嗔,不由心猿意马,痴痴在那玉颈间咬下去。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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