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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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法。”
赵悦盛点点道:“我那同行,见我不信,问了凶手这家人近来没有亲友来访,便去邮局查是否有汇到他家的款子。”
这种山区,是没有银行的,钱物如果不是通过托人带,就只能通过邮局电汇了。
这么大的一笔款子,很快就查了出来,于是赵悦盛的同行,便把这张汇票的复印件传真过来给他。
我苦笑起来,在山区查一笔十八万的款子,就好查,在这个南方的大都市,那怕是一个城乡结合部的邮局,怕也很难给柜台的工作人员留下什么印象。赵悦盛只望了我一眼,便明白我的思路,他说:“对,你想得没错。但我刚说了:天网恢恢!”
寄钱的人,想必不太愿意引起别人注意,所以他去了城乡结合部的邮局,因为那里的邮局没有闭路电视。但他却没有料到,当时柜台当值的工作人员,偏偏是西北地区出来的,更没有料到,这位工作人员,恰好就是和凶手同村,在山村里,同村的没有不认识的,而寄钱的人,那位工作人员见了他的地址想和他打招呼时,却发现不是村里人。
我一拍桌子对赵悦盛道:“你刚才的推论可能有一点错,就是关于凶手不拿女死者信用卡的事。”
楚方睛也接口道:“对,或许他早就行,这张信用卡停用了。”
我补充道:“也许凶手不知道这张信用卡停用,也许他不是高智商犯罪。但我可以确定,这张信用卡是一张附属卡!”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古董(25)
这时赵悦盛的传呼机响了起来,复了电话过去,却是太平间那陈医生在传呼台留言找他。
赵悦盛一放下电话,脸色便变得很差。
我对那位陈医生没什么太好的印象,望着阳台外初升的旭日,打趣道:“不是尸变吧?”
赵悦盛苦笑说他也不知,吩咐在沙发睡觉的欧阳士秋记得出去时帮我关门,我们抹了把脸便向医院赶去。
一路上赵悦盛忧心忡忡,我不解地问他:“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全然不见方才的神采飞扬。
上班高峰期的马路上,有太多的摩托车几乎是亡命的穿梭来去。赵悦盛在一个路口等红灯,突然道:“老陈,就是那天你挡了他一脚的老陈,曾经把玩过镯子,那个镯子……”
我有点惊愕,赵悦盛明显看出了我的疑惑,拉上手刹车,无奈地道:“实话说,并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死板。”他指的是,在法医把尸体送太平间,随行的同事提着作为证物的那个镯子,而陈医生曾隔着塑料袋把玩了一会那个镯子,直至赵悦盛到场后发现止制。
“我很有点担心。”赵悦盛有些茫然在望着前面,红灯,如某种怪兽的独眼审视着车流。
转过两条路口,很快就要到医院时,赵悦盛的传呼机响了起来,却是老陈留言,说在附近的一间茶楼等我们。赵悦盛长长呼出一口气,我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尽管我们都不想提起,但毕竟,这个镯子,很有些奇怪。
独自坐在茶楼的老陈,我们一眼就发现了他。
如果不是在一个中式传统茶楼,而身边又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同胞,我一定毫不犹豫的认为老陈是一个Vampires。但他不是,事实上,他对我们说:“我成了Herd。”(注:此非指血畜,是指借了高利贷。)
他一本正经向我们这么说,全然不理饥肠辘辘的我正在向面前的猪红粥奋斗。
当一小块完整的猪血从我鼻孔里又重归碗里时。我苦笑的接过赵悦盛递来的纸巾,问老陈道:“那么,你不甘于Herd的身份?想成为Leader?或是Kindred?”
赵悦盛把前倾的我拔得靠在椅背上,脸上有些责怪我开玩笑开得不合时宜。
“好吧。你绝对和他没有什么深交,否则他刚才来就应想到你的目的而向我借钱了。”我把纸巾放下,止住要开口的赵悦盛,正色道:“要多少?你有什么可以卖给我们的?”
老陈面对我的单刀直入很不习惯,显然他认为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而生气了,甚至他用那留了很长指甲的发白的手按着桌沿想站起来,但他终于忍气吞声地还是留在座位上。他避开我嘲弄的眼光望着赵悦盛。
我点上一根烟,慢吞吞地对他道:“别看他,不用看,每个月发工资的前一天,他身上绝对不超过两包烟钱。赵悦盛可以帮你什么?你是自愿成为Herd的,不是吗?否则早就该去报案了!等那班Vampires,算了,我不习惯说英文,就是你的高利贷债主找上你时,你说什么都迟了。”
老陈把眼光移到我脸上,但这吓不倒我,他很快地就低下头,小声说了一串号码。
赵悦盛眼睛一亮,对我道:“那具尸体的编号,我曾和你去看,从水库里捞上的尸体。”
曾有两个人,想以亲友的名义去病院太平间瞧那尸体,因为其中年纪较大的那位记不起女死者的名字,只是说她死时戴着一只镯子,并形容了那只镯子的样式。陈医生因为他们没有办手续而拒绝了。
“什么时候?”赵悦盛很有些不快的问。
“你和他去的前两天。”
赵悦盛咆哮起来,拍着桌子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到现在尸体火化了,才来和我讲!”
老陈哆嗦了一下道:“但我又不知他们叫什么……”
“跟我回去做拼图!”赵悦盛一把扯住老陈的衣领。
老陈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了……”
我向周围的人赔了不是,又示意服务员没什么事,才坐下来对赵悦盛道:“别激动了,去洗把脸吧。”
赵悦盛刚一走开,老陈便凑过头来低声道:“我有那年青人的资料。一万块,但你要答应别和赵队说是我卖给你的!”
我翻了翻白眼道:“有他资料关我屁事?我又不是警察!再说这年青人又不一定和这案子有关。”
“有关、有关!”老陈谄笑着从我烟盒里掏了根烟点上道:“他曾给我两万块掩口费让我别说他去过……”
我有些鄙视地望着他,挤出两个字:“五百,要就要,不要拉倒。”
“一千!”
我数了钱给他,他把一份病历复印件塞给我,急急地便离座而去了。赵悦盛从转角走过来坐下,听我转述了以后,苦笑道:“虽然现在又有新线索,但老陈不肯做拼图,这样根本没有确定的线索,没法立案的,你得帮我……”
我对这件事,愈来愈好奇了。这张病历的复印件上的名字,我仿佛在哪见过。对了,我想起来,我认识的姓倪的人并不多,前几天我去找的黄威姐姐生前的公司副总,就是闲聊间托我做一份策划的副总,刚好就是姓倪,我对照了一下名字和电话,一点不错。刚好我也做好策划准备这几天给他送去,于是我拔了电话给他。
谁知一个电话拔过去,却是超出服务区域,打去公司,说他去了巴黎两周后才回来。也许我应该赶去巴黎找他,即便不说我手头上还有工作要忙,一趟巴黎的双程机票已抵得我一个月的生活费。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古董(26)
赵悦盛无奈地道:“没法立案也就没经费,等吧。”
他吃了两个虾饺,饶有兴趣地问我道:“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楚方睛,嘿嘿……”
“这不可能,懂吗?别说没这事,就真有,也不可能一起处。”
赵悦盛很有国外娱乐记者的风范,继续问道:“为什么?”
“太了解了,懂吗?处一起那就不是名义上失去自由了,是从本质失去自由了。”我望着这个爱情白痴如是说。
“那,你什么时候结婚?”
我笑道:“五十五岁以后再谈。”
“为什么?”赵悦盛不解地道。
“大约到了那时候,就很难泡到年轻貌美的妞了,你知道,我向来不做很难的事。”
赵悦盛“呸”了一声:“别恶心了。”我笑了笑也不理会他,和这个到现在还“待字闺中”的老大哥,在这方面很难取得共识的。
但他抽了支烟又问道:“对了,你小子怎么老能泡到妞?论长相论身材,你都不是我对手……”
我把烟掐灭,对他道:“去上班吧,你这个纳税人的蛀虫。小心我投诉你。”
他笑道:“这几天我补假,你别顾左右而言,透露点经验吧,你老哥我本月已经历了第十二次相亲失败,都成老大难了。”
我笑道:“好啊,举个比方,你会玩什么乐器?别和我说吉它,我知道你玩得好,玩得好的人多了去,那叫俗!”
赵悦盛想了想道:“口琴,我中学时全镇第一名。”
“你去练练钢琴吧。这体现一个气质问题。”
赵悦盛一听笑了起来道:“得了吧,我听你弹过几次,哪次没弹错和弦?”
我点点头道:“对,你懂,又有谁知道你懂?你要瞧我的指法,尽管老不记得谱子,那叫专业、流畅,一瞧就是基本功扎实地,对不对?再说,引用你的偶像一句话:现场演绎和听卡带当然有区别了!”
赵悦盛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我无奈地道:“那你去练小提琴吧……”
话没说完,他便说:“上次楚方睛才说你,‘拉’拉成升‘啦’……”
“但这无碍于我和音乐专业的美女讨论如何避免只用四分之三弓弦演奏!”我笑了起来。
“不行,”赵悦盛想了半天道:“这种事,我干不来。你说别的。”
我摇头道:“还是不和你说,你还是继续相亲历程去吧。”
赵悦盛哼了一声道:“你就见死不救?我诅咒你和楚方睛生生世世结为夫妇!”
我没有理会他,拔开他伸到我眼前的手指,望着大厅那因为喧哗而听不到声音的电视机画面,上面在报道中心医院抢救了一位服用安眠药自杀的女人,字幕上在说现在连安眠药都是假的,吃了整瓶都还能自己打电话求救。
摄影机的镜头,又一次转到躺在病床上抢救过来的女人,尽管脸孔有些浮肿、头发蓬松、双眼无神,但我仍一眼就认出她来,因为,一单四十万的生意,对于我这样的升斗小民来说,没有理由这么短时间内会忘记顾客的样子。
所以尽管无法看她手上是否戴着那个琥珀镯子,但我仍可以肯定是她。
这很让我震惊,因为隐隐约约我感到,是否楼上住着一位叫“神明”的先生?我指着电视屏幕,对赵悦盛道:“记得我和你说过,前几天那张本该一半属于我的四十万的现金支票吗?没错,你猜得一点不错,就是她买下了镯子。”
赵悦盛张大了口说不出话,尽管镯子可能是致命的疑惑是他先向我提出的,但我知道他的心里,那仍是为了证伪,很可惜,又一次反证摆在我们面前,并且是从头到尾我们体会了每一个细节的反证。
赵悦盛说得对,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一样古板,尽管他在放假,但我和他去医院病房的过程中,并没有受到医院工作人员的阻挠,相反,因为赵悦盛以前的办案经历,尽管他主动说明这不是执行任务,我仍感觉到,比以前任一次探病来得方便,医生也是我生平所见的没有架子。
这位女士见到我们,脸上浮现一丝苦笑,向我摇了摇头道:“并非我不守信,其实,我不是自杀。所以,我来不及知会你。”
我真切的注意到,在这间单人病房做记录的医生和护士,交换了一下眼神,又用眼光瞄了赵悦盛一眼,然后一副“早就料到这样”的样子对赵悦盛道:“赵队,时间不要太久。”
赵悦盛紧张地问:“什么?是谁谋害你的?”说着他便掏出证件,准备打电话让负责这一片区的民警过来。躺在病床上的女士,已全然不是我们在电视里见到的那么憔悴,她摇了摇头道:“不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服用的剂量过度,但我并不是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