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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古董-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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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荆洚晓
申明:本书由(。。)

    正文 第一章

古董(1)
这个故事,也可以说是90%的事实,只要你猜出了文中屏蔽的时间和地点,所以,我不打算废话。
死人。
一个淹死的人。
每年每月每日,都会有人被淹死,这不奇怪。
被淹死,是一个潜水员,也不出奇,货车司机下班时被摩托司机撞死,已是旧得不能再旧的IQ题了。
问题是:这位潜水员,死的时候,他正在工作中。
如果他是一名只穿蛙趾背氧气瓶的轻潜潜水员,那么可能氧气用完也可能是被水草缠绕而死。但奇怪的是,他是一名重潜潜水员,也就是穿得和太空人一样、要用拇指粗的螺栓来结合身上潜水服、作业时是通过氧气管呼吸、绑着信号绳和牵引绳、水下对讲机、不可能单独作业的那种。
当然,如果深海作业,被鲨鱼攻击,也可能措手不及而致死。
但无奈的是:他死亡之前的工作,是刑警队请他来打捞被犯罪分子推下水库的受害者尸体。
并且,他不是第一个为此出事的潜水员,他生前的编制,是属于国家部委的,刑警队之所以要请这个重潜潜水队来的原因,是因为:之前地区打捞队的一名重潜潜水员,因为设备老化的原因,一下水之后,氧气管就破裂,差点殉职了;打捞队第二个重潜潜水员刚下水,头部还没入水,就发现肩部拼命冒水泡,一查,是结合螺栓出问题,如果下急了两秒,死人几乎是必然的了。
“于是,才向国家部委直属潜水队求助?”我问,他默然。
我望着坐在对面捏着脑袋愁眉不展的赵悦盛,递了根烟给他,道:“老班长,慢慢说吧。”
赵悦盛推开我递烟的手,道:“戒了。”
他抬起头问我道:“第三位,也就是刚说部委属下的重潜潜水队的队员,你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摇了摇头。
赵悦盛有气无力的重重靠在沙发上,冲天花板叹了口气,慢慢的闭上眼睛。从没有见他如此沮丧,记得当年我还是新兵,他带着我在沙漠进行求生训练,指南针地图信号弹因为我的不慎弄丢了,只能靠我们自己走出沙漠时,他仍有心情和我述说家乡的女友如何漂亮。我不知道作什么才好,老实说,我很少服人,但有他在的场合,我向来更习惯于依赖他。
也许能做的,我只有倒上半杯酒,递到他脸前。
赵悦盛闻到酒味,条件反射的耳朵动了一下,张开眼来,却对我摇摇头道:“也戒了。”
然后,他莫名奇妙的对道:“要是我们现在身处古代,那多好?”
我苦笑着把那杯酒自己喝了,因为我真的不知如何搭腔。
赵悦盛站起来道:“尸体肋骨全部向后折断,插入内脏后导致内脏破裂,但正面没有伤痕,反而潜水衣后背,有一个几乎要穿透潜水衣的拳头大小的小洞。可以肯定,致命是在一瞬间,因为水下对讲机只传来一声惨叫。”
我跳了起来道:“七伤拳?吸星大法?”
赵悦盛苦笑了起来:“所以我说,如果我们身在古代,那么也许就不用这么烦恼了。”
但我们不是。不是就有烦恼。烦恼不单在于赵悦盛这个刑警队长如何写报告,而在于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死了,无论如何,总得有个交代。
这时电话响起,却是父亲打来的,让我后天回去过冬至。我胡乱应了,便挂了电话。
赵悦盛抹了一把脸,对我道:“帮我。跟我去一个地方。”
我点了点头。有一些人,他非到万不得已时,是不会来麻烦你的,但如果他找你,你便不能拒绝,这种人文雅些称作“知己”,通俗些,我们唤作兄弟。
我大约知道要去哪里,但赵悦盛没说,我也便没问。
夜晚,二十二点,医院门口我们下了车。
我默默地跟在赵悦盛身后,看着他办完了一连串的手续的之后,我们走向一楼的过道。
医院的陪人和探病者已经开始被劝离,过道两侧贴了半人高瓷砖的墙壁在这种时候格外的粉白,我们踩着自己的影子,跟在一个医生的身后,走向黑暗。
赵悦盛突然停下笑道:“荆,你有点怕?”
我没好气地道:“一把十年没用过的剑,你如果埋怨它没有当初的锋利,那么,愚蠢的一定是你。”
赵悦盛仍没回头,只是耸了耸肩,没说什么向前走去,影子映在墙上,我望了一眼,很平常,却又很诡异,肩膀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我忙作了一次深呼吸,尽可能的跟上赵悦盛的步子。
住院部的灯光已离我们很远,远得近乎两个世界。幸好,黑暗并不太长,下了楼梯,拐了一个弯以后,这截过道的灯光便很明亮,但我仍有一种在黑暗中的感觉,比方才在漆黑的楼梯上更黑暗的感觉。我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发现有一股刺激性的味儿传来,墙角的瓷砖缝隙里,长着些地衣一类的不知名的菌物,越往前走,墙脚下的的菌物越来越鲜艳和厚实,前方刺鼻的辛辣愈来愈浓,我心里的寒意也愈来愈盛。这时走在最前面的医生咒骂了几句清洁工,捂着鼻子加快了步子。
赵悦盛举起手搔了搔头发,我清楚的见到,他的右掌掌心贴住耳朵,手指向我做了一个“敌袭”的手势。我全身绷紧起来,尽可能地平缓自己的呼吸。脚步声,四个脚步声。两边一扇门也没有的墙壁仍白得那么无辜的耀眼,我的心,一时间竟有一种往下沉的感觉,犹是当我不自觉的想起,大约现在要去的地方时,我有一种无力感。
很快的,我们已来到过道的尽头那黄色的门前。带我们来的医生停下步子,我更加清晰听到,脚步声,慢慢的向我们接近,并且,是那种关节不太灵活,走得有些僵硬的脚步声。我在赵悦盛的肩膀上快速地弹动手指,他点了点头,把手慢慢的移到后腰。
门,慢慢的向外打开,没有带起一点声响。

    正文 第二章

古董(2)
门马上被从里向外踹开,那只手,刚才被夹在门缝里的右手张开虎口叉向赵悦盛的喉咙。
赵悦盛侧身把那手夹在左胁下,用左手托着对方的右肘,这时一只赤脚以极快的、几乎可以说是非人的速度铲向赵悦盛的小腿,但赵悦盛仍单手托着对方的肘部把他甩向过道,一团白色狠狠的撞在过道那同样雪白的墙上,还未落地,胸口已被赵悦盛揪住,手枪乌黑的枪口已顶在对方的下巴。
我身后的医生,凌离尽至地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涕。
我费劲的活动了一下右脚,刚才代赵悦盛拦下那一脚,是当年练习捕俘配合的习惯,我全然没有去考虑十多年没有训练了,而对方的力量出奇的大,是以我很有些吃力。
赵悦盛这时惊叫道:“啊呀!陈医生?”
我身后的医生也不解地道:“赵队,你干啥用枪指着老陈?”
那被枪顶着的穿着白大褂的人,颤抖地道:“小心,小心走火,有话好说。”
陈医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的赵悦盛,自然和他不是第一次见面。赵悦盛有些不快收起枪问我道:“你干啥在我肩上敲‘十一点方向,三米,单个目标’?”我不解地道:“你刚才不是把手贴在耳边给了我一个敌袭的手势吗?”
赵悦盛怒道:“你有病啊?你以为还是十几年前在行伍里啊?我只不过搔了一下头发!”
我冷冷地笑道:“对,我是有病,不过有病的不止我一个,被人拍了两下肩膀,便还记得‘十一点,三米,单个’的人,病得比我重些。”
赵悦盛想说什么,我逼问道:“你别告诉我,这种我们自己约定的手势,警察也通行。”赵悦盛笑骂道:“新兵蛋子,一边站军姿去。”便无奈转身的帮那陈医生拍打身上的灰尘,口里不迭声的道歉。
陈医生在边上没好气地道:“来太平间居然会以为有人偷袭你们?你以为尸变啊?”
我心想就你那手,不比尸体好多少。
带我们来的医生,让那个戴着黑框眼镜脸无三两肉不停的在揉着手脚的陈医生在一个本子上签了名,便自己走了。我笑道:“你是医生?怎么身手这么好?对了,你当医生,为什么留这么长的指甲?”
那陈医生没好气的扶了扶眼镜,反问我道:“你不是散打选手吧?那你踢我一脚这什么这么痛?对了,你不是艺术家吧?为什么留这么长头发还扎个马尾?”
推开门进去,迎面又是一扇门,上面三个字,不出所料的写着“太平间”。右手边有一间小房子,想必是这位陈医生值班的地方,他对赵悦盛道:“赵队,我去抹点药油了,你自己进去吧,走时叫我一声行了。”我问那已走进小房间里的陈医生道:“对了,这条过道,味儿很怪。”
那陈医生头也不抬地道:“福尔马林的味道能好闻吗?笨蛋!”
我不解地道:“不对啊,福尔马林我应分辨得出来啊。”
“滚!”那陈医生很恼火的骂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蠢?医院可能给我们两个守太平间的建个厕所吗?内急了又只有一个值班,不拉在过道里你让我拉在房间里啊?”
赵悦盛拍打了我一下,笑道:“怕?怕的话,以后别和人说我当过你班长。”
我一拍胸膛道:“怕啥?我怕?又不是没见过!”
“那就对了,走吧。”赵悦盛眼里溢着的笑,让我的胆气徒然的大了许多。
但太平间,真的,很冷。
我走进门后,便什么勇气也烟消云散,两腿似是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赵悦盛笑了笑,没有再说我什么。径直走到那一列列的铁柜子前面,他打开手上刚才医生交给他的文件,找寻着某个编号。
我记得,当年,我是不怕的,还因为上解剖课可以逃过半天的体能训练,而饶有兴趣。为什么当年不怕,如今却怕?对了,那时上解剖课,人很多,尸体只有解剖台的那一具,就算尸变,那么多人,撕也把它撕碎了。现在,尸体很多,人,却只有两个,如果有什么……,我努力的甩了甩头,把一些和我的信仰冲突的念头尽量的抛开。
终于,赵悦盛拉开了其中一个柜子。
“你看。”赵悦盛挥手驱散打开柜子而冒出的寒烟,我清楚地听到他拉开包裹尸体的塑料袋的声音,他招手让我过来去,我只觉得很冷,根本就迈不开步子,赵悦盛回头见我这样,突然大叫一声:“都有了,听口令,立正。”
行伍生涯里,在赵悦盛调离到其他单位之前,他一直是我的直接上级,一种下意识的条件反射,让我很快的站出一个标准的军姿,甚至连臀部都不忘收松,虽然我两手的中指指尖在西裤上找不到军服那明显的裤缝线,但这时赵悦盛又喝道:“向前一步走!”
当他第六次叫出“向前一步走”的口号时,我已见到塑料袋里尸体稍有些浮肿的面容。
我叹了一口气,他笑道:“希望你的脑子没有和你的胆量一起退化。”
尸体的四肢上几乎没有体毛,我毫不犹豫地道:“这就是那位潜水员?”
赵悦盛点了点头,尸体的胸膛可以看出明显的凹陷,应该起码有三四根肋骨粉碎性折断,赵悦盛用戴着医用手套的手把腹腔那解剖划开的口子扒起,我不禁打了个冷颤,眼光转移到那一尘不染的天花板上,我对自己说,没事,马上,我会离开这里,我会离开这寂静的太平间,找一个烦嚣的酒吧间,向侍应要一杯酒,我想来上一杯酒,我便会冷静下来,比如说,血腥马莉。噢,不,还是威士忌好些,若是怕醉,我可以兑上绿茶,这时我眼角余光扫到赵悦盛指着尸体的手,他的手指向着那大约是胆囊的东西,我不禁又干呕起来。
赵悦盛见状发狠道:“你若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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