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裂变者-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候,小梦就只有暗自落泪了。
上海的早晨亮的特别早。还是早上5点,太阳就从黄浦江上升了起来,没有宁静过的城市,从这一刻就更加喧哗了。
星期六一早,小梦就挂上了她的小挎包,赶到新东方外语学校了。
每个星期六,小梦都要来新东方补习英语。
但今天,小梦的心情特别烦。
每天,徐家汇的路上都挤满了人群,路上的车辆也川流不息。真不知道中国怎么有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车。听人说徐家汇十年前还只是一片农田,而今却成了上海最繁华的地方之一,是上海的城市中心。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车,象从地里冒出来似的,一夜间布满了大街小巷。
难道地里的庄稼都变成了人?每当身旁的人说起城市的发展,小梦就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快到上课的时间了,小梦才慢慢溜达到新东方学校的校门旁。
远远的,只见一个身着灰色衣服,架着一幅黑边眼镜,尖脸,身子高不高的男生,正张望着头向这边焦急的望着。当他看见身着红色衣服的小梦时,赶忙扬起手,向小梦使劲地招呼起来。
是小冷!
小梦虽不很情愿,但也不愿拒绝,慢吞吞的走到小冷的身旁。
小梦的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看见小梦走近身旁,小冷一把扯住了小梦的手。
为了这一个动作,小冷可是特别练习了多少次。他生怕小梦会拒绝他,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就不断地设计着第一次和小梦“亲密接触”的情景。今天,他终于鼓起勇气,伸出了他勇敢的手。
他曾经设想过,一下拉住她的胳膊。但她要是拒绝,一下甩开怎么办?
抱住她?她给自己一耳光怎么办?
搂住她的脖子?她吐自己一脸的口水怎么办?
……
总归为了今天的这个第一次,小冷可是费尽心机,设想了许多的方案。
最后,他还是想到拉住小梦的手,这样更好一些。
这不,这是小男生第一次向女孩伸出自己的手。
没有任何准备的小梦不禁大吃一惊,一下甩开了小冷的手,愤怒的说了一句:“你干什么?小流氓!”说着就转过身去,向一边走去。
看看自己精心设计的计划失败了,小冷好懊恼,赶紧跑上前去,冲到小梦的身旁,弯着腰,低着头,小心地对小梦说“小梦,对不起,别生气,我不是有意的,我…我…,我只是喜欢你!”
“哼!”小梦白了他一眼,仍然不高兴,心里在想,小样,想占我便宜,呸!做梦吧!
“真的,小梦,你原谅我,我…,我只是想见你,想…,想和你交朋友!”小冷鼓起勇气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小梦只管往前冲,跑到了天钥桥路边上的美食街上。看见满大街的美味食品,小梦才想起还没有吃早饭呢!难怪肚子里咕咕叫了!
尽管旁边的小冷很让人讨厌,但小梦还是被身旁香味四溢的各种小吃给吸引住了。
看见小梦愣愣地看着那些小吃,小冷一下感觉有了,机会来了。忙跑上前去,给小梦要了两串大串的铁板鱿鱼,双手捧着奉到小梦的身前。
看着小冷的模样,小梦有一种满足感,但她又不想要小冷的东西,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小冷硬把鱿鱼递到了小梦的手中,也许是肉味太引诱人了,小梦还是抓住了鱿鱼,张嘴吃了起来。
吃完鱿鱼,把小梦肚子里的馋虫吃了出来,她看见了一支烤鸡腿,正放出特别诱人的香味,就站住了,观赏起这支大大的鸡腿。她的用意很明显,是要让小冷买给她吃。
小冷自然也感觉到了小梦的意思,但出生于上海的小男生,自然有上海男人的那种精明。他想,手都不让我碰一下,我就已经给你买了两大串铁板鱿鱼,现在又想让我给你买更贵的大鸡腿,给你买了,让不让我碰你的手呀?不让我拉你的手,我这钱不是白出了吗?
小冷在内心里盘算着。一边的小梦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她斜眼看了看小冷,发现他正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知道他是小气,不愿意出这个钱,一下心里就非常生气,调转头去,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此时的小冷可傻了眼了,他不知如何才好,正想追上前去,可小梦走的快,已过了马路,这时刚好亮起了红灯,把小冷隔在了马路的这一边。
当车流终于完了的时候,小梦已不知了去向。
小冷只能看着满大街的人流,徒唤奈何了。
十三、父亲的无奈十三、父亲的无奈
小梦远在温州的爷爷病了。
这一病就病得不轻。
他起不了床,连小便都要在床上进行。而他的七个子女中,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和照料他,这让已经八十岁的老人十分生气和伤心。他担心自己就这样死去,整日里忧心忡忡,他更害怕病痛折磨他,使他痛不欲生。
大概人到了这个时候,总会留恋人世。
这几天,他不停的回忆着往事,过去的经历在脑海中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回放着。
想着大儿子小的时候,常常在自己的棍棒下翻滚,倔强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不屈和仇恨,每每在这个时候,他总要显露出自己的权威,他要威压这个儿子臣服,老子说的都是对的,中国人的三纲五常是不能丢的。
但这是一个难于降服的灵魂。
就这样,自己和大儿子成了一对冤家对头,当儿子大一点的时候,就自己闯了出去,闯荡江湖,终于也有了自己的生活,闯出了一番自己的事业。
自从这个大儿子走出家门,就再也没有回过这个家门。
每每想到这些,老人就不禁饱含泪水,这是为什么?就为了自己的威严和孔老二的三纲五常?
大女儿是比较孝顺的,因为毕竟是女孩子,又看到哥哥顶撞自己的下场,自然就顺从多了。但是,在她的灵魂深处,对自己仍然是不认可的,但在自己的威压之下,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只能忍耐,龟缩一处,当时机成熟的时候,她也是毫不犹豫,就像脱离樊笼的鸟儿,一飞冲天,离开了这个家,几十年来,回家的次数也曲指可数。
其它几个子女也大多如此,这么多年来,逢年过节,这些子女们也轻易不回个家,只有自己和老伴两人对着空空的房子独自叹息,记得有个歌儿叫《常回家看看》,但这些子女为什么就不回家看看?
每当想起他们的不孝,老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但他们为什么不孝?这个老人从来就没想过自己的不对!
因为我们的祖训就是只有不对的子女,没有不对的父母!
当今天这些子女们任自己病重于不顾时,这些祖训一点用也没有了,看来守着祖训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
没有办法,老人只能厚着脸皮向老四求救了。
在七个子女中,只有老四比较温顺,这个老四就是小梦的父亲,孟冬。
这是一个谦让的男人,从小,他对父母的威严就比较能够忍耐,特别是对他的母亲,那个十分强势的女人,能够从她的威严中生存下来,而没有逃走的欲望,更是十分难得。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也因他生了个女儿,让老伴把他们气出了这个家,也彻底的断绝了和这个家的关系。
每次想到这里,这个老人就感觉到心口疼痛!这都是为什么?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病痛折磨着这个八十岁的老人,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老四叫到了病床前。
看到已经病入膏肓的父亲,虽然心里非常恨他和母亲,但也不禁心有不忍了。
听完老人的诉说,这个老四内心深处的同情心被激发了出来,他答应尽快安排给老人治疗,把他接到上海去好好检查一番。
离开医院,孟冬心里就敲起了小鼓,父母对自己和妻子是那样的绝情,现在他们有了困难,又想到了自己,这让自己怎样去向妻子说起?她肯定会极力反对!
还有自己的大女儿,小梦,她对这两个老人本就没有一点印象,不存一丝的好感,已经十几年了,也从来没有过爷爷奶奶的概念,今天忽然要她接纳他们,恐怕也是难上加难了。
怎么办?孟冬为了这件事烦心,独自坐在房间的阴暗之处,久久陷于冥想之中。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推开,小梦瘦弱的身影闪了进来。当她看见坐在房间阴暗处,一动不动的父亲时,不禁被吓了一跳。
她被父亲的阴影吓着了。
看见父亲紧锁双眉,疲惫的身体,直感非常强的小梦感受到父亲内心的困惑。她站在离父亲不远的地方,用好奇的眼光紧紧盯着父亲,想从他的言行中看出端倪,也想等待父亲先行把话讲出来。
在父亲的面前,她已有过太多的等待。
看到女儿以奇怪的眼光注视着自己,孟冬的心里不禁打了个寒战,对这个大女儿,自己是亏欠太多了。虽然,自己在物质上尽量满足她的需要,但平时忙于生意,更因为有了小女儿后,自己花在小女儿身上的时间和精力自然大为增加,不免冷落了这个大女儿,偏偏小梦又是一个感觉敏锐,情感丰富的女孩,当看到自己对小女儿亲爱有加时,小梦的眼中常常流露出愤怒、不满甚至是凶恶的目光。只是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自己并没有引起足够的注意。但结果女儿和自己心中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
想到这里,孟冬停了一下,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小梦,几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样说起。
小梦还是用她那好奇的目光,盯着孟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种场景,弄得孟冬心里很紧张,一种胆怯和羞愧从心底升了上来。
孟冬赶紧把脸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让心神安静一会儿。
最终,他还是把头转了回来,目光游弋不定的在小梦的身上游晃。
“你回来了!”几个字很艰难的从孟冬的嘴里吐了出来,眼光也停在了小梦的脸上。
“噢。”小梦点了点头,还是用奇怪的眼光注视着父亲。
孟冬用手指了指身边的沙发,说到“你坐吧,爸爸有话想跟你说。”
孟冬的眼光游弋着,他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个家,包括他的父亲和母亲,毕竟欠小梦这个孩子太多 ,这个时候,向孩子提出理解的要求,孟冬还真有些说不出口。
和妻子不同,孟冬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他能体会到别人内心的情感,但在现在这个时代下,为了养家糊口,为了这个家,他要努力的太多,因而他也对这个大女儿亏欠太多。
尽管孟冬在内心中责怪着自己,但话总是要说的。
他再一次用眼光看了看身边的女儿,挣扎了几次,终于张开了嘴“你爷爷病了!”然后就不自然的看着这个女儿。
小梦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父亲,半响没有回过神来“哪个爷爷?是姥爷吗?”在小梦的脑海里只有姥爷这个形象,对爷爷,她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唯一的印象应该是在三岁那一次,但那一次又让奶奶给搅了,所以,她怎么会想起那个老人呢?
“就是你的爷爷,我的爸爸呀!”孟冬看着小梦奇怪的眼神,赶紧补充了一句。
“你的爸爸?我的爷爷?我怎么不知道?”小梦尽力地回忆着,“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老头。他生病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小梦反问到。
孟冬真是哭笑不得。“他是你爷爷呀,也是我的父亲,生病怎么与我们没有关系呢?”孟冬不解的反问到。
“可我们平时根本就没看见过他,他也没到我们家来过,那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小