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小姐(缘分天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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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润的空气弥漫山城的大街小巷，如屑的雨丝斜略拂弄蜷缩雨伞下的情侣，凉意油然而生。悬崖边的路旁店铺走廊下，仍然熙攘着纳凉躲雨的人们，或立或坐，四方处处弥漫暑气蒸腾后底氤氲，那些人和他俩一样都还不思归去。
为避免喧哗热闹的众多游客打照面，两人特地选了一家冷清的临崖餐馆。相互靠窗倚偎并坐，巉削之下溪流潺潺。山风夹细雨俱来，耳旁水声淙淙，一时之间，顿感清凉宜爽，沁人脾肺。
点毕饮料馔食，翟济深问周佳妤：
“还习惯吧？”
“怪怪的。”
他再问她：“疼吗？”
点头。
“先生，酒来了。”
没注意间，女侍应端来酒水及小菜。
“好的，请放在桌上。”
他做出无异的表情，手却抚摩着女孩，女孩也不让他离开。
“请用！炒菜马上就上来。”似乎不知情的女侍应生开毕酒瓶后，再度询问他们：“还需要什么吗？”
“就这些了，谢谢你！”他神色自若地回答。
“小姐不舒服吗？”
他也发觉她似乎不对。但他说：“没什么？受了点风寒，一会就好。”
“哦！要不要我借件衣服给她披上？”
“不用！真的不用！”
他只希望她赶快离开回厨房去。
“如需要，请别客气。”
女侍应终于走开。
他赶紧查看，她真的病了样的。
“你怎会这样呢？”
“别动！”他嘱咐女孩：
他用餐桌上的纸巾揩拭帮她揩上汗水。但餐馆用的纸巾太小，几张纸巾一试即浸透。她依然不舒适。
还好女孩小背包内有自备的纸巾小包。他手忙脚乱地拿来忙着继续擦拭汗水。
周佳妤突然受了风寒，不舒服，不但不想进食，更想呕吐。最后只好独自去到厕所去呕吐。好不容易等到她出来时，只见苦着脸，一点愉悦欢颜都没有了。身上裙子也弄脏了，这可是她特意为这次出游穿来的。
翟济深深觉得不该让她淋到雨水，低声下气的设法安抚她。
“都是你，非要来胡来。”她不领情，脾气一来，可不理场合就发作。
“这边好冷，也不嘱咐多准备些衣物。现在怎么办？这可是我最心爱的短裙，再也不能用了。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办？怎么见人，怎么回去，怎么出去？”
翟济深说他赶紧出去买条裤子先对付。
“我不要，我不要穿乱七八糟的东西。”
“佳妤，别这样。”他轻声劝服她：“先对付一下，明天在山下，我们再去买几条合适的。”
“你就只想怎样对付，就只这样了。”说着不由悲从中来，流起泪来。
“佳妤，说到哪去了？我爱你呀！我比什么都疼你，你是我世上惟一的至爱！你不晓得吗？”
说好说歹，终算同意由他出去找成衣店买裤子，但她不肯一个人留在餐厅，她要一道出去。
两人都无心用餐，立即找来女待算账会钞。食物完全没动，急急忙忙离开，无视店内旁人诧异眼光。
他们在当地夜市里买了牛仔裤、内裤，女孩换穿好之后。由于未用餐，他们又去到7…11贩卖店买了些食物、水果准备充饥。
提着物品，翟济深建议：“时候不早了，你又不舒服，不如我们再回旅馆，进食食物。也好顺便休息。今天不如就在这里过夜，好吗？”
“可是我今晚归宿的签到怎办？”
“那有什么问题？你们班上的签到簿，每天都归我查报，明天我再拿给你签就好了。”
于是再回到原来的旅馆登入，住入原来房间。
女孩子情绪来得快，快乐恢复得也快。回房后男人百般陪不是、爱怜示好之下，又恢复亲亲我我地甜蜜恩爱的气氛。她拿出一直未用的两粒摇头丸邀着他一起尝试。
“吞下会怎样？”
做老师的拿着药丸在手上考量。
“不会怎样，吞下去身体会自动松驰了，也许想困，或者像他们说的不自觉地自己在摇头摆尾。”
她说着端来一柸开水，要翟深和水服下。
“哈！今天晚上我可不要立即困着呢？”
翟济深说笑，一把又她抱在膝上，又热烈地吻将起来。
“不会啦！不会立即困着的。”女孩扭动着，又劝说：
“真的感觉很好，来啦，一道服下去。”
“可以啊！”
“我还是不舒服，好像发烧。”
“那早点睡好了。”
但他们并没早睡，仍然谈情说话輍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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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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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缠绵下来，当然不止“抱抱吻吻睡觉”而已。甜蜜甘美让翟济深此刻回味起来，仍然砰然心虚，还有无法自持之感。
虽说非处心积虑地觊觎安排，但是一个已大上廿岁饱阅事故的美术教师面对一个虽非无经验，但确实是初历人事的豆蔻处女，怎会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难说他不是迂回有意地让之发生。
回想那一段过程不由让他兴味盈然，像是逐步有序一点又一点朝内面扩延伸展，缓慢又耐心地配合小美眉初度玉门的反应。药物影响带来极度迟缓漫延的感觉，也因此让痛楚紧张消弭于无形。成年人惜爱新遭风雨的花蕊底温柔体贴，燕语呢喃，甘言诱惑逐渐穿逾禁阀。
那时间翟济深心底里确相当得意，那是他同僚不曾有过的艳遇美事。以他当时低沉的日常感触，已有相当年纪了，事业前途全无展望，不仅在家中受势利的娇妻嫌弃，自身也备感前程不知在何处。
但美艳小美眉投怀送抱这件事，振奋了他，使他的消沉与沉陷一扫而空，与周佳妤的来往，使他顿觉自己不是一无可取，不再是陈玉贞眼中丝毫无望出人头地的美术教员。
相对于周佳妤来自太平洋彼岸的美国而言；他虽是身处较落后地区的一个无甚地位的小教师，但女学生眼中仰慕与信任，再度注入他已逐渐贫乏的自信。她对他的舍身相投，在短暂的时间内，让他生出胜利者的感觉；胜过她那同一年龄层的追逐者。他感到先拔头筹，为进入周佳妤身体的第一个男人。己经打败她男友，那在校园里得意不可一世的白人少年四分卫。
更有进者，想起有人出价一万二没能买到她，他反而光用手指就完成占领。怎能不洋洋自得。但事后他也不会不自省，这类私下心底里的得意，只是男性主宰主义牢笼下衍生出底背后的卑鄙意识。可他总会时不时兴地拿自己的遭逢与人比较较量。
当然一再检视后，他也省察到这一类自得，其实也就是对自己卑微无力甚且低下的体验底反弹。其时不断自省的翟济深原来已清醒而客观地同意陈玉贞的看法；所有他的想望都只不过是自己一直拥有不驯欲望和几乎不切实际的希冀。事情过后，他更暗中同意自己也许藉由这段韵事带给他替代或程度上的得意与满足。
周佳妤不告而杳然消逝后，让翟济深由于深切思念与想望之不可得而加深美化对方，让他以为这个小女人是无可替代，是他今生最宝惜的遇合。
可也正由于长久无望的追想寄望，也让他逐渐体会实际上的困难与不可逾越的种种阻阂。他们彼此间还是了解不够，周佳妤自是还小，而他虽一把年纪，可并没因而在生活与处世经验有所长进，仍旧是艺术家的空幻与不实际的念头充塞脑中。更由于急切渴慕与青春接合，使他勿略自身与人际间可发生的问题。他不仅理想化与少女速食相恋，也忘弃自己家庭、职业与身份会产生的阻碍。
过度思念使得他一再回味他们接触的过程以及周佳妤本身的困惑，慢慢体会到他从没以一个过来人，一个她愿意相信的长者来引导护惜她。他似乎只寄望从她身上找回青春，寻觅欲望的实现。
他忆起女孩缕述的困难与感受，她述说她经常醒在床上，睡不着。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对，老感到无所适从。他想起自己少年时的傍惶失据，一再设想，她所处的环境、遭遇、种族差异、少年人的无奈与忧郁，逐渐可以理解她宁愿成成为另一个人的迫切感受。
她没有表面那么幸福快乐，和男友相处并不融洽，那个男孩只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些性。彼此都太年轻，男孩在运动扬上的得意，使得两人的关系变得很虚浮夸饰。她从来无法拘束他，她本身也到处玩乐，老处于游荡而无从适从的困惑之中。她可能和翟济深自己一样，一样觉着无从排除的不如意。
她甚至告诉他：她宁愿死掉算了，那时刻她为什么会告诉他，他并没有多为她着想，她对他有多信任？她真的生活得那么无奈么？他以为只是少女的一时的愁烦或冲动。他或许不了解她，勿略她的感受。她会去嗑药，她难道不是想自毁，难道她跟他这个中年人来往，不会是同样心态吗？排斥自己的少女献身给中年老师，难说不也是一种自毁倾向？
他最初以为这些有过性经验美国来的华裔学生会很随便，到发觉她是第一次，着实令他吃惊。首先他几乎并不相信，后来又奇怪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不知道自己在她眼中会有多出色？他虽在纽约拿到学位，在中学教美术，由于英文能力，使他能争取到这个待遇还可以的暑期工作，也许他画得确实不错，但她不可能看上这一点。
他不知道她跟他的来往算不算背叛她的男友，这边的人对西方那边的男女关系都不实际，幻觉多于实际的理解。她跟他来往也许不是最初的目的，可能是他自己的主动才发展出来。她的犹豫会来自对她男友的许诺吗？他不能小觑少年人彼此的信守，他相信中西方并无不同。
她为男友口交来让他发泄，他乍听到时，竟把他震惊在当场，许久都不能平复。她很敏感，感受到他的嫉羡，竟然当场屈身来服务他。他为她感到屈辱。可能她们那边的人并没这么强烈的不认可。
这边的人是以淫猥的出发点来看这种事，老以为西方女性好口交，他以为是从性电影带来的错认。可是当晚她告诉他，她们美国的同学以为这样是较安全的性行为，不会怀孕，较不易染上性病。
她说她们学校里青少年男女交往，女孩被要求做口交有相当程度的普遍。他们都叫头借来一用，所谓的头就是指女孩子而言。女孩为了讨好男孩同时又不用担心怀孕。男孩一方则不仅求满足于性，更因此可夸耀同侪。
“嗨！”
有人来到座位边，呼唤他。原来凯茜又来了。
“在想什么？到你面前都不知道？”
“啊！”他浅笑着回答，“我一直在回想，在回忆我们的过去，十五、六年前的事情。”
“哦！”凯茜仍旧扶住他肩膞。
“有那么多好回想吗？”
“言简意深，想也想不完。”他苦笑。
“差不多再两个钟头就会到戴高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